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虚空前线的情况她其实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一方面虚空前线常年处于被冥界“压着打”的状态，另一方面，虚空前线撑住了冥界强攻几个纪元的攻势，这会儿才退到上位面边缘，退到这里冥界就“泄气”了，开始全力忙自己的事情不怎么管虚空前线了，“泄气”的这半个纪元就不谈，只说前面的情况就是她刚刚所描述的样子。
她虽然与大笨蛋很亲近，但是这种类似纵观全局，需要进行决策而俯瞰全局才需要看的东西她也没有主动去了解过，毕竟，她也不是决策层的人嘛。
她一直以为虚空前线一直是处于全力全开的状态，处于这个状态的会后被一直压着打了几个纪元，现在才真的算是明白了，合着虚空前线其实还留有余力，此刻在前线爆发的战斗只是最低限度抵御着深渊死雾的入侵而已——
保持着最低限度不会让冥界突破虚空封锁圈的力量，双方制衡着谁也奈何不了谁，是“没有意义的战斗”，以大笨蛋他们的想法来看，现在是双方都在等时间积攒力量的截断，冥界要准备好应付众神界上可能存在的起源天神的防御，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冥界动身之前攒够力量然后一轮冲锋杀到冥界去，把那边砸个稀巴烂，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战斗”，是让局势发生变化的战斗，也是决定未来的战斗，像这种在虚空前线“互相配合”跟打太极似的战斗，不过是因为双方都没准备好，需要点时间，但是又“不甘寂寞”才打起来的。
“在外长期执行任务的大伙儿回来了也好，稍稍调整一下顺序，起源洗礼和其他要自己适应与处理一段时间的东西，让他们先完成会比较好，完事了他们还得出去——嘶，但是这样一来就有点儿……哇，又是前后都赶不上的时间啊。”辉说着说着就急得手舞足蹈：“起源洗礼先完成了倒是可以，但是枫的‘能量识别’问题怎么办，那家伙现在都还在躺着，没办法进行调整……啊，就算是调整了也不可能马上就量产完毕然后让大伙儿都带上……”
“但是这事儿总不能放着不管了，看来只能是到时候再把大伙儿给喊回来一次了。”辉头疼地敲了敲前额，现在也不可能去找枫，那家伙自己都还躺着呢，灵魂与意识轻度溃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活动，就算立刻起来活动了，也没法马上处理好能量识别的问题：“好像也确实只能这样了，只能等枫下次准备好再召集回来，反正时间还长……呃，虽然不是特别长，但是留着应付这部分事情的时间还是有的……急不来，急不来。”
一说到“召集回来”，源空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节点城市里的一大票人，平日里节点城市内的人其实不多，空荡荡……是啊，空荡荡的，她记得好久以前节点城市里还挺多人的，虽然没有现在把大伙儿全都叫回来那么多人，但是那时候确实能看到节点城市挺热闹的一幕，后来渐渐的渐渐的节点城市就空了，只剩下仍然处于忙碌战斗状态的前线秩序领域，以及位于节点城市部分地方、起源神殿和现在造物之间等后勤通用场所还有人。
原来那些人都是不知不觉之间全给派出去的，她就说节点城市怎么每次回来都空荡荡的，而她还没有明确地察觉出来。
“说起来，虚空前线到底有多少人？”源空歪歪头：“当年在众神界集结的那一群人，莫非全都集结过来了？”
“没有，完全没有。”辉使劲摇头：“当年千兆人数‘围困’众神界，这里面九成都是散人，剩下一成里的万分之一不到，算是比较听话、战斗力也还过得去，是能派上用场的那部分，这部分从那时候开始就加入了现在的虚空前线，其他人么，各回各家各自镇守自己的世界各自搞自己的事情，应该算是有自己的准备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有留意过后续的情况，反正他们不在秩序虚空里大搞事情就不管他们。”
“那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么，就是中途满虚空捡人捡回来的，比如那一片被拐走的虚空地域，剩下的一部分比较特殊，是当年中下位面抗争抵御深渊死雾侵蚀的那部分人——当然，是被我们救下来的那部分，现在也加入了虚空前线，总的加起来人数确实也不算少，但是……真要说人数，在不算上前线世界那庞大的‘基数’的情况下，纯粹说秩序战士的数量，应该是，唔，是以兆为单位的来着，好像在十兆上下来着……呃，我也不清楚，数量方面的事没具体统计过，这么大的数字，要说出个具体的也只有小青子能做到，到时候再问问他。”
源空：“……居然有那么多人吗？”
“其实一开始更多人，毕竟光把我们众神界的所有轮回境都搬过来都不止这么些人，虚空前线人数最多的时候应该是初期那段时间——第一代的虚空前线——那时候镇守着中位面，可比现在的要镇守的范围更加‘广阔’，我们也带走了众神界近九成的生命前去镇守，人数最多的时候可能有万兆的十倍之数……唔，也可能是百倍之数。”辉说着说着就摊手了：“然后就全灭了，重建的此时的虚空前线，人数锐减，换上了更精锐的力量——至于咱家的人嘛，早在上一代前线被炸干净之前就走光了，后来重建的虚空前线也再没有带上那么多的人，一来是因为积累了部分经验知晓抄着全家冲过去不太合适，二来么，把众神界全掏空也着实不太好，担心后院失火，所以重建时只带走了最顶尖的那部分力量，嘛，一兆之数确实算少的。”
“没错，整个秩序虚空，数万时间轴世界全都挤进‘零点世界’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世界光团漂浮在秩序虚空之中，每一个世界里面的生命数量也都是以百兆千兆来计算的，把这些世界全部加起来，这个单位可能还不太够用，唔，再细说一些，再排除掉所有作为‘基数’的普通生命，只计算拥有勉强能战斗或能自保战斗力的生命，即便如此单位可能依然要往上抬一级，放眼无限的秩序虚空中，在拥有这种量级的生命与战力的情况下，最后只能集结起区区一兆量级的秩序战士……”燧风脸皮抖了抖一脸灰黑色：“说实在的，搁在我们那个时代，送菜都嫌不够塞牙缝的。”
“你们那个时代不一样，你们那个时候是要面对来自整个混沌虚空的压迫，既然是整个混沌虚空，同样是无限级别的概念，自然也要用同样的无限级别的概念去对付才能应付得过来。”辉耸耸肩：“咱这个时代只要跟冥界互殴就行了，反……欸不是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就蹦了起来，脸色一白像是活见鬼了一样：“咱好像还要应付可能会存在的三两个混沌概念体是吧？”
“……我（神代粗口）的、（万族通用语粗口）的混沌概念体……三两个混沌概念体，整合算一算再四舍五入不就约等于要对付混沌虚空百分之一概念程度的力量？这尼玛的……”
看到他自己在那说着说着算着算着脸色就白了，燧风他们都忍不住苦笑，事实就是如此啊，不然某个观察者何故愁到想把自己都给掐死，就是因为这样简单对比一下就能感觉到无法弥补的差距，他才把自己逼迫到那种程度，每天都欲仙欲死满脸写着压力巨大，大到能把虚空给崩了。
源空苦笑了一阵子，连忙回神：“不过，虽然量级不是特别多，但是相对来说……唔，虚空前线所拥有的力量应该足够庞大吧？至少是对应秩序虚空而言？”
“整个虚空前线所持有的力量约等于此时秩序虚空五成左右……呃不是。”辉说着一怔，摆摆手：“那是好多年前的数字了，要按现在的情况来说……我想想啊，秩序虚空里好像一个中阶元始都没有吧？”
雷老哥叹息了一声：“甚至元始境界都不一定有，有也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属于众神界的元始境界，二是属于从我们那个时代侥幸活下来的部分，而且肯定承受了满额的混沌潮汐冲击，就算曾为高阶元始，现在也可能只在初晋元始的状态，更惨的就和景韵开始一样，连元始境界都不是了，直接掉落到本源巅峰，爬都爬不回去。”
“以这种程度的情况来计算，虚空前线所拥有的力量，应该凝聚了秩序虚空的……”燧风仰起头，那双眼睛如他姐姐一样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凝视着虚空像是在思考，把一箩筐的条件全都凑在一起，最终得出一个答案：“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战力吧。”
包括说话的燧风在内的四人全都一怔：“……”
“就……这就九十五了？”辉猛地缩头耸肩一摊手顺便做出夸张的颜艺：“就这样了吗？！这就是秩序虚空全部的力量了吗？！就这副样子朝冥界冲锋？朝混沌概念体冲锋？！”
“我觉得不行啊！”
“但是事实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毕竟秩序虚空整体拉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糟糕。”燧风苦笑：“以现有的条件来看，虚空前线是汇聚了秩序虚空最高级别的战斗力的地方，应对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数量是没有多大的意义的，甚至乎我说个最极端的例子——这会儿如果枫小哥直接跨越无数障碍飙升到高阶元始境界，那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洗洗睡了，或者，在旁边跟跑给他打打气加加油，看他右手墟冥左手光之韵律，肩膀一左一右扛着起源之杖和创世之杖，后边还跟着一座起源堡垒，外带一两千座起源神殿，一个人拖着一条战线，挂着万兆量级的法阵横推整个冥界，那个见鬼的冥界之主哪怕他是元始巅峰七八转也只需要创世之杖正面一炮过去人就没了，还有四成概率能与‘非完全体混沌概念体’正面打拳击，至于能不能给它捅个对穿开个窟窿……这个不太好说，这个得看枫小哥那会儿大闹完冥界还有没得力气，状态怎么样。”
辉：“……这确实是个过于极端的情况——话说差别好大啊，之前说枫如果晋入元始境界，我们现在就可以点兵带将冲锋冥界，如果枫要单枪匹马单挑冥界和混沌概念体，得拉到高阶元始境界吗？”
“……那毕竟是混沌概念体啊，你自己都说了，三两个混沌概念体四舍五入约等于混沌虚空百分之一概念程度的力量，跟它们打你能感觉到一个趋于‘无限’的概念正抄着等同于大元界般沉重的力量不断往自己身上乱砸，脸都能给你砸扁了，就算枫小哥再怎么能玩命也不可能说抄着初阶元始境界的力量就能杀穿的……反过来被揍到满头包的概率倒是更大，而且这还仅限于单挑的程度，拖着整个虚空前线倒是有可能与一个混沌概念体正面打上一打，但是败率依旧是肉眼可见的高。”
“而如果枫小哥是高阶元始状态，带上所有起源遗物，倒是能跟一个混沌概念体正面互殴，但如果是三两个混沌概念体围殴高阶元始状态的枫小哥……就算叠加上整个虚空前线的力量也不得行，也远远不得行，至少得有一个人……嗯，一个应该就够了，有一个能与枫小哥并肩作战，能跟上他的战斗节奏的人在旁边协助，再拖着整个虚空前线的力量砸过去，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能……打个同归于尽。”
雷老哥愣了一下：“你确定不是我们会被三两个同时展开的真·混沌领域给淹死？”
“啊……啊是啊……如果混沌概念体释放真正的混沌领域砸下来，三两个领域撞在一起……那没了，那玩完了，那打不了，全场唯一能存活的应该是高阶元始状态的枫小哥，其他人都得先走一步，甚至会反过来对枫小哥发起飞扑，后面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听完这部分话辉只想感叹一声：“囸你仙人的混沌概念体。”
“所以……”源空现在只剩下一脸懵逼：“我们现在只能赌……冥界那边没有混沌概念体？”
“或者就算真的存在，也不能超过一个？”
“……以理论而言，确实是如此。”燧风满脸苦恼还堆着笑：“也只能赌他们没法子拉出两三个混沌概念体了啊，不然这场仗打个棒槌，一个混沌概念体已经很吃力了，何况刚刚说的都只是设想的状态，真实的情况是：枫小哥没法晋入元始境界，这是一个非常……我也不知道该说非常什么了……”
辉一脸木然：“我好像知道枫为什么总是摆着个要死不活的表情了，以他对起源破事与混沌破事了解的程度以及与混沌概念体·影子正面打了两三次拳击的情况来看，他应当是早就明白了这种‘界限’的存在，所以……”
“所以一提到对付混沌概念体就会摆上恨不能把整个虚空给掀翻的表情。”燧风发出了更加苦涩的笑声：“啊……难顶啊，要怎么做才能增加虚空前线的战斗力呢？”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唔，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处理这个起源洗礼，然后整备能量塔、起源神殿之类的事情了，剩下的事情……很遗憾我们没法插手剩下的事情，本质上的变化这得枫亲自处理才行。”辉发出把灵魂都吐出去的苦闷叹息，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摆手：“枫的事情得另外说，暂时不讨论，总之我们先做我们这会儿马上就能着手处理的事情。”
“先把能量塔的量级给拉上去，这会儿因为战力不需要达到完全拉满的程度，大伙儿都是选择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人组共同摸着一座能量塔使用，在前两天对付枫的时候，因为太过仓促来不及调整，赶鸭子上架也用的同样的战斗方式，这里的战斗力就受到了不少的限制，能量塔的合击力量比起相辅的秩序战士，能量塔本身的数量要更重要一些，至少在能量塔的力量叠加到一个非常庞大的程度之前就是如此。”
源空想了想说道：“虽然我觉得纯粹是因为能量塔体积太庞大了，如果全员人手一座能量塔，阵列要摆开很远很远，秩序领域也会因此而扩大很多倍……唔，到时候就要顾及秩序领域的问题了，可能还要考虑考虑起源神殿。”
“呃……这也是一个情况，不过等到时候真的决战的时候可没那么多顾忌了，一百人共同用一座能量塔发出的攻击，威力始终没有一人一座能量塔汇合一百座能量塔发出一次攻击那么强大——哦，这是废话。”辉干咳一声：“总之，这个量级还是要拔上去的，至于秩序领域的问题，这不是个事，只管把攻击拉满就是了。”
“不过人手一座能量塔的话，以虚空前线所有秩序战士的人数来看……”燧风双手环抱搓了搓双臂：“……那得攒到上一代能量塔集体融了的时候的那种程度的库存量级才行吧？多少量级来着？好像是五千兆来着？”
“……呃，差不多。”
四人低着头一阵沉默，都是偏头捂脸：这是一个大大大大大工程……量级过于沉重，现在还得让秩序领域的伙计们省着点用……啊，果然还是加强后勤好了，调整点人数去后勤吧，新一代能量塔的制造速度本来就比上一代能量塔要慢，这沉重的量级，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积攒到，自新一代能量塔整体列装完毕过去也已经有几百年了，这才攒到……四百亿数量的库存，还远远不够呐，得加快这方面的进度才行，虽然就算不加快，按照时间来说也迟早能攒够……那到底是加快还是不加快？
“……算了算了，暂时就先按照原样……”辉摆手正要否决这个想法，然后又猛地一怔：“……不，还是让后勤人数加十分之一吧……呃，嗯，就十分之一，别把大伙儿都逼太紧了，本来这场战争就要命，我们是换了个战斗的方向而脱离了战争狂热状态，但大家还不一定都缓过神来了。”
漆黑的空间传来一声轻微的能量嗡鸣声，稍稍晃动了一下，辉三人因为这个晃动全都脸色一白，毫不犹豫蹲下了身体一脸的惊悚，把源空看愣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辉下意识做完这套动作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蹲得非常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苦笑，哆嗦着站起来：“……那什么，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前两天跟枫打了一架的时候……脑浆子都被砸得摇匀了，现在对于突如其来的晃动有点儿……咳咳咳……神经过敏。”
燧风与雷老哥也都一脸尴尬站起来，那天晃动星空粉碎领域，把整个空间拖入虚无中的动静着实是太过粗暴太过吓人了，那一拳头一拳头凿在领域里的摇晃动静，像是要把大元界掰下来使劲晃动，他们真的脑浆子都被摇匀了，灵魂都想要争先恐后逃命，以至于他们现在被晃了一下都有点儿哆嗦，这段时间估计都没法摆脱“摇晃”的阴影。
这次的晃动只是轻轻地晃了一下，燧风与雷老哥他们两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起源的领域准备完毕，即将重新展开的动静。
“呼，总算是准备好了，也差不多该把手头上的事儿处理完的大伙儿喊过来了。”燧风常熟了一口气，对辉君点点头，后者立刻扯着嗓子在灵魂传讯内大喊：“小青子！开饭啦！”
三人：“……”这口号是不是不大对劲？
漆黑的空间，首先是一根根竖在地上同样是深沉灰黑色色调的柱子开始亮起明亮的光芒，起源的印记、纹路、神纹开始从底端朝着柱子的顶端攀爬而上，一百四十七种起源能量闪烁的各色光芒随着纹路的蔓延一点点亮起，将这片空间照亮，紧接着，天空上忽然“炸开”一道绚烂之光，一个巨大的光源降临在天空上，那颗正方体的太阳以最庞然的姿态撞进他们的视线中，将斑斓的光彩洒满整片空间，起源能量那股神圣的气息从天而降，将此地铸造得宛若一片神域，与此同时，漆黑的天空以那个正方体为中心由近及远一点点浮现出星点，就像是看着水波涟漪朝着远处扩散，星点也以一个完整朝四面八方扩散的圆形一点点亮起，闪烁的光芒似是把曾经那个时候存在的“虚空的星火”画面映照在眼前，逐渐占据了整片天空，将亿万繁星的光芒洒落在这片空间里。
“真是……令人怀念的气息。”雷老哥忍不住长叹，每每感觉到尊神们的气息降临，都会让他回想起那个时候……只可惜时间已经走远了，带走了他们熟悉的一切事物。
“是啊……尊神们的气……呃嗯？”燧风刚感叹怀念半秒钟，猛然想起一个要命的事情，连忙瞪大眼珠子看向源空：“你怎么样？！”
源空刚沐浴着这斑斓的神圣光芒还没啥感觉，倒是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没……没什么啊？我感觉挺舒服的，这就是起源的洗礼？”
雷老哥也猛地反应过来，与燧风一块绕着源空检查了一会，确认她没啥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自身趋向于秩序的‘成分’更大，再加上接触枫小哥的时间也不算特别短，能稍稍适应弱·起源能量……不过起源洗礼还是先放放吧，我还是担心出事，等枫小哥醒过来再说。”燧风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源空哦了一声反问道：“这不是起源洗礼么？”
“不算是，这还只是弱·起源能量的光芒映照，强度不高，真正的洗礼还得往领域里面转一圈，一点点接触程度稍强一些的起源能量——对就是绕着那些柱子转一圈儿，顺便看看能不能遇上‘适合’的情况，后面这个嘛，就是在找传承者了，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一个。”
源空点点头，往起源的领域深处看了一眼，倒没有太过在意，说好了要等大笨蛋就绝对不会擅自行事，这是涉及到自身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有非常大的影响，她们约好了绝对不会乱来的。
“我之前就想问了。”吩咐完小青子开始集结完事儿的大伙儿，辉抬头指向这片刚刚构造出来，填满了天空的星域：“这片星空有什么含义吗？”
“啊，那是……”燧风也凝视着星域，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那是当年秩序防线映照整片秩序虚空的光景，独一无二的、‘虚空的星域’，每一颗星点可能是一个世界光团，也可能是一个上中下级节点，你仔细看看，这片星域里有一部分完全一样的星点排列在各个地方，将它们彼此相连，你可以看到……”
燧风卖了个关子，源空与辉一同抬头，瞪着眼睛把整片星空的场景都收入眼中，两分钟后，两人低头揉着脖子，异口同声：“不，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里不知道多少数量的星点，你让我具体找出那么一部分相同的……你当我是枫不成？枫都没那么闲吧？”
“……呃，以理论而言确实，不熟悉的人确实很难找到。”燧风挠着头干笑，抬手指……
“得了你别指了，你直接告诉我们有什么名堂吧，你指了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出来。”辉使劲摆手打断了他指指点点的意图。
燧风：“……我就指一下，不然我自己都找不准，这里不知道多少兆计的光点，让尊神们来都得看花眼。”
这个答案就非常真实。
接下来是燧风的说谜语时间，一边晃着手指一边说道：“你看，这里有一颗星点，那部分那里也有，还有这一片橙色的中心，那里也有一颗，还有那片蓝色的地方，靠近右边，右上角的位置也有一颗，应该还算清晰吧，你们再仔细看看，那些不会闪烁的，恒亮的斑斓光点，将它们从左到右，每一颗星点都往最近星点逐个逐个连接起来，就能看到……”
他比划的时候顺便在眼前划出一个画面，用他的起源能量在面前编织出一幅画面，看着像是一条星河连接着几百道小的星河，小的星河在延伸出去的时候偶尔也会出现分支，像是树杈一样分开的……密密麻麻的画面：“看，就是这样子的一片网状。”
辉仰头看了一会儿，费了一会儿眼睛确实是看到了这样一片斑斓的星点，勉强用视线将其连接起来后，发出恍然的一声回应：“于虚空中构造的无穷‘星光’，以‘星光’化作大网，难不成……这就是那片‘起源与秩序之网’？”
“就是这样子哦，很明显吧。”燧风点了点头，指着星空的手继续横移比划：“站在这里只能看到一部分，如果调整角度和位置，往任意一道星河的前方摸索过去，你会发现这一片大网好像永远都找不到尽头，永远在往前延伸，直到于概念上把整个秩序虚空都包裹起来，在我们能摸索清楚这一份‘概念’之前，是没法找到它的尽头的。”
“‘起源与秩序之网’啊……”辉双手抱臂仰望星空，喟然长叹一声：“昔日的虚空光景……真是繁华而炫目，如果我们能达到其百分之一……不，万分之一，也许就不用那么纠结了吧。”
“很遗憾，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虽然我们确实希望能有这份力量。”燧风摊手发出一声苦叹。
“如今……也只能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想尽办法去应对眼下的局面了。”
她虽然与大笨蛋很亲近，但是这种类似纵观全局，需要进行决策而俯瞰全局才需要看的东西她也没有主动去了解过，毕竟，她也不是决策层的人嘛。
她一直以为虚空前线一直是处于全力全开的状态，处于这个状态的会后被一直压着打了几个纪元，现在才真的算是明白了，合着虚空前线其实还留有余力，此刻在前线爆发的战斗只是最低限度抵御着深渊死雾的入侵而已——
保持着最低限度不会让冥界突破虚空封锁圈的力量，双方制衡着谁也奈何不了谁，是“没有意义的战斗”，以大笨蛋他们的想法来看，现在是双方都在等时间积攒力量的截断，冥界要准备好应付众神界上可能存在的起源天神的防御，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冥界动身之前攒够力量然后一轮冲锋杀到冥界去，把那边砸个稀巴烂，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战斗”，是让局势发生变化的战斗，也是决定未来的战斗，像这种在虚空前线“互相配合”跟打太极似的战斗，不过是因为双方都没准备好，需要点时间，但是又“不甘寂寞”才打起来的。
“在外长期执行任务的大伙儿回来了也好，稍稍调整一下顺序，起源洗礼和其他要自己适应与处理一段时间的东西，让他们先完成会比较好，完事了他们还得出去——嘶，但是这样一来就有点儿……哇，又是前后都赶不上的时间啊。”辉说着说着就急得手舞足蹈：“起源洗礼先完成了倒是可以，但是枫的‘能量识别’问题怎么办，那家伙现在都还在躺着，没办法进行调整……啊，就算是调整了也不可能马上就量产完毕然后让大伙儿都带上……”
“但是这事儿总不能放着不管了，看来只能是到时候再把大伙儿给喊回来一次了。”辉头疼地敲了敲前额，现在也不可能去找枫，那家伙自己都还躺着呢，灵魂与意识轻度溃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活动，就算立刻起来活动了，也没法马上处理好能量识别的问题：“好像也确实只能这样了，只能等枫下次准备好再召集回来，反正时间还长……呃，虽然不是特别长，但是留着应付这部分事情的时间还是有的……急不来，急不来。”
一说到“召集回来”，源空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节点城市里的一大票人，平日里节点城市内的人其实不多，空荡荡……是啊，空荡荡的，她记得好久以前节点城市里还挺多人的，虽然没有现在把大伙儿全都叫回来那么多人，但是那时候确实能看到节点城市挺热闹的一幕，后来渐渐的渐渐的节点城市就空了，只剩下仍然处于忙碌战斗状态的前线秩序领域，以及位于节点城市部分地方、起源神殿和现在造物之间等后勤通用场所还有人。
原来那些人都是不知不觉之间全给派出去的，她就说节点城市怎么每次回来都空荡荡的，而她还没有明确地察觉出来。
“说起来，虚空前线到底有多少人？”源空歪歪头：“当年在众神界集结的那一群人，莫非全都集结过来了？”
“没有，完全没有。”辉使劲摇头：“当年千兆人数‘围困’众神界，这里面九成都是散人，剩下一成里的万分之一不到，算是比较听话、战斗力也还过得去，是能派上用场的那部分，这部分从那时候开始就加入了现在的虚空前线，其他人么，各回各家各自镇守自己的世界各自搞自己的事情，应该算是有自己的准备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有留意过后续的情况，反正他们不在秩序虚空里大搞事情就不管他们。”
“那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么，就是中途满虚空捡人捡回来的，比如那一片被拐走的虚空地域，剩下的一部分比较特殊，是当年中下位面抗争抵御深渊死雾侵蚀的那部分人——当然，是被我们救下来的那部分，现在也加入了虚空前线，总的加起来人数确实也不算少，但是……真要说人数，在不算上前线世界那庞大的‘基数’的情况下，纯粹说秩序战士的数量，应该是，唔，是以兆为单位的来着，好像在十兆上下来着……呃，我也不清楚，数量方面的事没具体统计过，这么大的数字，要说出个具体的也只有小青子能做到，到时候再问问他。”
源空：“……居然有那么多人吗？”
“其实一开始更多人，毕竟光把我们众神界的所有轮回境都搬过来都不止这么些人，虚空前线人数最多的时候应该是初期那段时间——第一代的虚空前线——那时候镇守着中位面，可比现在的要镇守的范围更加‘广阔’，我们也带走了众神界近九成的生命前去镇守，人数最多的时候可能有万兆的十倍之数……唔，也可能是百倍之数。”辉说着说着就摊手了：“然后就全灭了，重建的此时的虚空前线，人数锐减，换上了更精锐的力量——至于咱家的人嘛，早在上一代前线被炸干净之前就走光了，后来重建的虚空前线也再没有带上那么多的人，一来是因为积累了部分经验知晓抄着全家冲过去不太合适，二来么，把众神界全掏空也着实不太好，担心后院失火，所以重建时只带走了最顶尖的那部分力量，嘛，一兆之数确实算少的。”
“没错，整个秩序虚空，数万时间轴世界全都挤进‘零点世界’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世界光团漂浮在秩序虚空之中，每一个世界里面的生命数量也都是以百兆千兆来计算的，把这些世界全部加起来，这个单位可能还不太够用，唔，再细说一些，再排除掉所有作为‘基数’的普通生命，只计算拥有勉强能战斗或能自保战斗力的生命，即便如此单位可能依然要往上抬一级，放眼无限的秩序虚空中，在拥有这种量级的生命与战力的情况下，最后只能集结起区区一兆量级的秩序战士……”燧风脸皮抖了抖一脸灰黑色：“说实在的，搁在我们那个时代，送菜都嫌不够塞牙缝的。”
“你们那个时代不一样，你们那个时候是要面对来自整个混沌虚空的压迫，既然是整个混沌虚空，同样是无限级别的概念，自然也要用同样的无限级别的概念去对付才能应付得过来。”辉耸耸肩：“咱这个时代只要跟冥界互殴就行了，反……欸不是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就蹦了起来，脸色一白像是活见鬼了一样：“咱好像还要应付可能会存在的三两个混沌概念体是吧？”
“……我（神代粗口）的、（万族通用语粗口）的混沌概念体……三两个混沌概念体，整合算一算再四舍五入不就约等于要对付混沌虚空百分之一概念程度的力量？这尼玛的……”
看到他自己在那说着说着算着算着脸色就白了，燧风他们都忍不住苦笑，事实就是如此啊，不然某个观察者何故愁到想把自己都给掐死，就是因为这样简单对比一下就能感觉到无法弥补的差距，他才把自己逼迫到那种程度，每天都欲仙欲死满脸写着压力巨大，大到能把虚空给崩了。
源空苦笑了一阵子，连忙回神：“不过，虽然量级不是特别多，但是相对来说……唔，虚空前线所拥有的力量应该足够庞大吧？至少是对应秩序虚空而言？”
“整个虚空前线所持有的力量约等于此时秩序虚空五成左右……呃不是。”辉说着一怔，摆摆手：“那是好多年前的数字了，要按现在的情况来说……我想想啊，秩序虚空里好像一个中阶元始都没有吧？”
雷老哥叹息了一声：“甚至元始境界都不一定有，有也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属于众神界的元始境界，二是属于从我们那个时代侥幸活下来的部分，而且肯定承受了满额的混沌潮汐冲击，就算曾为高阶元始，现在也可能只在初晋元始的状态，更惨的就和景韵开始一样，连元始境界都不是了，直接掉落到本源巅峰，爬都爬不回去。”
“以这种程度的情况来计算，虚空前线所拥有的力量，应该凝聚了秩序虚空的……”燧风仰起头，那双眼睛如他姐姐一样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凝视着虚空像是在思考，把一箩筐的条件全都凑在一起，最终得出一个答案：“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战力吧。”
包括说话的燧风在内的四人全都一怔：“……”
“就……这就九十五了？”辉猛地缩头耸肩一摊手顺便做出夸张的颜艺：“就这样了吗？！这就是秩序虚空全部的力量了吗？！就这副样子朝冥界冲锋？朝混沌概念体冲锋？！”
“我觉得不行啊！”
“但是事实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毕竟秩序虚空整体拉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糟糕。”燧风苦笑：“以现有的条件来看，虚空前线是汇聚了秩序虚空最高级别的战斗力的地方，应对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数量是没有多大的意义的，甚至乎我说个最极端的例子——这会儿如果枫小哥直接跨越无数障碍飙升到高阶元始境界，那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洗洗睡了，或者，在旁边跟跑给他打打气加加油，看他右手墟冥左手光之韵律，肩膀一左一右扛着起源之杖和创世之杖，后边还跟着一座起源堡垒，外带一两千座起源神殿，一个人拖着一条战线，挂着万兆量级的法阵横推整个冥界，那个见鬼的冥界之主哪怕他是元始巅峰七八转也只需要创世之杖正面一炮过去人就没了，还有四成概率能与‘非完全体混沌概念体’正面打拳击，至于能不能给它捅个对穿开个窟窿……这个不太好说，这个得看枫小哥那会儿大闹完冥界还有没得力气，状态怎么样。”
辉：“……这确实是个过于极端的情况——话说差别好大啊，之前说枫如果晋入元始境界，我们现在就可以点兵带将冲锋冥界，如果枫要单枪匹马单挑冥界和混沌概念体，得拉到高阶元始境界吗？”
“……那毕竟是混沌概念体啊，你自己都说了，三两个混沌概念体四舍五入约等于混沌虚空百分之一概念程度的力量，跟它们打你能感觉到一个趋于‘无限’的概念正抄着等同于大元界般沉重的力量不断往自己身上乱砸，脸都能给你砸扁了，就算枫小哥再怎么能玩命也不可能说抄着初阶元始境界的力量就能杀穿的……反过来被揍到满头包的概率倒是更大，而且这还仅限于单挑的程度，拖着整个虚空前线倒是有可能与一个混沌概念体正面打上一打，但是败率依旧是肉眼可见的高。”
“而如果枫小哥是高阶元始状态，带上所有起源遗物，倒是能跟一个混沌概念体正面互殴，但如果是三两个混沌概念体围殴高阶元始状态的枫小哥……就算叠加上整个虚空前线的力量也不得行，也远远不得行，至少得有一个人……嗯，一个应该就够了，有一个能与枫小哥并肩作战，能跟上他的战斗节奏的人在旁边协助，再拖着整个虚空前线的力量砸过去，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能……打个同归于尽。”
雷老哥愣了一下：“你确定不是我们会被三两个同时展开的真·混沌领域给淹死？”
“啊……啊是啊……如果混沌概念体释放真正的混沌领域砸下来，三两个领域撞在一起……那没了，那玩完了，那打不了，全场唯一能存活的应该是高阶元始状态的枫小哥，其他人都得先走一步，甚至会反过来对枫小哥发起飞扑，后面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听完这部分话辉只想感叹一声：“囸你仙人的混沌概念体。”
“所以……”源空现在只剩下一脸懵逼：“我们现在只能赌……冥界那边没有混沌概念体？”
“或者就算真的存在，也不能超过一个？”
“……以理论而言，确实是如此。”燧风满脸苦恼还堆着笑：“也只能赌他们没法子拉出两三个混沌概念体了啊，不然这场仗打个棒槌，一个混沌概念体已经很吃力了，何况刚刚说的都只是设想的状态，真实的情况是：枫小哥没法晋入元始境界，这是一个非常……我也不知道该说非常什么了……”
辉一脸木然：“我好像知道枫为什么总是摆着个要死不活的表情了，以他对起源破事与混沌破事了解的程度以及与混沌概念体·影子正面打了两三次拳击的情况来看，他应当是早就明白了这种‘界限’的存在，所以……”
“所以一提到对付混沌概念体就会摆上恨不能把整个虚空给掀翻的表情。”燧风发出了更加苦涩的笑声：“啊……难顶啊，要怎么做才能增加虚空前线的战斗力呢？”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唔，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处理这个起源洗礼，然后整备能量塔、起源神殿之类的事情了，剩下的事情……很遗憾我们没法插手剩下的事情，本质上的变化这得枫亲自处理才行。”辉发出把灵魂都吐出去的苦闷叹息，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摆手：“枫的事情得另外说，暂时不讨论，总之我们先做我们这会儿马上就能着手处理的事情。”
“先把能量塔的量级给拉上去，这会儿因为战力不需要达到完全拉满的程度，大伙儿都是选择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人组共同摸着一座能量塔使用，在前两天对付枫的时候，因为太过仓促来不及调整，赶鸭子上架也用的同样的战斗方式，这里的战斗力就受到了不少的限制，能量塔的合击力量比起相辅的秩序战士，能量塔本身的数量要更重要一些，至少在能量塔的力量叠加到一个非常庞大的程度之前就是如此。”
源空想了想说道：“虽然我觉得纯粹是因为能量塔体积太庞大了，如果全员人手一座能量塔，阵列要摆开很远很远，秩序领域也会因此而扩大很多倍……唔，到时候就要顾及秩序领域的问题了，可能还要考虑考虑起源神殿。”
“呃……这也是一个情况，不过等到时候真的决战的时候可没那么多顾忌了，一百人共同用一座能量塔发出的攻击，威力始终没有一人一座能量塔汇合一百座能量塔发出一次攻击那么强大——哦，这是废话。”辉干咳一声：“总之，这个量级还是要拔上去的，至于秩序领域的问题，这不是个事，只管把攻击拉满就是了。”
“不过人手一座能量塔的话，以虚空前线所有秩序战士的人数来看……”燧风双手环抱搓了搓双臂：“……那得攒到上一代能量塔集体融了的时候的那种程度的库存量级才行吧？多少量级来着？好像是五千兆来着？”
“……呃，差不多。”
四人低着头一阵沉默，都是偏头捂脸：这是一个大大大大大工程……量级过于沉重，现在还得让秩序领域的伙计们省着点用……啊，果然还是加强后勤好了，调整点人数去后勤吧，新一代能量塔的制造速度本来就比上一代能量塔要慢，这沉重的量级，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积攒到，自新一代能量塔整体列装完毕过去也已经有几百年了，这才攒到……四百亿数量的库存，还远远不够呐，得加快这方面的进度才行，虽然就算不加快，按照时间来说也迟早能攒够……那到底是加快还是不加快？
“……算了算了，暂时就先按照原样……”辉摆手正要否决这个想法，然后又猛地一怔：“……不，还是让后勤人数加十分之一吧……呃，嗯，就十分之一，别把大伙儿都逼太紧了，本来这场战争就要命，我们是换了个战斗的方向而脱离了战争狂热状态，但大家还不一定都缓过神来了。”
漆黑的空间传来一声轻微的能量嗡鸣声，稍稍晃动了一下，辉三人因为这个晃动全都脸色一白，毫不犹豫蹲下了身体一脸的惊悚，把源空看愣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辉下意识做完这套动作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蹲得非常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苦笑，哆嗦着站起来：“……那什么，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前两天跟枫打了一架的时候……脑浆子都被砸得摇匀了，现在对于突如其来的晃动有点儿……咳咳咳……神经过敏。”
燧风与雷老哥也都一脸尴尬站起来，那天晃动星空粉碎领域，把整个空间拖入虚无中的动静着实是太过粗暴太过吓人了，那一拳头一拳头凿在领域里的摇晃动静，像是要把大元界掰下来使劲晃动，他们真的脑浆子都被摇匀了，灵魂都想要争先恐后逃命，以至于他们现在被晃了一下都有点儿哆嗦，这段时间估计都没法摆脱“摇晃”的阴影。
这次的晃动只是轻轻地晃了一下，燧风与雷老哥他们两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起源的领域准备完毕，即将重新展开的动静。
“呼，总算是准备好了，也差不多该把手头上的事儿处理完的大伙儿喊过来了。”燧风常熟了一口气，对辉君点点头，后者立刻扯着嗓子在灵魂传讯内大喊：“小青子！开饭啦！”
三人：“……”这口号是不是不大对劲？
漆黑的空间，首先是一根根竖在地上同样是深沉灰黑色色调的柱子开始亮起明亮的光芒，起源的印记、纹路、神纹开始从底端朝着柱子的顶端攀爬而上，一百四十七种起源能量闪烁的各色光芒随着纹路的蔓延一点点亮起，将这片空间照亮，紧接着，天空上忽然“炸开”一道绚烂之光，一个巨大的光源降临在天空上，那颗正方体的太阳以最庞然的姿态撞进他们的视线中，将斑斓的光彩洒满整片空间，起源能量那股神圣的气息从天而降，将此地铸造得宛若一片神域，与此同时，漆黑的天空以那个正方体为中心由近及远一点点浮现出星点，就像是看着水波涟漪朝着远处扩散，星点也以一个完整朝四面八方扩散的圆形一点点亮起，闪烁的光芒似是把曾经那个时候存在的“虚空的星火”画面映照在眼前，逐渐占据了整片天空，将亿万繁星的光芒洒落在这片空间里。
“真是……令人怀念的气息。”雷老哥忍不住长叹，每每感觉到尊神们的气息降临，都会让他回想起那个时候……只可惜时间已经走远了，带走了他们熟悉的一切事物。
“是啊……尊神们的气……呃嗯？”燧风刚感叹怀念半秒钟，猛然想起一个要命的事情，连忙瞪大眼珠子看向源空：“你怎么样？！”
源空刚沐浴着这斑斓的神圣光芒还没啥感觉，倒是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没……没什么啊？我感觉挺舒服的，这就是起源的洗礼？”
雷老哥也猛地反应过来，与燧风一块绕着源空检查了一会，确认她没啥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自身趋向于秩序的‘成分’更大，再加上接触枫小哥的时间也不算特别短，能稍稍适应弱·起源能量……不过起源洗礼还是先放放吧，我还是担心出事，等枫小哥醒过来再说。”燧风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源空哦了一声反问道：“这不是起源洗礼么？”
“不算是，这还只是弱·起源能量的光芒映照，强度不高，真正的洗礼还得往领域里面转一圈，一点点接触程度稍强一些的起源能量——对就是绕着那些柱子转一圈儿，顺便看看能不能遇上‘适合’的情况，后面这个嘛，就是在找传承者了，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一个。”
源空点点头，往起源的领域深处看了一眼，倒没有太过在意，说好了要等大笨蛋就绝对不会擅自行事，这是涉及到自身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有非常大的影响，她们约好了绝对不会乱来的。
“我之前就想问了。”吩咐完小青子开始集结完事儿的大伙儿，辉抬头指向这片刚刚构造出来，填满了天空的星域：“这片星空有什么含义吗？”
“啊，那是……”燧风也凝视着星域，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那是当年秩序防线映照整片秩序虚空的光景，独一无二的、‘虚空的星域’，每一颗星点可能是一个世界光团，也可能是一个上中下级节点，你仔细看看，这片星域里有一部分完全一样的星点排列在各个地方，将它们彼此相连，你可以看到……”
燧风卖了个关子，源空与辉一同抬头，瞪着眼睛把整片星空的场景都收入眼中，两分钟后，两人低头揉着脖子，异口同声：“不，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里不知道多少数量的星点，你让我具体找出那么一部分相同的……你当我是枫不成？枫都没那么闲吧？”
“……呃，以理论而言确实，不熟悉的人确实很难找到。”燧风挠着头干笑，抬手指……
“得了你别指了，你直接告诉我们有什么名堂吧，你指了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出来。”辉使劲摆手打断了他指指点点的意图。
燧风：“……我就指一下，不然我自己都找不准，这里不知道多少兆计的光点，让尊神们来都得看花眼。”
这个答案就非常真实。
接下来是燧风的说谜语时间，一边晃着手指一边说道：“你看，这里有一颗星点，那部分那里也有，还有这一片橙色的中心，那里也有一颗，还有那片蓝色的地方，靠近右边，右上角的位置也有一颗，应该还算清晰吧，你们再仔细看看，那些不会闪烁的，恒亮的斑斓光点，将它们从左到右，每一颗星点都往最近星点逐个逐个连接起来，就能看到……”
他比划的时候顺便在眼前划出一个画面，用他的起源能量在面前编织出一幅画面，看着像是一条星河连接着几百道小的星河，小的星河在延伸出去的时候偶尔也会出现分支，像是树杈一样分开的……密密麻麻的画面：“看，就是这样子的一片网状。”
辉仰头看了一会儿，费了一会儿眼睛确实是看到了这样一片斑斓的星点，勉强用视线将其连接起来后，发出恍然的一声回应：“于虚空中构造的无穷‘星光’，以‘星光’化作大网，难不成……这就是那片‘起源与秩序之网’？”
“就是这样子哦，很明显吧。”燧风点了点头，指着星空的手继续横移比划：“站在这里只能看到一部分，如果调整角度和位置，往任意一道星河的前方摸索过去，你会发现这一片大网好像永远都找不到尽头，永远在往前延伸，直到于概念上把整个秩序虚空都包裹起来，在我们能摸索清楚这一份‘概念’之前，是没法找到它的尽头的。”
“‘起源与秩序之网’啊……”辉双手抱臂仰望星空，喟然长叹一声：“昔日的虚空光景……真是繁华而炫目，如果我们能达到其百分之一……不，万分之一，也许就不用那么纠结了吧。”
“很遗憾，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虽然我们确实希望能有这份力量。”燧风摊手发出一声苦叹。
“如今……也只能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想尽办法去应对眼下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