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空间，虽然某个管事的家伙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是这并不妨碍观察者空间的使用，甚至这会儿就是管事的人不在，能量之海还在自己翻涌中，能量比起前几天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会儿他们就忽然开始庆幸——
得亏那天某人没有上头，没有把整个能量之海摁在他们脸上，不然就完犊子了，果然还是得庆幸某人把自己该摁住的东西全都给摁瓷实了，没让他把自己亲手准备的底牌一二三四五给统统翻出来，保守估计翻一张虚空前线就要炸一次，全都翻开了，秩序虚空就不用要了。
那么问题来了，实际情况下枫能把虚空前线炸翻多少次？
“我怎么知道……反正大笨蛋是秩序虚空里最危险的人。”源空挠着头咕哝，刚进来就问这么难的问题这让她怎么回答？
众人双手环抱点头异口同声：“完全同意。”
时间过去了两天多点，快三天，正常的人——指各种正常情况的大伙儿全都恢复过来了，某个还要死不活躺着的家伙除外——这会儿已经正常地……正常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之优先解决虚空前线防御的问题。
这近三天的时间里，其实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就生怕冥界那边忽然间打着节拍吹着喇叭喊着口号头上绑个带子就朝整个虚空前线发起冲锋，这快三天的时间每一分一秒都过得提心吊胆，也是辛苦了坚守这三天的坚守前线守到胃疼的秩序战士们了，当年二十高阶元始冲锋的时候估计都没这么紧张过。
幸好的是这三天啥事都没发生，就安安静静地过了三天——指安静倾泻了三天火力，没有任何一个节点申请支援，也没有一个节点大喊“尊神在上”然后骂骂咧咧抄家伙冲出去，啊也不是，倒是有一个节点玩命提交申请表示要帮忙扫荡其他人镇守的节点，毕竟那个节点已经长毛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都是青君带的家伙，一个个热血上头恨不能冲碎虚空，却被迫当成了后勤……他已经在思考，是不是该把这群过于热血沸腾的家伙换到别的节点，让别的节点已经患上战斗综合征的伙计们换去那座无战事的后勤节点“修生养息”一段时间……
反正因为各种原因，修整好的大家伙儿替换了熬了三天胃疼的伙计们，这会儿人员调动的状态正在很正常地持续中，他们这边也刚刚打算重启“起源洗礼”的计划，这会儿正忙着加快人员调动。
然后，源空她们就来了，顺便给他们说了一下枫的消息。
灵魂与意识溃散，概念级伤痕……什么的，感觉都习惯了，虽然后面“多出来”的这个新鲜玩意让他们听了略有点不适，但是整体情况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被混沌概念体摁着侵蚀了大半个小时，还跟他们互动了大半个小时，不出点事估计枫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你们出来的时候他的情况怎么样？”辉问道。
“不知道，我没学会怎么从一团光球上判断他的情况怎么样。”源空使劲摇头，说出来的话听得辉他们忍不住苦笑，这确实是个非常高难度的技术活，特别是灵魂与意识的轻度溃散，身躯溃散了还能从灵魂与意识去判断，那后者轻度溃散……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反正这会儿在病床上躺着的就是一副身躯而已，那家伙的灵魂与意识还在急忙重塑之中……或者，还在饱受折磨。
辉挠了挠头一脸苦恼：“我带两颗能量核心摘两朵花去看看吧……嗐，这家伙也是，老不让人省心。”
源空四人顿时身躯一颤，前者连忙摆手：“啊那个……去就不用去了吧，我们才刚出来呢，老是打扰大笨蛋不太好，让他在那里睡吧，反正过几天也就自己掀了棺材板出来了。”
辉想了想觉得也是，但是……这四个丫头略带点僵硬的表情看得他着实脑子不受控制：“说是这样说，但是你们这表情让我着实感觉到好像有点隐情……怎么，你们出来的时候对那家伙做啥了？该不会是把他给扒了吧？”
在旁边重整起源的领域的燧风与雷老哥他们全都喷出一口口水，使劲翻白眼：这地方女孩偏多，这家伙嘴巴能不能不发飘？这时候果然还是得枫小哥出来，在他说出更多惊天之语之前暴揍他一顿让他歇一歇才是。
看到源空龇牙咧嘴话都不说但是表情变得更加微妙，就好像是真的被猜中了但是并不止如此一样，辉略感吃惊把脑袋往后仰，神情大变：“难道不只是扒了还趁机做了更多不可……”
“闭嘴！你赶紧闭嘴！”
“拖下去拖下去拖下去！”
燧风与雷老哥一人捂嘴一人架着胳膊，两人一同骂骂咧咧把“欲言又止”的辉君拖走。
燧晴偏头看了眼估计要被拖到领域深处去“友好交流”一番的辉君，扭过头看向源空她们：“总之，他目前的情况就是如你们所说那样，是吧？”
“就是那样了。”源空点点头，看了眼重塑中的起源的领域，感觉到留在这里应当没事可做了，便摆摆手准备告辞：“那就这样啦，只是过来跟你们说一声省得你们担心大笨蛋出事了，你们还忙着，我们就先回到前线看看能做什么……这会儿前线也好多人，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
“来都来了，不急着走。”燧晴摇摇头，朝她们四人招招手示意跟上，随后转身走向起源的领域深处：“起源的洗礼快要准备好了，前线也有人负责带人来，你们来此正好把此事办了再说，无需多跑一趟。”
“嗯，不过你的话……”燧晴转过头，蓝色的星眸定格在源空身上，上下扫了几眼，轻声呢喃：“星象不定……不太好处理——你的话，还是等枫绫亲自帮你处理吧，我们虽有判断，但可能略有误差，且，也是与你自身有关的大事，需要他处理才行。”
前面微小声音的部分让她没听明白，后面的话倒是把她听糊涂了，源空歪着脑袋咕哝：“到底什么意思？你们打算做什么？起源洗礼是指……”
稍稍想了想辉君对她说过的枫绫这位“小姨子”的情况，燧晴轻声对她说道：“你是属于混沌秩序的生命，虽然构造规则与秩序在自身的拼搏努力中已经有大部分都转变为倾向于秩序，但仍然有部分……”
“好的我明白了。”源空立马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话说到这不用再说都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此时也只能咧咧嘴露出无奈的笑：“等大笨蛋来抉择吧，我听他的。”
姐姐大人也是个迷糊的家伙，涉及她们的事情，又是涉及起源的事情……也只能是全权交给大笨蛋来处理了，不然还能交给谁呢，她也知道燧晴在考量什么，所以没有逞强也没有当即就应下来。
“不要擅自衡量和决定不是自己擅长‘领域’的事情，不要擅自把自己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不要擅自决定会影响到自己，又是自己以为是好的事情——我这么个要死要活、死去活来、棺材里仰卧起坐、玩死自己不把命当回事的家伙，遇事儿的时候都能把话敞开了跟你们所有人说，事无巨细地说，啥都说，没什么顾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听得懂的就认真讨论，听不懂的就权当提前接触或者当乐子听一听乐呵乐呵就算了，甚至可以取笑我又遇上了破事都没问题，所以，没必要强撑着一口气，就硬是要自己去决定什么，如果有一天有人在你们耳边碎碎念说着什么‘啊你需要这样做这是为你好’、‘啊你这样做是为了谁好’、‘啊你这样做就不会给谁添麻烦了’、‘啊你不这样做谁谁谁就有麻烦了’、‘啊这肯定就是正确的’、‘啊你不这样做就会怎样怎样的’，是的，谁给你们念叨这些话又带有非常明确目的性的，就把那家伙的灵魂给我记牢固了，我择日……啊不，我当即扔下手头上的所有破事就冲过去把它摁进轮回路里，万阵齐发、万象引附带虚无三式轮番处决百八十万遍，再把它轮回路上中下三段全给炸得稀碎，把它头都给你炸歪，完事了我看它还能逼逼赖赖说什么鬼话。”
“莫要太过冲动了，有些时候你所想的所谓的好的，万一是受自己的认知局限限制了呢，不要被任何人或逼着或诱导做出选择，还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你看我够惨了吧，被大元界两个破玩意摁在手心里盘来盘去的，难道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儿？”
大笨蛋在开“家庭会议”的时候说出来的这番话，至今都印象深刻，还让她深感震撼——虽然说得很长，但是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重要的事情摊开来说，说完之前别搞事情，特别是有莫大影响的，与自己有关，甚至不只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时间还没紧急到赶着投胎的程度，不着急冲动做出什么决定，以免引来更大的麻烦，而一般而言，大麻烦让大笨蛋去解决，多少会有演变成更加巨大的麻烦的概率。
其实也就是因为有些重要的事不只是与自己有关才有必要说出来吧，就好像大笨蛋每次准备冲锋英勇就义的时候都会说一声，除非事态紧急来不及——这话她其实赞同，又不是什么节日什么庆典的，还要搞啥惊喜憋着不说不成。
呃跑题了，其实她就是想说，这事还是得等大笨蛋来给她解决：一来以自己的情况来判断，这绝对是足以影响自己的大事，二来，目前虚空前线里能同时思索起源破事与混沌破事的只有他一个人，她对起源的了解不多，燧晴她们虽然也非常了解，但是没法基于她的特殊情况给她进行更全面的判断，贸然下决定不太妥当，还有就是现在时间还多着，不急这一天半天。
洗礼暂时是不能洗礼了，但是现在也暂时没事做，虚空游弋小队因为紧急召回结果全体赶了个寂寞，现在还在清点在虚空中游荡的“战果”——揣着东西的“战果”和交谈类“战果”，处理起来都要花些时间——在新任务下达之前，她们四个其实也算是闲着。
哦，具体来说只是她闲着而已，道天她们三过去洗礼了，她么，跟在后面去看个热闹。
“……的安排确实略有点分散……哎呀，事儿多没法子，现在情况倒还好，不出什么意外的时候确实用不着把大伙儿全都给调动回来，但是真要出了点事儿……嘶，就像前两天枫忽然暴走的时候，光召集人也只能迅速召集靠得近的以及在节点里的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咱家的战力有大部分都不在节点里面……”
“也只能小心点，保证好后面别出什么差错了，再来一次我感觉精神有点吃不消——啊，如果出事的不是枫小哥的话，那处理起来基本也没啥大事。”
“换言之咱们其实最主要的就是要摁住枫小哥么？”
“摁住枫？这个……这个任务得交给他家的丫头们轮番上阵才行，我们不得行。”
“欸……”
走到起源的领域深处的时候，源空看到守护者大人和燧风他们靠着一根柱子，听他们在那里商讨什么事，她竖起耳朵从半路听了一会，便凑了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辉三人扭过头看到她，都耸耸肩异口同声：“还能说啥，虚空前线与你‘姐夫’的事儿。”
“知道是这事，刚刚听到了，你们说的分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会儿虚空前线……”源空挠挠头。
“嘛，差不多跟你想的一样吧。”辉点点头：“其实留守在虚空前线，特指待在节点里，以及会前往秩序领域里参与防守与战斗的秩序战士，只占据了整个虚空前线所有秩序战士的很少一部分，非常少，其余的大部分人都分散在秩序虚空各个地方，以及‘前线世界特别区’里面——前线世界还好说，靠得近，与各个节点一样都有专门的空间传送，无论哪个节点突然出了破事需要紧急集结，顶死一分半就能集结完毕，然后马上抄家伙往敌人脸上糊过去，中间不带喘气不带停的。”
“所以绝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在了秩序虚空里面？”源空歪了歪头，不解地皱着柳眉：“虚空游弋小队有那么多人吗？总不至于占据虚空前线总人数九成吧？”
辉三人面面相觑，挠头看天，看得源空一怔：“……难道不止九成？”
“呃……往后面多挂两个九就是了。”辉挠了挠头，说出来的话听得源空瞪大了眼睛略感懵逼：虚空游弋小队居然占据了虚空前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数？！这些人都干嘛去了？
看到她瞪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辉忍不住苦笑：“其实虚空游弋小队在它的名字定下来之前就已经有非常多人在里面了，时间要追溯回五个纪元前，在新的虚空前线站住脚跟之后，虚空游弋小队就已经处于忙碌的状态，他们要忙的事情不比镇守虚空前线的优先级低。”
“镇守在虚空前线里的几十个梯队，就是常规的战斗部队，大家伙儿什么都不用管，就只管琢磨怎么把火力糊在深渊死雾脸上，以及怎样防止对面把火力糊在我们脸上，这部分秩序战士加上每个节点同样大量的后勤，共同组成了这个千分之一的数量，虽然看着数量少，但是大伙儿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不用担心战斗力问题。”
源空听了微微一愣，偏着头思索：“说起来，有几次完成任务回来报道的时候，好像没有在前线的任何一个地方看到元始境界以外的人，偶尔有一部分不是元始境界的掺和进去的好像也都是从前线世界或者其他地方来的‘新人’，或者特殊一些的。”
“嘛，咱家的精锐部队嘛，全都集结在虚空前线的秩序领域里。”辉点点头，那天殴打枫的时候汇聚了前线常规部队不满一半的人数，但是确实已经拥有前线四五成的战力了，毕竟高精尖战力的大伙儿全都汇聚在了这里——防线防御交接，中阶元始全体集结，换初阶元始用能量洪流填满虚空防止深渊死雾乱入，也就是说，那天汇聚在创生圣所空间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中阶元始，再加上他和一众传承者全都在场，共同凑成了这四五成战力。
另外的五六成战力部分则是由剩下的所有人共同组成。
就是这么高精尖的程度，然而这种程度的力量加起来还是差点被枫·混沌化打了个半死——哦对，那天的四五成战力的计算里，是把枫给扔出去了的，毕竟那时候是要对付他。
“初期的时候虚空游弋小队虽然人数也特别多，但是也没有多到你现在听到的情况那么夸张，是后来逐步逐步一点点增加上去的，由很多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作为‘契机’，事儿过后就增加了非常多的人数。”
源空想了想：“大事比如那年二十个高阶元始冲锋虚空前线？”
“呃，那个具体要说成：把二十个高阶元始打回去重新站住脚之后——唔反正也是这么个意思，具体来说其实就是每一次虚空前线或是遇事或是后退或是调整，重新站稳脚跟之后，虚空游弋小队就会忙起来，忙着忙着人数就增多了。”辉双手环抱回答。
“……每次重新稳定之后，反而往外派出了更多的人？”源空听得一头雾水：“我以为每次稳定之后都是麻溜地增加战斗力以免冥界忽然有大动静？”
“你说的其实没错，但是这部分情况交给常规部队应付就行了，我们此时与冥界的交锋，其实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程度的交战，对面不过是顺便、随手一挥扔了一堆炮灰过来填满虚空、冲击秩序虚空，即便是与冥界对峙的那几个纪元里，他们也从未真正调动巨大的力量朝着前线冲锋，不过是扔了几个高阶元始镇守战场而已——换言之，此时虚空前线被殴打，只不过是顺手而为，而我们，也只需用顺手而为程度的力量去应付、互相制衡就行了。”
辉脸皮跳了一下，忍不住咕哝：“虽然这顺手而为基本还要考虑对面可能抽风的情况所以让秩序战士的精锐们全体镇守在前线——呃，毕竟后方的‘任务’也犯不着让所有精锐堆上去，所以其实没毛病。”
“要说不是顺手而为的部分嘛……你也知道了，冥界在被窝里搞事情，我们在快速积攒增强力量，然后准备集结所有力量一股脑冲过去强行决战。”
“至于虚空游弋小队到底在忙什么而需要那么多人嘛……”
燧风干咳一声接过话题：“游荡在秩序虚空里，包括道路畅通无阻的中下位面，扩张虚空封锁圈、搜寻未被发现的世界、搜寻虚空动荡前兆整出来的各类事情，搜寻……尊神们的遗物，最后这个是特派组，带着我们留下的起源能量造物在虚空里晃来晃去。”
“怎么样，都是与虚空前线相关而且优先级不比镇守虚空前线低的事情吧？”辉对着她耸耸肩：“这半个纪元安稳下来，更是将很多人都调整到了虚空游弋小队里——其实新一代能量塔全部列装后还能再调整一下人员，不过想了想还是免了，免得前线真·突逢大难而来不及调动力量前去应付。”
源空听了一阵哑然，确实如此，冥界占据的“领地”比她们大得多，甚至上位面都已经出现他们动手动脚的痕迹，扩张虚空封锁圈是为了防止他们在上位面找到一些缺口，然后对虚空前线来上一记背刺，有些特殊的地方还得留下小部分人员进行防守，免得虚空封锁圈外面忽然窜出来一个节点量级的深渊死雾，这事儿往年也没少发生，不过近些年来似乎就如他所说，随便应付着，所以都懒得搞这种事了，干脆就“配合”着虚空前线这一千三百座节点来来回回打来打去——都是互相配合式的应付。
后面几个事情说着多，但总结一下就是：与增加虚空前线力量有关的事情，特别是搜寻起源天神们的遗物这事，进展缓慢，而且老实说有没有进展可能都是个问题，但是不能不去做。
难怪要调动那么多的人在秩序虚空里晃来晃去，这些全都是需要长期执行的任务，除非虚空前线遭遇大难——比如类似某大笨蛋暴走级的虚空灾难，比如冥界突然就杀出来了——否则都不会随便调动回来。
源空想着想着恍然大悟：“……大笨蛋混沌化的时候你们把虚空游弋小队全都给召回来了……难怪现在节点城市里那么多人，难怪大半天都没处理好，这是把执行长期任务的人全都给召回来了。”
辉苦笑，一下子人数翻了一千倍能不多么，这会儿估计各个节点都人满为患挤死了——开个玩笑，节点城市内有不知道具体多少层的重叠空间，挤是绝对不会挤的，毕竟一开始就知道有很多人，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如果待在节点城市里，这会儿应该能看到一群人跑来跑去，旁边的空间忽然裂开一条缝钻出来一个人，大伙儿一边忙活一边认识一下新面孔。
“刚刚你听到我们说的，就是因为太多人分散在外，遇上这种紧急的事情想要调动回来需要‘一点点’等待的时间……呃，这时间不上不下就挺尴尬的，就，就有点儿头疼。”辉搓着额头一脸郁闷。
源空表示深有体会，她们从虚空里紧赶慢赶赶回来，结果还没回到虚空前线，紧急指令就已经解除了，大笨蛋都已经发疯发完了，那能怎么办，回来都回来了，手头上的事儿也只能先交代清楚呗，就当久违的一次大报告，再回来休整休整，补给一下。
要换个结局来说，大笨蛋可能已经把虚空前线都拆干净了，她们还没从虚空里跑回来，仔细想一想就挺尴尬的。
辉耸肩摊手：“所以，正常情况下其实没什么问题的，没什么事不会把大伙儿全给召回来，但是真有点什么事的时候……”
燧风挠着耳朵接上话：“来不及叫回来就哦豁了，就像这次一样，不过这次情况还好，有惊无险没出什么大事，所以讨论来讨论去，与其想办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源空哦了一声：“不如想办法摁住大笨蛋。”
三人苦笑着点头：“就是这样。”
作为目前虚空前线最强大的火力，他相当可靠，一人能顶无数人，但是他又因为各种原因被混沌虚空那边的玩意儿给惦记上了，这份可靠就多了另一面，名为“不确定性与不稳定性”的另一面，就生怕哪天他真的喊一句“我志愿加入混沌虚空”然后抡起墟冥剑和光之韵律把虚空前线给砸了……
“不过其实也不用太担心这种事情发生，能影响到枫小哥的也只有混沌概念体那一级别的破事，它们想出来活动都难，而且说句实在的……”燧风捂着脸偏着头小声逼逼：“这次的事儿纯粹是枫小哥自己大意了吧……”
“大意了呢。”
“大意了啊……”
三人忍不住苦笑，不只是他，他们也都大意了，都以为没啥问题，到头来还是低估了那群墨水怪。
得亏那天某人没有上头，没有把整个能量之海摁在他们脸上，不然就完犊子了，果然还是得庆幸某人把自己该摁住的东西全都给摁瓷实了，没让他把自己亲手准备的底牌一二三四五给统统翻出来，保守估计翻一张虚空前线就要炸一次，全都翻开了，秩序虚空就不用要了。
那么问题来了，实际情况下枫能把虚空前线炸翻多少次？
“我怎么知道……反正大笨蛋是秩序虚空里最危险的人。”源空挠着头咕哝，刚进来就问这么难的问题这让她怎么回答？
众人双手环抱点头异口同声：“完全同意。”
时间过去了两天多点，快三天，正常的人——指各种正常情况的大伙儿全都恢复过来了，某个还要死不活躺着的家伙除外——这会儿已经正常地……正常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之优先解决虚空前线防御的问题。
这近三天的时间里，其实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就生怕冥界那边忽然间打着节拍吹着喇叭喊着口号头上绑个带子就朝整个虚空前线发起冲锋，这快三天的时间每一分一秒都过得提心吊胆，也是辛苦了坚守这三天的坚守前线守到胃疼的秩序战士们了，当年二十高阶元始冲锋的时候估计都没这么紧张过。
幸好的是这三天啥事都没发生，就安安静静地过了三天——指安静倾泻了三天火力，没有任何一个节点申请支援，也没有一个节点大喊“尊神在上”然后骂骂咧咧抄家伙冲出去，啊也不是，倒是有一个节点玩命提交申请表示要帮忙扫荡其他人镇守的节点，毕竟那个节点已经长毛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都是青君带的家伙，一个个热血上头恨不能冲碎虚空，却被迫当成了后勤……他已经在思考，是不是该把这群过于热血沸腾的家伙换到别的节点，让别的节点已经患上战斗综合征的伙计们换去那座无战事的后勤节点“修生养息”一段时间……
反正因为各种原因，修整好的大家伙儿替换了熬了三天胃疼的伙计们，这会儿人员调动的状态正在很正常地持续中，他们这边也刚刚打算重启“起源洗礼”的计划，这会儿正忙着加快人员调动。
然后，源空她们就来了，顺便给他们说了一下枫的消息。
灵魂与意识溃散，概念级伤痕……什么的，感觉都习惯了，虽然后面“多出来”的这个新鲜玩意让他们听了略有点不适，但是整体情况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被混沌概念体摁着侵蚀了大半个小时，还跟他们互动了大半个小时，不出点事估计枫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你们出来的时候他的情况怎么样？”辉问道。
“不知道，我没学会怎么从一团光球上判断他的情况怎么样。”源空使劲摇头，说出来的话听得辉他们忍不住苦笑，这确实是个非常高难度的技术活，特别是灵魂与意识的轻度溃散，身躯溃散了还能从灵魂与意识去判断，那后者轻度溃散……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反正这会儿在病床上躺着的就是一副身躯而已，那家伙的灵魂与意识还在急忙重塑之中……或者，还在饱受折磨。
辉挠了挠头一脸苦恼：“我带两颗能量核心摘两朵花去看看吧……嗐，这家伙也是，老不让人省心。”
源空四人顿时身躯一颤，前者连忙摆手：“啊那个……去就不用去了吧，我们才刚出来呢，老是打扰大笨蛋不太好，让他在那里睡吧，反正过几天也就自己掀了棺材板出来了。”
辉想了想觉得也是，但是……这四个丫头略带点僵硬的表情看得他着实脑子不受控制：“说是这样说，但是你们这表情让我着实感觉到好像有点隐情……怎么，你们出来的时候对那家伙做啥了？该不会是把他给扒了吧？”
在旁边重整起源的领域的燧风与雷老哥他们全都喷出一口口水，使劲翻白眼：这地方女孩偏多，这家伙嘴巴能不能不发飘？这时候果然还是得枫小哥出来，在他说出更多惊天之语之前暴揍他一顿让他歇一歇才是。
看到源空龇牙咧嘴话都不说但是表情变得更加微妙，就好像是真的被猜中了但是并不止如此一样，辉略感吃惊把脑袋往后仰，神情大变：“难道不只是扒了还趁机做了更多不可……”
“闭嘴！你赶紧闭嘴！”
“拖下去拖下去拖下去！”
燧风与雷老哥一人捂嘴一人架着胳膊，两人一同骂骂咧咧把“欲言又止”的辉君拖走。
燧晴偏头看了眼估计要被拖到领域深处去“友好交流”一番的辉君，扭过头看向源空她们：“总之，他目前的情况就是如你们所说那样，是吧？”
“就是那样了。”源空点点头，看了眼重塑中的起源的领域，感觉到留在这里应当没事可做了，便摆摆手准备告辞：“那就这样啦，只是过来跟你们说一声省得你们担心大笨蛋出事了，你们还忙着，我们就先回到前线看看能做什么……这会儿前线也好多人，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
“来都来了，不急着走。”燧晴摇摇头，朝她们四人招招手示意跟上，随后转身走向起源的领域深处：“起源的洗礼快要准备好了，前线也有人负责带人来，你们来此正好把此事办了再说，无需多跑一趟。”
“嗯，不过你的话……”燧晴转过头，蓝色的星眸定格在源空身上，上下扫了几眼，轻声呢喃：“星象不定……不太好处理——你的话，还是等枫绫亲自帮你处理吧，我们虽有判断，但可能略有误差，且，也是与你自身有关的大事，需要他处理才行。”
前面微小声音的部分让她没听明白，后面的话倒是把她听糊涂了，源空歪着脑袋咕哝：“到底什么意思？你们打算做什么？起源洗礼是指……”
稍稍想了想辉君对她说过的枫绫这位“小姨子”的情况，燧晴轻声对她说道：“你是属于混沌秩序的生命，虽然构造规则与秩序在自身的拼搏努力中已经有大部分都转变为倾向于秩序，但仍然有部分……”
“好的我明白了。”源空立马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话说到这不用再说都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此时也只能咧咧嘴露出无奈的笑：“等大笨蛋来抉择吧，我听他的。”
姐姐大人也是个迷糊的家伙，涉及她们的事情，又是涉及起源的事情……也只能是全权交给大笨蛋来处理了，不然还能交给谁呢，她也知道燧晴在考量什么，所以没有逞强也没有当即就应下来。
“不要擅自衡量和决定不是自己擅长‘领域’的事情，不要擅自把自己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不要擅自决定会影响到自己，又是自己以为是好的事情——我这么个要死要活、死去活来、棺材里仰卧起坐、玩死自己不把命当回事的家伙，遇事儿的时候都能把话敞开了跟你们所有人说，事无巨细地说，啥都说，没什么顾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听得懂的就认真讨论，听不懂的就权当提前接触或者当乐子听一听乐呵乐呵就算了，甚至可以取笑我又遇上了破事都没问题，所以，没必要强撑着一口气，就硬是要自己去决定什么，如果有一天有人在你们耳边碎碎念说着什么‘啊你需要这样做这是为你好’、‘啊你这样做是为了谁好’、‘啊你这样做就不会给谁添麻烦了’、‘啊你不这样做谁谁谁就有麻烦了’、‘啊这肯定就是正确的’、‘啊你不这样做就会怎样怎样的’，是的，谁给你们念叨这些话又带有非常明确目的性的，就把那家伙的灵魂给我记牢固了，我择日……啊不，我当即扔下手头上的所有破事就冲过去把它摁进轮回路里，万阵齐发、万象引附带虚无三式轮番处决百八十万遍，再把它轮回路上中下三段全给炸得稀碎，把它头都给你炸歪，完事了我看它还能逼逼赖赖说什么鬼话。”
“莫要太过冲动了，有些时候你所想的所谓的好的，万一是受自己的认知局限限制了呢，不要被任何人或逼着或诱导做出选择，还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你看我够惨了吧，被大元界两个破玩意摁在手心里盘来盘去的，难道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儿？”
大笨蛋在开“家庭会议”的时候说出来的这番话，至今都印象深刻，还让她深感震撼——虽然说得很长，但是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重要的事情摊开来说，说完之前别搞事情，特别是有莫大影响的，与自己有关，甚至不只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时间还没紧急到赶着投胎的程度，不着急冲动做出什么决定，以免引来更大的麻烦，而一般而言，大麻烦让大笨蛋去解决，多少会有演变成更加巨大的麻烦的概率。
其实也就是因为有些重要的事不只是与自己有关才有必要说出来吧，就好像大笨蛋每次准备冲锋英勇就义的时候都会说一声，除非事态紧急来不及——这话她其实赞同，又不是什么节日什么庆典的，还要搞啥惊喜憋着不说不成。
呃跑题了，其实她就是想说，这事还是得等大笨蛋来给她解决：一来以自己的情况来判断，这绝对是足以影响自己的大事，二来，目前虚空前线里能同时思索起源破事与混沌破事的只有他一个人，她对起源的了解不多，燧晴她们虽然也非常了解，但是没法基于她的特殊情况给她进行更全面的判断，贸然下决定不太妥当，还有就是现在时间还多着，不急这一天半天。
洗礼暂时是不能洗礼了，但是现在也暂时没事做，虚空游弋小队因为紧急召回结果全体赶了个寂寞，现在还在清点在虚空中游荡的“战果”——揣着东西的“战果”和交谈类“战果”，处理起来都要花些时间——在新任务下达之前，她们四个其实也算是闲着。
哦，具体来说只是她闲着而已，道天她们三过去洗礼了，她么，跟在后面去看个热闹。
“……的安排确实略有点分散……哎呀，事儿多没法子，现在情况倒还好，不出什么意外的时候确实用不着把大伙儿全都给调动回来，但是真要出了点事儿……嘶，就像前两天枫忽然暴走的时候，光召集人也只能迅速召集靠得近的以及在节点里的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咱家的战力有大部分都不在节点里面……”
“也只能小心点，保证好后面别出什么差错了，再来一次我感觉精神有点吃不消——啊，如果出事的不是枫小哥的话，那处理起来基本也没啥大事。”
“换言之咱们其实最主要的就是要摁住枫小哥么？”
“摁住枫？这个……这个任务得交给他家的丫头们轮番上阵才行，我们不得行。”
“欸……”
走到起源的领域深处的时候，源空看到守护者大人和燧风他们靠着一根柱子，听他们在那里商讨什么事，她竖起耳朵从半路听了一会，便凑了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辉三人扭过头看到她，都耸耸肩异口同声：“还能说啥，虚空前线与你‘姐夫’的事儿。”
“知道是这事，刚刚听到了，你们说的分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会儿虚空前线……”源空挠挠头。
“嘛，差不多跟你想的一样吧。”辉点点头：“其实留守在虚空前线，特指待在节点里，以及会前往秩序领域里参与防守与战斗的秩序战士，只占据了整个虚空前线所有秩序战士的很少一部分，非常少，其余的大部分人都分散在秩序虚空各个地方，以及‘前线世界特别区’里面——前线世界还好说，靠得近，与各个节点一样都有专门的空间传送，无论哪个节点突然出了破事需要紧急集结，顶死一分半就能集结完毕，然后马上抄家伙往敌人脸上糊过去，中间不带喘气不带停的。”
“所以绝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在了秩序虚空里面？”源空歪了歪头，不解地皱着柳眉：“虚空游弋小队有那么多人吗？总不至于占据虚空前线总人数九成吧？”
辉三人面面相觑，挠头看天，看得源空一怔：“……难道不止九成？”
“呃……往后面多挂两个九就是了。”辉挠了挠头，说出来的话听得源空瞪大了眼睛略感懵逼：虚空游弋小队居然占据了虚空前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数？！这些人都干嘛去了？
看到她瞪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辉忍不住苦笑：“其实虚空游弋小队在它的名字定下来之前就已经有非常多人在里面了，时间要追溯回五个纪元前，在新的虚空前线站住脚跟之后，虚空游弋小队就已经处于忙碌的状态，他们要忙的事情不比镇守虚空前线的优先级低。”
“镇守在虚空前线里的几十个梯队，就是常规的战斗部队，大家伙儿什么都不用管，就只管琢磨怎么把火力糊在深渊死雾脸上，以及怎样防止对面把火力糊在我们脸上，这部分秩序战士加上每个节点同样大量的后勤，共同组成了这个千分之一的数量，虽然看着数量少，但是大伙儿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不用担心战斗力问题。”
源空听了微微一愣，偏着头思索：“说起来，有几次完成任务回来报道的时候，好像没有在前线的任何一个地方看到元始境界以外的人，偶尔有一部分不是元始境界的掺和进去的好像也都是从前线世界或者其他地方来的‘新人’，或者特殊一些的。”
“嘛，咱家的精锐部队嘛，全都集结在虚空前线的秩序领域里。”辉点点头，那天殴打枫的时候汇聚了前线常规部队不满一半的人数，但是确实已经拥有前线四五成的战力了，毕竟高精尖战力的大伙儿全都汇聚在了这里——防线防御交接，中阶元始全体集结，换初阶元始用能量洪流填满虚空防止深渊死雾乱入，也就是说，那天汇聚在创生圣所空间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中阶元始，再加上他和一众传承者全都在场，共同凑成了这四五成战力。
另外的五六成战力部分则是由剩下的所有人共同组成。
就是这么高精尖的程度，然而这种程度的力量加起来还是差点被枫·混沌化打了个半死——哦对，那天的四五成战力的计算里，是把枫给扔出去了的，毕竟那时候是要对付他。
“初期的时候虚空游弋小队虽然人数也特别多，但是也没有多到你现在听到的情况那么夸张，是后来逐步逐步一点点增加上去的，由很多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作为‘契机’，事儿过后就增加了非常多的人数。”
源空想了想：“大事比如那年二十个高阶元始冲锋虚空前线？”
“呃，那个具体要说成：把二十个高阶元始打回去重新站住脚之后——唔反正也是这么个意思，具体来说其实就是每一次虚空前线或是遇事或是后退或是调整，重新站稳脚跟之后，虚空游弋小队就会忙起来，忙着忙着人数就增多了。”辉双手环抱回答。
“……每次重新稳定之后，反而往外派出了更多的人？”源空听得一头雾水：“我以为每次稳定之后都是麻溜地增加战斗力以免冥界忽然有大动静？”
“你说的其实没错，但是这部分情况交给常规部队应付就行了，我们此时与冥界的交锋，其实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程度的交战，对面不过是顺便、随手一挥扔了一堆炮灰过来填满虚空、冲击秩序虚空，即便是与冥界对峙的那几个纪元里，他们也从未真正调动巨大的力量朝着前线冲锋，不过是扔了几个高阶元始镇守战场而已——换言之，此时虚空前线被殴打，只不过是顺手而为，而我们，也只需用顺手而为程度的力量去应付、互相制衡就行了。”
辉脸皮跳了一下，忍不住咕哝：“虽然这顺手而为基本还要考虑对面可能抽风的情况所以让秩序战士的精锐们全体镇守在前线——呃，毕竟后方的‘任务’也犯不着让所有精锐堆上去，所以其实没毛病。”
“要说不是顺手而为的部分嘛……你也知道了，冥界在被窝里搞事情，我们在快速积攒增强力量，然后准备集结所有力量一股脑冲过去强行决战。”
“至于虚空游弋小队到底在忙什么而需要那么多人嘛……”
燧风干咳一声接过话题：“游荡在秩序虚空里，包括道路畅通无阻的中下位面，扩张虚空封锁圈、搜寻未被发现的世界、搜寻虚空动荡前兆整出来的各类事情，搜寻……尊神们的遗物，最后这个是特派组，带着我们留下的起源能量造物在虚空里晃来晃去。”
“怎么样，都是与虚空前线相关而且优先级不比镇守虚空前线低的事情吧？”辉对着她耸耸肩：“这半个纪元安稳下来，更是将很多人都调整到了虚空游弋小队里——其实新一代能量塔全部列装后还能再调整一下人员，不过想了想还是免了，免得前线真·突逢大难而来不及调动力量前去应付。”
源空听了一阵哑然，确实如此，冥界占据的“领地”比她们大得多，甚至上位面都已经出现他们动手动脚的痕迹，扩张虚空封锁圈是为了防止他们在上位面找到一些缺口，然后对虚空前线来上一记背刺，有些特殊的地方还得留下小部分人员进行防守，免得虚空封锁圈外面忽然窜出来一个节点量级的深渊死雾，这事儿往年也没少发生，不过近些年来似乎就如他所说，随便应付着，所以都懒得搞这种事了，干脆就“配合”着虚空前线这一千三百座节点来来回回打来打去——都是互相配合式的应付。
后面几个事情说着多，但总结一下就是：与增加虚空前线力量有关的事情，特别是搜寻起源天神们的遗物这事，进展缓慢，而且老实说有没有进展可能都是个问题，但是不能不去做。
难怪要调动那么多的人在秩序虚空里晃来晃去，这些全都是需要长期执行的任务，除非虚空前线遭遇大难——比如类似某大笨蛋暴走级的虚空灾难，比如冥界突然就杀出来了——否则都不会随便调动回来。
源空想着想着恍然大悟：“……大笨蛋混沌化的时候你们把虚空游弋小队全都给召回来了……难怪现在节点城市里那么多人，难怪大半天都没处理好，这是把执行长期任务的人全都给召回来了。”
辉苦笑，一下子人数翻了一千倍能不多么，这会儿估计各个节点都人满为患挤死了——开个玩笑，节点城市内有不知道具体多少层的重叠空间，挤是绝对不会挤的，毕竟一开始就知道有很多人，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如果待在节点城市里，这会儿应该能看到一群人跑来跑去，旁边的空间忽然裂开一条缝钻出来一个人，大伙儿一边忙活一边认识一下新面孔。
“刚刚你听到我们说的，就是因为太多人分散在外，遇上这种紧急的事情想要调动回来需要‘一点点’等待的时间……呃，这时间不上不下就挺尴尬的，就，就有点儿头疼。”辉搓着额头一脸郁闷。
源空表示深有体会，她们从虚空里紧赶慢赶赶回来，结果还没回到虚空前线，紧急指令就已经解除了，大笨蛋都已经发疯发完了，那能怎么办，回来都回来了，手头上的事儿也只能先交代清楚呗，就当久违的一次大报告，再回来休整休整，补给一下。
要换个结局来说，大笨蛋可能已经把虚空前线都拆干净了，她们还没从虚空里跑回来，仔细想一想就挺尴尬的。
辉耸肩摊手：“所以，正常情况下其实没什么问题的，没什么事不会把大伙儿全给召回来，但是真有点什么事的时候……”
燧风挠着耳朵接上话：“来不及叫回来就哦豁了，就像这次一样，不过这次情况还好，有惊无险没出什么大事，所以讨论来讨论去，与其想办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源空哦了一声：“不如想办法摁住大笨蛋。”
三人苦笑着点头：“就是这样。”
作为目前虚空前线最强大的火力，他相当可靠，一人能顶无数人，但是他又因为各种原因被混沌虚空那边的玩意儿给惦记上了，这份可靠就多了另一面，名为“不确定性与不稳定性”的另一面，就生怕哪天他真的喊一句“我志愿加入混沌虚空”然后抡起墟冥剑和光之韵律把虚空前线给砸了……
“不过其实也不用太担心这种事情发生，能影响到枫小哥的也只有混沌概念体那一级别的破事，它们想出来活动都难，而且说句实在的……”燧风捂着脸偏着头小声逼逼：“这次的事儿纯粹是枫小哥自己大意了吧……”
“大意了呢。”
“大意了啊……”
三人忍不住苦笑，不只是他，他们也都大意了，都以为没啥问题，到头来还是低估了那群墨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