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眯起眼冲她乐道:“我们去骑车吧。”
大概是真的太过于生动活泼,蒋旭桐居然有些不忍心拒绝她,即使外面已经黑云压边有要下雨的趋势。
天气古怪,跟人心一样难以捉摸。
她们扫了共享电动车,在校园里面沿着最宽大的那条路开始跑,陈阳坐在后面主动抱住了她的腰,把脸靠在她的肩头,道:“她们都说,你长得真好看。”
因为快要下雨,夜晚的风有点大,蒋旭桐放慢了速度,问:“你说什么?”
陈阳嘿嘿乐了两声,好像睡着了。
闹钟响起,左侧的人猛的爬起来,懵逼着脸去洗漱,蒋旭桐累极了便懒了会床。
等到陈阳清醒,全然忘记了昨晚的事情。
她问:“我们怎么回来的?”
蒋旭桐就说:“走回来的。”
她又问:“我衣服呢?”
蒋旭桐说:“下雨淋湿了我给你换掉了。”
她还想问,蒋旭桐突然着急起来,“哎呀,我上课要迟到了。”
陈阳只好做罢,急急忙忙地洗漱收拾送她去学校。
但心里一直在打鼓,她上次跟蒋旭桐说只是单纯地换了一个地方睡觉,但其实不是。蒋旭桐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中午,程序发消息说要请那些个业绩突出的去酒吧蹦迪,问蒋旭桐去不去,反正都是玩,顺便一起吧。
这时她才知道陈阳居然是本月的销售冠军,她不仅因为拉到上门客户拿了很多提成,那些客户试听后还报名买了不少课。
可是在放学的班级门口又看见了蹲着的裹着厚外套数蚂蚁的陈阳,可怜巴巴的。
这孩子脑子有时候确实不怎么灵光,明明班级门口对面就是青石椅,一大片的树荫,非得跟这蹲着。
“你怎么没有去玩呢?”
陈阳说:“我拿了提成就等着跟你去吃饭呢。”
想起昨晚她喝多了的样子,蒋旭桐的坏心眼就上来了,说:“本来就是打算去酒吧坐坐的,也不用我们买单,一起去参加你们的庆功宴吧。”
陈阳却定在那里没有动,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想法,最后却只说:“我不喜欢人多。”
“你不会是没去过酒吧害怕吧?”她看着一脸纯良的陈阳如是问道,毕竟昨晚才喝那么一点就醉成那样了。
陈阳也没打算隐瞒,直截了当地点头。
最后她们去吃了牛排,但没喝酒,还去买了面包喂鱼。
看着那些摇尾巴的锦鲤,蒋旭桐暗自思索,我这是从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跟人喂鱼,我不是最喜欢去酒吧蹦迪摇头的吗?
可扭头看到陈阳专心致志地掰着面包屑,背挺得那么直,耳边的碎发在脸上若有若无地浮动,值了。
她们同一年出生的,陈阳还要大上两个月,可光看长相,蒋旭桐还是觉得自己成熟些。
夏季开得最盛的是荷花,学校的池塘里会有些居民跳下去采摘莲蓬和莲叶,说是煮饭吃。
蒋旭桐心痒,总想着也下去拽朵荷花上来,毕竟花瓶都有了。
本以为陈阳不会答应,她却率先跳了下去,用手接着活泼好动的蒋旭桐,全程小心翼翼地拽着她腰后面的衣服。
没想到荷花这么重,路上蒋旭桐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陈阳不会问她拿着摘来的荷花会不会担心引人注目,只是笑着陪她一起走,虽然晚上散步的人家还是很多。
蒋旭桐更不会在意路人的眼光,或对她拿着这几朵大荷花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开心就好。
蒋旭桐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陈阳漫不经心地说:“快了。”
大概是昨晚喝酒喝的后遗症,洗完澡陈阳就睡了,就连蒋旭桐给她吹头发都一言不发,也不平时那样嘻嘻哈哈逗上两句。
夏令营末尾的时候有一场孔子学院的交流大会,本来跟她艺术学院的没什么关系,但因为是暑假中期了去的学生也不多。
程序给她搞到了一张票。
晚上回去的时候随手放到了桌子上,出来就看见陈阳正盯着那票发呆。
她喊,“哎,想去吗?”
陈阳不自觉地就点了头然后又摇了头。
似乎后面的摇头更坚定些,带着决绝。
看日期陈阳完全有机会可以去,她该调休了。
但这票只有一张。
蒋旭桐问舅舅还能不能再搞到一张,程序便开始刨根问底,她担心舅舅多事,还是隐瞒了。
没有门路,蒋旭桐借口说工作室里还有其他事去不了就让给了陈阳。
“真的吗?让我去?”
蒋旭桐说:“怎么了,你没时间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放在这儿吧,反正我也没时间。”
陈阳眼睛眨了眨,道:“我没钱,买不起这张票。”
“傻不傻,这是学术交流,票是免费的。”
她大概是信了,把票握在手里当个宝贝似的,眉飞色舞地开心。
蒋旭桐又逗她:“你要怎么感谢我啊?过来亲我一下。”
一句玩笑话,陈阳却过去抱着她的腰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轮到蒋旭桐失神了,这是这么多天来陈阳唯一一次主动过来抱她。
猝不及防地撞到她的心里。
可惜没等到交流会陈阳就要走了,她妈妈来的急也没提前说一声,当下两个人都有点茫然无措。
面对陈阳的家长,蒋旭桐没来由地紧张,支支吾吾地说:“晚两天不行么,这票浪费怪可惜的。”
陈阳妈妈对着陈阳瞪眼,转到蒋旭桐这里却笑的和蔼可亲,道:“她爸爸今天生日,一家人都到了不能少一个啊。”
蒋旭桐带着一点期待,或许陈阳会开口邀请自己过去参加生日宴呢,毕竟,毕竟两个人这么好的关系。
可惜没有,陈阳也只是喃喃道:“是啊,挺突然的。”
蒋旭桐送她们到楼下,陈阳妈妈让她留步,车就在门口,敞篷的电动车,放一个行李箱带个人刚刚好。
陈阳正在扣头盔,听到蒋旭桐喊她,猛的一个回头,回应道:“哎!”
蒋旭桐挥挥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电动车到拐角处一弯就彻底看不见了,陈阳妈妈有些生气,说:“你爸过生日你又不是不知
道,工作都结束了还不回家,野惯了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陈阳的耳边都是隔着头盔的风声,闷闷的,没有喝酒那晚蒋旭桐带她出去时风的声音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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