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谣换了一个问题问他:“你知道凡间和神界的区别吗?”
莲仔咬着胖乎乎的手指:“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梵云谣:……
这么说也没错。
梵云谣直接放弃了你问我答的形式。
“咱们神仙拥有无尽的寿元,神体哪怕受了缺胳膊断腿的重伤,吃棵仙草就能恢复,所以你在神界,不管如何闯祸都没关系,但是……”
梵云谣找旁边的金赤借了一根绣花针,对着指腹轻轻一戳。
鲜红的血液顺着落针处争先恐后地涌出,迅速汇聚成一颗血珠。
她拇指贴着食指擦掉血珠,接着又有新的血液顺着针孔冒出来。
“看到了吗?凡人之躯,即使这么小的伤口,都是需要时间恢复。”梵云谣挨着他坐下,“你弄坏东西,第一时间应该跟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个数。”
“今天运气好,没人受伤,可万一呢?真要从近一米高的凳子上掉下来,断个腿都是轻的。”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跟姐姐说。”莲仔捧着梵云谣的手指,盯着还在流血的伤口看了看,然后肚子收紧,深吸一口气。
梵云谣看着他嘟起来的脸颊,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嘴巴。
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小家伙晃动双腿,瞪着圆溜溜地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梵云谣警告道:“把仙气给我收回去。”
虽然不解,但莲仔还是很听话地眨眨眼睛。
嘴巴的禁锢消失,他开口说:“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吹吹?”
他的本体是生长于九天神界仙植园的灵藕,能治百病,延年益寿。
只要轻轻吹一口气,就能让姐姐手上的伤口瞬间愈合。
梵云谣捏捏他粉嫩嫩的脸蛋:“你是想让我在这凡间活几百岁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莲仔心里的小算盘拨弄得“啪啪”作响。
姐姐人间一遭,不到百年就得回神界述职,到时候,他就只能在有聚会的时候,才能吃到她做的菜了。
但如果姐姐能一直呆在凡间,那他不是天天都能吃上吗?
而且一日三餐,还不带重样的,多好呀~
梵云谣看着他转来转去的眼珠子,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收起你的小心思,帝君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不想回去后被罚禁闭,就安分些。”
“哎哟,”莲仔捂着被敲的后脑勺,扯着嗓子惨叫一声,“头破了,得吃一盒年糕串才能好。”
说完,余光悄咪咪看了眼梵云谣,想观察她的反正,与她目光对上后,立刻移开,继续卖惨。
金赤在小孩儿叫第一声的时候,就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头确定他没什么大碍后,又继续敲钉子。
梵云谣无视他卖力的演出,给手指贴上卡通西瓜创可贴后,拿着剪刀站到他身后:“你还想顶着这个发型多久?”
假哭声戛然而止,莲仔双脚规矩地并拢,手心贴着大腿,端端正正地坐好,目光直视前方,认真地说:“姐姐,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
十分钟后,剪好头发的莲仔,像个小尾巴似的,一蹦一跳地跟着梵云谣来到前堂,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他背着小手,像领导视察一样,在刚完成线稿的墙壁前驻足观望。
看到梵云谣手拿锅铲的侧面图时,眼睛一亮,指着旁边留白的位置,仰头对时砚说:“喂,这里,把我也画上。”
时砚看了他指的地方,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被赤果果的忽视,莲仔立刻竖起倒八字眉。
刚修好凳子的金赤走过来,双手插过他的胳肢窝,把小孩儿架到脖子上。
高度上来,优越感也跟着上来了。
莲仔摆出睥睨天下的姿势,低头俯视着时砚,心里酝酿的腹稿刚准备脱口而出,就收获了一颗后脑勺。
莲仔气得磨牙,看着背对着他的时砚,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揍他。
但刚刚答应姐姐要乖乖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大不了,找个好日子,叫上赤赤,把这家伙拖到深山老林偷偷教训一顿,只要不揍脸就行。
被惦记上的时砚,此刻注意力全在梵云谣的手上:“手怎么了?”
来自美人的关心,让梵云谣乐得享受。
她皱眉看了眼创可贴,摆出一副疼得难受的表情:“没事,受了点小伤。”
陈助理凑过来说担忧地说:“可是梵小姐,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小伤啊。”
伤到手=不能下厨=饭没了
热衷干饭的时砚顿时严肃起来,他拉着梵云谣的手:“走,我们去医院。”
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身后的陈助理说:“陈诺,联系宋医生,顺便约个x线。”
糟糕,玩脱了。
被他拉着走了几步的梵云谣回过神来,忙出声制止道:“不用了,小问题,不严重的。”
“不行!”时砚头一次反驳她,“老板,你的双手,是咱们店最宝贵的财富,一丁点都马虎不得,你必须跟我去医院!”
陈助理也跟着劝道:“是啊,梵小姐,你就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刚准备开口,由于两人拉拉扯扯的动作,本就黏得不牢固的创可贴,彻底脱离食指,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梵云谣指腹上,针孔大小的红点。
针扎大小的伤口已经结疤,不仔细的话,几乎注意不到。
跨坐在金赤脖子上的莲仔摇摇头:“大惊小怪。”
梵云谣&a;时砚&a;陈助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梵云谣轻咳两声:“都说了,只是小伤。”
陈助理:……
那你干嘛摆出一副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
在确定joker会给rts当技术教练后,市区本部就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关于joker的所有信息,都必须好好隐藏起来,至少在新赛季开始前,不能泄露出去。
他们要偷偷发育,然后惊艳所有人。
其次,一场5v5的对战,需要10人,除开正选外,还多出3个名额。
秉着公平公正,惠及更多有能力但缺少机会选手的原则,rts内部决定每周组织一次1v1单人pk赛。
积分最高的三位选手,可获得参加这场秘密集训的机会。
当然,像这种保密信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关于这场突然冒出来的比赛的目的,教练并没有提前告知选手。
寸头青年打着呵欠,一脸困倦地走进训练室。
等待开机的间隙,他偏头问身侧坐着的卷毛男生:“安安,你说教练又在抽什么疯啊,大早上的把咱们从床上挖起来比赛,”
“都说了别叫我安安,恶心。”
“为什么~”寸头青年一把勾住他,伸手摁着一头卷毛揉了揉,“明明这么可爱的说……啊,疼疼疼,哥错了,松手,手要断了,快松手!”
“再有下次,卸掉你这只胳膊。”说完,卷毛松开被他禁锢到背后的手。
寸头青年揉着被抓红的手臂,小声嘟囔道:“真是的,明明是个可爱的小不点,却这么暴力,你这样会失去很多粉丝的,知道吗!”
“无所谓。”卷毛浏览完群里的未读信息,然后点开游戏界面,下巴抵在怀里抱着的树袋熊玩偶头顶,面无表情地拿着鼠标点点点。
寸头青年早就习惯了他这副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性格。
父爱泛滥的他,看着缩在靠椅上的小小一团,满脸宠溺。
进青训营的第一天,安安就抱着这只树袋熊玩偶,行李什么的都没带。
后来的每一天,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训练,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他都抱着这只熊,宝贝得旁人碰一碰都不行。
想当初,他觉得可爱安安整日板着张臭脸,死气沉沉的,一点都不好玩。
所以,为了逗他,大半夜摸去他的房间,想把玩偶给偷走,看看他找不到树袋熊而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谁知,安安这家伙,连睡觉,警惕性都那么高。
他的手刚碰到熊耳朵,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安安一个过肩摔给狠狠砸到地板上了。
光是回想起那晚,都觉得后背隐隐作痛。
要不是他及时出声,在那种乌七八黑的环境下,肯定会被半梦半醒的安安,当成入室盗窃的小贼,一顿抡拳猛揍的。
后来,因为入室偷“熊”这事,他还被基地同期的那群家伙,给嘲笑了整整一个月。
总之,经此一事,整个俱乐部都知道,树袋熊玩偶是绝对不能碰的禁区。
谁试谁完蛋:)
寸头青年看着安安和树袋熊如出一辙看淡世俗的慵懒表情,觉得有趣极了,没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发在没有安安的小群里。
做完这些,他偷偷地看了眼坐隔壁的小卷毛:“安安,既然你这么喜欢的话,爸爸给你买一屋子树袋熊吧。”
刚甩出一对王炸结束游戏的卷毛,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他:“谁爸爸?”
糟糕,一时嘴秃噜,把心里的自称给说出来了。
看着卷毛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求生欲爆棚的寸头青年“噌”地从靠椅上站起来,大声说道:“你是我爸爸!”
训练室的其他人:“……”
倒也不至于大早上的就认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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