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看肖承这副模样顿时有些着急起来，连声问道：“肖承，你完了你，你别以为程然同志的脾气很好，要是早个十几年的话，他一生气能把你腿打折，要不是因为那件事……”
说到这里，程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瞪大眼睛问道：“肖承，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
肖承顿时叫起冤来：“我就是问了下师父南南爷爷奶奶可能的下落。”
“就这些？”
“我还问起了师父那天我们在山顶悬崖遇到的神秘黑衣人！”
“……”
程心的小嘴慢慢抿了起来，皱眉思索一会儿低声道：“糟了……”
“啥糟了？”
肖承还是一副二愣子模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肖承，你傻了是不是，你还记得之前你第一次来武馆拜师，程然同志让你扎马步扫雪……”
“啊，记得啊，那跟今天的事儿有什么关……”
肖承话语瞬间顿住……他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刚刚拜师，程然交代他扎马步扫雪，程心说起过……
师父收过一个徒弟。
程心曾经有个大师兄！
只不过这个人等自己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所踪。
上次听程心说起，虽然心里奇怪，但是肖承并没有继续追问，现在这么说起来的话……
那人衣着身形像极了程然，又会用程家雷崩劲，而且功力极其精纯！
“那个黑衣人是大师兄！”
肖承愕然张大嘴，呆怔了半晌才连声追问起来：“大师兄怎么会跟温家父子混在一起？之前你是不是认出他来了？还有师父怎么回事儿，怎么听我说起大师兄就这么大反应？”
“那天我真的没有认出来，太久不见了，我当时又只是远远看到一个背影！”
程心害怕肖承误会，急声解释道：“只是听你描述，我真的没有往大师兄身上想，不过我爸他一定不会弄错，既然他认为是大师兄，那就一定是了！”
无论如何程心这丫头也不可能骗我！
肖承看程心急得都快哭出声来，他赶忙安慰道：“是是，我知道你当时没认出大师兄来，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赶紧给我讲讲，这个大师兄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进屋里说吧！”
看肖承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程心收拾好情绪，牵着小南南进到书房，来到软榻上坐定。
“大师兄名叫柳玄，比我大八岁，是我爸在还没有我的时候收养的义子，等过了几年，我才出生……”
程心的声音清脆悠远，脸上满是回忆。
“我爸对大师兄视如己出，将全身功夫倾囊相授，不过我爸是个传统的人，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经常将他批评的一无是处，稍有差错就是一顿胖揍，大师兄是个骄傲偏激的人，他认为我爸是故意针对他，就因为他是收养来的孩子，这种想法在他脑子里扎了根，甚至渐渐在心中对我爸产生了仇恨！
“其实我爸对我也很是严厉，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师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这些，只是一门心思觉得我爸对他不好。
就这样，等到大师兄20岁那年，他已经将我爸传给他的功夫练到极致，剩下的只是功力的积累与招式的火候。
有一天，我爸因为他一处招式发劲过猛痛骂了他一顿，他就那样恶狠狠的瞪着我爸，那种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是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
说到这里程心顿了顿，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似乎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师父以前这么凶吗？
我怎么没发现，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他脾气挺好的……肖承眉头紧皱着倾听，并没有出声催促。
良久，程心才继续说道：“我爸也看出来了大师兄心里的想法，顿时气得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那一掌他动了真火，大师兄满嘴是血，牙都掉了两颗，但他却没有一点屈服，仍然是那样死瞪过来。
我爸动手之后也有些后悔，但他却不可能跟自己的孩子承认错误，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大师兄居然从背后偷袭，一招打伤了我爸！”
程心的脸上露出了恨意：“我爸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养大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来，不然他根本不会受伤！”
居然是这样……程心虽然说的笼统，但是肖承还是能够体会到当时程然的心情。
费心费力养大的孩子，居然对着自己下重手，任谁也难以承受。
不过说实话，师父以前脾气可够火爆的了，这种教育孩子的方式确实不可取，再加上程心说那个柳玄性格偏激，不出事才怪！
想了想他问道：“那后来呢，他把师父打伤了，师父又是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做！”
程心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爸平日里在他心中积威甚重，大师兄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干脆就反出了正心武馆，从此十几年毫无音讯。
我爸因此大病了一场，后来痊愈，他的性格也变了，对我也不再像之前那么严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纵容。”
程心叹了口气，停下了话语。l
估计师父也有检讨自己，觉得当时他对柳玄太过严厉，这才做出改变……
这么说我还拖了这个柳玄的福，不然之前拜师学艺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听程心讲完，肖承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难怪自己一提到那名黑衣人，也就是大师兄柳玄师父就那么生气，估计这件事儿，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吧！
不过程心对这个柳玄的态度可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人打伤了师父，程心应该对他满心仇恨才对，但听这丫头提起柳玄的时候，仍然一口一个大师兄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
肖承心中疑惑，干脆也不掖着藏着，直接问了出来。
“怎么说呢……”
程心歪着小脑袋考虑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我跟大师兄一起长大，虽然他恨我爸，但对我却是极好，每当我爸责罚我要打我的时候，他都替我挡着挨着，可没少替我挨打，而且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个想到我，我想……也许是因为觉得我跟他同病相怜吧！”
肖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个人年纪虽然相差的有点大，但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又同时受到师父的‘压迫’，柳玄对程心产生这种保护心理并不奇怪。
看来柳玄反出正心武馆以后另有奇遇，十几年来功力愈渐精纯，即使相比师父也不遑多让。
而且他现在更是跟温家父子混在了一起！
不但助纣为虐，更是个混账玩意儿！
要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他柳玄本就是师父的义子！
就算做师父的再过严厉，实在忍受不住走了也就是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对着师父出手！
肖承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了凌厉神色。
下次再遇到他，非得把柳玄这个货欠师父的债讨回来不可！
不过一想到那天在悬崖顶上，自己全力一击下去居然不能撼动柳玄分毫，肖承又有些气馁。
还是得想办法强大自己，不然说什么豪言壮都是白搭。
因为温氏父子的原因，自己肯定要跟柳玄对上，如果打不过他，什么报仇雪恨就都成了空谈。
到时候不但没法替师父讨债，没法替老爹老妈报仇，估计就连自己都要搭上。
“唉……”
肖承轻轻叹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用力握紧了拳头。
凡事走着瞧，自己有系统辅助，一定有办法干过他。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还是得先解决张家老两口的问题。
肖承看了一眼南南，发现小姑娘并没有露出什么焦急不耐烦的神色，反而像个大人一样担忧地看着自己。
呵呵，让一个孩子替自己担心了啊……肖承轻轻一笑，走过去揉了揉南南的头发。
“走，南南，爸爸带你去找爷爷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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