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还没说话,一旁的约翰先极为不屑地啧笑了一声,说:“什么盛先生!”

    蒲老板几人被突然出声的约翰弄的愣了一下,朝他看过去。

    只见约翰咬牙切齿的,愤恨又怨毒的骂道:“不就是个娘们似的兔儿爷,装的一脸清高样,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傲!”

    “盛月白……等他失了倚仗,我要剪了他的手指头,让他跪到我面前舔我的脚!敢跟我作对!看我到时候不玩死他!”

    翻译没敢翻译约翰的这几句话。

    蒲老板几人虽然听不懂,但隔着桌子看到赫尔曼忽然沉下去的脸色,心中不禁猛然一跳,很有眼色的没敢出声。

    约翰发泄完怨气,也发觉自己刚刚情绪过于激动,想找补,殷勤地凑过去跟陆政献媚:“您刚来上虞没多久,不知道这个地方最有意思的不是妓女,而是男娼,盛家那个盛月白脸蛋儿身形都是绝色,可是个极好的货色,就是太不识抬举,您若是感兴趣,等到时候我弄到手了先——”

    约翰话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陆政猛然一拳打在脸上。

    那一拳出手极重,约翰往后栽了一下,鼻梁像是被打碎了一样疼,鼻子里有液体渗出来,约翰抖着手一摸,满手的血。

    “你……你为什么打我?你疯了!你……”约翰眼冒金花的捂着鼻梁,还没来得及回过神,陆政已经站了起来,约翰吓的下意识掩着脸往后缩,陆政直接拽过约翰的领子拖过来,抬高手臂,狠狠砸下去第二拳。

    约翰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一屋子的人全吓愣了,看着摁着约翰一拳拳往下砸的赫尔曼,和陷在沙发底下满脸血的约翰,汗毛竖起,脑子里嗡嗡作响,站起来下意识就往后退。

    拳头砸到肉上的声音响起第六声,温妮几乎是跑着赶过来拦住陆政的手,急声喊:“老板,老板!”

    陆政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温妮。

    温妮呼吸一窒,她从来没见过陆政这样阴沉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些发怵,下意识退了半步:“……是,是盛……他让我……”

    陆政顿了顿,竟真松开掐在约翰颈子上的手,从约翰躺的那张沙发上起了身。

    温妮赶紧去扶约翰。

    约翰满脸是血,右眼眶凹陷下去,眼睛都无法睁开,鼻子嘴巴到处往外渗血。

    温妮本就惊魂未定,看到约翰这副模样又吓了一跳:“约翰先生,约翰先生!您还好吗?”

    “我……”约翰像是要说什么,一张嘴却先吐了一口血出来。

    “约翰先生!”温妮失声叫道:“快帮我抬他去医院……”

    柳老板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帮着把约翰抬上了车。

    温妮把约翰送上车,忙得满头大汗,又回来打发柳老板几人:“老板近几日劳累过度,精神不大好,今天怕是没办法招待了,等过几日了……”

    蒲老板连忙点头说:“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拜访。”

    温妮把车从元熙路开走,柳老板几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还没从刚才的变故里缓过神来。

    “这……”一同过来还没说过话的一个老板抹了抹头上的汗,惊魂未定道:“这赫尔曼的脾气,真是……”

    柳老板打了个寒战,低声说:“这究竟是怎么了?前一秒话都还说得好好的,突然……突然就把约翰打成那样,真是往死里打啊!要不是那个助理出来拦着……”

    蒲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难不成是约翰说错了什么话……”

    “这……能说错什么话?”柳老板说:“约翰对赫尔曼那个态度,又是阿谀又是奉承的,我就没见约翰对谁这么恭敬过。”

    蒲老板点点头,“也是……”

    “我听着也觉着没什么问题,约翰刚才说话就是激动了些,可能是有些冒犯,但以约翰和赫尔曼的关系,难道就因为这个?”

    蒲老板思索道:“这么看来约翰和赫尔曼的关系也不像约翰自己说的好……”

    几人想不明白,转头问一行人中唯一一个女人:“许小姐,你怎么看?”

    许柔眼神微闪,轻声说:“兴许是这样吧……我还有点儿事,就不陪了,先走一步。”

    柳老板看了许柔的背影,眯着眼说:“许小姐话挺多的一个人,今天好像都没怎么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可能是吓着了?”

    “能不吓着吗,约翰满脸都是血……眼珠子里面都有血,我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几人说着,忽然看向不远处房子,站在这里说话要是被誰听见传到了赫尔曼耳朵里……几人心里忽然涌上来几分后怕。

    不敢再多说,几个老板互相道了别,也匆忙走了。

    陆政右臂伤口的血浸透绷带,把外面上衣袖子都染红了一块。

    医生来得也是巧,本来是看发烧,这时正好一道看看陆政的伤口处理的怎么样。

    沾了血的纱布换下来,露出伤口里面鲜红的肉,血液混在伤口里汩汩涌动,甚至比之前上药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恐怖。

    “伤口撕裂了。”医生一边上药一边说:“下次小心点,这只胳膊不能再使劲了,本来半个月能长好的伤,再这么来几次,养几个月都好不了。”

    盛月白听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陆政看着忍不住说:“先去里面喝杯茶,我很快就好了。”

    盛月白眼睛也不抬,摇头说:“不用。”

    医生麻利的给陆政的伤口上了药,重新用纱布和绷带包扎起来。

    严南感受到这里奇怪的氛围,一看包扎完了,就赶紧拉着还想仔细多嘱咐几句的医生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吧走吧,剩下的跟我说就行了……”

    陆政想站起来,发现手上还沾着约翰的血,便随手拿起一块棉布擦。

    盛月白眼疾手快地把那块棉布从陆政手里抢过来,拉起陆政的手仔细看了看,拿镊子夹起一块棉花,沾了酒精,轻轻点在沾血的手指上。

    血迹一点点的擦拭干净,也显出了底下擦破了皮的指骨。

    可见刚才那几拳打的有多狠。

    盛月白低着头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吹,挑起旁边的药粉细细抹在陆政指骨上,低声说:“为什么动手?”

    陆政一时没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很缓慢的问:“我不该动手吗?”

    盛月白把纱布剪成两半,小心地覆到陆政手上,缓缓道:“约翰这人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你一向都很尊敬,他在上虞关系多,对你也有所帮助,你这次打了他,只怕他以后要记恨你。”

    陆政没说话。

    盛月白拿绷带一圈圈往陆政手上缠,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轻轻把陆政的手放到桌上,笑着道:“为我报仇啊?”

    陆政梗着脖子冷声道:“他不该生出那样的心思。”

    盛月白轻声道:“可你打他有什么用呢?约翰这个人骨头贱,从不记得教训,打得狠也没用,等他伤好了,只要他还能喘上一口气,该骂的他照样还要骂,那些恶心人的勾当他一件不落……”

    陆政依旧不说话。

    “我没有其他意思。”盛月白叹了口气,“我就是想说,如果他对你还有用处,你为这么点事跟他撕破脸不值当。”

    陆政抿着唇角,“没有什么不值当的。”

    盛月白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他了。”

    盛月白走到陆政身边,隔着绷带很轻的陆政手臂上摸了摸,语气有些心疼道:“你是傻的吗?就算要打他也该拿左手打啊,这只手才受了伤,现在又拿它替我报仇,是成心想让我内疚吗?”

    陆政面上的冷硬一下破了功,低了低头,不大好意思的躲开盛月白的视线,呐呐道:“我,我不是,一时忘了……”

    陆政那时怒火中烧,哪里还能记得这么多,能想起温妮是帮着传盛月白传话就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伤养好之前,不许再乱动它了,你自己要时刻小心。”盛月白看着陆政发红的耳朵,忍不住笑着逗他,“得快点儿好起来啊,不然下次再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抱得动我……”

    陆政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火热,生怕盛月白因为这伤不让他抱了,错失了这个机会,立马抬起头急声道:“能的,单手也可以……”

    盛月白撑不住笑了声,“这么厉害?”

    陆政红着脸点点头。

    “那也不行。”盛月白笑了下,在陆政失落的眼神里斩钉截铁的地告诉他说:“等你好起来才让你抱,我怕你把我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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