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归乡记什么的,真亏辉和小青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聚集在虚空前线中的秩序战士,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早就没有了故乡,他们的故乡早在过去十几个纪元的时间里或被横推过境的深渊死雾拆了,或被冥界带去融了,或是被冥界那群鬼引起的虚空异动给炸了个精光,谁也不知道漫长的十七个纪元里冥界对整个秩序世界做了多少事儿,受其影响而毁的世界,也已经是不计其数。

    很久之前他好像说过吧,聚集在此的人,要么抱着自己的某种信念,心中扯着大义的旗帜也好,说是坚守心底的正义也行,或者是抱着什么想法,都行,都被允许,都没有问题——用以坚守本心的信念,能让自己不被无尽的时光吞噬——这是其中一部分人的情况;另一部分人怀抱着对深渊死雾、对冥界刻骨铭心的仇恨、憎恨,这部分的数量比前者更多,燧晴、燧风和小时等上一代的二代传承者们也是怀抱着同样的仇恨与怒火,而且已经沉淀积压了数十个纪元,虽然她们的指向更大,是指向混沌而非单纯指向冥界,不过都一样,丫们跳过去那天他就只把丫们当成混沌来算了,管他们秩序转化没转化,他说是混沌就是混沌。

    扯远了,他想说的是,怀抱如此情绪的这部分秩序战士,大部分人都亲眼见过自己的世界被燃尽、被扭曲、被摧毁的一幕,故乡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遥远到永远都无法再触及的碎梦;只有少部分人在受到深渊死雾侵蚀之时还能把自家世界抢救下来,或者等来了支援被抢救了。

    他早已经知道部分事的情况,不过这种话刻意说出来未免太扎心——你们的世界早已经没有了,找也没用了什么的,这话就算是不过脑子他都说不出来——所以他没有发言,只是静静看着虚空前线的大伙们的活动,反正,辉和小青子会处理好这些事,无需他操心;让大伙儿随心所欲行动一段时间也好,对虚空前线没有什么影响,他们镇守于此是属于秩序的战士,回过头来,他们也是一个个个体,一个个生命,都有属于自己的事和生命历程,这话辉对他说过,他自己也晓得,虽然嫌麻烦没怎么管过就是了,管人什么的本就不是他的长项。

    “可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儿?大伙儿的故乡什么的……”

    被起源领域烤焦的某守护者先生,趴在冰原上哆哆嗦嗦把手抬起来,身上飘着的红黑色雾气与冰原上的寒风接触会发出一阵嗤嗤的声音,在引起一阵能量动荡后一块消失不见。

    被起源领域折腾得瘫在冰原上的大伙儿一片愁云惨淡哀鸿遍野,身体不时哆嗦一下会冒出红黑色的云雾与能量雷霆,就好像被烤焦了一样,换一个不知道情况的人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怕不是以为他把这群人给怎么了——呃?好像也不算错?毕竟起源领域是他撑着的……嗐,这群死撑的家伙,都说了不行就赶紧说一声,结果愣是撑到倒下了为止,等最后一个人都完事了才嚎了一声,他一睁眼就看到全都趴在冰面上跟一具具尸体似的……别学他啊,真是的。

    “我跟你说过的,虽然只是说过一两次的事情。”云诺星淡定回应,把躺在冰原上不安分翻来覆去的大伙儿给捡起来,扔到喝茶聊天的地方放好,又将最初之光扔在这个地方,让他们快速恢复:“虽然你基本听完这话转过头就给忘了——傻白甜的本质呢。”

    “这能叫傻白甜吗?!”辉很不服气猛地一拍冰面坐了起来,然后身体抽风一般一哆嗦,嗷一声惨叫直接趴下了,却还倔强举着手发言:“我顶多是……健忘!健忘!绝对不是什么……总之就这样!”

    云诺星干巴巴对他呵呵一声,将霜霜捡起来挂在背上,双手一左一右拎着司雨和青凰,安置好她们又过去把元姬、道天、雪烟她们给抱起来,安置好这一批又扛着燧风、雷老哥,夹着燧晴小时她们,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最后把辉拖着放在了椅子上才算完事了,松了一口气,不过抬眼看了一下大伙儿这一片惨淡的模样……脸颊还是忍不住一抽,忍不住嘀咕:“你说你们硬撑着是为了啥呢,是吧,看看这惨烈的样子,都几成熟了这?”

    “这个……”众人有气无力苦笑了一声,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嗐,硬撑着还不是因为那啥么,就是那啥。”恢复力堪称最快——最抗打最耐揍——的辉,熬了片刻就缓过神来了,一下子弹起来,尽管浑身焦黑还噼里啪啦炸开红黑色能量雷霆,但还是硬撑着说道:“高阶后的路不大好走嘛,有些时候有些事儿总得逼一逼自己——你们说是也不是?”

    大伙儿艰难偏过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霜霜嘀咕了一声,蠕动着挪到了小星星怀里,靠着他回应:“唔……路,不好走,卡住了,进退不得,好奇怪……我要小星星的关怀。”

    众人:“……”你个本源生命也有今天哈!终于轮到你卡住了哈!前期不是开火箭开得飞快的哈!

    一下下捏着霜霜的脸蛋,捋着她冰川般的长发,云诺星耸了耸肩:“九成后的路,就算是你也要受折磨很久的,我要牵引你也很不容易,虽然感受起源领域之威确实能加速,但也只能加一点点,不能加多了——耐心点,只能耐心点。”

    看着霜霜在怀里拱来拱去发出哼唧的声音,云诺星笑了笑,望向瘫着不想动的大伙儿:“说起来,还没恭喜你们踏上高阶之境呢,一出来就在忙着。”

    “都在忙,都在忙。”辉苦笑一声:“我感觉忙出了你以前的那种境界。”

    “怎么?路真有这么难走?逼得你们往我这地方靠?”

    “毕竟是最后一个阶段,束缚解除——踏入巅峰之境那个层级另算,那个当升华阶段来看待。”燧风趴在桌上摆了摆手,慢慢解释道:“跨过高阶之后,除了境界的道路仍然受禁封限制没有办法解决,其他的可都没有限制了——啊,我是指起源能量那些,琢磨起来要耗费巨多的时间,你看,连你家的霜霜都卡在了最后一道大坎儿上。”

    云诺星听着哦了一声:“合着,就和我被串起来过后一样呗。”

    看到大伙儿苦不堪言的样子,云诺星耸肩轻叹了一声,又是折腾起源能量,又是折腾起源领域,他们这是受刺激了……一个个都有朝他靠近的潜质——变成过劳的潜质——这事儿他也没啥能说的,就像当年大伙儿劝不动他一样,忽然憋着一股气的大家,也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们放松下来的。

    唔,有动力和追赶的目标不是什么坏事,总之他看着就行了,不会让大伙儿憋疯的。

    “比起我们的事,你那个摸出点头绪没有?”辉忽然直起身对他问了一句话,让他一怔,大伙儿也都因为这话题而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云诺星微微仰着头沉吟片刻:“有思绪了,过程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唔……虽然我不想承认也不想要这种‘殊荣’,但是就从实际上的情况来说好像……我与世间之罪的相性还挺好的——如果我每次折腾它之后,它不会在我耳边和灵魂里叨叨叨就更好了。”

    “相……相性好。”辉脸颊抽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话题,和这种鬼一样的玩意儿相性好,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以枫现在的情况来看,看看枫这个一半纠结一半不知所措的复杂表情,他觉得应该是……半斤八两吧,可能都有。

    抬头看向思索着什么的大伙儿,云诺星目光闪烁了两下:“对了,你们有空展开领域吗?”

    辉不解抬头:“怎么?忽然提到领域做什么?”

    “当然是想试一下啊。”云诺星活动了一下右手,没注意到说出这话的时候大伙儿已经统统都脸色煞白了:“摸到点思绪,自然要上手试一试才知道哪里可以调整哪里可以改一改,光坐在这里想可想不出一个明确的结果,新上手的力量,总得砸那么几百次试试水。”

    “所以你们谁开个领域借我敲两下?放心,很快的,也就三两下就给你砸坏了,哦对了,记得尽量断开和领域的连接,免得把领域敲爆了还受到反冲。”

    众人:“……”夭寿了,这家伙需要练手了!这多少年没听说他要练手……他多少年都没动过手了,夭寿了这个状态下的他动手,要出神命的啊!

    辉急忙抬手:“你去塔里面找影子打啊!找你自己的影子打架去!”

    燧风使劲点头:“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你自己的影子肯定比我们抗揍多了,领域什么的肯定也是你自己的领域更加那啥,而且塔里你的领域也更多……呃。”

    “我现在就一个起源领域而已,哪就那么多领域嘛。”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低头将脸颊搭在霜霜的脑袋上,嘀咕道:“而且,打自己不好玩啊,打自己一点都不好玩。”

    他们想了想他和他的影子对上的结果,不由得浑身颤抖,脑海里不由自主就冒出了起源天神和混沌概念体拼命互殴的场面,绝对是堪比那种场面的战斗。

    “毕竟是打自己,可能下不去手,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动手,而且打自己可太难顶了,和自己的影子互殴绝对是最痛苦的事情没有之一。”雷老哥长舒一口气:“啊,以前被尊神们丢去和自己的影子打拳击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可太难顶了,比和枫小哥的影子互殴都难顶。”

    “下不去手倒不至于,就是……”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抬起头:“打自己难受倒也是真的,但是痛苦不至于,因为很快就会结束战斗了啊。”

    有过与自己互殴经验的众人全都错愕抬起头:“欸?”

    云诺星看着大伙儿错愕的表情,翻了个白眼:“自己打自己是难受,但是其实还挺简单的,不是影子就是规则映照下冒出来的映像,多少显得笨拙,就算是把现在的我的影子给复刻了扔出去,也就打个几分钟就完事儿——除非是真的冒出一个与我完全一样的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跟我互殴,不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难顶的,影子,终究是影子而已,再怎么真实、活灵活现,也不过是自己的影子而已:就好像它顶不住我开头就裂开自己上去就是一刀‘罪语·枭首’,然后反向开‘规则·秩序·能量形态’摁着它爆锤,我现在还能趁它没从罪语的攻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把起源领域摁在它脸上,前提是如果那一刀下去它还没裂开的话。”

    众人:“……”这个人是个鬼,妥妥的是个恶鬼!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操作?起手万象引已经不足够形容他的疯癫了吗?现在要起手“罪语·枭首”了吗?这压根就是不考虑持续战斗也不考虑战后自己会变成个啥样,是只为了把对面往死里打的打法啊!

    “你们不会真把塔里面的那个影子当成我真实的情况了吧?咱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们还认为我会要按照某种规则来办事吗?”

    众人:“呃这个……”

    云诺星歪歪头:“难不成你们自己揍自己打得很难受?”

    “这个呃……”众人一脸大汗,这事儿可不能认啊,和自己狂殴打个好几天都分不出胜负什么的——话说为什么他揍自己能摆出这么轻松的表情说这么轻松的话啊!他们干的真的是同一件事吗?

    “嗯,扯远了,所以你们谁丢个领域给我拆两下玩玩?元始领域就好了。”

    辉一脸大汗抬起头,看着一脸瀑布汗的大伙儿,立马站起来,在大伙儿目送英雄出征的注视中挪到枫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你等我歇一会儿再说,嗯……歇一会儿再让你揍,现在还不怎么顶得住。”

    云诺星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哦,不急啊,可以到时候再试,现在还早呢,我刚摸到个苗头,可以等我再摸索一段时间再试,不急,现在我感觉状态十分良好,应该能逮着一个巅峰元始爆锤一顿……咳咳。”

    辉听到这消息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总之,日常还是进入了另一阶段的忙碌之中,这次是整个虚空前线的大伙们一起在忙碌,不过不是忙着在干仗,而是在忙着跑地图:大伙儿该返乡的继续返乡,该处理屁股后面挂着的事儿的就去处理,想起往年仇恨要去算账的就掏刀子回去干仗,回家结婚生娃的就回家大摆宴席,调休的……呃,就当是调休吧,没地方可去的人继续在虚空前线里当宅家派,跟留在虚空前线的兄弟姐妹们唠唠嗑吹吹牛,喝两杯,然后一起对着虚空骂娘。

    其实眼下的状态还是挺危险的,如果冥界那边那群鸟人一直监视着这边的情况,瞧见他们大部队有巨大变动,趁着这会儿忽然杀出来的话……唔,只要不是倾巢而出应该也不是大问题,毕竟他现在醒着呢——逮着一个巅峰元始爆锤什么的,不完全是玩笑话,如果他一个人还差点意思做不到,那就再喊两人嘛。

    啥?问他极限吗……这个,这个不清楚哦,他又没有正面和巅峰元始打过拳击,顶多也只能以洛缨那会儿给自己带来的威压当做参考,但是也只能当做一点点的参考而已,甚至都算不上是正式的参考——现在也没有能给他实战练手的机会,实战的机会,只有他们冲过去发起不死不休的决战时才会有,所以他说了,一切临机应变就好,他们没办法把整场战斗的事情都算清楚,把有预料、有防备的部分安然度过之后,再直面完全“混乱”的局面,用随机应变应对一切就行了。

    把忙碌中的秩序战士们放一边去,现在的观察者空间、概念级空间中,每天都会被起源领域覆盖一段时间,大伙儿每天都要沉浸在领域里被鞭挞,被敲打,被毁灭能量拍得死去活来,看看他们那猿形毕露的模样,这哀嚎,这销魂的……惹,这些家伙怎么好像越来越得劲了?他是不是该切个攻击形态给他们加点难度才是?

    被起源领域鞭挞了快半年的大伙儿也差不多适应了静默形态的领域,应付起来好像得心应手了一些——看看辉那家伙销魂的“舞蹈”就晓得了——至少这几天大伙儿没有出现被烤焦的情况,至于他们有没有一星半点的什么感悟……呃,他看不出来,每次大伙儿被摁趴在地上爬起来后就会若有所思坐在一旁,然后陷入沉思状态,辉那表情也是艰难得跟便秘差不多,硬是想把什么东西给憋出来就越是感到难顶的那种表情。

    他看了眼一边啃书一边挠头思索中的大伙儿,看他们应该没啥事这才转过注意力,还没等他处理自己要做的事儿时先是一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这是成人形训练用领域了吗?”

    他挠头苦笑了一下:算了,不管了,以往给他们凑条件又是硬怼虚空又硬怼大环境规则,都已经习惯了,现在当个人形训练领域也没什么,没什么。

    再看了大伙儿一眼,他找个空旷点的地方落下来,一步步往前走,慢慢抬起来的右手手臂上开始有银黑色的花纹凝聚、浮现,眉心的毁灭神纹也一同浮现出来,两股能量在掌心飞速汇合,铸成了一颗巴掌大小的能量球:红黑色的能量外壳包裹着银黑色如黏稠液体般的核心,它散发出来的深邃暗沉的光芒有几分不祥,仅是浮现在空间里便令他站立的冰原的一片区域都变得暗沉,概念级空间这一片范围都有几分摇摇欲坠。

    “混沌、湮灭能量,若是要用混沌的力量激发这股力量……”他看着手中被一圈气旋包裹着,慢慢旋转的能量球,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呢喃自语:“果然,到时候要想办法令此身转变成以混沌力量为主导的力量形态才行……‘规则·秩序·能量形态’下,以混沌力量为主导吗,切换过程……”

    “麻烦,稍稍有点麻烦。”

    他看着手中的球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要令这个形态下以混沌力量、湮灭能量为主导……这事儿他就做过一次,那次是在前·神影族的长空冲锋众神界的时候,不得已才施展的,那会儿他对湮灭能量了解为零,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他只知道它能用,所以就用了……结果才打了一阵子就被强行压制了,幸亏刚好是在自家主场,借用众神界的力量绷住了自己,不然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也许那会儿就已经听召加入混沌虚空了也说不定。

    而且,要在此身是混沌能量主导的情况下还释放出百分百的起源力量……哇,这又是把自己一刀切成两段的麻烦事儿,光听着就非常扎心,灵魂已经提前一步在哀嚎了——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找个锁,能让自己用湮灭能量主导“规则·秩序·能量形态”时不会忽然志愿加入混沌虚空的锁。

    呼,看来要去处理一下这件事了,只能把一切方法都用上才行,不管有没有用,有多少用都得用上……

    他手掌一捏把那团能量收了起来,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寒风吹来,一道带着几分冬日暖阳般的味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星星,在忙吗?”

    这与平常有点不同的语气听得他微微一怔,他加速回过头,只见某个冰雕丫头正带着暖暖的笑容望着自己,双手在身前自然交叠,一副文雅端庄的样子,俏脸上还含有一丝奇怪的红晕,身旁飘摇的风雪与冰晶不知为何都收起来了。

    “怎么了?不是忙着被起源领域折腾后的感悟么?”云诺星走上前按了按这丫头的脑袋,瞧见她柔和的微笑里噙着几分扭捏,轻咬着红唇,双眸微微闪烁的样子……呃,这不熟悉的卖萌方式看得他分外疑惑,只好猜测道:“有什么要做的事要我帮忙?”

    霜霜俏脸微红,伸出手拉着他的手扭捏转了两圈,轻点点头,看得他更觉得满心疑惑,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这丫头便率先说明了来意,用的还是复述:“等我高阶,有办法能让你受到混沌侵蚀的程度降低……”

    “哈……”云诺星怔了一下,忍不住挠了挠脸颊:“我也正要去找你说这事来着。”

    霜霜一怔:“欸?”

    “我刚刚在思考抵御混沌侵蚀的方法——赶鸭子上架一样忽然把事儿摆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费心思去思考,这不正打算用此时已经想到的、早有准备的各种方法折腾一下,不管有没有用,总之先给自己用上再说。”云诺星叹息一声,一脸无奈。

    “哦。”霜霜转了转眼珠子不知在思索什么,忽然搂着他往那朵大冰莲花的方向飞去:“那正好,就趁现在吧。”

    “你准备好了?”被这丫头搂着往前飞,云诺星忍不住侧过头看着她。

    这丫头没有回答他刚刚的话,而且表情有点怪怪的,他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了那次在破碎·起源大陆内被捂窒息过去那次……惹,不会要再来一遍吧?他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小被子”给喊上?他有点心虚!

    思绪这玩意一旦脱缰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辉于不知道多少个纪元前言,他实在不记得了,毕竟那家伙抽风时间远超不抽风的时间……不,他想说的是,他忽然也脱缰了,而且是一路往没节操的方向狂奔不打算停下来,满脑子都想着那天在破碎·起源大陆里被捂窒息的场景,还有那之后的场景,让他死死瞪大了眼睛,话说这时候胡思乱想是不是不太好?

    深知这会儿思绪奔往没节操的方向只会自取灭亡,他立刻转移注意力,目光扫来扫去,忽然就感觉到霜霜把自己搂得更紧了——腰要断了丫头,你是高阶元始,他就一个本源绝巅,别这么用力成不——冰川般的美眸有几分迷蒙,还不时偏过头小心翼翼看着他,他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俏丽面容,心绪是此起彼伏,在这时候他抓住了最后一个能拽着自己思绪跑的主题,并让它迅速占据了脑海:满虚空放烟花的场景刚出现就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幸的是,当他被霜霜半搂着带到冰莲花中心,思绪还没从放烟花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失衡,他急急忙忙回过神来,只看到天空在视线中忽然出现,后背轻触到了冰凉的物体,紧接着,一道冰蓝色的身影从上而下占据了自己大部分视线,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一股脚汗,不祥的预感如风暴一样席卷灵魂:娘嘞被推倒了!要出事了!

    他刚要高呼救命嘴巴就被堵上了,心头正一惊,准备二次求救的时候,这丫头高阶元始的灵魂力量带着一股冰寒的气息闯进了他没对她设防的灵魂中,迅速把该摁住的地方都摁住了,让他额头的汗水跟开闸了一样往外冒。

    眼角的余光勉强瞥见了澄澈的天空,他垂死挣扎般的求生欲让他做出了最后的挣扎,立刻抬起手对准天空,斑斓的能量飞速汇……

    “咔!”

    巨大的冰莲花忽然颤动了一下,从内而外一层接一层开始封闭,冰雕碰撞的声音清脆又有几分沉闷,碰撞掉落的冰渣子落在他手上与脸上,让他感觉哇凉哇凉的,与此同时,一道厚重的冰蓝色能量帷幕忽然从上方笼罩下来,天色渐渐昏暗……

    看着视线一点点昏暗下来,他心里冒出最后一个忧伤的想法:“完了,我没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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