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宛晴笑吟吟的道:“这位公子出到三百文了,还有谁想要蟾宫折桂的?”
“我我我,我要,五百文!”
“七百文。”
“一两银子!”忽然有人沉声说道。众人不禁一怔。谁呀,这么大方?一块帕子就出一两银子,太有钱了。
杜宛晴心里惊喜不已,赶忙道:“这位公子出价一两,要蟾宫折桂!还有没有要的?”
蟾宫折桂谁不想要呢?顿时便有一个穿枣红色衣服的士子喊道:“我出二两!”
胖书生气道:“我出三两!”
“四两!”红衣士子喊道
“五两!”胖子手一伸,张开胖呼呼的跟胡萝卜一样的手指。
杜宛晴看火候差不多了,看那位红衣士子不服气,赶忙道:“您看,这个暮登天子堂是不是也不错!您想想,什么人才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那肯定是一甲二甲的进士是不是?这个寓意深远,也不错对不对!”
红衣士子转怒为喜,“对对对,我这个彩头更好。哈哈哈哈,我要了!”说罢丢过五两银子来,拿着“暮登天子堂”锦帕乐呵呵的走了。
“哼哼,我这个蟾宫折桂怎么不好了?姑娘,这个归我了!”说罢,拿着帕子扬长而去。
这两人开了头,剩下的就不需要杜宛晴再多说什么了。
“姑娘,我要归去风池夸!”
“姑娘,我要一日看遍长安花!”
“姑娘,我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一锭锭的银子收的杜宛晴心花怒放,可也带来一个小小的烦恼。这么多银子,往哪里放啊!
墨诩看她被人围作一团,怕她出事。推了推安钧泽,“你去帮忙!”
安钧泽吃了一惊,“公子,您……”
“我不碍事,就在这里等你们!你去看着她一点,傻乎乎的,别给人把钱摸走了都不知道!”墨诩含笑说道。
“是!”安钧泽点点头。
拨开人群走进去,装作惊讶的道:“杜姑娘,是你啊!好巧!”
杜宛晴吃了一惊,“安医师,你也在府城啊!”
“是啊,来见一个同门师兄!”安钧泽撒谎都不待眨眼的。“生意这么好,我帮你看着点吧!要不,我替你收钱!”
杜宛晴确实被这些人围住,七嘴八舌的都觉得要缺氧了。
安医师是熟人了,也不怕他跑了。“行,就麻烦安医师了!”说着,把包在一边的装银子的包袱递给他。
安钧泽拿出一道褡裢来,“这个更方便些!”
卖出十几条寓意最好的,其他的等而次之,也卖出了三两二两的高价。
不多一会,杜宛晴的手帕就销售一空,她开始收拾摊子。
还有人追问道:“姑娘,你还有帕子卖吗?”
杜宛晴笑着道:“只有三十幅,售完即止!我说了,就是卖货,也是卖有缘人。要是天天来,那这福源,岂不就不值钱了?”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安钧泽都在暗暗点头。拎着手里近百两的银子,惊叹不已。
他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可是像杜宛晴这样赚钱,还是头一次。
见没锦帕可买,围观的人开始慢慢散去。没买到到的人,不禁心里怅然若失,仿佛自己离这一份幸运,就差这一步之遥。
安钧泽帮她拿着东西,笑着道:“杜姑娘你住哪?我给你把东西带回去。”
“那就麻烦安医师了!”杜宛晴笑着道谢。这里人多眼杂,自己还漏了白,只怕会被有心人盯上。有安医师保护,起码多了一份保障。
不过一路通衢,倒也没有不长眼的过来叨扰。安钧泽送她到门口,沉声道:“这城里鱼龙混杂,你现在拿着这么些钱财,务必要小心才是。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存到钱庄里,把银票贴身藏了,还更方便些。”
杜宛晴大喜,这里还有银行!那真的太棒了。
随即道:“那能不能再麻烦安医师带我过去?我找不到地方!”。
安钧泽笑着道:“举手之劳而已!”
从银庄出来,杜宛晴微觉有点失望。原来在这里存钱,不但赚不到利息,还得给人家付保管费。
这吃了原告吃被告,钱庄它能不赚钱嘛!
不过换了一张五十两,四张十两的收进荷包藏起来。余下的银子就揣在身上,回头逛街零用。
好容易来一趟城里,不给家里人买点礼物说不过去吧!
只是现在不是机会,等五哥考完了,再去逛才比较合适。
三月天气,杏花将落,桃花正开,盈盈细柳,尽日扶风舞动,尽显春日侬丽风光。
这几日,杜宛晴也就在街上随便走走,顺便给家里人采买礼物,跟蚂蚁搬家似的,每天一点点。
等到杜希贤考完,她还以为就可以回去了,谁想还要等几日出了成绩再走。
杜希贤大睡一日,才缓过神来,接着各种邀约接踵而至。
士子嘛,这些聚会不管是赏花还是登山,最后的主题还是一个,以文会友!
杜希贤发现,许多清河的士子,都带着一条手帕,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一会,然后再收起来。
但纵然是爬山流汗,却也不见他们用来擦汗。
杜希贤觉得很奇怪,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怪癖。
郝有谦哈哈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可是有故事的!”
“什么故事?”杜希贤好奇的问道。旁边正好有一个清河士子,笑呵呵的拿手帕给杜希贤看。
“这是吉利帕,现在在清河府可火了!几乎每个士子,都有这么一块!”那士子笑呵呵的说道。
郝有谦也拿出一块在杜希贤面前晃晃,“嘿嘿,我也买了一块,花了三两银子呢!”
“这么贵?”杜希贤吃惊的瞪大眼睛,“也有人买?”
“这算啥?”那士子笑着道:“真正的吉祥帕,只有三十幅,像这些,都是后来的人仿的!这位师兄如果真花了三两银子,那是买贵了!”
郝有谦脸一黑,捏着帕子的手一下僵住了。
“真正的吉祥帕,也才五两。当然,现在是买不到了!物以稀为贵,现在有人出二十两,都是有价无市。”
“再怎么样,也只是帕子而已,那值得这么多银子?”杜希贤摇头叹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
那士子笑着说道:“这上面的诗句闻所未闻,个个精妙绝伦。但凭这诗句,就不止这些银子。以我看来,那姑娘是卖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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