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宁高中今天开学,早早被安排好转学的边崎之哪怕是有一万零三千六百个不情愿,现在也必须得去报道,他放了饭饭:“我去上学啦,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饭饭喵了一声窝在墙角。
——淮宁高中。
边崎之无疑被这学校惊到了,如果这里没有人,他会对上天比个六六六。
这学校跟刚刚的小区大差不差,满满的破烂残缺,他在心里把边煜乔骂了两遍才不情不愿地踏上楼去。
带着苦闷的心情找到了高二七班。
“我操,那谁?转校生?”
“不是吧,哪儿转来的帅哥?”
“都别抢啊,我预订。”
昨天晚上通宵达旦打游戏的张缶正抱着桌子睡大觉,被这动静闹了起来,转头便看到了边崎之。
“诶。”张缶喊道:“不好意思啊,这里有人。”
“哦。”边崎之站起身来换了位置,从张缶后面坐到了张缶前面。
张缶无奈笑了下:“你是……转校生?”
“我吗?”边崎之转头过去。
“是的是你。”张缶道。
“我是,你好,我叫边崎之。”边崎之伸出手去。
“起子?”张缶笑了笑握上他的手:“你好,我叫螺丝刀。”
边起子:“……”
“你们好,我是工具箱。”一双小胖手将两人的手握住。
两人抬头看去。
“哆哆。”张缶笑了起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新同学,起子。”
边崎之皮笑肉不笑:“我知道你,工具箱。”
工具箱无奈笑了,坐到了张缶旁边的位置:“新生长得挺标致啊。”
边崎之回敬:“你也不错。”
“说笑了,我身为一届胖夫,不配拥有这个词。”何哆哆自如惭愧。
边崎之笑过转了头去。
“阿攸呢?”何哆哆看了眼后排的空位置问向张缶:“在酒吧。”
“好像是,开学人多,说是明天来。”张缶答道。
“哦。”何哆哆应完便低下头去看手机了。
“阿攸打架了。”何哆哆平静说着:“职高那边一个新来的。”
“看到了,鸭哥正笑呢。”张缶淡声道。
“好了,大家安静下来!”班主任走进教室来招呼了两声。
“老李来了,手机收收。”张缶喊了声。
何哆哆无奈道:“今天开学呢大哥。”
“不好意思忘了。”张缶坐直身子。
“神经病。”何哆哆笑罢转过头去。
老李在讲台上寻寻觅觅着,目光落在边崎之身上:“就是你,边崎之是吧?”
“是。”边崎之答道。
“站起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老李笑容慈祥。
边崎之站了起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边崎之边同学,大家掌声欢迎!”老李喊道。
班上的掌声顿时雷起,女生部分尤为清晰。
边崎之礼貌性对大家笑了笑。
“好了,坐吧。”老李说。
坐下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拉开了他的椅子,张缶眼睛一动,桌下的脚替他勾回椅子,边崎之稳稳落坐。
他旁边的人瞪了下张缶,张缶厌恶又无奈地撇了他一眼,并不揭穿。
“你好。”边崎之这才发现旁边多了人:“我叫边崎之。”
“啊?”旁边的人眼神飘飘呼呼,脑袋也不住地这儿转那儿转。
何哆哆看着他心烦,喊了声:“人跟你你好呢,说话。”
旁边的人看一眼何哆哆,又转过头去,不说话了,只是捏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嘛。
边崎之有点儿茫然,看向何哆哆。
“他叫魏哲成,脑子不好使,你别介意。”何哆哆解释着。
“没事儿。”边崎之笑说:“我脑子好使。”
“魏哲成?”边崎之试探性喊了他一声。
魏哲成转过头来看他:“干嘛?”
“你脑子不好使?”边崎之问他。
张缶正仰头灌水,闻声直直呛了一口,他没想到这位新生这么直接的。
何哆哆笑了起来,撑着大胖脑袋看戏。
只见魏哲成眉头一皱,骂道:“傻逼。”
说罢又转头去捏手机。
“他还会骂傻逼?”边崎之转头去笑了起来。
“他会的可多了。”张缶说:“他还会背古诗,折飞机。”
“折飞机?”边崎之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自顾自捏手机的魏哲成。
“对啊。”张缶说:“折飞机是他的主业,花式折飞机,各种各样的都会,我们两个,还有阿攸都喜欢玩儿。”
“阿攸?”边崎之笑问:“动画片里那个阿u吗?”
“对对对,当时就是这样给他取的小名。”张缶说:“阿攸跟你一样,是个小帅哥。”
边崎之笑了笑:“在哪儿呢?”
“他今天不来,明天你就能看到了。”何哆哆说。
“好吧。”边崎之说着转过头去。
“收作业了啊!”课代表拍桌叫起:“都把作业传到第一排!”
张缶是体训生,暑假也日日训练,顺理其章地把作业减到了只剩下三本暑假生活练习册。而那仅剩的三本练习册也是假的,也就是把以前写过的撕掉书皮,包上这学期的书皮,造的假。
何哆哆做为一个优秀的美术生,暑假集训了一个月,作业丝毫未减,但也还是紧赶慢赶赶上了。
“我作业压下边儿啊。”张缶提醒了一声。
“哎哟,给你优待你还不知足,啧啧啧。”何哆哆不满道。
“闭上你的胖嘴。”张缶指着他。
“你……”
“新来的?”张缶和何哆哆的掐架被这一声绕开了。
那人站在魏哲成旁边,直勾勾地看着边崎之,眼里明显写着不欢迎。
“怎么了?”边崎之脸上的笑却很足。
“不怎么,给你讲讲规矩。”那人说道:“这个班,我说了算。”
边崎之眉毛高高挑起,不明所以。
张缶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说了算,等明天看你还敢不敢说这句话吧。”
“跟你说话了吗?”那人厌恶般看向他:“多管闲事。”
张缶突然冷下神色,微眯下双眸看向他:“再说一遍。”
那人胆战一下,眼神飘忽起来。
边崎之打破他们即将要打起来的局势,讨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那人嘴一抬,走了。
“傻逼。”张缶转过身来,满脸不爽地骂起。
“行了。”何哆哆劝道:“别搭理他。”
他说完又扯着边崎之说:“你别介意啊,他就是装个逼,他叫刘威,是个妥妥的逼王。”
边崎之笑说:“不介意。”
“你这人脾气太好了啊。”何哆哆感叹着:“不行啊……”
边崎之不解。
“你最好是脾气大一点,别人才不敢惹你,脾气太好别人会欺负你。”何哆哆说着想到了什么,无奈摇摇头。
……
边崎之跟着这个班的程序游走了一整天,终于回了家。
一开门趴在桌子上的饭饭就扑了过来,稳稳地跳进了他怀里。
“哎哟。”边崎之笑着撸了两把它的毛:“想我了?”
饭饭鼓着大圆脑袋往他怀里蹭。
“好啦。”边崎之把他放到地上,替它装了盘猫粮,弯腰摸摸它的脑袋,小声说着:“我去洗澡,你先用膳。”
饭饭往猫粮里拱了拱。
边崎之随便扯了套衣服走到厕所去。
一开门就见两只蟑螂在厕所里来回穿梭。
边崎之:“……”
“麻烦让个位置,我要洗澡。”边崎之礼貌地对两只蟑螂笑,死死抓着门框不敢进去。
蟑螂很任性,也很不礼貌,全然不听边崎之的话。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做人——做螂留一线,来日好相见。”边崎之微笑着跟两位讲道理。
奈何那两位螂十分不应景。
边崎之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蟑螂朝他扑过来他才双手一撒,冲到角落一把抱起安安静静吃猫粮的饭饭,他把脑袋埋在饭饭肚子上,颤抖着喊:“老子今年才十七!”
饭饭嘴边黏着一颗猫粮,它伸出舌头舔住了那一粒含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
边崎之十分无助地抱着饭饭,饭饭表示它也很无助。
边崎之想到什么,突然问起饭饭来:“你会拍照吗?”
饭饭喵了一声。
“我想你帮我拍我被这蟑螂吓死的照片发给边老牛,你能帮个忙吗?”
饭饭瞪着他:“……”
最后边崎之终于鼓足勇气,拖着自己几千块的鞋打死了两只蟑螂。
艰难地洗了澡。
边崎之坐在床头,饭饭趴在他怀里睡觉,他一只手哄睡着饭饭,腾出一只手打字。
由于刚刚给两位蟑螂先生讲道理它们却十分不给面子,边崎之决定曝光它们。
他拍了两只蟑螂尸体放在朋友圈,配文长长一段:记录一下,今天遇见了两个特别不识好歹的小家伙,在边帅哥是一番劝告下它们仍然四处乱窜,边帅哥忍无可忍,拿着他七千块的鞋一手灭掉一个。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来,边帅哥是个狠人,以及不听话的小朋友会受到惩罚。好了各位晚安。
他收起手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饭饭。
现在已经很晚了,外面天黑如墨,这里知了很多,一到晚上长鸣不止。
边崎之轻轻把饭饭放进被窝里,开门走出房间去。
他靠在围栏上抬头看星星。
其实这里也不算很差劲,至少这里视野开阔,长廊也很安静,夏天看看星星也挺舒服的。
就是太黑了,要是再亮一点,再亮一点也许能更舒服。
沈一欧步子很懒,累了一天也提不起精力,他慢步走过波浪台阶,走到三楼去。
抬眸间被长廊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夺去了目光,他打开手电筒照了照。
边崎之看见光转眼看去。
沈一欧首先发问:“你是……刚搬来的?”
边崎之笑了笑点头:“你好,我叫边崎之,你叫什么名字?”
沈一欧手机光扫在他脸侧,照得他眸中有光,他微愣片刻,低声回道:“我叫沈一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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