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顿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畅,心跳像漏了几拍,明明是冬天了,全身的血液却好似都活泛起来,快速地流动着,林岩能感觉到自己此刻浑身都在发烫。
陶鸣蝉不知林岩身体上的变化,见他没有回答,有些不明所以,又向他靠近了一点:“林大哥,好不好嘛?”
林岩没想到陶鸣蝉又靠近了一点,两人只差几厘米就能挨在一起了,听见她柔柔的声音,他下意识回道“好”。
“太好了林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啦!”陶鸣蝉欢快的声音又传来,林岩才后知后觉自己答应了什么。
罢了,看着陶鸣蝉笑得开心,林岩摇摇头,虽不知那淫贼的底细,但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数的,不说超群绝伦,在整个大丰国也勉强能算列入一流,想来不会失手。
“那林大哥,你答应我就不准反悔了哦”陶鸣蝉生怕林岩又说什么。
“不会反悔,我会保护好你的。”林岩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宠溺。
“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具体的计划吧!”
两人把擒贼计划细细地商讨出来,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按计划实施,还针对可能发生的意外做了预案。陶鸣蝉回去以后,把计划告诉了许氏,让她不要担心,只管照常做事。
第二天忙完以后,时辰还早,陶鸣蝉提上篮子去集市买菜。
她专门绕到昨天陈真儿碰到货郎的那条巷子里,巷子里人不多,三三两两,陶鸣蝉看似踏着平稳的脚步走着,实则提起精神,暗自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没想到,这条巷子都走完了,陶鸣蝉还是没有看到货郎的踪影。
陶鸣蝉有些失望,却不能显露出来,只好继续走着,来到卖菜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陶鸣蝉没有绕远路,直接按平常的路线往回走。
此时已是午时,人们都忙着准备午饭,所以,大街上人也没有早上那么多了。
陶鸣蝉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挑着担子吆喝着:“卖香粉了,独家秘方,好用的香粉嘞!”
“就是他,他来了!”陶鸣蝉垂下眼睛,掩盖自己有些激动发慌的心情,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那货郎见陶鸣蝉走过来,连忙喊道:“姑娘,看看香粉吧,都是上好的货,包您满意!”
陶鸣蝉停下脚步,不做声。
货郎见她停下,心中暗喜,把担子放好,露出里面的五颜六色的香粉瓶子,热情地吹嘘道:“姑娘,看您这花容月貌,天生丽质,要是用了我这香粉,就更是锦上添花了!来,您挑挑看,准能找到满意的。”
这淫贼一张嘴可真能说,扮起货郎来竟毫无破绽,怪不得寻常姑娘家总能被他说动,买下香粉。
“那我看看吧。”陶鸣蝉顺着他的话,蹲下身来假意挑选,问道:“你这里都有什么味道的香粉”
“有茉莉,桂花,梅花,还有一款新做的牡丹。姑娘,我看您相貌出色,这款国色天香牡丹粉想来最合适不过了。”
那淫贼趁机仔细看清楚了陶鸣蝉的脸,内心有些蠢蠢欲动:“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啊,比之前那几个都要好看,嘿嘿,这下……”
陶鸣蝉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忍住心中的不悦和反感:“不了,我不喜欢牡丹,就要一瓶桂花的吧。”
“好嘞,姑娘,30文一瓶,您拿好。”淫贼取出一瓶桂花香粉,放在手中,递给陶鸣蝉,想趁机摸一摸陶鸣蝉的小手。
不料陶鸣蝉看出了他的小伎俩,迅速地从瓶子顶端拿走香粉,再把钱放进担子里,起身就准备走。
那淫贼没占到便宜,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道:“谢谢姑娘,您慢走。”
注视着陶鸣蝉远去的身影,那淫贼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淫笑:“没想到这小娘子还是个矜持的,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滋味,这俊俏的模样,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他把担子寄放在路边一家店,悄悄跟在陶鸣蝉后面,看她住在什么地方。
陶鸣蝉知道那淫贼在跟踪自己,特意稳住自己的脚步,不让他发觉异常。
一路回到铺子,这大冷天的,陶鸣蝉只觉得自己都冒汗了。
“娘,我买菜回来了,咱们快做饭吧。”陶鸣蝉进去,把门关好。
街角处,看似不起眼的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他的眼神却冒着一丝邪光:“阿蝉食肆……小娘子,等着我吧!”
屋内,陶鸣蝉拿出刚才买的香粉,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将瓶子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再倒上,自己平时用的普通香粉。叫来许氏:
“娘,刚才我已经将那淫贼引过来了,如果不出意料,今天晚上他应该会来,到时候我们一切按计划行动,千万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好,蝉儿,我记住了。”
晚上亥时过三刻,陶鸣蝉洗漱过后,来到屋里,先把窗户打开,再坐回桌前,打开香粉瓶,开始往脸上涂抹,然后脱掉外衣,进了被窝。
躲在暗处的淫贼按捺住性子,确定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才蹑手蹑脚地撬开房门,悄悄向床的位置走去。
今夜有月,屋里不至于漆黑一片,借着月光勉强能看到床上的轮廓。
听着房门咔哒一声轻响,陶鸣蝉知道这淫贼进来了,她闭着眼睛,尽量使自己的呼吸规律,然而在这种情形之下,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紧张,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身子有些僵硬。
感觉到有一个人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陶鸣蝉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那人来到床边了,陶鸣蝉瞅准时机,猛地睁开眼睛,扯开嗓子大叫道:“啊——”
这情形是那淫贼没有预料到的,他好像被吓了一跳,在原地愣住了,一时不知该捂住陶鸣蝉的嘴,还是该往外逃走。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哐当一声,门被踹开,黑夜里,一道寒光闪过,林岩的身影来到屋内,利剑直直地朝那淫贼而去:“该死的淫贼,哪里逃!”
淫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错身躲开剑,与林岩激战起来。
虽然淫贼身手的确不错,但比起林岩还不在一个层次上,况且他刚刚愣神的工夫,错失了机会,没打够十个回合,就被林岩制服在地。
许氏在屋内也是忐忑不安,一直竖着耳朵观察着陶鸣蝉这边的情况,确认淫贼已被制伏,许氏着急忙慌跑过来:“蝉儿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娘我没事儿,多亏林大哥,现在这淫贼已经被抓住了,你看。”
那淫贼受了伤,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得结结实实。
“这就是那采花大盗”
“没错,就是他。”林岩冷冷的盯着他。
这会他已经卸去了白天的伪装,穿着一身夜行衣。看起来挺年轻的,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倒也不赖,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样凶恶。
“哎呦,真是作孽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干啥不行,净糟蹋黄花闺女,真是可恶啊!”许氏平日里是个柔顺和善的性子,一想到这人做下的恶事,忍不住想啐他一口。
“我先将此贼押回去,明天送到温大人那里,听候发落。”林岩将那淫贼拽起来,跟她们告别:“你们继续休息,我先走了。”
那淫贼没想到自己竟栽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小姑娘身上,气狠狠地剜了陶鸣蝉一眼,嘴里还呜呜呀呀的,想必也是在骂人。
林岩见他还敢瞪陶鸣蝉,大掌一拍:“还不快走,再敢看把你眼睛挖掉!”
“噗——,这人哪来的,武功怎的这么高强,今天真是倒霉……”又挨了一掌,那淫贼觉得自己肯定伤得不轻,踉踉跄跄地跟林岩回了衙门。
第二天一早,林岩快马加鞭去到县衙,把人交给温新知处置。
剿匪有功,又擒住了采花大盗,林岩从捕快升成了捕头。
冬天彻底地来了,寒风一吹,吹来腊月的日子,一年马上就要到头了。
阿蝉食肆开了三个多月,渐入佳境。清风读书刻苦,短短三个多月,从最初的丙班考进了甲班,书院的先生对他寄予厚望,准备让他试试来年开春的童生试。
这天放学回家,陶清风把先生的话告诉了家人,引来一片惊叹和夸赞。
“天哪,清风,你也太厉害了吧!”陶鸣蝉算了算,等到开春,也不过五个多月的时间。
自家弟弟只上了在书院学了五个多月,就可以去考童生试了,这不是天才是什么不得不说,清风这孩子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没错,你祖父以前就是教书先生,据我所知,一般的人起码要学个两年才能去参加童生试呢!”许氏也为自家孩子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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