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庭之垂眸,伸手扶住她,弹完钢琴的这双手就搭在她腰上,稳稳地把住。
他偏头避开耳朵上的热意,也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捏着她下巴将人推开一点,居高临下俯视她,淡淡地问:“喝醉了?”
文音身子紧贴着他,清醒地摇头说:“我没醉。”
他嗓音低沉:“认得人吗?”
她说:“我认得。”
商庭之抬起她下巴:“女孩儿,我是谁,你得说出来我是谁。”
文音没有吭声,只是抬手抚摸他的脸庞,男人英俊硬朗的线条如同雕刻出来的笔直秀挺,面容深邃,透着他这般年纪的成熟稳重,像海洋般,体贴且包容。
手指从他下颌游走到他脖颈上,来回摩挲着那凸起的喉结。
男人的喉结细微地在指腹下滚动,很性感,手指也跟着喉结颤动。
文音盯着他,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折着他衣领,勾在手指上,轻轻翻转,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你是一棵树是不是。”
商庭之笑了:“什么树?”
“很高大,很白的树。”文音说着,慢慢安静下来。
两人静静地望着对方。
文音突然捏紧他肩膀,男人的衬衫被她抓出几道皱褶,她仰起头,眼眸也是湿润柔软,又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抱我回去,好不好?”
船上的灯光明亮地照在两人身上,盈盈漾漾的水光也从浮荡的海面上折了过来,反射到她脸上,商庭之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睛,直勾勾的,勾到心里。
他猛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甲板。
文音身子悬空的刹那,叫了一声,心里也跟着一跳,顿时用力抱紧他项颈,头埋在他颈窝里,一声不吭。
他垂眸,仔细地看她侧脸,大抵是喝了酒后,脸颊泛着薄红,在瓷白的皮肤上像晕开的胭脂,身上有股淡淡的果香,混着海风中的咸,一同钻进肺腑里,乱人心神。
商庭之气息很缓,像克制忍耐了很久,脚步平稳,但很快。
穿过宴会厅往套房走去的时候,那里的热闹已离得远远,过道上只有他们两个,很静,他一路把她抱回到套房里,感应灯亮起后,又被摁灭了。
卧室里很暗,只有床头柜的台灯亮着一束黄幽幽的灯光。
文音后背重重地砸落在柔软的床被上。
沉蓝色的床单扬起,又落下,因重力床垫微微下陷了一些,她手撑着身后的床抬起身子,抬头望向站在床边的男人,即使是此刻,他依旧慢条斯理,透着养尊处优的韵致从容,不紧不慢,半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强烈的压迫感却难以忽视,文音呼吸很缓,手指慢慢绞紧床单。
这时,他单膝曲起,抵在床边,半俯身将她圈住。
男人高大挺括的身躯,结实紧绷的肌肉拢起,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涂上了一层迷人的蜜蜡。
她目光往下,眼里冒火,舔着嘴唇,很干,沙哑地说:“你还会弹钢琴?”
商庭之将她轻轻一推:“会一点儿。”
文音倒回到床上,睁着眼睛望他:“你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他回答:“也许。”
“你为什么会上去弹琴?”
“在酒桌上认识了一位德国人,格列邀请我为他太太献上一曲,作为朋友,为他弹奏钢琴祝福他们也是一件好事,而且我们将会达成一个合作,我总不能拒绝他。”
“你弹钢琴的样子很英俊,你的手很漂亮,修长。”文音见他笑了,心口颤了,手也颤了起来。
她呼了一口热气,背过身,双手紧紧地抓着枕头,脖颈往后仰起,露出纤细脆弱的颈线。
在安静中,视线一暗。
阴影从头顶投落下来,男人的身影完全将她覆盖笼罩在他的黑暗中,文音莫名地感到一丝恐惧,又说不出来的兴奋。
商庭之跪在她面前,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侧过来,她偏头看向他。
他低头看她,深黑不见底的眸子晦暗难辨,像深黑的海:“女孩儿,你得告诉我,你想好了吗?”
文音说:“我想好了。”
商庭之听着她说,并不急,这时候充满着耐心,低着声说:“开始后,即使你拒绝,即使你哭,我也不会停止,你得知道,我脾气可没那么绅士有礼。”
“我知道……”
还没说完,她啊了一声,干燥的大手一瞬扣住她细瘦的裸骨,拢在掌心,缓缓地摩挲这这节细小的骨头,在她瑟缩往后躲的时候,男人用力扯回来,连人也往前带去。
文音回头看他,脚趾蜷缩起来。
脚趾勾起的时候,连同床被也跟着往上提,堆起一叠叠皱褶。
文音呼吸微微急促,突然用力握住他手臂,有些颤,商庭之眸色沉了下来,以为她拒绝,立刻松开她,像之前两次那样,非常绅士。
她见他要走,拉住他手臂,抬起头,咬着牙叫住他:“商庭之,你今晚走了,以后也别来房间了。”
商庭之停下来了。
文音软了声:“给我一条领带。”
她眼睛很湿润。
商庭之眯眼,认真看她一眼,还是下床,走去衣帽间,挑了一条宝蓝色领带给她。
文音将男人的领带系在眼睛上,在后脑勺系了蝴蝶结,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她伸手往四周摸索,手被男人用力握住,十指紧扣,再也挣脱不了。她也没有挣开,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系上了领带,看不见商庭之,四周黑暗,但能感觉到他在身边。
文音缓了一口气,声音轻轻的:“可以了。”
商庭之看到她用领带蒙住眼睛,眼眸很暗,在她出声的刹那,顿时抬起她下巴,凶狠地吻她的唇,唇齿交缠,文音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身子在颤抖。
双手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肩背,狠狠地刮出几道指甲痕。
一直亮着台灯骤然熄灭,卧室里陷入彻底的黑暗,一只细白的手无意间拂倒了台灯,电线猛地从电器中扯出来的瞬间,窜出来了几颗火花。
仿佛电流也要从电器中窜出。
台灯一下子摔落在地上,砰地一声,琉璃玻璃灯罩破碎,溅起了无数玻璃碎片。
那紧绷柔软的手又无力垂下。
寂静沉闷的卧室里,一声急促的呜咽后,所有声响又彻底隐没在黑暗中。
一直到天光时分。
海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冰凉的,困着的闷热空气被吹散,卧室里也清凉了几分。
文音很早就醒了,她睡不着,昨晚也是凌晨三点才睡下,偏了偏头,自己整个人窝在商庭之怀里,头枕在他手臂上,他紧实的另一条手臂箍住她,她才动了一下,腰上的大手一紧,他也跟着醒了。
商庭之见她脸色苍白,不舒服,揉着她后脑勺,微微支起身,低声问:“还好?”
她皱着眉,嗓子很哑:“我疼。”
文音累得不动想,但又很精神,没有倦意,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商庭之压低眼角,抚着她细细的肩头,肩骨上的一道吻痕十分清晰,他带着刚醒的慵懒声线:“抱歉,我该让着你一点儿。”
文音眼神很静:“是我想要。”
“桑桑,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他吩咐她。
文音没应声,看了一会头顶上的吊灯,收回手,缓慢地扶着床边起身,商庭之也跟着她起来。
昨晚打碎的台灯就在地上。
文音跨过地上的玻璃,走去盥洗室梳洗,刷牙,洗脸,双手捧起水拍了一下脸后,弯着腰抬头望向镜子。
镜中的女人面色很苍白,下一刻,她突然觉得恶心,胃抽搐了几下,她顿时捂着嘴,猛地跪趴在马桶上,剧烈呕吐了起来,眼泪也涌了出来。
商庭之听见里面的声音,表情沉凝,大步走来。
文音还在呕吐,整个人虚弱无力。
他很沉着,不至于失态,从容不迫地打湿一条毛巾,走到她身旁,蹲下去,将她扶住,等她不再呕吐后,干燥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抬起脸,这才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狼狈。
在擦拭到她眼含泪光的眼睛时,握着毛巾的手拢紧了几分,他面不改色,然后轻轻擦去那些湿润,一边轻皱眉头:“怎么呕吐了,哪里不舒服?”
她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头。
商庭之心头忽然一静,沉默了下来,之前一次她也是呕吐过,他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缓了缓气息,没有说什么,让她漱了口,又喝了点温水,这才让她回去再睡一觉。
文音躺在床上看着他,平静地说:“不是你的问题。”
商庭之闻言,没有回应,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微弯着腰,大手拨开她贴在脸颊上的几缕湿发,一路拨到鬓边,手心下是冰凉的皮肤,毫无血色。
他迎着她的目光,低沉嗓子:“什么都别想,睡一会。”
文音缓缓闭上眼。
商庭之等她睡过去后,起身走出卧室,一个人到外面的观景房,经过桌子,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倚靠着栏台,边望着大海,边点燃烟,用力地抽了起来,脸色沉郁,他也有缓不过来的时候,但抽完烟后,他平静了下来。
他回到文音身边。
今天已是第十天,邮轮返港,文音身体不舒服,就在套房里,哪儿都没有去。
回到港口,随苏已安排好接他们的车,明天回国。
从邮轮上下来的时候,菲丝走过来跟他们道别,倒是大大方方的,仿佛爱慕商庭之的女人不是她,文音有些佩服这个漂亮的英国女郎。
不过她还有话要跟文音说,商庭之体贴地走到一旁。
菲丝收回目光,上下打量文音一眼:“昨晚跟他上床了?”
文音淡淡地说:“这还能看得出来?”
菲丝微笑:“我经验比你多,看得出你之前还是女孩,今天再看你,已是一个女人,你这眼里有了被滋润过的妩媚性感,你得看看镜子,这意味着你长大了,女人可比女孩成熟多了,是不是。”
文音说:“我差点没死在床上。”
“总得有这一遭,以后可快活了。”菲丝眉眼带笑,说着英语的声音轻软,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的性感,“你现在也比之前在甲板上看见的样子好多了。”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像个人。”
“那天我是什么样子?”
“你不知道吗?”菲丝意外地看向她,她也在看过来,菲丝告诉她,“像个苟延残喘的小家伙,为了活着而活着,却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这样的活着,听上去就很可悲。”
文音冷笑:“我觉得挺好,活着就不容易。”
菲丝偏过头,望着港口外面的蔚蓝,说了一句:“可哪天你就撑不下去了。”
文音听进去了。
菲丝转回来,突然严肃地说:“你是个好女人,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别拖累他,那个男人好到这世上寻不出第二个了,你不爱他,会有更好的女人爱他,他值得更好的。”
文音手颤抖了起来,没再理她,转身往男人那儿走去。
上车前,她再回头,静静地望向菲丝,摆了摆手,便一头钻进车里。
菲丝笑了。
回到栖城已经是四月中旬,春意渐浓。
商庭之先送文音回去桑西延家收拾行李,之后再回熙园。
文音没有什么行李,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她一件都没有带走,只带上自己的大提琴,就像之前她住进来一般,只带进来大提琴,也只有它是自己的。
至于之前收藏了商庭之的那些衣饰,她也没打算带走,就放在这里,现在他是她的男人,想要什么,伸手就能摸到,比起冷冰冰的衣饰,他是暖烘烘的,体温很热。
桑西延在旁边看着,他知道她今天回来收拾行李,腾出了一点时间赶回来。
他见她只带走大提琴,拧起眉头:“再挑一些带过去。”
文音背起琴盒,摇头说:“不用了,商庭之那儿什么都有。”她又在房间了转了转,像找什么,一边问,“钟表店有送一块表过来吗?”
桑西延想了想:“没听小林嫂提起。”
“哦。”那她自己联系钟表店,文音转身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桑西延跟在她身后,轻声问道:“他对你好不好?”
“挺好。”
“有什么事儿,你来找我。”
“知道了。”
西延想起了什么,拉住她细细的手腕,低着声说:“还有一事儿,怀北这几天一直跟我提,就在这个周日,你跟庭之一起回去大宅吃顿便饭,是爷爷的意思,庭之在,没事儿的,桑桑,爷爷不会说你。”
文音脚步顿了顿,抿着嘴唇。
她当然知道有商庭之在,爷爷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计较当年的事,但这是看在商家的份上,她有些烦躁,忍住咬手指的冲动,冷淡地应了一声:“我会去的。”
西延看得出她情绪不好,一说起大宅那边,她就不耐烦,或许说是抗拒更为合适,他叹了一气,也不再多说。
两人转过楼梯转角,文音望向从屋外走进来的男人,她还以为他不会进来,就在车上等,她说过很快就收拾好,但他还是进屋了,小林嫂正招呼他。
商庭之站在大厅,抬眸看她,眼里含笑。
屋外的阳光很好,文音像被太阳刺伤,眯起眼睛。
西延也看见了商庭之,对这个一声不吭就娶了文音的好友有些复杂,走到楼下,勉强笑了一下,不至于失礼地说:“你来了。”
商庭之颔首:“来接桑桑。”
桑西延说:“留下来吃顿晚饭再回去吧。”
商庭之转头问文音,十分尊重她:“桑桑,要不要吃顿饭再走?”
文音说:“不了。”
桑西延无奈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跟商庭之对视一眼,对方点头,西延只好出门送他们离开,看着站在别的男人身旁的姑娘,也已有别人护着她,现在从他家里搬出去,西延心里有些酸涩,翻腾着一丝丝的难过,他舍不得,但也只能陪她到这里,以后陪在她身边的已是别人。
他探头望进去车窗里,对姑娘说:“记得啊,哥哥一直在,桑桑。”
文音闻言,张开的根根手指在膝盖上慢慢拢紧。
身旁的商庭之沉静地看她一眼,垂眸不语。
有些事儿她一直记得,即使她记忆力衰退,也忘不掉的,她对窗外的桑西延笑了笑,忽然像小时候那般,声音温软地说:“我会记得,我走了,周日见。”
桑西延点头,又对商庭之说:“庭之,照顾好桑桑。”
商庭之淡淡的笑。
离开桑西延家后,去往熙园的路上,文音脸上已有几分疲倦。下机后,他们就赶去桑西延家,现在又跟着去熙园,马不停蹄,十分累人,她靠着窗,安静地望着窗外。
过了一会,她又转头看向商庭之,他背靠着椅背,阖着眼,像是睡了过去,看上去也是很疲惫,眼底有薄薄的青色,除了长途的倦意,这个男人还要照顾她,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随苏一直跟他汇报工作,后来还是被她打断,商庭之才休息了一会。
不过他也只是闭目养神,很快又睁开眼,精神了些。
商庭之对上她的目光,唇边含着淡淡的笑:“在看什么?”
文音很坦然:“在看你。”
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上心。
文音转回去,看向窗外,一边说道:“这个周日忙不忙,跟我回去我爷爷那儿吃顿晚饭,如果你忙,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
商庭之微微露出思索的神色:“倒是巧,我爷爷那边也与我约好这个周日回去吃饭。”
商老之前腿脚不方便,没有参加婚礼,这肯定是要去见见老人家,毕竟是商家,于礼数是男方家的长辈为先,文音是高攀了,而且商老没有参加孙子的婚礼,这外人看来商老可能是不认同这门婚事,不满意她,连婚礼都不去,外面难免会传出一些难听的话。
文音很平淡:“那先去你爷爷家。”
商庭之像将她看透,沉缓地说:“不用,桑桑,你不用因我家庭而迁就我,我们先回你爷爷那边,我爷爷这边不急,老人家很好说话,你别多想,他不会在意这些规矩礼数,随意便可,他只是想见见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会与爷爷说一声,改为下个周日。”
文音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大手越过扶手,带着一丝安抚似的轻轻抚着她后脑勺。
到了熙园,进到他的小庄园后,文音知道他为什么会说住进来后会嫌热闹,因为地儿大,小庄园便需要很多人手,他们打理着小庄园的每一个地方,房子,庭院,马厩,有大片的草地,可用于骑马,从庭院进到大屋也需十分钟,她从窗外看见小庄园里还有一个大湖泊,青绿的湖泊在重重叠叠的树林中若隐若现,湖中有几只天鹅,佣人站在湖边修剪着草木。
屋里每一处都可见精致考究,瓷器,壁画,吊灯,烛台,都是独一无二,足以看出用心,无论是他的金屋,还是这儿,他的住处总是会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文音光着脚也不会凉。
她往四周打量,皱起眉。
这里人很多,也确实热闹,但不是她想要的,明净的屋里那种空静感漂浮在空气中,有一丝徘徊不散的幽深清冷,他们到底不是这屋子的主人,也不是客人,他们很小心翼翼,她想做的任何一件事儿都会有人为她做,她是这里的女主人,这种热闹看上去就少了些真实,她不喜欢这样的大房子,大得没有半点安全感,甚至有种时时刻刻被旁人盯着的不舒服。
文音跟在男人身后去二楼主卧室,身上背着大提琴盒。
她心里已烦躁,焦虑起来:“房子很大,我想住小一些。”
商庭之回头看她:“桑桑,慢慢适应,你会喜欢。”
文音站在他后两级楼梯上,手搭在扶手上,抬头看他:“我不喜欢这儿。”
男人俯视而下,神色深静,眼底只有薄薄的淡笑,有股漫不经心的气质。他走下一级楼梯,握起她冰凉的细腕,轻轻往上一提,将人带到身旁,大手把住她的腰,一边带她到主卧室,嗓音低沉道:“一开始来到陌生的房子都会不适应,时间久了就好,你要适应你的身份,太太。”
她抿着嘴唇,没再说话儿,不再拒绝这个地方,只是冷冷地瞪他一眼,推开他,一个人先往里走去。
商庭之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卧室里的布局是新婚婚房的布置,摆饰,配色,用品都是红色,一对儿。
床品是暗酒红色,新婚的半年内都是用这样的颜色,床头柜放着精美的花瓶,插着新折的红玫瑰,空气中有一丝很淡的撩人的玫瑰香。
除了卧室,还连同了衣帽间和书房,空间很大,也可以从走廊外面直接进到书房,商庭之办公,会在书房那儿。
文音将琴盒放置到房间里,拿出大提琴,坐在窗前,安静地用琴布擦拭琴箱。
商庭之偏头,看了她和那把大提琴一眼,一边解开束紧在领口上的两颗纽扣,束缚着的禁欲感淡了下来。
他提步走到她身旁,单手撑在椅背上,左手伸到琴头上,瓷白的修长手指从琴头侧的边线一直往下,摩挲到琴箱中间凹进去的位置,就停了下来,抬起手,指腹又在细细的琴弦上滑过,然后曲指,一勾,拨弄了一下。
琴弦震响,嗡地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落入到耳朵里,耳蜗都酥麻了。
文音看着他抚摸琴弦的手指,仿佛被勾起骨头里的痒,擦拭着琴箱的手一颤,琴布掉在了地上。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