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张缶凑在何哆哆耳边说:“弄个气球……彩色的,弄一圈,不不不……弄一屋,再写点小纸条。”
讲台上粉尘飞扬,那教科老师肚子极大,仰着身子在黑板上点字。
他嗓门随了他那大嘴巴,一张一合楞生生喷出好多口水,像那不要钱的喷泉似的。
喷泉一吼:“张缶!”
张缶猛地抽神,转回头去假装看书。
何哆哆也不敢再言,装模作样地去看书。
喷泉见状也不再闹他们,继续讲自己的去了。
不过一会儿,张缶又不要脸地凑过去继续跟何哆哆讲。
“在阿攸家?”
“不行,进不去。”
“那弄边崎之家?”
“下课了我给他打电话问一下,看他那时候能不能回来。”
“再挂点彩带。”
“谁字儿好看,写个横幅吧。”
“你那东西买好没?”
讲台上喷泉瞪起眼:“张缶!何哆哆!”
“给我站起来!”
张缶以及何哆哆僵硬地站起身来。
两人生无可恋地对视一笑,一节课不再说话。
……
“喂。”张缶嘴里含着烟,声音囫囵。
边崎之那边声音很懒:“怎么?想我了?”
“阿攸生日你回来吗?”张缶点点烟灰。
边崎之似乎是嗤笑了一声:“你说呢?”
“那你提前吗?”张缶问:“我们想搞一个大的,弄在阿攸家肯定不行,弄你那屋你又不在。”
“提前应该是不行。”边崎之想了想:“你去问问我们房东,他那里好像有我那屋的钥匙。”
张缶笑了笑:“这么说,你没给阿攸给钥匙?”
“给个屁,他自己的钥匙都丢多少回了,我再给他我的,到时候就该满大街是我俩屋的钥匙了。”边崎之说道。
“也是。”张缶把烟扔进洞里:“对了,你这次回来不会把阿攸超了吧?”
“我哪有那么牛逼?”边崎之说:“顶多超哆哆。”
张缶扬起头:“哎,终究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受苦。”
“你不体训生嘛,文化分三百八就能考c体了。”边崎之弯腰抱起饭饭:“努把力说不定能上北京了。”
“你说得倒简单。”张缶摇摇头:“哪有那么好努力,北体我是不想了,就保持一下我这狗屎成绩往c体跑吧。”
边崎之笑笑:“那祝你成功。”
“但要是上不了c体咋办?我现在也才三百零几分。”张缶说:“也还差着一大截呢。”
边崎之倒是不替他紧张,只是淡淡说道:“等我学好了回来教你。”
“等你哦。”张缶撒娇般。
边崎之抖抖身子:“滚,恶心。”
“滚了滚了。”张缶说着挂断了电话。
一出厕所就碰见正要往里进的沈一欧。
大概是刚刚谈论的话中有与他相关,张缶不由得紧张几秒,随口说道:“阿攸?好巧。”
沈一欧撇他一眼:“巧什么?尿来得巧吗?”
“是啊。”张缶便不往外面走了。
趴在沈一欧门边说话:“知道我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吗?”
“谁?”沈一欧淡淡问。
张缶小声说道:“边崎之哦。”
“那真的很棒诶。”沈一欧配合他的傻逼行为。
“是吧,我也觉得。”张缶说:“你想他吗?”
厕所隔间里的人没回这话。
“反正我是挺想的,他走了班长那名单上全是老子,到时候他回来肯定没我名字多,那就只能我一个人接受老李的酷刑了。”张缶念叨着:“睡觉也没人给我挡着,前面空荡荡的,老师一眼就瞟得到,哎,世态炎凉啊。”
沈一欧开了门出来。
“炎凉啊。”张缶追过去。
沈一欧拧开水龙头洗手。
“凉啊。”张缶靠在他旁边。
沈一欧飞快跟道:“我在。”
张缶反应过来一拳甩了过去:“在你大爷!”
“没有大爷,只有娘。”沈一欧笑笑走出门去。
“傻逼。”
……
四号这天正是周六,张缶最近数字训练,翻山越岭才从学校跑出来带着何哆哆、徐亚去挑礼物。
“边崎之不也生日嘛。”何哆哆说:“我要不就给他俩亲手做一个情侣款的……小挂件?”
“我以为你要说情趣用品。”徐亚道。
“思想纯洁一点好不好?”何哆哆走进一个店。
张缶毛毛躁躁地跟了进去。
“这个台灯挺好看的。”何哆哆拿起:“阿攸那个都用多久了,还是我初中送的。”
“问问看。”徐亚道。
“老板!这台灯耗电快吗?持电久不久?”
那老板道:“这个耗电比较快,如果你们需要可以拿这一款。”
“行吧,我再看看。”何哆哆说完转身冲两人小声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营销手段,这个贵他妈三十块。”
“你不刚刚还说要亲手做?”
“所以我说再看看。”
张缶问道:“你送不送台灯,不送我送。”
“就特么会抢我想法。”何哆哆一巴掌拍过去。
张缶飞快拿起刚刚老板推荐的那一款台灯:“老板!这个台灯包起来,用粉色包装盒。”
“好嘞!”
何哆哆无奈道:“……牛逼。”
“五十三。”张缶悠悠喊道:“少抽两包烟咯。”
“我买这个吧。”徐亚从架子上抽出一套玩具枪。
“你可真有童心。”何哆哆叹道。
“就这个了。”徐亚双手抱着枪去向柜台。
他又挑了另外一种玩具枪抱去柜台:“这俩分开装。”
这货显然是对枪有什么执迷,买了个情侣款的,边崎之和沈一欧一人一个。
“我还是做吧。”何哆哆看了看。
张缶又转了一圈:“说实话,我过生的时候边崎之给得太贵重了,这下倒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还礼了。”
“送不起贵重就送情意呗。”何哆哆笑笑:“跟我一起去做手工,礼轻情意重。”
“行。”张缶想想也可以:“那就去吧。”
“边崎之说他回来的时候没有行李,让我们做什么把他也带上。”徐亚低头看着消息:“他明天晚上的票,凌晨到,到时候去接他,接完然后去买蛋糕。”
“行。”张缶掀开帘子跳出门:“那明天早上先去把屋里布置好,刚好他回来了让他写横幅。”
“我记得网吧旁边有个卖横幅布的。”何哆哆道:“待会记得多买几张,以防写错。”
“阿攸凌晨才回来,到时候就凌晨给他过了吧。”张缶说:“咱俩到时候别翻,就请假出来。”
“鸭哥记得出来。”张缶又喊。
“行。”
“嗯,先去手工店吧。”
张缶走路不怎么看,冷不丁就突然被人一撞,那人是踩着滑板飞过来的,冲击力及人的重力下,张缶直直被撞进一家店里去。
一时间三人都吓了一跳,何哆哆和张缶直接拍手呼着六六六。
“我操!谁呀!”张缶骂骂咧咧地走出店来。
踩滑板那位停下来道歉:“不好意思啊。”
“我靠。”徐亚看着女生:“艳遇啊。”
确实是艳遇,那女生长得标志,白白净净的,额头系了条黑色发带,大抵有一米六多,在女生身高算标准的了,整个身形脸蛋都算是出众的。
她脚尖点了下板尾,将其揽在腰间。
整个一运动风,还挺酷。
张缶倒是没看那女生,全顾着去看台灯有没有事,检查完没事才抬起头来。
“没事。”他礼貌一回。
“行。”那滑板少女说着甩出板跳上去。
不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都是什么事儿啊。”张缶又看了看台灯。
“你没看见刚刚那妹子?”徐亚问。
一心想着阿攸的台灯的张缶抬起头来:“刚刚是个妹子?”
徐亚:“……”
“还是去手工店吧。”何哆哆道。
“嗯,手工店吧。”徐亚跟道。
“那妹子漂亮吗?”张缶跟上去问。
徐亚无奈道:“刚刚是个男的。”
何哆哆配合他:“什么妹子?明明是个叔叔。”
“……我叔你大爷。”
那个即将生日的生日公正在搬货厂兢兢业业着。
看看今天也是五号了,沈一欧原想问问边崎之什么时候回来,但总也不愿矫情,干脆算了,心里猜着应该是能回来的。
其实他以前总记不得自己生日,就这次总耿耿于怀记着时间,一天一天算,明明也不是算生日,大概就是想算算他什么时候回来。
沈一欧莫名觉得自己像个等丈夫回家的怨妇。
怨妇拖起一箱子东西往仓库里去。
兜里的手机震了又震。
他扔去箱子接了电话。
“小欧。”那边的沈曼妤喊:“过生那天要和朋友一起过吗?要的话我们明天出去吃饭,姐姐给你准备了礼物。”
沈一欧抿着笑答:“嗯,好。
“有什么想吃的吗?上次那个干锅土豆你不是还挺喜欢吃的,要不去那家店?”沈曼妤说。
“行。”沈一欧答道。
“嗯……”沈曼妤妤支支吾吾道:“算了。”
“怎么了?”沈一欧低声询问。
“没事没事,你在做什么?”沈曼妤转开话题。
“在外边儿玩儿。”沈一欧脱口便出。
“那你玩儿开心点。”沈曼妤笑笑:“我再备会儿课。”
“好,你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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