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庭之动作微顿,他听得出她的拒绝,不由认真审视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要临时退阵,没有勉强她,而是绅士地收回手,不曾多碰她一下,也只有眉色微不可觉地轻敛,成熟优雅的皮囊多了一丝疏离淡然,他的退让,也让两人顿时保持了距离。

    他坐起身,得体而周全地顾及她的感受:“是否需要分房睡?”

    文音嘴唇微张,没有说出话来。

    他便从床上起来,淡淡地说:“今日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卷起推高的衣袍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跟着垂下,刚才露出结实紧绷的腰腹和人鱼线又被落下的衣摆瞬间遮住,商庭之转身走出房间。

    文音微微支起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出声叫住他,嗓子冷清清的:“我没说要分房睡,商少,新婚夜你将我一个人丢下,你认为合理么。”

    她说完话,没有再理他,侧躺在床上,扯起床子盖在身上。

    脚步声还是远去了。

    文音呼了一口气,还是感到烦躁,过了一会,她有点火,咬着手指起身,光着脚刚往房外走去的时候,男人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她定定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往房内走了几步就停下来。

    商庭之走到她身旁:“喝了再睡。”

    她听话地端过,喝了,将杯子递回去,也不吭声,却直勾勾盯着他,生怕他又走了。

    他倒是淡淡的笑,抱她回到床上,刚放下她,文音伸手将他扯下来,双腿盘紧着他的腰,没有再让他走,她看着他,声音很平淡:“我没有准备好,除了这一点之外,我们跟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现在我们已经是合法关系,你是我男人,我想如何都可以,但我今天很累,不想做,给我一点时间准备。”

    商庭之听着她解释,淡漠地说:“我是否还要看你心情?”

    文音冷静地说:“你要让我意乱情迷。”

    商庭之没有回应,只是说:“睡吧。”

    文音却翻身将他压倒,身子一甩,头发也甩到后背,她俯视着他,纤瘦的双手撑着他肩膀,头枕在他胸膛上,侧耳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蓬勃,充满生机,蕴含着一种让人迷恋的温柔和包容。

    她手指一边描画着他心脏位置:“你有没有听见过自己的心跳声?”

    商庭之气息很沉缓,大手覆在她后脑勺,白玉似的修长手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中,梳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是怎么样的?”

    “一下,一下的,充满力量感。”

    商庭之笑了。

    她看见他笑,盯着他,又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什么?”

    商庭之想起了什么,却问:“像什么?”

    文音眼睛映着他的模样,抬起身子,伸手捧起他的脸庞:“你像一棵树。”

    他问:“什么树?”

    她没有回答,只是挠着他喉结,眯着眼看着它微微滚动,性感,禁欲,颈线修长且清冷明晰,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吸引着她,很迷人,文音摸他肩膀,脖颈,结实的骨骼和肌肉如同起伏的森林山峦,手心下都是他干燥的体温。

    文音摸出火气,忍不住低头吻他的唇,一边数着他细长浓密的鸦睫,指尖由上至下,她抬起眼,笑着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还像一座山,我看见你身上的四季风景,你看,春天是胸膛,夏天是腰腹,秋天是腿,冬天是眼睛。”

    商庭之握住她向下的指尖。

    她安静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了。”商庭之低声,揉着她头发,哄她的声调,“不早了,太太。”

    第二天两人很早就起来,文音换上浅蓝色长裙,光着脚,坐到梳妆镜前,她没有让化妆师上妆,自己只抹了一点口红,又重新戴上那一对珍珠耳钉,在整理首饰盒的时候,目光被无名指上的粉钻婚戒吸引住。

    她低头轻轻拨弄了一下,也许从不曾戴过戒指,感觉手指上有些陌生的不舒服,文音看了两眼,面色淡淡地将它摘下来,放回到首饰盒里,那种束缚在指间的压力顿时消弥。

    商庭之穿戴好走过来,看了眼她空荡荡的手指,神色微顿,没有说什么,嗓子很平稳地提醒她:“女孩儿,是否收拾妥当,我们要出发了。”

    文音点头。

    她提起高跟鞋,用力握着他大手,两人一起出门。

    婚礼结束后,商庭之带她度蜜月,他为她腾出十五天的时间,对这个工作狂来说,这已是极难得的。

    今天他们就要离开霍亨索伦城堡,从黑兴根出发,一路去往巴伐利亚州的施万高,那里距离菲森很近,在施万高山顶上就是新天鹅城堡,远可眺望终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菲森到施万高有很多牧场,田野广袤,十分适合度假和拍摄,他们会在那里再拍摄婚纱照,摄影团队会一路跟拍,而迟来单独为二人拍摄生活照,然后会在慕尼黑停留两天,再转机离开前往法国,搭乘预定出行日期的黑珍珠号邮轮,他们将在邮轮上度蜜月,在海上航行十天,这些都是商庭之已安排妥当。

    车在外面等候,两人走出来,婚礼团队都在这里,这个时候有些宾客已离去,独自去往别的地方游玩,不过更多宾客们都在等两人先离开,再返程回国。

    宋见在昨天婚礼结束后就立刻赶回国内帮忙处理公司事务,重要的文件会邮件给商庭之,他会在这边跟进和处理。

    随苏一个人留下来,跟随二人。

    他放置好两人的行李后,又让迟来他们先上车,之后才走回到主车,十分沉稳地在车前等待。

    文音跟在商庭之身后,又回了头。

    陆执和李家三少都已经离开,陈晚并没有参加她的婚礼,此时还在这里的夏喃喃和孟阮几人走到她跟前,昨天文音累极,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话,现在才得空,他们都给文音说了几句新婚祝福的话,孟阮又笑盈盈地捏了一下文音脸颊:“这么多个姑娘中,你倒是先结了婚,还是商庭之,可真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啊。”

    文音微笑,转头看了商庭之一眼,他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先走向随苏那儿,低声了句,随苏转身上车,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林肯车前,为他的小太太打开车门,单手扶着门框,安静地站在门边等她,白日里的光,男人风姿卓然,英俊挺拔,如同一棵雪松,巍然而立。

    她转回去,随口一说:“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孟阮突然问:“桑桑,你爱商庭之吗?”

    文音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会儿大家都看向文音,一旁的孙从望散漫地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轻嘲地说:“阮阮,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结婚能谈什么感情。”

    谢家公子笑着点头,本来他也可能会跟文音一起,只是她选了陈晚,这才没他的事儿,不过姑娘最后都没看上陈晚,反而出乎所有人意料,跟了商家公子,他应和说:“家族联姻,能有点感情就不错了,跟自己结婚的不是圈子里的熟人,就是陌生人,我哥哥结婚后也是各玩各,这不算什么。”

    孟阮翻白眼,然后摇着头说了一句:“那不同,桑桑是自由的。”

    这么多世家姑娘中只有文音被赶出家门,身边只有桑西延,但没有被家族掣肘牵制,可以选择跟喜爱的男人结婚,对方不一定是世家子弟,也不需要太富有,甚至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只要是她喜欢,对方是什么家世都不要紧,这也就是她的自由,然而文音最后还是选择嫁给商庭之,还是商家公子,一个将数字玩弄于股掌中的玩家,金字塔尖上的野心家,这偌大的金融王朝都是他掌控。

    她确实是高攀了门第,而且在商家,商老是放任这个孙子,从不干涉他的决定,不过这场婚礼商老腿脚不便,犯风湿,没有来,回去后文音还要跟商庭之去老爷子那儿。

    文音平静地说:“庭之挺好。”

    孟阮看着她眼睛,她是过来人,一眼就看穿她:“你心里有没有他,你得清楚。”

    文音表情淡了下来:“孟姐姐,我很清楚。”

    别人或许不知道,夏喃喃却是一早就知道文音跟商庭之的事儿,她见文音烦躁,鞋尖不耐烦地蹭着地面,就知道她不高兴,连忙扯了扯孟阮,一边为文音说了声:“孟姐姐,桑桑是喜欢商庭之才跟他结婚。”

    孟阮也知道自己过了,捏了捏文音脸颊,不再说话。

    夏喃喃握住文音冰凉的手,虽然她也想跟着文音一起去玩儿,但这是两人的新婚蜜月,她不好跟着去,便说:“大小姐,你就好好跟商庭之去玩儿,我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度假,我在杂志上看到几个不错的地儿,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文音心头的烦躁缓和下来:“好啊。”

    这时桑家几兄弟也走了过来,桑怀北双手环胸,在一旁冷冷地说:“回国后,带着你男人回一趟大宅。”

    文音淡声:“爷爷让我回去吗?”

    桑怀北压低嗓子说:“看在商少份上,总得要吃顿饭。”

    文音听进去了,不过没理他,别过夏喃喃他们,又看向桑西延:“我走了。”

    桑西延看着这个瘦弱的姑娘,就在昨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他拉她到身前,用了力,将姑娘拢在怀里,把她的头摁在肩膀上,揉着她后脑勺,那种像被抢走心爱的洋娃娃的堵闷和无奈才得以缓和下来。文音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挣了两下,反而被更用力抱紧,西延目光望向商庭之,对方也看过来,两人对望了一眼,他这才松开文音,低头对姑娘说:“桑桑,玩得开心。”

    文音说:“我会的。”

    “照顾好自己。”

    “他会照顾我,过几天我就回去。”

    桑西延闻言,无奈地笑了笑,他总是说不过她,只能送别。

    文音转身走去商庭之那里,男人伸出手,文音扶着他的手掌坐进后座。

    一路离开黑兴根,他们去了巴伐利亚州,来到施万高村庄,在田野和森林之间穿梭而过,远远就看到新天鹅城堡矗立在山顶上,四周是树林,半遮半掩,重重叠叠,古堡就在森林中若隐若现,日落时分恢宏壮丽,幽静又神秘。

    当天他们入住商庭之在施万高买下的房子,每一周都会有人来打扫,一直保持干净,并且可以立刻入住。

    文音很喜欢这里,村庄古朴清静,时光很慢。

    晚饭后,她回房里整理行李,听见窗外传来削木的声音,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走到窗前,探头望出去,窗户正对屋外的小花园,这时候亮着一盏明亮的大灯,清晰地映照着男人的身影,他坐在花园里,背着这儿,低着头,认真专注地削着木头,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尘埃和木屑,淡淡的木香从园子里幽幽弥漫而来。

    她倚着窗户静静地望向月色下的男人,他微弯的脊背很宽厚。

    大抵热,出了汗,他身上只穿了衬衫,挽起袖子,露出小臂,削着小块木头的时候,肌肉紧绷,有力,她忽然想抚摸他,亲吻他,那股强烈的冲动像喷发的火山。

    但她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他。

    商庭之像察觉到她的凝视,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转头看向这里,可能是月色很好,镀在他身上,很柔软,那深邃的眼睛像在笑,明亮的。

    文音心口一颤,身子就这样热了起来。

    他已经转头回去,继续摆弄桌子上的那些木料,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都搁在桌面,他一直背对这里,文音也看不出他在做什么玩意儿,只听见削木的簌簌声,他坐落的四周草地都落满了一地的木屑。

    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木匠,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这房子也有一些木制的家具,非常简洁,却很细巧,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文音颇有耐心,没有走开,而是看着他拿起木块比划,切割,打磨;看着他坚实如磐石般的高大挺拔背影,他弯着腰,曲着手肘,笔长的双腿在桌子和椅子间狭窄的地方拘束地垂放;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利落,仿佛一切都被他掌控。

    他大手和掌心抚摸着木块的纹理形状,从前往后,动作轻柔地抚过。

    文音盯着他的手,缓缓呼了一口热气。

    九点时,村庄已经很安静。

    商庭之放下手里的木头,拉开椅子,起身,拍了一下沾在身上的木屑,随苏也走了过来,将外套递给他,商庭之穿上大衣,转头看向窗户,见文音还在窗里安静地望出来,笑了一下,提步走过去,停在窗前。

    两人隔着一扇窗户。

    文音侧着身子,右手搭在窗台上,仰头看他,心不在焉地随口一问:“你还会木匠活儿?”

    商庭之唇边含着淡淡的笑:“会一点。”

    “你学来做什么?”

    “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家具,这是打发时间的一个乐趣。”

    “刚才你要做些什么?”

    “一张圆椅,也许是一张桌子。”他回答得很随意。

    文音又问:“房子里的那些家具都是你做的?”

    商庭之看她:“有些是。”

    她渐渐不再感兴趣:“哦。”

    “闷不闷?”商庭之看得出她无聊,出声问道。他站在灯光暗处,逆着月色,英俊的脸庞落入到阴影中,只有薄薄一层雾光,有些朦胧,看不真切,却柔软了轮廓线条的硬朗凌厉,声音听上去也很温柔,“女孩儿,要不要到外面走走,就在附近。”

    文音偏头,看向屋外,从山脚下能看到山上的天鹅城堡,当然这个时候不可能上山,只能在附近走走,她转回来,没有从房门走出去,而是踮起脚,朝窗外的男人张开双手,这是让他从窗外将她抱出去。

    商庭之提醒她:“你得先穿上鞋。”

    文音缩了缩脚趾,没动。

    他很有耐心地等她:“地上很凉,你不穿鞋,我们不出门。”

    文音抿着嘴唇,冷冷地看他一眼,便转回房里四处翻找鞋子,最后提着一双高跟鞋走回窗前,又面无表情地张开双手。

    商庭之笑了,伸手掐住她的腰,将人往上一提,文音顿时翻坐到窗台上。

    窗台并不高,只到人身高的一半,轻易就翻出去,她张开的双手环住他宽直的肩膀,身子也跟着被他从窗台上抱起,一瞬间的失重,双脚已落到柔软的草地上。

    文音一直仰头看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橡木香。

    商庭之对上她的眼睛,平静地收回扶着她腰的手,跟她说了一声,转身带她出门,到屋外附近的田野散步。

    她用力牵住他的大手,见他回头看着自己,平淡地说:“走啊。”

    握着他的手指尖却摩挲着他的手掌,刮人的指甲在他的掌心突然一划,带来一丝酥麻的刺痒,商庭之眸色渐深,认真地盯了她一眼,唇角含着玩味而又纵容的弧度,低低地笑了一下,不再理她,往前走去。

    文音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一边转头望着夜晚的村庄,寂静,幽深。

    他们走在田野上,穿过牧场,往森林的方向走去。小路长长的,一直向前蜿蜒延伸。晴朗的天空挂着月亮,星星稀疏,文音低着头,看着地上分开又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薄雾一般的月色下,不太明亮的路灯映照着他们的身影。

    夜晚凉爽的风被他完全挡住,她被他的身影严密地笼罩,只觉得温暖干燥。

    她脚下踩过地上的影子,那是浑然的黑暗,她的影子被另一道漆黑的影子覆盖,有种被吞噬的强烈侵占感。

    文音不由抬起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走在前面的男人高大宽厚的背影,他的脚步像山一样沉稳有力,健壮结实的身躯像铜墙铁壁,无人可以翻越过去的坚拔。

    他的背肌清晰,贲张,肩胛骨明朗。

    她记得从背后拥抱他的时候,手心下是抚摸过他腰背的性感。

    文音想着,喉咙就上火,她别过脸,望着别处,想起房子里他做的那些家具,出声问他:“你在这里住过。”

    商庭之回答:“以前寒暑假来过,也只是停留过几天便离开,不常来。”

    “来这边度假么。”

    “算是。”

    他以前在英国读书,后来去了曼哈顿生活,这个富有且慷慨的男人在过去到过欧洲各地也寻常,文音眼睛冷淡,也只是问:“你跟谁来度假?”

    商庭之淡笑:“我一个人来。”

    文音说:“你这样的男人,以前没过女人?”

    之前她也问过这样的问题,他当时的回答是没有,她不信,现在又问,商庭之平静地说:“我说没有,你不信,那我回答有过,你是否就信?”

    文音心口有点堵住,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今年三十二岁,先生,你年轻气旺的时候,没有女人怎么过?”

    “我很忙,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商庭之眼眸微垂,细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神色,他声音沉缓地说,“你可以认为我有些冷淡。”

    文音沉默了下来,没有再问,他也没有再说。

    两人走在小路上,一直走到前面的森林。在森林的边上有一条河流,一直往两头流去。

    月色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文音走到这里就停下了,脚疼,不想走了,摘掉高跟鞋,踩在泥土和落叶上,十分冰凉,沙沙的触感,有种摩挲脚底的粗粝感,她舒服得眯起眼睛,背靠着树木看向泛着水光的水面。

    商庭之见她神色恹恹,知道她走累,没有再继续走。

    他走到她身旁,蹲身下去,大手握住她细瘦的脚裸,抬起,拇指缓缓抚摸着被鞋跟擦疼的小脚,嗓子轻淡:“磨疼了?”

    干燥的指腹托着她的脚,揉捏着,轻轻擦过皮肤的刹那,痒意从脚裸钻进心口,文音痒得难受,想缩回脚,他忽然用了力,脚裸被他牢牢握着,依旧不紧不慢地揉着她的脚,她微微喘气,双手背在身后,缓慢又用力地抠着树皮。

    隔着外套,后背还是有种被粗粝的树皮磨得有些微疼。

    外套也堆起不平整的皱褶。

    她仰头望向夜空,哑着声说:“回去。”

    商庭之并不急:“脚还疼不疼?”

    “疼。”文音低回头,目光从他握着自己的脚的大手慢慢往上挪,对上他深黑的眼睛,柔软着嗓子说,“你背我回去。”

    商庭之还没有应声,她已经爬到他背上,头枕在他肩膀上,他只是笑笑,便背着她起身,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文音双腿盘着他的腰,唇凑到他耳边:“你是不是故意的,带我走这么长的路?”

    商庭之低声:“你说是就是。”

    她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了,安静了下来。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神态沉静,一路平稳地背着她回去。

    来时的路那么长,归途却如此短暂,商庭之平静地望着远方,他们的房子渐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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