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方在这件事上都是思忖了良久。

    李康这边折了半人手,定然是落了下风的,但李修涯得了好处,想要一杆子打死李康,却也不可能。

    却是暂时陷入了僵局。

    次日一早,飞鱼卫进了刺的消息也传开了,不过此事也没闹起什么风波。

    既然李修涯没有急于将此事禀告给陛下,李康这边也没有异动,双方默契的将此事按下,暂时不提。

    “李修涯的飞鱼卫进了刺,不过被全歼了,这事老师怎么看?”

    刚下早朝,李旦便将张维请到府中。

    张维摇了摇头,“此事我也正摸不着头绪,飞鱼卫进什么刺?”

    李旦道:“这就是宫请老师来的原因,宫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飞鱼卫又没有油水,又没有什么重要机密的人物,刺去干嘛啊?

    李修涯倒是在,但现在谁还敢刺杀李修涯啊?

    李康是前车之鉴,但李康有李烜庇护,旁人有这个待遇吗?

    张维眉头紧锁,他也一时没有头绪,摸不着头脑。

    “虽然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但总觉得此事还是与四皇子有关。”

    “四哥?”李旦一愣,“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上次看似李烜出手替李康遮掩过去,但很多人心知肚明,李康是吃了亏的,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长记性?

    “四皇子睚眦必报,就算再度出手也算不得意外,只是老夫不明白,李修涯现在的身份是特使,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难道他就不怕陛下震怒吗?”

    李康又不傻,自然不敢真的杀了李修涯,他的目的只是薛老七而已。

    但张维和李旦却不知道,所以才会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还发生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迫使四哥出手对付李修涯。”

    张维道:“不错,我们坐山观虎斗太久了,看来也该插手一下了。”

    “哦,老师想怎么做?”

    张维沉声问道:“殿下觉得,四皇子重要还是聂含山重要?”

    李旦微微皱眉,张维的意思他明白。

    “眼前来看,对付聂含山比对付四哥简单,但是无论聂含山如何,四哥都是宫最长久也是最最强的对手,若是有机会,宫自然不能放过。

    怎么老师的意思是,我们要出手帮聂含山一把?”

    李旦不解,现在的情况帮聂含山真的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老夫的意思是,李修涯。”

    李旦一惊,“老师什么意思?”

    张维笑道:“李修涯现在全权负责舞弊案,说到底李修涯肯定是想给聂含山脱罪的,但是李修涯现在没有线索。”

    “老师是想将我们的消息分享给李修涯?但若是李修涯将聂含山救出官复原职,对我们来说,并无半点好处。”

    “官复原职?哈哈...这怎么可能?”张维笑不止,“无论如何,聂含山是主考,就算不参与舞弊,也有督察不力之罪,此事如今已是闹得满城风雨,就算陛下有心,下面的人会答应吗?倒时候我们在暗中推手,六部实权自然回到我们手里。”

    李旦闻言,沉默下来。

    这样做的风险是不是太了?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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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引火烧身啊。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李康和李修涯打得热火朝天的,李旦若是出手,随便帮谁,另一边都会吃亏,而对于李旦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不能接受的。

    “好,就依老师所言。”李旦考虑了一下,随后拍板同意,“不过我们又该如何暗中相助呢?”

    张维呵呵笑道:“纵观整件舞弊案,老夫想了很久,有最关键的两点,第一,宋郜这个人证,是他指认了杨过在事前曾经找过聂含山,不过宋郜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既然敢用,必定是有相当的自信,从他这里做突破口,显然很难。”

    这倒是,想让宋郜改口,那就是让宋郜犯欺君之罪,推他送死,宋郜只要不傻,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老夫昨晚才有一点头绪,那就是试卷。殿下细想,杨过在殿上当着陛下的面否认试卷是他写的,也就是说杨过的试卷被调换了,而老夫与聂含山都是提前看过试卷的,那么杨过的试卷就是在判卷之前就已经被人掉了包,从会试结束到判卷这段时间是唯一的机会,也不过就是几个时辰,谁有这样的事?谁又有这样的机会?”

    “贡院的考官,巡考,差役...他们都有可能。”

    “差役只是为此考场秩序,不可能接触到试卷,只有巡考考官才有机会。”

    张维笃定。

    张维不愧是老狐狸,居然从零星的线索出发,只窥得一斑,却也将真相猜得七七八八。

    “全场考官除了聂含山外共计十九人,而这十九人中,确有人是四皇子的暗手,李修涯不知道,但是我们与四皇子斗了三年,难道也不知道吗?”

    李康皱眉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个么一个人好久之前就暗中投靠了李康,说道:“老师说的,难道是朱叹?”

    张维捋须笑道:“应该就是他了,老夫也只能想到他了。”

    李旦长叹道:“四哥真是好深计谋,若是没有老师,宫却是想也想不到。”

    “不是老夫智高于人,而是老夫了解聂含山,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此为前提,聂含山既然是被陷害的,又不是我们出手,自然就是四皇子了,既然锁定了是四皇子,再查便容易多了。”

    说白了,这老头就是站在上帝视角,以结论来推导过程,这样也就算不得很难了。

    “我们将朱叹推给李修涯,至于李修涯能不能找到证据,那我们就管不着了。”

    “嗯,就这样办吧。”

    李修涯忙了整夜,才睡了一会儿,聂逢秋便来找他了。

    “叔父。”

    李修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云烟在一旁伺候他洗漱。

    “清早的,侄女来找我干嘛?”

    聂逢秋是心里着急,担心聂含山的安危,自然要来问问。

    “我爹爹他...”

    李修涯微微笑道:“怎么,信不过你叔父啊?”

    聂逢秋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只是爹爹被下了狱,秋儿有些六神无主,想问问叔父这里,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李修涯歪着头想了想,正好有件事。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附耳过来。”

    聂逢秋贴过耳朵,李修涯低语几句,聂逢秋点了点头。

    “叔父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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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出发去和石头哥会合。”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只需要确认情况就行了,明白吗?”

    “是,叔父。”

    聂逢秋脸色一正,领命去了。

    云烟笑道:“相公这是将聂小姐打发了啊。”

    李修涯打了个哈欠,洗了脸,却也仍觉困得厉害,揽着云烟就往床上靠去。

    “她现在慌得不行,若是不给她找点事做,怕也不行,正好让她去帮帮胡岩的忙,有胡岩照顾,我也放心。”

    还没等李修涯睡回笼觉,胡爷便来了。

    “没睡好?”

    胡爷见李修涯顶着黑眼圈问道。

    李修涯摆了摆手,身子瘫在椅子上。

    “我跟你们比不了,你们都是武功高手,精力充沛着呢,我熬不住,只是一晚就困得不行。”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必了,反正都醒了,还是聂老头的事重要一点,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胡爷摇了摇头,看得李修涯心里一沉。

    “这三人虽然与谢志才关系亲密些,但目前还没有他们与四皇子勾结的迹象,也有可能是时间太仓促,还没有查到。”

    李修涯微微叹了一口气,事情有些难办了啊。

    这时,盛惊风来到。

    “人。”

    “嗯,薛老七一家安顿好了?”

    盛惊风应道:“好了,卑职派了小箭林的箭手守护,等闲没人能动得了他们。”

    李修涯微微点头,“这便好。”

    胡爷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李修涯沉吟片刻,随后道:“将所有考官叫来,就说我要问话。”

    “好。”

    还是要亲自见见他们才行。

    此事自然是陈尤去办,胡爷不合适出面,毕竟他是聂含山的家臣。

    很快,十七人都被陈尤请到了飞鱼卫。

    “见过特使人,不知特使人找我等,有何事?”

    众人行了礼,便有一人站起身来问道。

    李修涯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舞弊一案,陛下很是震怒,命我查清,诸位都是考官,自然要例行询问,还请不必惊慌见怪,若有得罪之处,先给诸位致歉。”

    “特使人言重了,既然是特使人有命,我等定然遵从。”

    李修涯笑道:“那就多谢诸位配合了,工部侍郎王柏对吧?”

    “正是下官。”

    “你是负责巡考的,考试途中,可有何异常?”

    “启禀人,并无异常。”

    李修涯注意着他的表情神色,王柏镇定真诚,也不多问。

    “工部冯爽何在?”

    一人起身应道:“下官在。”

    “策论一科,杨过所在的考舍归你监考,可有任何发现?”

    冯爽拱手应道:“启禀人,并无任何发现。”

    李修涯正问着,盛惊风进入,在李修涯耳边说了几句。

    “诸位稍待,我去去就来。”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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