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文音也没有回答陈晚,她跟着商庭之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很安静,也不吭声。
离开商家后,商庭之一直提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连日赶回来,此时脸上的倦色再也掩饰不住,手臂搭在扶手上,后背疲倦地倚靠在椅背上,阖着眸,呼吸很缓。
文音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又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们已有四天不见,看得出他很疲倦,甚至没有好好休息,工作的时候他总是忘记自己的时间,她咬了咬腮,也就四天,也没有很想他,但见到他后,那股冲动和渴望在心头汹涌澎湃。
在商家大宅他出现的刹那,听见他脚步声的时候,她就想了。
不过她控制着自己,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转头叫住司机:“你就在这儿下车,我要去一个地方,我会开回去。”
司机愣了一下,不由望向商庭之。
商庭之睁开眼,他听见了,微微坐直身,眼睛平静地对司机说:“常叔,你先回去。”
常叔也不多说,连忙下车。
文音双手顿时攀着座椅,直接从后面往驾驶座钻过去。
商庭之表情一沉,声音严厉:“桑桑,你太顽劣了,不能这样换位,从车上下去,再上车!”
文音没理他,甩了一下头发,人已经坐到驾驶座,她右手握着挡位,偏头望向后面的男人:“商少,有没有女人为你开过车?”
商庭之听着她说的话,揉着抽疼的额角,似乎拿她没办法,过了半会,纵容了她,眼底里含上了笑,眉梢间的那点倦意像春日里融化的雪,淡淡的,似暖阳,看人的时候,多了一丝深情温柔的缱绻:“我想你应该记得,那天从京北回来,正是你开车,只有你敢这样,桑桑,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你才能乖一点儿。”
文音冷哼一声:“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商庭之支着下颌淡笑,没应声。
她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的路况,开着车在公路山疾驰而去,呼啸的风撞在窗户上,回荡在车厢里,闷闷的。
文音从后视镜瞥他一眼:“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商庭之低声:“我不放心。”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至少他要一直看着。
文音没声了,安静了下来,一路开车去到废弃公路的那片旧海滩,他们在这里看过日出,今晚文音又想来这里。
这一条公路晚上没有人,就连路灯也坏了,十分昏暗寂静,但公路外面的海滩风浪声很大,一浪掀起一浪,风灌进衣服里格外凉爽,文音拢上车门,靠着车门望向海边,海风过来,温柔地托起她的头发。
她捂着鬓边的头发,仰起头,抬起手臂往天空举去,风流从她手指间穿过去。
今晚大海和星空连接在一起,没有界限,没有跨不过去的天堑,距离,仿佛是浑然一体,纯粹,自然,就像人只是人,不分男人,不分女人,就是人而已。
她转头问:“你说人为什么要分男女?”
商庭之也从车上下来,高大挺拔的身躯沉稳而安静地站到她身旁,他将提在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这才背靠车门。
他没有急着应声,而是低垂眼眸,从衣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揩出一支烟点上后,缓缓抽了一口,飘起的一缕烟雾被风撞散在空中,弥漫着一丝很淡的烟草味。
男人回答她:“自然的需要,一种本能的延续。”
文音伸手摸他胸膛,喉咙干哑,上火:“什么本能,这样吗?”
商庭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对上她毫不掩饰的眼神,淡淡的笑:“你得知道,自然是有生命的,男女的差别也是自然的需求,为了繁衍生命,倘或自然没有了延续下去的生命力,它就会死亡,自然死亡,就不会存在生命,这个星球也会成为一颗死星。”
两人在黑夜中静静地注视着对方,文音并没有被他说服:“你想支配我吗?”
商庭之从容不迫:“我没有支配和掌控你,准确来说,你得到了丈夫的尊重和理解,你是你自己的,你是自由的,我唯一拥有的是你作为我妻子的这一个身份,我不曾剥夺你的自由,也无意伤害你。”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这样?”
“不会。”他肯定地说。
文音冷冷地说:“商少,你可真自信。”
他笑了,也不在意,手指捏紧香烟,顺着她举起的手臂仰望天空,随意地问:“今晚怎么想来这里?”
文音盯着他,心不在焉地说:“想看星星。”
“天气很好。”商庭之说。
今晚天空清朗,可以看见天上繁星和明月,薄薄的月色洒落在肩头上,耳边是寂静的风声,海浪声,他落回眸,看着她,她也抬头看他,风与月柔软了她的眉眼,温柔且湿润。
他定定看了两眼,嗓子很沉:“桑桑,今天在我家是否受了委屈?”
文音淡声:“我说没有你信么。”
商庭之说:“你如若不开心,不用回我爷爷那儿。”
“没必要。”
她不想计较,也不在意,商老的刁难她根本没有上心,唯独戳痛她的是那一句话。
文音望着大海,声音飘在风中:“陈二少的事,你知道么?”
商庭之眯眼,手里捏着烟,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掸落了一节烟灰,淡淡地说:“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文音说:“他躲出国,逃脱了法律责任,人却死在国外。”
这很讽刺。
她还以为有人顶替了陈二少,他又出国避风头,这事儿只能这样,但今晚才知道人已经死在异国他乡。
商庭之问:“你在意?”
“我只是感到意外。”
“这世上让你感到意外的事儿还有很多。”
“包括你吗?”
“为什么这样说?”
文音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手撑在车顶上,微微抬起手心,纤细瓷白的手指沿着车身线条一直抚摸到车前盖,她将披着的男士外套扔到车盖上,一边摘掉高跟鞋,扔掉在地上,在夜深人静的公路上顿时响起清脆的声音。
她咬着发带,将头发盘起,从唇上扯下发带束住,露出细白的项颈,在月色里,肌肤白得透亮,像穿过了月辉的光华,她甩了甩头,人笔直的,眼睛直白的,她回眸望向他:“商庭之,我们做吧。”
声音轻轻的:“就在这儿。”
商庭之眼眸半垂,看着她,脸色藏在黑夜中,看不真切,嗓子很低:“桑桑,别闹。”
她挑衅:“不敢么。”
他不说话了,掐灭烟,提步走到她跟前,长臂往车前盖上一撑,将她完全困住,投落下来强烈的压迫感,文音一阵战栗,顺势往后仰,后背抵在车盖上,躺着不动,身后是垫着的男人外套,有股清冷的雪松木香,令人迷醉的气息,她嗅闻着,露出一丝迷恋的神色。
商庭之低头,深深地注视着她:“你想吗?”
文音仰望他,又像望向天空,眼睛里映着万里晴空的月亮,星星,大海,沙粒,就是没有他,她没有退缩,捧起他的脸庞,低声说:“我想啊,你给吗?”
“那我得告诉你,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商庭之推高她的双手,压在车前盖上。
她望着他笑了,伸脚,碰到了皮带的金属扣。
商庭之按住她脚裸,往前一折。
文音挺起了腰,脚趾慢慢蜷缩起来,她想坐起身,却又被用力推倒回去,天上的月亮,星辰都在剧烈摇晃,她眼眸柔软湿润,面颊潮红,海浪声裹挟着低低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商庭之眸子深黑,干燥的大手稳稳地把住她细腰,将她带入怀中,两人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一起。
文音双手攀着他肩膀,狠狠地吮咬他耳朵。
他抬手捏着文音的下巴,吻她的唇,文音觉得舌尖酥麻,身子颤抖,双手一松,往后撑着车前盖,猛地仰起头急促地呼吸,盘着的头发早已松散了下来,铺散在车盖上。
她双脚紧紧地盘住他腰身,眉眼松软,人也松软了,失神地往后仰去。
商庭之将她拽回来,咬她嘴唇,唇舌交缠,仿佛咬进心口里,疼得心脏都拧紧,她眉头紧皱,痛苦,窒息,汹涌而至,她流了眼泪,疼得浑身哆嗦,颤着手指抓着身下柔软的外套,衣服皱成了一团。
海浪声很大,风声震耳,盖住了那震动的心跳声。
文音最后软倒在车盖上,觉得世界忽而彻底安静了下来,她望着夜空,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凉爽的海风吹散了燥热的温度。
过了一会,商庭之揉开贴在她脸颊上湿漉漉的头发,将她抱起来,整理好衣服后,他蹲在她面前,湿热的大手握住她脚裸,神情专注地替她穿上丢在地上的高跟鞋。
黑色的高跟鞋套在她细细的脚上,有种束住她的纤细感,拇指在脚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文音瑟缩下脚。
他收回手,声线暗哑:“口渴吗?”
文音闭上眼,无力再动:“嗯。”
“稍等。”
商庭之起身,走回去车厢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扶着她后脑勺,微微仰起她的脸蛋,水瓶递至她唇边。
文音想伸手接过,却被男人避开,她抬眼看他,商庭之依旧平稳地握着水瓶递在她唇边,这是要喂她喝水,她只好微张嘴唇,缓缓地喝着水,瓶口里的纯净水一点点泅湿她的唇,唇色很红,像揉开的红樱桃色。
瓶子往上抬起了一些,更方便让她喝到瓶里的水,文音脖子也跟着往后仰起,毫无防备地露出脆弱的颈线。
沾着唇的水有些来不及喝下去,从唇角流了下来,晕湿了衣领,比一旁的颜色深了一片。
他眼眸半掩,抬手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湿润,看着她:“还渴吗?”
文音摇头,推开水瓶。
商庭之这才拧上瓶盖,扶着她后腰从车前盖上起身。
文音双脚有些飘,踩在地上的时候,面色一白,猛地撑着车盖,弯着腰往地上呕吐了起来。
商庭之看到她这样,已不意外,不再像之前那样几乎失态,面色很沉静,他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文音吐完,狼狈虚弱地坐在地上,她难受得又干呕了几声,整个人已经蜷缩起来,脑子却清醒了很多。
风在四周呼啸,两人无比沉默地看着对方,刚刚的亲密仿佛不曾发生过,现在只剩下安静,无声,僵凝的气氛,骨子里的热意都跟着慢慢冷却了,冰冷的春寒和海边的低温一丝丝地钻入到身体里,连半点温存都没有。
文音冻得牙齿都打颤,两人如同陌生人,冷漠地对视。
她望着商庭之,目光很平静坦然:“商庭之,我不爱你。”
商庭之闻言,眉眼都凝上了冰霜,握着水瓶的根根手指收拢了起来,用了力,分明的骨节跟着曲起,绷紧,压抑,然后又疲倦地松开。
他保持着得体的气度,体贴她:“你这是心理性呕吐,上一次我们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已过去半个月,那次你也是吐了,你是否很抗拒我,桑桑,你不能接受我,我已看明白,如若你真的觉得恶心,难受,我不会勉强你,你也不用这样,这种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并不是非要不可,但我得知道你为什么抗拒。”
文音想说什么,又抿着嘴唇。
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商庭之见她这样,脸色淡了下来,没有再问,让她上车,这次回去他开车。
回到熙园,商庭之打开车门,伸手,要扶她下车的时候,文音避开了男人的手:“别碰我。”
她自己扶着车门,从车上下来。
商庭之静静地看她一眼。
文音已经往屋里走去,回到卧室,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商庭之,冷淡地说:“商少,我们暂时分房睡吧。”
商庭之预料到,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叫我。”
他转身离开卧室。
文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着嘴唇。
之后的几天两人虽然也在同一屋檐下,但文音刻意回避了商庭之,反而很少看到他,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床上,从连廊的那一头安静地听着他在书房里工作的细微声响,有时他工作到凌晨三点,有时一直工作到天亮,然后离开熙园。
这个男人是不要命了。
今天傍晚时分,商庭之带着宋见回来,两人直接去了书房,就连晚饭也是巴嫂送进去。
十点的时候,宋见提着文件离开书房后,来到文音面前,严谨地说:“老板说过几天就是沈家二少的婚宴,要一起出席,如若你不方便与他一同前去,他可以先去京北等你,入席的时候再一起,不必感到为难。”
文音冷冷地看着他。
宋见被她这样看着,表情很稳,但也忍不住回想这几天老板的工作强度,几乎不休不眠,再看文音,一脸冷漠,心里已是知道她又跟商庭之闹了起来,不然老板也不会如此吩咐。
过了一会,她咬着腮,望着书房的方向说:“我知道了。”
这个回答却让宋见感到为难,不知道她到底是同意跟老板一起前去京北参加婚宴,还是让商庭之先去京北等她,她自己一个人去,不过他应对自如:“好的,我会跟老板说明。”
宋见离开后,商庭之一直在书房里。
文音洗了澡,喝了牛奶,上床睡觉,这几天她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吃了药也无法让她入睡,睡眠很浅,半夜的时候总是惊醒,手往旁边一摸,空的,她这才想起跟商庭之分房了几天,但她身子已经习惯了他,被他用力拥抱着,她嗅着他的气味,他的体温,他的身躯,他不在身边后,床很大,很冰冷,很空。
她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文音放下手机,往旁一伸,却扑了一空,手机顿时掉落在地,在地毯上响起沉闷的一声,她也不在意,扶着疼痛的脑袋坐起身,光脚下地,往二楼客厅走去。
去到客厅,她在昏黄的壁灯中走到茶柜,踮起脚,拿起柜子里的杯子斟水。
这时,商庭之也走了出来,修长手指勾着马克杯的耳朵,看样子也是来斟水,他走到这儿来的时候,文音冷着脸往旁边退开一点儿,嘴唇咬着杯沿,目光斜过去,盯着他。
男人高大的身躯就挤占了茶柜这一边大半的空间,明明客厅这一角很宽敞,但他身躯在面前一挡,会有股沉闷,战栗的逼仄感。他已洗了澡,身上穿着藏蓝色薄薄的睡衣,领口大开,结实的胸膛,八块腹肌,就连人鱼线都若隐若现,只有腰间散漫随意地系着衣带子。
他半弯腰,提起水壶,动作轻缓地往杯里斟水,曲着的手臂弯出劲实的线条,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微微伏起,肌理清晰可见,手指骨节分明。
商庭之眼眸低垂,一直看着杯子里,斟出的水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
文音看得咬牙,火都上来了,眼睛瞪直。
在他看过来的刹那,她镇定望向别处,冷静地握着杯子慢吞吞喝水。
商庭之放下茶壶,在桌面上轻轻响起砰地一声。
文音心脏狠狠一跳,男人勾起马克杯,杯里滚热的水雾气腾腾地升起,他面色沉静,漫不经心的样子,文音眼睛冷冷的,想等他先走再回房。
下一刻,商庭之突然放下杯子,走过来一步,步子迈得不大,却一下子到她面前,男人脚下的家居鞋蹭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摩挲的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但传到耳边,有一丝勾住耳蜗的酥软,两人之间的冷淡在深夜寂静的客厅里,反而有股清冷禁欲的暧昧气氛。
在他走来的同时,文音已往后退了一步,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
商庭之低沉嗓音:“桑桑。”
文音没吭声。
他沉着脸,又往前一步,她再退一步,后背却撞在柜架上,手里的玻璃杯顿时脱手,摔在了地上,杯子碎裂,玻璃四溅,她沉默地蹲身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刚伸手,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攥住,干燥的体温透着衣料透进手背里,她手都酥软了,却冷声说:“商少,我说过了,别碰我,松手。”
商庭之却猛扯她起来,带离地上的玻璃,将她推撞在茶柜上,文音后背便撞在玻璃上,又疼又痛,玻璃门也被撞得哐当一响。
她瞪他一眼:“你撞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是不是。”他掐着她的腰,不让她动,深邃的眼眸锁住她,声音又低又沉,“还避着我吗?”
文音冷哼一声:“为什么不避着你,我们最好不要有太多碰触。”
商庭之盯着她看了半会,不出声。
她见他沉默,反而来劲儿:“我看商少这半夜三更不睡,穿成这样子在屋里四处乱走,是想跟你的小金娇儿来一场艳遇吧,她就住在西廊,从那边也可以过来,她比我也好多了。”
二楼的东廊和西廊都可以来到这个客厅,郁枝是可以从西廊到客厅。
商庭之额头青筋都绷起,眸子很黑,手劲用得很大,手指又很轻柔地摩挲着她细瘦的腰侧,带着一丝教训,文音腰都软了,她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眼睛还是冷的。
他低低地说:“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要跟别人艳遇。”
她声音微颤:“你睡衣这么松,还说不是!”
商庭之握着她手腕,按在衣襟上,淡声说:“那桑桑帮我系紧衣服好不好?”
文音听进去了,想扯回手,却发觉手腕被他大手烙实了,她也不挣了,发泄似的,用力拧着他睡衣带子重新系紧,却越系越松,几乎扯开拢着的衣襟,露出男人硬邦邦的身躯,商庭之克制着笑意,淡淡地看着她,拽住她的手扣在她头顶,又将她用力往前一推。
文音啊了一声,仰起脖子,后脑勺又撞在茶柜上。
她眉梢都颤了。
商庭之往前,将她完全契合在怀里,看着她,唇边含着揶揄的笑:“怎么就扯松了,不会系吗,是否要我教你?”
文音恼火,抬脚踢他,刚曲起的腿弯又被他挽在手臂上。
她后背死死地抵在玻璃门上,急促地呼吸了起来,她低声骂:“滚开。”
突然,门口那儿响起细微的惊呼声。
两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转头看向拘束不安地站在客厅门口的郁枝。
“那个,我就是想喝水,现在也不是很口渴,我不打扰你们了。”郁枝红着脸,连忙端着杯子跑走。
客厅里又只剩下二人,沉默地看了对方一眼,商庭之捏了一下她的腰,这才松开文音,绅士地往后退开一步,像想起了什么,提醒她:“桑桑既然要避着我,那就算了,宋见已与我说了,这周六我会让他陪你一起去京北,我在那边等你。”
文音眼里冒火,颤着声:“就这事儿?”
“不然桑桑以为我要做什么?”商庭之笑了,丢下她,握着马克杯,慢条斯理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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