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件好看！”姜屿洲抱着萌萌的粉红兔连体衣，恨不得要把脸埋进去蹭一蹭。
“这个件要了！”姜屿洲让销售给打包起来。
“好嘞。”跟在姜屿洲身后的销售笑得美滋滋，虽然眼前这个带着黑色口罩的家伙形迹鬼祟，行为痴汉，但毫无疑问，他是个大客户！
“您看看这件，是我们家出的限定亲子款哦。”销售将姜屿洲引到另一片区域，是冬季新款区。
虽然现在还是穿着短袖短裤的季节，但是嘛，谁也没规定不能在夏天卖冬装啊，更何况这种冤大头可不是天天能够遇上的。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看天气预报说是要降温了呢，虎年冬装新款上市”销售的推销说辞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屿洲打断了。
“买了！买了！”姜屿洲两眼冒光的看着眼前毛茸茸的小老虎连体衣，嘴巴咧到了耳后根，哪怕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他的痴汉笑容。
“成人款和儿童款各来两套。”想象了一下小老虎穿老虎衣的模样——“啊呜~我是超凶的小脑斧！”姜屿洲情不自禁地“嘿嘿”笑出了声。
销售：突然感觉这钱赚得有些烫手，莫不是真是个变态？
“咱们来加个微信吧，你家的衣服挺不错，以后出了新款告诉我。”人生头一次，姜屿洲主动问别人要了微信号。
“喂，你到底好了没有啊？”坐在小圆凳上等着的金灿终于忍无可忍地扔下了手里的平板，他都已经把游戏打通关了，姜屿洲竟然还在磨蹭。
原本姜屿洲是让小陈去给金灿准备生活用品和衣服的，无奈小陈那家伙蹲马步蹲废了，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姜屿洲只得自己带着金灿到公寓楼下的商场去大采购。
结果，这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原来小朋友的衣服是这样的可爱！什么兔子连体衣、小熊尾巴三件套，可爱到让人流鼻血。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姜屿洲面前打开。
“你给买衣服呢!”姜屿洲把金灿从小板凳上拉起来，“你快看看，今天穿哪一套？”
不等金灿回答，姜屿洲直接把小粉兔连体服塞金灿手里，“就穿这套吧！”凶巴巴的小老虎穿着萌哒哒的小粉兔连体短裤，反差萌到犯规！
“！”金灿露出一个菜刀眼，企图用眼神杀死眼前这个愚蠢的人类。
“先生，您是现在就准备给小朋友换上吗？”销售小姐的出声，拯救了生命岌岌可危的姜屿洲，“这是贴身穿的衣物，您最好回家将衣服用清水浸泡清洗后再给小朋友穿。”
“不能直接穿吗？”姜屿洲震惊。
“最好不要呢，小朋友的皮肤是很娇嫩敏感的。”销售小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把眼前这个男人吐槽了一百遍，真是可怜的宝宝，遇上这样不靠谱的老爸。
于是乎，姜屿洲在商场里挑衣服、选鞋子，忙活了快2个小时，到头来竟然是无用功，白忙一场。
两个人走进私房菜馆的时候，金灿还是套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褂子，穿着磨破起毛的布鞋。
“那个小皮凉鞋不是挺好看的么。”姜屿洲跟在金灿身后念叨着。衣服不能直接穿，凉鞋总可以的吧。
“”金灿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姜屿洲，“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如果欠债人今天准备的午餐不能够让他满意，他一定会新仇旧账算一起，暴打他一顿的！
想起那双小老虎脑袋的鞋子，金灿的拳头又硬了几分——这、这、这！简直不把他金虎大王放在眼里！愚蠢的人类竟然胆敢把小老虎脑袋缝在鞋头上！这是暗喻要把他金虎大王踩到脚下吗？！
等到自己称王称霸之日，一定也要把人类的脑袋缝到鞋子上！金灿暗搓搓地想。
姜屿洲完全get不到小孩儿生气的点，只能用“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来安慰自己——因着金灿的三头身、矮圆萌的外形，哪怕明知他是厉害的小虎妖，但是也完全无法让人升起丝毫的敬畏之心啊。
“包您满意，绝对比巨无霸汉堡好吃一百遍！”姜屿洲带着金灿从私密通道直接进了包厢。
“这一季的主题是北海道的雪。”这家名为“三餐”的私房菜馆，每一季都会结合最应季的食材来确立新的主题，确保用最天然的新鲜食材来创造美味。这一周的主题是“北海道的雪”，光听名字就能猜出菜品，估计就是日料，海鲜刺身一类的。
包厢里是一副日式和风装饰，专属服务员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姜屿洲带着小孩儿进门的时候，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就好像进来的是两个普通的客人罢了。
“这是来自北海道的生蚝，比澳洲生蚝小一点，却更加的鲜甜。”服务员一边上菜，一边介绍菜品。
“行了，我们自己来就行。”姜屿洲打发走服务员。倒不是他多么注重自己的隐私，他是担心金灿的大饭量吓住了人家服务员。
“行了，开动吧！”姜屿洲夹了一颗生蚝放在金灿的碗碟里。
“？”金灿瞅着碗碟里软烂烂、水哒哒、黏糊糊的东西，小眉毛缓缓地揪了起来，人类这么猛的？生吃鼻涕虫？果然够狠，怪不得能成为天地霸主。
此刻，哪怕万分嫌弃自己的欠债人，金灿的心里对姜屿洲还是莫名多了几分的敬佩——有这股子狠劲儿，何愁大事不成？！
“吃啊！好吃呢。”姜屿洲滋溜一口，一只生蚝下肚，爆汁的鲜甜在唇齿间弥散，正沉醉着，却看到小孩儿皱眉盯着碗碟，一动不动。
“你喜欢吃鼻涕虫？”金灿一言难尽地瞧着姜屿洲，看着他滋溜一口就把那黏糊糊的玩儿吞下，金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是生蚝啊！生蚝！海鲜！”被金灿这么一说，姜屿洲突然觉得嘴里的生蚝都不香了，活似自己真的是在吃鼻涕虫。
一直住在山里的金灿，既没有见过大海，也没有吃过海鲜，更不知道生蚝是什么玩意儿了，他只觉得姜屿洲是真的猛人。
丢下手里的生蚝，姜屿洲是再也吃不下去了，直接让服务员过来把生蚝端走。
“做酒蒸生蚝吧。”姜屿洲估摸着金灿没有吃过海鲜，也接受不了生食，指着一桌子的海鲜刺身道，“都煮熟了再上吧。”
服务员犹豫一下，说道，“这是上好的马粪海胆，肥美鲜甜，入口即溶，海水的咸味激发出海胆的鲜甜。做成熟食，口感会大打折扣。”
“就做烤制海胆吧。”姜屿洲道。虽然有些暴殄天物，但是小孩儿不吃生食，再美味又能如何。
“我吃！”金灿突然开口。
虽然看起来很恶心很可怕，但是！人类都敢吃的东西，没道理他金虎大王不敢吃！每一次的犹豫都会让自己败北！金虎大王绝不服输——在任何方面！
“你别勉强自己啊。”
姜屿洲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孩儿眼睛一闭，视死如归一般，拿起生蚝就倒进了嘴里，咕噜一下就咽了下去。
“也不怎么好吃啊。”金灿吧砸一下嘴巴。冰凉凉、滑溜溜的，啥味道都没尝出来。
“算了算了。”姜屿洲瞧着小孩儿吞毒药一般的表情，“你别勉强自己，不喜欢就不吃。”
又对服务员道，“你家那个烤蟹宝挺好的，还有铁板黑猪肉，先上个十份吧。”
“十份？”服务员确认。
“就先十份，不够再加。”
服务员：顾客是上帝，作为服务上帝的自己，啥也能不问，啥也不能说。
很快油滋滋的香煎猪肉排上桌，油脂的香味扑鼻而来。
“百分百纯种杜洛克黑猪肉，美味不长胖。”摆放好菜品，服务员再次安静退场。
“吃吧！”姜屿洲豪气地将一整盘香煎猪排放到金灿的面前。
肉香味儿钻鼻而来，金灿的口水急速分泌，大口吞下一块肉排，圆乎乎的小脸上瞬间露出了惬意满足的神情。
这才是阳间的美味啊！丰富而均匀的肌间脂肪，瘦处鲜嫩多汁，肥处胶质满满，咀嚼间肉香四溢，汁水横流。
“好吃！”肥肉不腻，瘦肉不柴，香料不掩本味，好吃！
小孩儿吃得香甜，竟然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坐在宝宝椅上，小腿悬空，有节奏地一晃一晃，显然是吃到了高兴处，对这顿大餐满意得不行。
“我就说好吃的吧！”姜屿洲得意，“我从来不骗人的。”
“等会儿还有烤蟹宝，可以拌饭吃，我能一次干掉三碗米饭。”瞧小孩儿吃得开心，姜屿洲的心情也奇异地非常轻松。
“你们人类可真会吃。”金灿感叹。就是阿妈还在的时候，经常有人类或者小妖怪上贡贡品，但是金灿也从未有品尝比肩眼前的这般美味。
决定了，日后留下这些人类一命，给予他们为金虎大王服务的机会。
等到服务员小哥再次端着烤蟹宝和酒蒸鲍鱼上桌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已经光溜溜的十个空盘子。
“！”这一刻，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小哥终于变了脸色——还真能吃完！
“和牛有吗？再上十份厚煎和牛。”姜屿洲没有看到服务员的瞳孔震裂，此时，他满心眼里只有把小虎妖喂饱了这么一件事情。
“你也吃啊。”金灿能够感受到姜屿洲身上散发出的善意，于是乎，对姜屿洲的态度软和不少——虽然欠债人经常以上犯下，目无尊卑，但那是因为他太崇拜自己了啊！果然，金虎大王的魅力无人能挡。
“唉。”姜屿洲叹了口气，“我不能吃，吃了会胖。”在金灿面前，姜屿洲实话实说。年轻的时候还能胡吃海喝，如今啊，随便吃两口，双下巴马上就出来教你做人。
已经干掉十盘香煎猪肉，吃了八个蟹宝的金灿表示：人类果然是弱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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