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哈伯特再次和帕雷夫碰面,他突然望着对方熟悉的面容,脑海里浮闪过白天看到的画像还有那女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将目光落在对方的头发上,如果这个颜色换成浅淡的,那,那就是——哈伯特的脸上出现再藏不住的惊愕,与其说是惊讶,更是一种彻悟的震撼。

    谁会拥有如此不能忽略的容颜,帕雷夫竟然和索瓦王储九成相似!

    难怪——天,哈伯特止不住地想,怪不得要遮掉容颜。

    帕雷夫点点名单说:“我会向你保证俱乐部的纯粹性的,只要这些野生魔法师用得好,会比学术派的魔法师更好用的。”

    哈伯特心里再产生不起任何疑虑了,他早就被绑在帕雷夫的队伍上,更要为前段时间的遇害案件负责,他别无选择……或许还能得到更多——哈伯特刹那间心思潮涌,飞快闪过无数个让他振奋的猜测,他再无法用平等的态度对待帕雷夫,忙不迭侧头避让,语气也更加敬重:“那就按着您所说的办吧。”

    哈伯特此后的半年内都沉浸在无法自拔的亢奋,俱乐部也如所愿地成功地得到重整——完全超越了预期,哈伯特从来没想过自己成为俱乐部的掌控者,这在曾经不过是他一百年后的尚不确定,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他已经积极地推进下一个计划,投入培养吸纳民间的野生魔法师,这些人被严格地筛选后,会成为他坚定的支持者。

    野生魔法师们也别无选择,除了哈伯特,没人会给他们一个清白的身份。

    丹蒂娜对这些一无所知,每日都沉浸在新婚的欣愉,她对奈契斯仅一次见面,无论是奈契斯曾经魔法遮盖的容颜,还是对魔法的不敏锐。直至一年后日昂加三世暴毙,在王宫举行的隆重宴会中,也没有对举止气质大变的新国王有所察觉,她在装修房屋、选择壁纸和家具时才会更充满睿智的机敏。

    也许她还擅长探究别人的情绪,凭借过人直觉,这也是选择德拉柯的缘由,德拉柯在婚后对她的热恋也充分证明了当初选择的明智。

    丹蒂娜跳完舞后,气喘吁吁地带着丈夫来到边上,说:“真遗憾亚摩不在,你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不出席吗,我真想不通这种重要时刻竟然都没有参与,我敢打赌整个大陆都对新国王充满了好奇。”

    德拉柯谨慎地从远处舞池边的阴霾脸上挪开,该表情主人正是一身奢华正装的奈契斯,他此刻和女伴在一起,这位女伴也大有来头,是杰弗里兰亲王住在乡下的义女——唐拜罗伊,两位社交圈的“新”人都没什么愉悦的表情,一个处于国之痛悼,举办了这场象征意义更大的宴会,另一个孤傲极致,在和新国王跳了一场舞后就在舞池边再没有下场的意图。

    这打消了很多想要和奈契斯搭上话的名媛们,她们都在观望,想不通既然不高兴为什么两个人都还在一起。

    德拉柯为了丹蒂娜的好奇去打听了一圈,最终告诉她关于新国王未来王后的消息,这就是奈契斯和唐拜罗伊站在一起的意图,他们在宣示,在公然表明态度。但是奇怪的是,德拉柯越是观察,越是在新国王奈契斯脸上感到违和,但是无法辨认感觉从何而来,很快,他就没有纠结这个小小的疑惑。

    不过德拉柯丝毫不对奈契斯的身份产生怀疑,瞧瞧那浅金色头发,还有与身俱来的气质,加上皇室的肯定和作证,如今伊丽莎白谋杀日昂加三世再无翻案可能,而彼立德殿下处于被囚境地,奈契斯的登位是众望所归,顺理成章。

    “你去请唐拜罗伊公主跳舞吧,我去试探一下陛下,看看他是否有领导者的广阔胸怀,”丹蒂娜成功地看见了德拉柯惊悚的表情,促狭地笑起来,“为什么你像看见了鬼?”

    德拉柯可从不会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将胆大的丹蒂娜带离舞池,为确保她不闯祸,就连其他男人的邀请都视若无睹,惹来了丹蒂娜更为愉悦的笑声。

    “你今天很不对劲。”德拉柯皱着眉头。

    丹蒂娜笑弯了眉眼,纤细的手放在他嘴唇上,摇摇头:“你被吓坏了,德拉柯。”

    德拉柯确信女人的心思就像浩瀚无垠的夜幕,闪烁的繁星总是时亮时灭,不可捉摸,更猜不透丹蒂娜的内心,他的不解更惹得一阵轻灵动听的笑。

    哈伯特摆脱了跳舞的女士,带着一位陌生人兴致勃勃地走过来,神情迫不及待,充满着愉悦,直接向他们介绍道:“德拉柯,丹蒂娜,这位是研究出留影石的拉伯岱,从今天正式加入俱乐部董事会。拉伯岱,这两位是我的妹妹和妹夫。”

    拉伯岱是个扎着半长尾辫的男人,发型并未增加一丝女气,反而为原本强势的男性气概衬托不少温和,他看上去有些阴郁,眉宇间也夹杂着少许愁丝,看起来受了一些罪,所以在场的人都体贴地没去触碰他的伤心处,这在服役魔法师身上可看到太多了。

    “真高兴遇到你们,真巧,我也有妹妹和妹夫,不过他们正在跳舞,请让我等会务必将他们介绍,我想你们一定很谈得来。”拉伯岱微笑着,还没等丹蒂娜询问他的妹妹是谁,就见其笑容满满淡去,这已经算得上很失礼了。

    丹蒂娜转过头便不由大吃一惊,穿着晚礼服的唐拜罗伊正厌世般地抱臂站在他们身后。

    又瘦又高,丹蒂娜不由地想,可他们的新国王要看起来更淡定优雅、相貌堂堂,一想到两人可不太相称,这就让她无法抑制地遗憾。

    旁边聚集的贵客们身份都不低,更是不加掩饰地好奇地看着他们。

    唐拜罗伊手里还拿着一柄象牙扇子,抖开遮住了长脖子,也盖住了硕大的珍珠项链,说实话瘦高体态戴上珍珠只会凸显劣势——她并非风韵,也缺少独特气质,尤其那冷冷的神情缺少包容,致使珠宝暗淡无光,点缀不了任何美感。而她毫不掩盖对在场人碍着眼的情绪,丹蒂娜从不知道这位公主为何有如此不加掩饰的排斥模样。

    这让第一面见到公主的丹蒂娜马上对其的印象跌落谷底,但她还是屈膝行礼,和众人一起向公主问安。

    唐拜罗伊伸出不算白皙的手。

    顿时在场男士的脸色都各异,除开丹蒂娜,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心思。

    最后拉伯岱站来,微微屈身,重新浅笑着说:“公主,请问我是否有邀请您跳一支舞的荣幸?”

    丹蒂娜的沉默在两人离开后打破,她看着拉伯岱英勇的背影,感慨说:“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哈伯特带着被打断的憋气地说:“是的,她缺乏足够的礼教。”这就算是尊贵如公主,也无法掩盖无礼的事实,他开始确信唐拜罗伊没有教养、只能躲在乡下直到待不下去的流言,同时也为亚摩深深抱不平,他也花了一些时间来计算奈契斯和亚摩的关系对自己的影响,他原本觉得亚摩是注定的新王后,看这架势,只能得出亚摩独自黯然疗伤的结论。

    就算被日昂加三世藏在黑天鹅别宫的辛西娅夫人并不好惹,但唐拜罗伊背后的亲王更不承让。

    两位女士可都不是随便能打发的人啊,哈伯特苦恼地想,如果自己去安慰亚摩,会不会被视为看笑话?

    哈伯特下意识在寻找奈契斯,却发现对方已经在和首席大臣窃窃私语,旁边还有几个高位的政客,其人本身并没有发现女伴跑到这边莫名其妙地抢人,这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归咎于公主想要跳舞,随手找了一个合眼缘的舞伴而已。

    这真是让人纠结,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哈伯特压制着只有自己了解真相的激动,努力遗憾地说:“德拉柯,我本来还想讨论下那个精妙的魔法原理。”

    德拉柯安慰说:“好了,我的朋友,我们有的是时间。”

    只有丹蒂娜不停地吸气,胸口起伏剧烈,她毫不知情,无从得知,却又利用小女人的黠慧捕捉到了微妙,双眼都充满着奇异的光芒,但她拥有着离奇的毅力并没有透露半句观察到的惊天秘密,一直到了洗簌上床时才公布了答案,她拼命去摇德拉柯,直到对方重新从睡梦中苏醒。

    “我的天呐,未来的王后,未来的最尊贵的女人,她竟然喜欢拉伯岱,但显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拉伯岱根本不喜欢她!”

    “哦,这样……”昏昏欲睡的德拉柯清醒了片刻,他在今晚照常和哈伯特整理工作事宜,并从对方那里了解到所有事情的真相——他猜测是哈伯特无法独自守着巨大秘密,这让哈伯特辗转反侧,必须要和人倾诉才能缓解,德拉柯用强大的精神接受了奈契斯就是帕雷夫,这完美地解释了宴会上他对奈契斯感到的违和,如今心里再无波澜。

    比起众所周知的新王后人选落在唐拜罗伊头上,也许哪天在王宫上演亚摩提剑和唐拜罗伊决斗也并不稀奇,更何况唐拜罗伊公主还有了心仪的对象,拉伯岱?好吧,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物,他还是有点兴趣的,明天问问哈伯特吧,这家伙肯定都会调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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