但很快,他就忘记了此刻莫名不好的预感。
“太棒了,我从没见过如此精湛独特的构思,你难以想象由亚摩起草,再由她的姐姐成功制造出来,她们简直是我见过最有禀赋的天才!她们身上的身份只是束缚,她们该加入我们!”
“我是对的……”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再次走到德拉柯面前给了一个用力的搂抱,眼里闪烁着狂热,“你能想象如果菲丽儿参加服役的后果吗,你能想象和她一样天资的人最后只能被派往严酷的前线丢掉性命吗,你能想象多少人如她般却陨落在无人之境——只有兰斯洛德,只有如此底蕴富有的家族才会保下她,让她能自由研究,研究这些深奥的技术!”
“我知道,我知道,”德拉柯无奈地说,“你看起来格外的兴l奋,有些让我不知所措了。”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此以来,我们就可以屏蔽塔楼的监控!”哈伯特拿着帕雷夫转交的图纸目不转睛地感慨着,此时的他并不清楚,这不过是菲丽儿研究出来的作品之一,他更不会知道,此刻叫帕雷夫的男人牢牢掌控着梅布宅的所有一切,包括监视其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从亚摩卧房里拿出这副作品又有何难?
至于哈伯特会去对峙吗,会去追问么,他已经被新工作带来的巨大工作量填充着,怎么会去想帕雷夫拿到手时并没有经过发明者的同意呢?
它的作用太大了,为亚摩掩盖了使用最近一颗恒星——太阳的力量,使塔楼无从追踪,更同时隐藏帕雷夫联络其他结盟者的通讯途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门房仆人向他们汇报是塔楼治安调查司的魔法师上门调查,德拉柯下意识认为是找自己的,率先下楼见人,没一会儿,察觉动静的丹蒂娜披头散发地从卧房走出来,身上草草披着衣服,急色匆匆在二楼处往下望,看来她的担忧和德拉柯一样,以为尘埃落定的怀特公爵事情仍有变故:“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吗——德拉柯,是你的同事吗?”
德拉柯摇摇头让开,丹蒂娜吃惊地认出来人说:“奥伦士,霍兹?”
奥伦士走进来,等到门重新关上才放松地歇了一口气:“是我。”他看向其他屋子里的其他人,“哈伯特先生在吗?”
哈伯特拍拍丹蒂娜的肩膀,下楼问道:“我在,你们是?”
丹蒂娜握住楼梯的扶手,担忧地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德拉柯的神情变得有些晦涩,在刚才关门的一刹那,他看见了屋外并未进来的魔法师们,他们严正以待地守在屋外,似乎在忌惮什么。
霍兹追问道道:“先生,看起来你并没有就寝,能否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哈伯特镇定地说:“我和我的妹夫都是俱乐部的会员,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魔法阵,所以正在熬夜。”
“能否让我们检查?”霍兹和奥伦士对视一眼,率先走前一步,“等会我会向您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哈伯特做出思索的表情,才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往楼上走去——德拉柯心中狂跳,认出那表情是哈伯特的假装。而奥伦士守在门口,手垂在身侧的袍子上,动了动,一刻不放松地观察着身旁的德拉柯,并分出精力盯梢着毫无知觉的丹蒂娜,但丹蒂娜在塔楼看惯了来来往往的人,对这架势太过熟悉了,他们只有在抓犯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此如临大敌的模样。
德拉柯对丹蒂娜微妙地摇头,丹蒂娜的瞳神紧缩,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得白下来。没过一会儿,霍兹从哈伯特的房间走出来,说:“抱歉,我们这是例行公事,麻烦你们叫来所有的人。”
哈伯特非常配合,家里除了三个主人外,两个园丁,一个厨娘和马夫外再无他人,这些都是普通人,很快查完人后的奥伦士明显放松下来:“感谢你们的配合。”
丹蒂娜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为这叫人害怕的场面终于可以结束,真叫自己经历一遍可真是令人恐慌,她率先追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可是周末,我和哥哥还有德拉柯都没有出门过。”
霍兹手里还带着星罗盘,上面在进屋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为了确保准确性,继续仔仔细细在其他屋子里盘查,奥伦士则解释说:“我们接到了恶劣案件,你们明天就会知道详情,所以我的告知并不算泄露,很遗憾,有两位俱乐部董事成员已经遇害,哈林那,格列特在送往医院前重伤不治,如今瑟督正在被抢救,情况不明。”
德拉柯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什么!?”
“是的,”奥伦士毫不意外这个重大消息让人吃惊,毕竟能当上董事的魔法师都是魔法杰出者,何况一下子失去两位顶尖成员也是对魔法界的损失,他严肃地表示,“恐怕这是一起针对俱乐部的刺杀案件,初步判断是有预谋的行动,我们还未确定嫌疑人身份,请各位务必保护好自己,我们同时也会派遣一位工作人员守在附近。”
两位魔法师离开后,德拉柯送丹蒂娜回屋,他推开书房门,看见哈伯特正独自坐在桌子旁,正慌忙将什么塞到抽屉里,似乎是一个棕色相框,德拉柯从没见过,并确定刚才听到好友在自言自语。
哈伯特额头上全是汗珠,桌子上的稿纸早就被收拾干净——这一点并没有受到治安调查司的怀疑,毕竟魔法师们专研绘图,扫一眼稿纸就很可能能复制出来,泄露机密。
哈伯特强做镇定地说:“不关我们的事。”
德拉柯静静地看着他,哈伯特失去颜色的嘴唇张开又闭上,仿佛在组织着语言。但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起头,和德拉柯回望。
德拉柯说:“你得知道,我们正在接触一个天大的阴谋,你得确保。”
哈伯特喃喃接过话:“确保丹蒂娜的安全,是的,安全。”
“哈伯特先生,陛下召见。”
哈伯特连忙扫了一眼身上的服装,在宫廷内侍的领路下穿过铺满地毯的走道,最后来到别宫偏僻的一处会客厅,来不及欣赏此处的峻宇雕墙,他连忙弯腰屈背,朝着国王鞠躬行礼。
会客厅内,还有难得一见的蒙泰弗和其他几位塔楼魔法师主席,哈伯特眼里充满了热烈,尤其是蒙泰弗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喜不自禁,他没想到帕雷夫将允诺立刻实现,再没如今天永生难忘的了,哈伯特将手在胸口,昂首说:“一定不负您的期许。”
国王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年轻有为!”
哈伯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但也没有忽略其他几位塔楼主席们的面色沉凝,当他离开时,听见了掌控外交、裁决事务和资源开发的副主席莫尔拉茜——她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此刻脸上一派面无表情:“我们已经撤查过所有在役魔法师,已经有八成肯定,是来自异l教徒对于上次怀特公爵案件的报复行为,特别是一些关键人物,包括财政部罗浮卡先生……”
厚重的鎏金门被关上,侍从询问地看着他,哈伯特连忙回过神来,跟着他往外走,黑天鹅别宫充满着别样的气息,它的空气中飘荡着竖琴的灵动音符,外界是天鹅的鸣叫,一群漂亮的侍女正捧着画像往这边走来,她们的身后有一位格外艳丽的女人,哈伯特敢说这是他遇到过最为富有攻击性而充满着征服欲的女人,无论是曼妙的身姿还是嫣红的唇色。
他只来得及看那些画像一眼,就必不可免地被队伍最后一位女士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和画像都拥有着金发,只是画像里的男人的发色更加浅淡,而女人的金发偏向深色,她在拐角处离开前注意到了哈伯特,并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回过神来,哈伯特带着晕眩忙叫住侍从:“她是谁?”
“陛下曾经的王储,我们最为尊敬的殿下,也是最不幸的索瓦王子。我们会定时地为这些画像清理,然后重新挂回墙壁上,王后也会在每年纪念日的时候来到这里,为殿下举办家宴。”
“不,我是说——”
哈伯特看着侍从脸上的似笑非笑,立刻醒悟,讪笑了几声,改口道:“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那么哈伯特先生,我就送到这里了,祝您生活愉快。”侍从恭敬的说。
“你的提议被陛下采纳,我们的俱乐部要被野生魔法师填满了,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他们甚至无法画出个像样的魔法阵来,一群野蛮蛮横的粗鲁人,他们在浪费资源。”
“相信我,国王没有反对就是对你的支持。”
“可是这和我原来的计划相悖——”
“计划,谁的计划,你的?”帕雷夫好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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