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每一个有野心的人都向往的地方,建造的像山一样宏伟,墙壁厚到不可思议,也许只有山崩地裂才能摧毁这座宫殿。

    从进门开始,黑色的门,黑色的门钉,一股寒气让人不由得不“肃然起敬”。算起来,这是封庭弈第三次走进这座朝天殿。

    封庭弈今天的心情并不轻松,他在想万一自己要找的宝贝就在即将要展示的宝藏之中,他该如何呢?

    偌大的宫殿内突然涌进了几十号人,依然显得空荡荡。有人弯着腰,已经做好了行跪拜大礼的姿势。然而,众人很快就发现高位上空着,天帝不在。

    这并不奇怪,作为臣下理当恭候君上。

    在这群人中,本分懂礼的人占据多数,只有个别人站相随意。封庭弈属于站相随意的那一个人,他并非要蔑视天威,他只是在蔑视站在他身侧的阎魔罗而已。

    阎魔罗明显是有意挨着封庭弈站着的。他这个人从来不知道脸皮是何物,也从来不畏惧任何人,更不喜欢主动放弃惹恼或者激怒对手的机会。

    放眼整座大殿,若论厌恶和仇视彼此的程度,封庭弈、阎魔罗这一对可以和薄云天、极恶那一对比肩。

    对封庭弈来说,又不仅仅如此,他心中还有一个可以和阎魔罗并排的人选,那就是楚寻。

    楚寻站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他身旁有司礼抱残、司直时缺等。他们这几个人属于老谋深算型的。

    特别是楚寻,今天,“微笑”一直挂在他的嘴角。只是那张尖刻的脸上棱角太过分明,让他的微笑看起来有点假,善意也显得有点虚伪。

    “封掌门,假如金海螺就在遗宝当中,需不需要本掌门帮你抢走了?”阎魔罗的话直接递进封庭弈的耳朵里。

    “不需要,只要你不妄想着夺取我宗派的宝贝就好了。”封庭弈同样回以耳语。

    “天下法器,当属黑铁神弓第一。我已拥有这世上最上乘的法器,所以我对一件最大的用处是充当乐器的宝贝不敢兴趣。我若是得了它,或许会把它熔掉制成其他的金器。所以,你最好期待你那东西不要落到我手里。”即便是耳语,威胁的味道也是十足的,阎魔罗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封庭弈的脸色。他遇到了一个让他抓狂的对手,不管是威胁还是拉拢的手段都不起作用。

    封庭弈忽然大笑着说道:“哈哈,天下第一的法器?一件残缺的法器而已,威力不过尔尔。至于我宗派的金海螺,若是你侥幸得到它,你敢毁掉它?小心你的性命!”

    大殿内突然寂静了,所有人都听到了封庭弈的话,大多数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哈哈,封庭弈,本掌门今天心情不错,就不与你计较了。记住,别试图威胁我,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我。”阎魔罗忽然看见了人群中的极恶,他奔着新朋友去了。因为此时此地并不适合和对手大动干戈。

    就在这个时候,抱残突然分开人群,走到前面去了,他清清喉咙道:“今天,诸位难得同聚一堂,但也不要忘记了规矩。一片混乱,怎能体现你们对君上的敬意?以左为尊,从前往后,按地位高低来排列,大家安静地静候君上的驾到。”

    “司礼大人,其实今天不必太过严肃。今日不是议事,只是君上邀请诸位前来赏宝而已。我想,君上肯定会希望大家都轻松一点。”时缺微笑着也走到前面去了。

    极恶扬着粗嗓子问:“司直大人,我现在还糊涂着。千山宗离这儿千里迢迢,那老贼为什么要把宝贝送到天帝的眼皮子底下来藏着?莫不是他有意要向上敬献,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那样做就死了。”

    薄云天冷笑道:“极恶,说你愚笨一点也不冤枉你。我看这件事你还是继续糊涂着好,反正宝藏已经有了归宿,千山宗已灭,至于那个死鬼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揣测一件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上面。”

    “呀呀,薄云天,我跟你的事情还没完。”极恶顿时怒气冲冲了。要不是身在朝天殿,他大概又要扑向薄云天拼命了。

    薄云天叹气道:“诸位看看,本城主这是遇上了一个愚蠢又不讲道理的人!极恶,本城主再告诉你一遍,司直大人已经查明,楚王爷可以作证,你那儿子是自己找死,并非是我有意要杀他。你若是再继续纠缠不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极恶刚想动手,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襟。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少得了阎魔罗出来表现呢。

    “既然称得上是宝藏,必然是价值连城。堆成山的金子?数不清的上等法器?或者二者兼有。本掌门十分期待见到宝藏那一刻,以开开眼界。今天,显然不是撕扯个人恩怨的时候。极恶岛主,且收住你怒气。薄城主,请你看在一位父亲还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的状况下,且不要和他计较。司直大人,你是离天帝最近的人,何时领我们到真正的赏宝地啊?”阎魔罗认为这儿也许不是真正的赏宝地,他最讨厌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时缺说道:“阎掌门,莫要着急,我接到的诏令和你们一般。君上既然把我们都召集来了,必然有宝让我们观赏。”

    “堆成山的金子可取一块,数不清的法器可取几件,无需把所有的宝贝都摆到我等面前。还请司直去看看,君上到哪里去了?”薄云天也没有什么耐心。

    “听说藏宝的密室进了海水,大概……”有人不抱什么期待。

    这时候,有内侍进来高声说道:“金器、玉器、法器入场,请诸位上眼。”

    一队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上都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件东西。这些东西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光彩照人,每一个物件上面都有被侵蚀或者烧灼过的痕迹。有的东西甚至已经看不出原貌了,几乎成了残缺的碎片。

    “嗨!”众人一片失望声。

    “这些东西如果算得上是宝贝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宝贝了。”薄云天以为他们这些人被戏弄了,那么他也只好失礼了。

    薄云天走了,紧接着极恶、阎魔罗也跟着走了。

    抱残跺着脚,气愤道:“他们,他们这是丝毫不把君上放在眼里啊。”

    “随他们去吧!本座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个上上吉日,也是问卜的好机会,不能错过,本座也先告辞了。”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季孟说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也走了。

    时缺摆摆手,说道:“诸位,都退下吧。司礼大人,你也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这千山宗的藏宝被发现的时候几乎全部被毁了,老夫亲自带着人运回了这些证据,只为断了某些人的念想。从此,世间少了一桩引起纷争的源头。”

    充当人数的各司署的人纷纷离去,包括托举着东西的侍女和抱残。抱残的行为略显不正常,按理说身为司礼的他不该这么早就退场。

    大殿内还剩三个人,时缺、楚寻、封庭弈。

    “司直大人,本王对宝藏重见天日的过程比较感兴趣。”楚寻似乎不太相信时缺刚才说的话。

    “奚千山做的这件事在老夫的眼中并不什么窥探不得的秘密,他不过是在无人的岛上给自己造了一座墓穴而已。把他那些年辛苦收集到的钱财和法器都放进了墓中。大概是想着用则取,用不完,将来就留着当随葬品。为了保密,他不惜杀了三千多工匠。又或者,奚千山以为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修炼成天下无敌的存在,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入主蕊珠宫了……只可惜,他太天真了。他那个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反叛之心,不惜毁掉了他父亲的墓穴,只是可惜了那些金器、玉器和法器了。”

    “司直大人,可曾在那儿发现奚连池的尸骨?”封庭弈问。

    “哈哈,封掌门,只要你稍加分辨就知道那是一个谣言。奚连池毁墓穴在先,自杀在后,何人会大费周章地把一具尸骸送进一座灌满海水的墓中?”时缺反问道。

    “顺便问一句,以图更明白而已。既然君上迟迟不来,那我也告辞了。”封庭弈也要走。

    “等等,封掌门,贵宗派遗失的镇派法器什么时候能够找回来?”时缺问。

    “不知!”封庭弈回答的很干脆。

    时缺捋着胡子说道:“封掌门,修行界里的许多人都对这件事情的意见很大。老夫真的担心万一哪一天君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下诏令收回贵宗派的封号,到了那个时候贵宗派将不复存在。”

    “司直大人果然是天帝的影子啊,既然您了解君上,还希望您能在君上的面前替我灵焰宗说句话,多宽限些日子,我必然能找回金海螺。”封庭弈并非全不懂人情世故,他看时缺和楚寻眉来眼去几个回合,便断定:时缺这个老家伙是朝堂上的“贼”。

    楚寻说道:“是啊,司直大人,封掌门是灵焰宗的嫡传掌门,他说能找回就一定能找回。还希望您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多在君上的面前替封掌门美言几句。”

    时缺笑了:“老夫想起来了,这封掌门是楚王爷您的女婿。哈哈,老夫定当尽力。”

    楚寻却突然沉下脸,对封庭弈说道:“封掌门,悦儿在你身边不过数日,她就失踪了。不管是别人挟持了她,还是她自己离开你,在这件事上,你都没有保护好本王的女儿。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事。既然如此,本王以后不打算让悦儿再见你了。”

    “随便!”不想在这儿和楚寻争论,封庭弈说了一句无情的话,然后他走出了朝天殿。

    “奇怪,难道……”楚寻刚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抬手试图引领封庭弈的眼神,但是失败了。他心想“难道悦儿和封庭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同塌而眠?否则,不应该啊,我的摄魂咒对功法越高的人越有效,只对不会功法的人无效。只要他连续几个日夜靠近那个香囊,他没有理由不中招啊。”

    “奇怪什么?难道什么?”时缺凑到楚寻的面前问。

    楚寻连忙说道:“呵呵,没什么。老夫只是觉得封掌门这个人有点冷漠无情。”

    “这种人就像是天上的云,只有一朝化成雨滴落在地上,他才会仰视别人。其实,想杀他的锐气并不难,只要楚王爷你想。”

    楚寻干笑道:“呵呵,老夫暂时还不想和他彻底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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