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陈瑞年认为假如薛英真的是如此有智谋的女子,那她不留在的努金部大展宏图,抛弃一切跑到宁国是为了什么?宁国有什么能吸引她?

    这不符合常理,反倒是她是个天真的为情而痴狂的女子更能说得通。

    “末将定会尽快让人去觑城。”陈瑞年越想越觉得他刚刚关于薛英想法太离谱。

    向辉很满意,遂让陈瑞年去休息。

    又看了会文书,向辉也累了,这段时间日夜兼程,到了秦州城终于能喘口气,离开书桌让仆人引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送向辉回卧房。

    到了院落向辉竟看见偏房亮着灯,他眉头一挑,还不等他问,距离他最近的仆人便说是金涛安排。

    “郝太守不拦着?”向辉觉得这是在胡闹,难不成除了他这里就没其屋子能住人。

    距离向辉最近的仆人提前排练过似的的回答:“郝太守拦了,没拦住。”

    金涛是什么人,恣意妄为惯了,又是皇亲国戚,他一张嘴说的要把人安排在到皇帝住处,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再加上向辉对薛英确实表现的有所不同,旁人倒是想用礼法劝几句,可再想想万一这是多嘴怎么办,到时候皇帝不高兴,自己也尴尬。

    向辉无话可说只觉金涛确实放肆过头,等永平必须让人管管他。

    就在此时偏房的门开了,身着宁国服饰的薛英从房内走来。

    薛英看见向辉表现的很开心,她迎着向辉走上来,月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更显得柔和。

    “不用行大礼。”向辉见她要跪不知出于何故竟然出声阻止。

    顿了顿薛英转而行了个福礼,不知为何向辉看的感觉很别扭,正巧他有话对薛英单独说,便命仆人退下。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薛英和向辉两人。

    薛英感到自己不作伪的心跳,从那里自那日表白完后,她就没有再单独相处过。

    【我想你】

    这是个简单的手语,一看就能看懂。

    向辉看着身着宁国服饰的薛英,最初看到时天太暗看的不真切,现在她在自己面前,那股强烈的思念让他瞬间乱了心神。

    薛英,雪英。

    即使给人的感觉再像,她不是那个浓艳如初升朝霞的女子。向辉从不追求虚假的幻影。

    “薛英小姐,孤会带你回长平,以贵客相待。”向辉不能把薛英送回努金,这样做会加深北昌其他部对努金部的怀疑,到时候就算哈努尔努金全身都是嘴都说不清。

    同样向辉不能把薛英扔下不管,若薛英在宁国境内出了意外,不保证日后哈努尔借题发挥,找宁国算账。

    向辉认为最好的选择就是把薛英当成人质和贵客带回永平。

    以后哈努尔来要人,他既可以做顺水人情把薛英送回去,也可以扣押作为和哈努尔谈判的条件之一。

    【好】

    薛英没有表现的很急,她想透了,既然牺牲色相对向辉没用没用,那不如留在的永平另寻机会,她三年都等得起,还忍不了这一时?

    【我住在哪】

    向辉没有反应,他看不懂薛英的手语,比较简单的他尚且能理解,稍微复杂点对他便猜不出来。

    思考几秒薛英从怀里掏出一根炭棒,在旁边的石桌上写出想表达的话。

    这看的向辉直皱眉头,决定假如还要见薛英,就让人提前备好笔墨。

    “孤会安排。”向辉看到字后想了想,决定先把薛英放到一座京城别院里。

    向辉漫不经心的想,最好不要让她有宫里的人接触,后宫内的斗争远不是她一个柔弱哑女能承受。

    点头薛英想了想继续写道。

    【我没想到你是皇帝】

    【如此能在你身边】

    【已是幸事】

    谁料向辉看到来自薛英的剖白抬了抬嘴角讽刺道:“若大多数女子都如你所想,孤确是轻松了。”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哈努尔就这么教你的吗?”

    薛英的听到这句话眼神变了一变,怒气油然而生。

    她要是能说话,应该已经开始骂我。向辉不无恶劣的想。

    虽然强行压抑住怒气,但薛英还是被向辉的话气的直哆嗦。

    没有兄长我早死在三年前的雪原,那时候向辉你在哪?她自己内心的怒吼,薛英想,过去当我们分通信时,向辉你是在想我过得可好,还是在想将我置我于死地。

    深深吐出一口气,薛英盯着向辉,她不怨他,帝王正是如此,换做薛英不一定比向辉仁慈。

    就算到今天薛英也在算计向辉,他们是同一种人,区别在于向辉赢了薛英背后的程家输了。

    “你哭了。”向辉语气平淡的提醒。

    伸手摸了摸脸,薛英感受到湿意,她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落泪,即使要死在大雪中,她也没有哭过。

    是为哈努尔吗?是为向辉吗?

    薛英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她知道都不是,她是为曾经的郎情妾意,那隐藏在心底的悸动,以及自己的野心。

    若是我当初踏出那一步,是不是我们今天就不会如此这般。

    再睁开眼向辉早已不在了,留给薛英的只有月下残雪的凄凉景色,她怔怔看着片片泥泞,良久只叹真道是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她留不住向辉,她只能留住自己。

    薛英不想再输一次,上次她赌输了自己的未来,这此她不想再赌输自己的心。

    -

    “你是说,陛下带回来一个和程家二小姐很像的女子?”

    锦绣绫罗中,一女子穿着白色绸缎制成的便衣,斜卧在软榻上,她头上仅别着一根翠玉簪,几缕头发扎不紧,落在了瓷白的脖颈间。

    懒洋洋的看着眼前的仆人,细长的眼睛顾盼生辉,她生的一副富贵相,举止却懒散异常。

    此女子正是当朝淑贵妃,御史大夫金成林的女儿金洬,同样也是金涛的同母姐姐。

    “退下吧。”不在意的挥挥手,金洬继续打磨自己的指甲。

    “夫人不想想办法?这京城里都传遍了!”身边的侍女凑过来提醒,面对主子这幅没事人的样子,她痛心疾首,怎么自己主子就不急呢。

    要知道贤贵妃那边可炸开锅了,整个碧玺宫人人自危。

    金洬摇头叹气,但仍不忘的摆弄指甲,“身为臣妾应该替陛下高兴才是。”

    “萍儿,你不妨想想别的,比如被带来的女子若是能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倒生了很多杂事。”

    比如突然传来的皇帝身死的消息,想到这里金洬手下力道忍不住加了重力道。

    被唤做萍儿的侍女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出句,“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程家二小姐呢?夫人到时候我们可怎么办。”届时陛下定不会再关心其他妃子,后宫的人知道皇帝对那位程家二小姐的执念。

    金洬大笑两声,伸出手啪啪鼓起掌来,“那岂不是更好,真是英娘,贤贵妃就要气死,光想想我就能笑它个三天三夜。”她想说自己希望那正是程家的二小姐,可她也知道没人能从那个大雪夜中活下来。

    现在也就向辉还觉得英娘活着。金洬的笑中染上嘲讽。

    不由得她感到有点累了,“下去吧萍儿,我要休息会。”

    面对萍儿气鼓鼓的表情,金洬全装看不到,她盯着雕梁画栋的房顶,只觉今生如梦。

    向辉真找个女子也好,哪怕是英娘的替身也行,都随意。

    金洬入后宫成为贵妃本就是为制衡贤贵妃,与向辉除了儿时情谊外并无其他的感情。

    他只是缺个能帮他的人。金洬心累的想,可惜我本就不善于这种权势间的斗争,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也好,也好,但愿他能想开些。”金洬压下声音念叨,“等那个女子来了,找个机会去看看她。”

    另一边的碧玺宫。

    贤贵妃俞明婵将手中的白瓷杯子砸向地面。

    啪的一声,杯子摔了个粉碎。

    “真是阴魂不散。”俞明婵听到仆人的汇报,越发的嫉恨起来。

    俞明婵从来不会恨死人,她觉得死人是无法与活人争,没想到的是这程家二小姐即使死了还要给她添堵。

    她为向辉付出那么多,说服了五大世家让他们支持向辉登基。

    我哪里比不上程雪英?

    俞明婵恨恨的咬着朱唇,无论是出身还是相貌她与程家二小姐不分仲伯,论手腕,她自觉也能较量。

    偏偏向辉只喜欢程家的二小姐。

    俞明婵深知向辉是何等高洁的人,对于不喜欢的女子,从不给予好脸色,这次真如传言中所说要像到极致,他哪会屈尊接受。

    若那个女子就是程家二小姐……俞明婵马上打散这个想法,那么大的雪,比阴曹地府还冷,别说人了,就算换只鸟也别想活着飞出去。

    “程雪英,这是你对报复是吗?”咬着牙俞明婵从自己的嘴里尝到一丝铁锈味。

    她想到不久前金洬抱着猫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的话,小心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我能杀了的她一次,就能杀得了她第二次。

    俞明婵握紧拳头,三年前从她截获向辉发往觑城的信件开始,就已没有回头路,好在最终她还是借着薛远道和向辉的手,杀了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人。

    当时的俞明婵天真的认为,向辉即使伤心又能伤心几时?一缕幽魂哪比得上身边的温香软玉,她最终会得到向辉的心和宠爱,成为宁国的皇后,与爱人共治天下。

    时至今日,俞明婵终于明白了,那程家二小姐还活着她尚且还能与她斗一斗,可她死了,便真的成为向辉心中得不到的月亮,只要有月亮在,再明亮的星星也会显得暗淡。

    俞明婵懂这个道理太晚,也太迟。

    “还有三天,她就要进京,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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