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铺出来,天已经傍晚。
陈教授跟众人讲了一下在当铺的经过,向小晚说,“才换五千块钱?我那个戒指都能值一万了!早知道就我拿去了,咱们没有考虑全面,你们说,教授一个读书人,怎么会讲价呢!”
众人被逗笑。
陈教授解释道,“五千大洋跟五千块钱其实还是要有所区分的,大洋的价值更高,在现在的购买力一定比五千块更多,其实我们也没有亏多少!”
听到陈教授这样讲,向小晚的心里才更舒畅一些。
白亦雪提醒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得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苏子谦说,“咱们最好是要租一间房子,能够长期安顿的,咱们要做的事情可是一场持久战啊!但是今天肯定来不及了,还是听白局的,先找个能临时安顿的地方吧!
接着他又问福子,“这附近哪里有旅店吗?”
福子点点头说,“有!我带你们去!”
在去旅店的路上,向小晚问,“咱们刚刚在火车站闹了那么一场,现在还能去住旅店吗?不会被查到?”
钟屿摇摇头,说,“不会,见过我们的鬼子和伪军警察都被我们消灭了,另外的人我估计他们也记不住我们的样子。”
向小晚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白亦雪说,“不过我们也不能够太放松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房子,安顿下来之后,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我们能做的事情。现在我们的武器装备严重不足,这也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另外,我们的身份要变一下,大家不要再以职务相称。刚刚我和小晚商量了一下,我们是一个从外地来上海的商人家庭,母亲早逝,陈教授是父亲,我是大姐,钟屿和子谦是我的两个弟弟,小晚是我们的小妹,福子是我们在路上收养的孩子!”
苏子谦想逗一下向小晚,便说道,“怎么不给我和小晚配一对呢,我是儿子,小晚是儿媳!”
向小晚一脸不乐意,“我要配也跟钟大哥配一对,谁能看得上你啊!”
苏子谦被怼得无言以对,大家哈哈大笑,就连一脸严肃的钟屿,也害羞地笑出了声。
在旅店吃过晚饭后,大家都感觉到疲累,便早早回房休息。
为节省开支,白亦雪和向小晚同住一间,钟屿和陈教授住一间,苏子谦带着福子住。
夜晚,苏子谦很是疲惫,正准备睡下的时候,却发现福子一个人坐在旅店的窗前,偷偷抹着眼泪。
苏子谦轻轻地拍了下福子的后背,又谈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福子抬起头,问道,“子谦哥哥,你说日本鬼子什么时候能够滚出中国!”
苏子谦说道,“很快的!福子,我们会战胜日本鬼子!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会成立一个新中国,到时候我们农民工人当家做了主人,国家会越来越强大,我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福子的眼睛里还泛着泪花,他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苏子谦点点头,“真的!”
随即,福子又变得伤感了起来,“可是我妹妹英子已经见不到那个时候了!”
见福子提到英子,苏子谦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小姑娘可爱的模样,苏子谦也顿时有些难过了起来。
福子说,“我爹和我娘都被鬼子打死了,我和妹妹跟着大伯从乡下来到上海,我大伯说上海人多,讨口饭吃更容易。可是后来,我和妹妹跟大伯走散了,我们就只能在火车站里要饭。我爹娘临死前,特地叮嘱过我,要我照顾好妹妹!”
说完,福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苏子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抱着小福子,说道,“那我们就给你爹娘和你妹妹报仇,以后哥哥带着你打鬼子好不好?”
福子笃定地点点头。
苏子谦收拾了一下,准备睡下,可是还在窗前的福子忽然间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语气满是惊愕。
“子谦哥哥!有鬼子!”
苏子谦立马警觉起来,凑到窗前一看,果然,有一队鬼子正悄悄摸摸地把旅店包围了起来。
苏子谦心里直呼不好,难道是鬼子追到这里来了?
他立马让福子去通知白亦雪和向小晚,而自己则去通知钟屿和陈教授。
此时的陈教授和钟屿已经睡下,苏子谦一敲门,钟屿立马惊醒,警觉地问道,“谁啊!”
苏子谦压低声音,说道,“我,苏子谦!”
钟屿打开门,苏子谦径直走进去。陈教授也被惊醒,从床上坐起,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子谦说,“楼下来了好多鬼子!”
钟屿面露紧张,把窗子推开一条缝,往下张望了一下,“这阵势,我估摸着得有七八十号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苏子谦刚想回答,此时福子已经带着白亦雪和向小晚走进来。
向小晚也问道,“难道是来抓我们的?”
苏子谦觉得不太像,但是又不敢断然下结论。
白亦雪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们这一路走过来都没有被人发现,并且你们觉得在这里,会有人认识咱们吗?”
听到白亦雪的分析,大家心里更没有那么紧张了。
钟屿提议,“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枪声。
福子听到枪声,吓得身体一哆嗦,差点倒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恐惧,显然白天的事情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苏子谦紧紧地搂住福子,让他不要害怕。
钟屿说,“我出去看看”,说完,便把门推开一条缝,溜了出去。
枪声此起彼伏,外面不断传来鬼子“八嘎”的叫骂声。
苏子谦他们坐在桌子旁边,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向,心里则在牵挂着钟屿。
话说钟屿从房间出来之后,便偷偷溜到了柱子后面,观察着楼下的动静。这家旅店一楼是个吃饭的大厅,有一个小戏台正对着旅店大门,二楼是一间间客房,客房外的走廊连通四面,白天走廊上人声鼎沸,大家都在这里聊天看戏。但此时,整个二楼走廊上空无一人。
他躲在柱子后面偷偷向下瞥了一眼,发现一个穿着日本军官衣服的女人正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两个日本兵押在她眼前的旅店老板。
女人说,“贺老板!咱们算是老朋友了,你也知道,和大日本帝国作对,会是什么下场!”
贺老板急得满脸通红,急忙解释,“奈香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店里住了地下党啊,我这店里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地下党的脸上又没有字,我怎么能知道他们的身份呢!”
这个叫奈香的女人似笑非笑,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儿,一队日本兵跑了进来,还拖着一个浑身是是血的中年男子。
奈香激动地站了起来。
“报告长官,只抓到了一个,另一个跑了!”
奈香走到这个说话的日本兵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八嘎!”
日本兵立马低下头,双腿被吓得忍不住颤抖。
“给我搜!”
奈香一下令,所有的日本兵立马行动,跑上楼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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