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暖和的斗篷随之从她两侧披落垂下,半遮半掩住两人的身影。

    文音伏在他身上,颤抖着,却用力吸吻着他的唇,手没停住,往下,冰凉的指尖在他硬朗英挺的轮廓上描画着笔直的线条,滑过下颌,喉结,双手搭着他肩膀。

    商庭之这次没有避开,干燥的大手抚着她后背,带着安抚似的纵容。

    她眼睛柔软湿润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地闭上眼,撬开齿关,渡进去,勾缠着他的舌尖。

    商庭之被她吻得发热,忽然用了力,一瞬将她的头压低,文音猝不及防,叫出一声,人已经被他用力扣住后颈,身子紧贴地趴在他怀里,背后宽大的斗篷帽子跟着兜落下来。

    细长的头发如同瀑布倾泻而下,一缕缕发丝裹挟着若有若无的痒意般扫过他的脸庞,暧昧地缠绕在他黑沉的毛呢大衣上。

    她曲着手肘抵在他胸膛上,头发绕住了他的衣领,纽扣。

    发梢在草地上铺散开去。

    兜帽之下,形成了一片幽闭寂静的狭小之地,风声远去,寒意渐消,午后的阳光在头顶灼热燃烧。

    四周的视线跟着昏暗下来。

    文音微抬起头,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手指张开,舔着嘴唇,低声说:“有这样想我吗?”

    商庭之淡笑:“没有。”

    她冷下目光,抬腰顶他。

    商庭之面色微沉,觉得她太欠收拾,猛捏着她下巴,将人拽回来深吻,有股凶狠劲儿,从唇上一直灼到心口。

    文音一下子软了腰,有点喘不过气。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草地上,天地瞬间颠倒了过来,文音脑袋一片空白,却慢慢放松下来,骨头懒得连抬起一下都不想,她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只望着天空。

    “别直视阳光,对眼睛不好。”商庭之用拇指缓缓揩去她唇角的湿濡,指腹的一点薄茧擦在唇上的时候带来丝丝的酥麻,窜了电流似的,文音觉得嘴唇发了麻,也被他的手指吸引了目光,她看着他,商庭之已平静地收回手,“这里的紫外线你受不了。”

    他起身,一同拉她起来,文音突然吃痛地叫出声。

    她的头发有几缕还缠绕在他大衣的纽扣上,打了几转,文音扯了几下,扯不出来,想用力扯断头发,却被他拉住:“别扯。”

    商庭之低头,神色沉静,手指搭在衣扣上,在分明清晰的光线中他勾住那几条头发,慢慢从纽扣上解开。

    文音皱眉:“你动作轻一点。”

    商庭之落眸,看她一眼:“扯疼了?”

    她摇了摇头。

    商庭之知道没有扯疼她,不然早就发脾气,而不是乖乖让他解开头发,也不说话,但动作依旧极轻。

    文音目光渐渐落在他双手上,玉似的,有种白绸缎的温润感,骨节分明,修长,手背上的青色筋脉微微有力地凸起。

    在他勾住发丝沿着纽扣转动出来的时候,细细的几缕头发缠绕着他的指节,有股错乱的,隐秘的束缚感。

    他站得笔挺,身上穿着宽厚的黑色毛呢大衣,里面是米白色高领薄毛衣,修身笔直的黑西裤,衬得他格外高挑挺括,他已足够的高大,但此刻站在面前的男人仿佛比平日还要高几分,文音仰头看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中,却也为她抵御了迎面而来的寒风,她并没有觉得很冷,甚至感到他渡过来的干燥温热的体温。

    她伸手摩挲着他的衣领,抬眼看他:“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绅士?”

    商庭之嗓子平淡沉稳:“这不是应该?”

    文音淡淡地说:“你这样是勾引。”

    商庭之问:“我勾引谁?”

    文音冷哼一声,出声骂他:“狐狸精。”

    他笑了笑,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理她,缠在指上的头发已经从纽扣的细缝中解开,垂回到她的鬓边,他拢起她的头发,一边望向不远处的迟来。

    镜头一直跟随着他们。

    文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问道:“你为什么请他来拍摄,这一边不是已经有拍摄团队了吗?”

    商庭之回答:“我让他单独拍摄婚纱照。”

    文音也不再过问,对这个摄影师不太感兴趣,她转回去,双手环着他项颈:“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他将她双手拉下来,“下午我们一起过去,有些宾客已提前过来。”

    “你招呼他们。”

    “我会招呼他们,你好好休息。”商庭之十分体贴,没有勉强她。

    文音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他带回到屋里,她没有再说,也不记得想要说的话。

    下午三点他们一行人出发,穿过黑森林,四点的时候抵达黑兴根,这个被森林笼罩的小镇,不过三月下旬还不是一个很好的季节,自然风光没有夏季和秋季的绝美,婚期的时间定得太紧,过于仓促,不然可以在九月十月的时分在此举办婚礼,不过文音并不在意,纵使如此,此时从山脚下眺望,也能看到山顶上那座古老的被森林环绕巍峨庄严的霍亨索伦城堡,英气挺拔的身姿,如同驻守在此的骑士。

    商庭之向城堡主人租借了这座古堡,用来进行婚礼,他们从停车场停下来,坐马车来到城堡,文音穿过城堡大门,望着里面,已可预见商庭之为她筹备了一场豪华的古堡婚礼。

    在这两三天里,她才得以看见婚纱,在设计师和助手的帮忙下穿上,站在镜子前,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穿着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婚纱,纯白无暇,昂贵的象牙白绸缎在地上铺开,镶嵌着钻石和珍珠,加以繁复的刺绣,拖尾极长。

    她提起裙摆,侧了侧身,后背半裸,只有腰侧边上用了一层薄薄的蕾丝花边包裹,因过于纤瘦,显得身形格外修长柔弱。

    文音往前走了两步,裙摆飘动轻盈,像怒放的白玫瑰,层层叠叠拖拽在瓷砖上。

    设计师整理裙摆皱褶,一边夸赞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

    文音微笑,然而镜中的女人眉眼却有些冷淡。

    婚礼前夕,宾客已全部到来,商庭之宴请了南北的名门,请柬送出去,商家公子大婚,所有名门世家都得给脸,来参加他的婚礼,就连桑老和桑家的长辈也来了,桑怀北站在三伯娘身旁,冷峻的脸色,桑西延倒是含笑,三哥哥跟在爷爷身旁,扶着老人家。

    文音知道,只有商庭之能请动桑老爷子,即使爷爷说过不会再见她,但看在商家的份上,也得来参加这场婚礼。

    桑老脸色微露疲倦,长途奔波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但看上去又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别人上前祝贺他的小五孙女儿嫁得好,他都是回以笑容,并没有说太多,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再打扰老人家。

    这看在别人眼中,大有给赶出家门的桑家五姑娘依仗,有娘家背景,那些看不上文音的,都和和气气了起来,大家没想到她一声不吭攀上了商庭之,已是飞上枝头,就算她再糟糕透顶,也有商庭之娶她。

    文音远远地看了爷爷一眼。

    她曾想过自己的婚礼,爸爸,妈妈会在她的身边,爷爷和桑家的长辈们也一定会来到她的婚礼上,看着他们最爱的小五嫁给她最爱的男人,她曾如此想过。

    如今爷爷他们都来参加她的婚礼,却隔着人海,隔着远远的距离,只是以宾客的身份到来,以前爷爷说会为她准备一场所有姑娘都羡慕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但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文音脸色冷淡,转身离开,走到安静的会客室。

    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寂静的夜色。

    商庭之在外面招待宾客,让她在这里休息。

    这时,会客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两下,文音转头,来人是她的同窗同学陆执,她却定定望向陆执身后的男人,心脏都颤抖了起来,眼泪几乎涌出来,然而她脸色无比平静,不失仪态地站起身。

    她看向陆执,露出浅浅的好看笑容:“你们来啦。”

    陆执皮相有些清冷凉薄,但此刻也微露笑意:“我们几人中,你倒是先结婚。”

    文音声音很低:“遇到合适的就嫁了。”

    陆执回头看了眼李家三少,两人的那一段他再清楚不过,他们是附中一起长大的,他也是看着两人走在一起,那时候文音可不像现在这样,很胆怯,小心翼翼地跟在李家三少身后,爱得卑微,他并不看好两人能走到最后,只是没有多说,毕竟是他们两人的事,果然两人分了,不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收回思绪,将婚礼礼物递过去:“看看合不合心意,不喜欢,我再挑好的给你。”

    文音接过,打开红丝绒盒子,是一套昂贵的粉钻首饰,她合上盒子,笑道:“我很喜欢。”

    陆执点头:“那行。”

    文音放下首饰盒,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道:“陆执,你还在等时星吗?”

    说起这事儿,陆执收敛住,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声线也是冷薄沉厉:“我等什么,所有女人死了,我都不会等她。”

    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没放下她。”

    栖城的世家子弟都知道陆执曾为了一个女人疯过。

    陆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文音问:“你知道时星去了哪儿?”

    两年前时星断了所有联系,音信全无,文音怎么都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当年她们可是说好的,要参加对方的婚礼,现在却联系不上她,无法告诉时星,她明天就要结婚了。

    “我如何知道,她走了就走了,谁管她死活,最好死在外面,她要是敢回来栖城,我就打断她的腿。”陆执压抑着脾气,不想再说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看向文音,淡声说,“不说她。文音,希望你能幸福。”

    文音听着他的祝福,想起那几年的附中生活,他们四个多好,有着各自的梦想,却无人走上音乐的道路,他们都在成长的半路放弃了,找不回年少时的无畏无惧,说着梦想的那个自己,如今他们分散,聚少离多。

    她眼眸湿润,点了点头。

    陆执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拍了拍李家三少的肩膀,一个人先离开,留下空间给这两人,等陆执离开后,会客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文音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双手却慢慢背到身后,克制住不停颤抖的手。

    李家三少对上她的目光,先出声,低雅而含蓄的声调,却带着无法再靠近的距离:“文音,你不应该跟陆执提起时星,那是他的软肋,他的痛楚。”

    文音抿着嘴唇,脸色有些苍白。

    时星是跟陆执高考后才在一起,一直到大学,时星就是毕业的时候突然离开的,抛弃了陆执,那时候陆执疯了一样,几乎将整个栖城翻了个底朝天,后来他才缓了过来,他们尚且如此分别,她跟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好事将近的时候,他不要她了。

    她望向他:“那你呢?”

    李三少笑容又浅又淡,看她的目光一如从前的温柔:“我有过遗憾,但那不能成为我的不舍。”

    桑文音颤着声问他:“我即将嫁给别的男人,你后悔吗?”

    他摇头:“不后悔,因为你会幸福。”

    文音听进去,每一条神经都抽疼了起来,却平静地走到他身前,抬头看他:“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对你而言算什么,你从不肯碰我一下,除了牵手,我们没有过半点亲密,我应该知道的,你从来不爱我。”

    她不甘心,愤怒,又冰冷:“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陪我走过那么多年?”

    “那时候我应该陪着你。”

    “那时候……”文音顿时抓着头发,痛苦地沉默了下来。

    李三少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安抚:“你现在就很好。”

    文音拽住他手臂:“我若说不好,你能不能娶我,我可以拒婚,只嫁给你。”

    商庭之停在外面的走廊上。

    他安静地背靠着墙壁,偏了偏头,从透出来的灯光望向里面的两人,神色沉郁,不明亮的昏黄灯光勾勒出他晦暗难辨的脸庞。

    李三少温和地说:“文音,别再说这种话。”

    文音也冷静下来,气息却急促,肺腑仿佛被一刀一刀慢慢凌迟的痛。

    她沙哑着声:“对,我现在很好,我活了下来,我应该感谢你,每一天我都努力活着,我不会死去,不会伤害自己。”

    他听着她的痛声,微弯着腰,揉着她头发说:“对不起,不能一直陪着你。”

    文音说:“我不怪你。”

    她看着他离开,半瞬之后,文音缓缓坐回到软椅上,安静地望着窗外的月色,过了一会,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再无支撑,眼泪涌了出来,她捂着脸,蜷缩了起来,咬着嘴唇痛哭。

    会客室却依旧寂静无声。

    文音哭累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她醒过来,支起身的瞬间,披在身上的温暖毛毯跟着从身上滑落,掉落一半在地,她捡起来披在身上,走出会客室,去找商庭之的路上被化妆师带回去,她这才知道已是第二天了。

    今天是她的婚礼。

    在化妆师和助手忙着上妆,换婚纱的时候,文音看了一眼那条毛毯,问助手:“商庭之呢?”

    助手回道:“商先生在跟进今天的婚礼事宜。”

    文音应了一声,疲倦地闭上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的脸上化妆,直到化妆师说可以,她才睁开眼,看着梳妆镜中的女人,薄施粉黛,冷白的皮肤多了一丝精心雕琢的细腻瓷白,乌亮的眼眸柔软温柔,身上的婚纱折着光,奢华,纯洁,已是这世间最美的一个女子。

    她起身,助手扶着她走到穿衣镜前,便离开。

    文音望向镜中走到身后的男人,他已穿戴整齐,一身妥帖优雅的黑西装礼服,白衬衫,马甲,外套,衣领折起一角,配着黑领结,身形挺拔高大。

    商庭之骨架子极好,穿着比平时还要严谨庄重的西装衬得他更英朗成熟,沉稳优雅。

    他的眼眸极深邃,含着溺人的深情风骨,看一眼就叫人沦陷。

    她没有回头,只是跟镜中的男人对望,她平淡地说:“昨晚我睡在会客室。”

    商庭之问:“怎么?”

    文音冷淡下来:“你没有来找我,让我一个人在那儿。”

    他回答:“早上我才从你身边离开。”

    文音听明白了,不再说话。

    商庭之见她轻轻咬着嘴唇,低头在她耳边问:“女孩儿,现在你还可以反悔,不必勉强自己嫁给我,在婚礼仪式完成之前,你是自由的。”

    文音上火,扭头狠狠地瞪他:“我为什么要后悔。”

    商庭之淡淡的笑:“那就好。”

    婚礼仪式是在下午举行,在城堡内的教堂,纯白玫瑰的装饰,红地毯,铺满了花瓣,响起着古典交响乐,摄影团队在教堂内拍摄着婚礼仪式开始的这一刻,宾客已在里面翘首以盼,等待着新娘进场。

    文音望进去,商庭之在里面,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

    她回了头,身后无人,只有前方等待她的男人。

    如果爸爸还在,一定会陪着她进场,把她珍重地交给另一个陪伴她后半生的男人,她转回去,脸上挂着微笑,直直地看着商庭之。

    助手提起她的拖尾,文音戴着白手套,手捧着花束,缓缓走向这个男人。

    商庭之等到她的到来,她挽着他臂弯,两人一起朝前走去。

    所有宾客都见证今日的婚礼,宣誓,签订结婚证书,交换戒指,最后在牧师的祝福下,商庭之撩起她的头纱,文音抬眼看他,他唇边含着淡淡的笑,缓缓低头轻吻她的唇。

    他干燥的嘴唇略沾上口红,一下子泅湿。

    文音轻轻咬他嘴唇。

    商庭之眸色微沉,没有让她胡来,先退开,扶着她站直身。

    婚礼仪式过后,文音先回去,晚宴很快开始,她换上晚宴礼服前往餐厅,商庭之一直招待宾客,在舞会开始的时候,与交谈的来宾说了声抱歉,放下酒杯走向文音。

    他牵起她的手,低声问:“累不累?”

    文音精致的妆容也难掩疲惫,不过她平静地说:“累什么,舞会开始了。”

    商庭之淡笑,与她走到宴会厅的中间,跳了第一支舞。

    文音单手搭在他肩膀,一手搭在他手臂,却暗暗用力将他往前拉近。

    两人身体紧贴着,严丝合缝,一边缓慢地转动舞步,绸软的白礼服长裙十分贴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文音跟着他扭身,脚步一转,两人换了方向。

    商庭之扶着她的细腰,唇角有一道淡淡的笑纹。

    她低垂着眼,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摩挲着的他西装外套。

    柔软的纯羊毛面料质地很修身,隔着衣料,能感受到男人手臂有力地紧绷收紧,结实的骨骼和肌肉在衣料下弯出明晰可见的线条,她的手臂被他托着,有股被掌控的强烈压迫感。

    男人抚在腰侧的大手温烫,干燥,她的身子发软,被他摆弄着舞步,在奢华雄伟的大厅中跟着他旋转。

    第一支舞结束后,文音整个人伏在他身上,面色潮红,微微用力捏他一下。

    商庭之神态沉静从容,扶着她退场。

    晚宴一直到深夜,在商庭之送宾客离席的时候,文音先一步回到房间,洗了澡,穿着睡裙躺在床上的时候,商庭之也回来了,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她坐起身,细细的一边吊带跟着从肩头滑落到臂弯,露出雪似的肌肤,在灯光下,有种瓷白透亮的柔软细滑。

    商庭之垂眸,扯下领结,然后西装外套,马甲也放在床尾椅上。

    修长的手指缓慢解开衬衫束着脖子领口的纽扣,一颗,两颗,衣料响起细微摩挲的声音。

    文音脚趾蜷缩,望着他,没有出声。

    商庭之垂眸看她,高大的身影投落下来,将她笼罩,他又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袖上镶嵌蓝宝石的袖扣,转身走去洗澡。文音听见湿沥沥的水声,双腿并拢,咬着手指,当男人走回来,坐在床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他坐着的床垫往下陷了几分。

    两人没有说话,房内安静。

    过了一会,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床被推起,牵扯出层层皱褶。

    商庭之已翻身上床,跪在她身前,拉下她唇上咬着的手指,他盯着她,如同黑暗里蛰伏着的野兽,充满着侵略性的力量感,野性,又有种无法抵挡的性感,他嗓子很低沉:“今晚想不想?”

    她哼了一声。

    他眉眼含笑,这才将她推下去。

    文音毫无防备,仰倒在床上,雪白的裙摆滚开,在大红的床被上如同化开的奶油。

    他干燥的指尖勾下她另一边肩头上的吊带。

    文音心脏一颤,突然握住他手掌,手有些颤抖,她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平静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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