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有奸细是必然,但如此放肆可是史无前例。向辉早就想揪出来埋在宁国的探子,这次薛英的遇刺算是给他找到一个线头
不过向辉没有说,他并不想让薛英知道查内奸的事,只嘱咐道:“早点歇息吧,孤先回去。”
【能不走吗】
薛英故意写。
“孤还有事要处理。”说罢向辉直接离去,留下薛英对着灯形单影只。
被留下的薛英看似落寂实则在思考那句有事要处理,她隐约感觉出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不对劲。
薛英正要细想,一直守在外面的春柚突然独自进来。
被打断思路薛英并未生气,她在春柚开口谢罪前比出手语让,【不用多说】
薛英认为春柚不叫醒自己太正常了,谁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她不在意反而问。
【今日陛下几时来】
春柚松了口气小心答道:“太阳刚下山陛下就过来了。”
点头薛英继续问,【陛下对你们说过什么】
“没有,只让奴婢们各忙各的。”说起来春柚蛮感到意外。
见问不出有用的消息薛英不再多言,不过她刚醒也睡不着了,待了会她觉得无聊,让春柚去找两本书来好打发时间。
“对了小姐,有仆人说瞧见淑贵妃宫里的人在门口瞧了瞧没进来。”
春柚的本就对淑贵妃的印象不是很好,如今有仆人说见到淑贵妃的人,不由多生猜疑。再加上近几日她得知宫里传遍了弄月小筑的主子和成家二小姐长得极像,是陛下找来的替身,春柚一时竟顿悟,明白为何陛下对自己小姐为何态度上如此暧昧,宫中对她为何有那么多试探。
可怜薛英小姐竟完全不知。春柚感到悲哀,怕不是全永平里都知道,唯独薛英不知自己是替身。
春柚会这么想很正常,在她眼里薛英根本没有接触过外界,基本上等于被向辉关在弄月小筑,其他仆人薛英接触的又不多。
实际上薛英确实不知自己被传成替身,她有太久没回过永平,这里按理说应该已经没人认得她。而向辉更是与她十年没见,薛英能知道向辉长什么样还是阴差阳错的远远一瞥。
薛英非常肯定向辉绝对认不出自己。
【还有什么事】
见春柚一直没走薛英的以为她还有话要说。
春柚看见薛英的手势才反应过来,她赶紧行礼说自己走神了。
不疑有他薛英只让春柚赶紧把书取来,她还想着看完早点睡,明天她打算亲自去内卫接朵颜。
薛英不是没想过自己遇刺后再出去是不是显得太过大胆,很快她想明白,现在的永平对她来说反而是最安全的时候。
打定主意薛英决心明天一早就出门,她没把这件事告诉春柚,准备等第二天醒来再说,要是这样还能遇见刺杀,那这弄月小筑可就该好好查查。
此时刚回到宫中的向辉立刻开始着手处理白天的事。
“陛下,贤贵妃的人刚离开。”守到现在夏真低头禀告。
下午向辉亲自任命他来处理南平三巷刺客案,并让他明天释放朵颜,随后出宫去了弄月小筑。
夏真领命回到内务,立刻的提审朵颜,因为有皇帝的命令,所以整个内卫对朵颜堪称客气。
从朵颜口中内卫知道薛英的真实身份是努金部的贵女,首领哈努尔努金的妹妹,在努金部在归顺察林部后,哈努尔为表忠心,悬赏万金并亲自怕人解决掉私自叛逃进宁国的妹妹。
朵颜自称是薛英的侍女,在得知的哈努尔要杀薛英后她选择维护旧主,单枪匹马来到的永平。
至于为什么朵颜能如此精准的救下薛英,是因为她一直在跟踪哈努尔派出的刺客。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唯一让内卫意想不到的是薛英的身份。
至于那些努金部的刺客,只有两个活口,他们又聋又哑不说还不认字,这让夏真无法审理。
更要命的是这两个活口在内卫大牢里先后暴毙。
夏真不得不顶着压力大半夜入宫,他本以为自己要等到天明,哪成想没多久就等到陛下。
“你这么急是案件有进展?”向辉没管俞明婵,只关心白天刺杀案。
“那两个刺客死了。”
夏真说完愈发不敢抬头,这件事真要怪罪下来他难逃其咎。
“死了?”向辉眉头皱起,“之前可问出什么。”
“属下无能未能问出。”夏真没有用刺客又聋又哑还是文盲开脱,没问出来就是没问出来。
向辉觉得这也算是预料之中,哈努尔本身就是谨慎之人,他本也没期待能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孤知道了,这件事你继续查,这群人能来到永平定是有人接应,去查是谁为他们提供帮助。”
“是。”夏真见向辉没怪罪想了想继续说,“陛下,关于他们为何能来,属下倒是有些眉目。”
此话一出连向辉都有点惊讶,“说。”
“属下查看了刺客随身器物发现他们盛放粮食的袋子有些眼熟。”说着夏真从怀里取出粮食袋子,“属下记得在姜家纵马案中的粮食商人的粮行正是用这种袋子。”
向辉让太监将粮食袋子呈上来,“你确定?”
“内卫以找粮食商人辨认,确实是他装粮食的袋子,但是他说没有把粮食卖给过胡人。”夏真继续说,那个粮食商人现在还在宫内的内卫府,在发现粮食袋子疑点后,内卫立刻派人去查正。
“账目查过吗。”向辉不带情绪的问。
夏真答,“正在查,目前未见异常。”
脑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向辉问夏真,“你可还记得粮食商人哪天获得的姜家罪证。”
“臣记得。”夏真不明白向辉为何问这个。
“去把那段时间买过粮的人全部查一遍,一个都不能放过,尤其是商贾。”想了想向辉补充,“等查完和今天一样直接向我汇报。”
夏真抱拳领命,见他没有再要说的向辉直接让他退下。
等身边只剩下太监,不用向辉开口,伺候的大太监便凑上来说,“贤贵妃下午就来了,算着时间,刚从南平广场回来换了身衣服便过来。”几乎可以说是迅速
不过大太监能理解,俞明婵的哥哥是鸿胪寺少卿,这么多胡人跑过来,鸿胪寺一点消息都没,她肯定心慌,怕牵连到自己的哥哥。
向辉叹了口气,“今晚去碧玺宫,让贤妃安安心心。”他还没想对鸿胪寺发难,毕竟这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贤贵妃也是顾忌家里。”大太监多嘴一句。
“她的确孝顺。”不咸不淡的回复,向辉清楚俞明婵这么早来无非是世家与他闹得僵,她唯恐自己借题发挥,对俞家下手。
无论是两年前的王家,还是现在的姜家,其他的世家大族都想请命让向辉从轻发落。
曾经江北丁家为王家求情搬出来了向辉一母同胞的二哥晋王作为例子,说他同样是弑君但也只是被贬为庶人,王家同样有拥立之功,怎么就要被杀九族。
向辉听后大怒,把丁家连着王家一同收拾。
剩下有想为王家请命的世家一边骂丁家不靠谱把王家的生路彻底堵死,一边自己闭上嘴。
如今姜家出事各大世家因有丁家的前车之鉴,全部在观望,没人想做出头鸟。
俞家和姜家是姻亲,这次本想通过后宫吹吹枕边风看能不能稍微减轻点惩罚,谁曾想姜才人自己拎不清大闹一番,俞家为不和丁家一样被牵累,连夜嘱咐俞明婵什么都不要说。
向辉本来都想好如何回应俞明婵的求情,他已经做好不得已退步的准备,结果薛英出其不意的解决了他的顾虑。
再加上薛英强硬的表现,让俞家错误的认为她非常受宠,察觉到这点的向辉顺水推舟,不仅没责罚薛英,还给弄月小筑送过去不少东西。
至于薛英会受到俞家什么样的报复,向辉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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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压过积雪发出吱呀的声音。
“怎么不走了?”缙云好奇的探出头问,只见先前愿意好心带她的车夫正提着刀。
车夫恶狠狠的冲她喊,“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并未感到害怕缙云把身子缩回车厢冷静的对绿绡陈述,“我们被打劫了。”她说的如此冷静以至于让绿绡感觉这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
绿绡犹豫了一下平静的接受,她指着缩在车厢里小男孩问,“那他怎么般?劫持作为人质?”
听到绿绡的话小男孩一脸麻木,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
这时候突然一把刀隔着帘子刺来,绿绡反应及时一把搂住的小男孩趴下,缙云轻松躲过她抽出藏在行李中的短剑,毫不犹豫的撩开帘子冲向要行凶的车夫。
缙云自幼受训,身形十分零活,那把短剑在她的手中灵巧的如水,冲着的车夫的命门而去。
没想到缙云会还击的车夫想挡却被缙云踢出从雪沫子糊住眼,他几乎下意识的想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就被缙云抓住机会跳到背上,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剑直接割断了车夫的脖子。
红色的血溅在地上,缙云也沾上点,但是她毫不介意,下狠手直接割掉车夫的头。
确定这下车夫彻底无法反抗后,缙云随手把那个全是血污的头扔向一边回到马车。
绿绡看她浑身是血吓了一跳。
“不是我的。”缙云也感觉湿乎乎的难受,直接脱掉外衣。
自知脱险的绿绡赶紧从行礼里拿了个件新的给她换上,然后她再问,“那他怎么办?”
小男孩大概也知道车夫死了,他抬起头麻木虽还未退去,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报仇的快感。
绿绡察觉到小男孩情绪上的变化,只是不等她开口,缙云就下决定,“留下吧,还能跑个腿,就说是你弟弟。”
“也行,反正我看他也不想跟着这个车夫。”绿绡赞同缙云的决定,同时她忍不住抱怨了句,“真是的,早知道这么危险我就不跟着你走了。”
“你别难受,到了永平就分开,我找主子,你找你爹娘,咱们这辈子都不用再见面。”缙云实际上带上绿绡也就指望去找薛英的路上有个伴,再加上绿绡是是宅里侍女中少有的对宁国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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