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早上的小巷安静得很,木门敲动声音不停回荡犹如暮鼓晨钟。
大熊和南南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转着头观望四周。
不大一会儿,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肖承耳朵一动,那脚步声暗含韵律,步履间隔一致。
不用问,一定是师父来开门了,这个时间估计程心那丫头还在睡懒觉吧……肖承整了整衣襟,又理了理额头的发梢,低头看了看南南,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在门边垂手等待起来。
木门吱呀一声分开两半,程然依然是一身白色长衫,腰杆笔直,负手立在门后。
“师父,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肖承恭敬说道。
程然没有马上答话,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承,微微一笑,又低头看向南南,接着又抬头看向肖承身后的大熊。
“大熊!”程然眉头微皱,淡淡开口说道:“你过来!”
大熊跟程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知道这人是肖承的师父,而且练过国术之人互相自有感应,大熊此时感到面前的程然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再加上肖承的关系,他没有一点忤逆的心思,听话上前两步。
程然看大熊上前,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把大熊的衣领正了正,又用力拍了拍他大腿上的灰迹,这才露出笑容。
“都进来吧!”
说完当先转身向着门内走去。
肖承拉过南南,又招呼了一声大熊,三人一起跟上。
路上,肖承怕刚才程然的举动让大熊多想,侧头低声解释道:“大熊,师父知道你是我弟弟,这才帮你整理衣冠,如果是外人的话,他是不会管的!”
大熊点头表示明白,并且说自己不但没有在意,反倒感觉很是亲切,肖承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抱起眼睛已经不够用的南南,跟上了程然的脚步。
四人一起来到书房,程然在书台上首主位坐定,肖承抱着南南坐在对面,大熊则是站在了肖承身后。
“叮铃铃……”
程然刚想说话,门外就响起了铃铛的清脆声音,程心背着手一颠一颠的走了进来。
“肖承,大熊,还有小南南!”
进门看清来人,程心满脸惊喜:“这一大早的,你们怎么来了?”
“还早,再过一会儿都要到午饭时间了!”
程然板着脸教训了一句,又淡然一笑:“你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肖承顿时嘴角一咧……我还以为师父转了性,对程心变得严厉了起来,闹了半天不还是宠女狂魔一个。
那边程心完全不以为然,走进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程然同志,女生就应该多睡美容觉,不然老的很快的,是不是,小南南?”
南南郑重点头,两个人还极有默契的握了握手。
程然无可奈何,肖承看着就像是初中小女生一样的程心,撇了撇嘴。
这丫头看起来这么年轻,难不成不是因为练气,而是因为总是睡懒觉不成!
还美容觉,可真能瞎掰呀!
好巧不巧,程心正好扭头看过来,顿时把肖承抓了个现行。
“肖承,你在那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程心伸出魔爪对着肖承腋下比划:“是对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不敢不敢!”
肖承顿时露出狗腿子模样,连声赌咒发誓,并高度肯定了睡美容觉对于女生的重要性,这才让程心收手做罢。
好险啊,差点儿中招!
不过这丫头来得正好,有些话还是不能当着南南的面说。
想到这里,肖承说道:“程心,南南第一次来这里,你带他去院子里玩玩呗!”
说完又暗中对着程心使了个眼色。
程心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看到肖承这副模样,她立时明白过来。
“走吧小南南,姐姐带你去参观参观,我跟你说,后院的梅花可香啦!”
南南有些为难,她想留在这里,又有些好奇程心说的梅花,想了想她还是没有经得住诱惑,跟着程心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两人的欢笑声。
“肖承,你有什么事儿找我,说来听听。”
程然知道肖承一大早过来肯定是有正事儿,而且还特意支走了南南,所以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肖承来意。
“是这样的……”
毕竟是自己师父,肖承也没有说一句客套话,而且南南不在身边他也没了顾忌,直接将张家老两口出门办事数日未归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老爷子他们不但五天没有回来,更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而且以我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对南南不闻不问,所以我觉得一定是出了事儿,而且南南这小姑娘……”
接着肖承又将南南的身世,包括小丫头这几天的表现一股脑说了出来。
“现在我们不知道张家老两口到底去了哪,只知道是回了张姨的娘家,所以我过来想问问师父您,是不是知道他们的去向。”
说完这些,肖承满脸希冀地看向程然,这是他最后的办法,毕竟同为国术界中人,而且程然和张玉瑾又是老相识,应该会知道一点内幕消息。
“这样啊……”
听肖承说完,程然脸上没有任何吃惊表情,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淡然模样:“张玉瑾的家我知道,在五湖联合大区南荆城,太和山上!”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她家学渊源,一套阴阳柔拳甚是了得,练到极致不比我程家雷崩劲差,而且他们去办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最近国术界不太平,有人上门挑战各大门派,而且下手极重,可以说是即分高下,也分生死,已经有好几个门派死伤惨重,他们回去,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
肖承听到程然知道张玉瑾家的地址,先是振奋了起来,后来又听得程然说起最近国术界发生的事情,他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如此说的话,张家二老是回去帮助家里对付强敌了。
按师傅的话说,这个上门挑战的人应该国术造诣极高,这才让老两口如临大敌,做出了交代后事的举动。
张书年临走之前说过,三到五天左右回来,那么这个时间点就应该是那人上门挑战的时间。
今天可是第六天了!
而且东阳城和南荆城相隔何止千里……
事不宜迟!
想到这里,肖承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南荆城太和山上,他刚想起身告辞,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师父,前两天我遇到一个人,好像会用程家雷崩劲,而且他跟温泽那帮人搅在一起!”
一句话出口,一直淡然坐在那里的程然表情顿时一变,就连眼睛都瞪了起来,他急切问道:“那人什么模样?”
肖承从来没有见过程然这副神色,心里顿时一惊,当下也不敢隐瞒:“那人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头发挡住眼睛,一身黑色长衫款式和师父你穿的差不离,就连走路姿势也基本一样,说起话来很是轻柔,哪怕是说狠话也是这样!”
话音未落,坐在对面的程然忽然爆发出滔天气势,一股沛然气浪轰然席卷,书台上的笔墨纸砚被一扫而空,肖承头发被激得向后扬起,就连外套衣襟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咔嚓……”
身下的红木绣墩经不起气浪冲击轰然碎裂,肖承身子一矮,在屁股即将着地的时候下意识扎紧马步,踉跄后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他身后的大熊虽然离得较远,但也是噔蹬蹬的连退了几步,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师父……”
肖承直起身子愕然开口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们走吧!”
程然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再理会屋内两人,直接背手出了书房。
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大反应?
肖承赶忙追了出去,正迎上听到动静带着南南跑过来的程心,而刚刚走出来的程然居然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没了踪影
这身法,绝了!
肖承大张着嘴感叹,那边程心已经焦急开口问道:“肖承,出了什么事儿这么大动静,你怎么惹着程然同志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肖承苦笑着摊开了双手,一副莫名其妙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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