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蒙天义此刻心中恨极的也确是这鞭长莫及!
平京到岭南的官道上,一匹高头大马驮着一人疾驰。
蒙天义比白凤和白子芩预计的要更早获悉消息,他确实在平京,而且他要处理的事情才处理了一半。收到消息时,也顾不上许多,简单交待了属下几句就往南跑。
马鞭裂响,催马急奔。已经跑死了两匹马,这一匹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天光微曦,东边天际露出鱼肚白。
快一点,再快一点,她万不可有事!
而白子芩有事!
她有事!
她很有事!
她好好地调息着内力,突然觉得肚子疼,吃坏了肚子拉不出来的那种疼!
她后悔莫及,看来这血脉损耗不是说说的,好疼啊!
她放开大白,蜷着身子,缩在囚车的一个角落里。
断断续续疼了半宿,浑身无力,快到天明的时候,一股热流带着血腥味蜿蜒而下染红了裙子。
“天!怎么在这种时候!”
白子芩意识到自己天癸水至!
她原本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可万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在这样一个鬼地方!昨天还淋了雨,怪不得肚子这样的疼,现下该怎么办?
已经入夏,衣服穿得单薄,想找一件可以撕的里衣都没有。
裙摆已经很脏了,就算撕下来,她也不敢用啊。
天就快亮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只能无为而治!
眼睁睁看着裙子被染得红花朵朵开。
啊!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样尴尬过!
浑身酸涩无力,加上羞耻之心,白子芩抓狂,这一回,跟白凤的仇是结大了。
大白似乎醒过来了,露出一双小红眼睛,左右瞧瞧,甚是担忧。
白子芩一把把它捞过来,抱在怀里。
暖和,热量渗入身体,感觉略好受了一些。
清晨,白子芩疼得两眼发黑,模模糊糊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黑衣黑发骑着一匹黑马,闯入院中!
闭眼,再睁开一看,竟真是蒙天义!
为什么是他!
他不是在平京吗?
最不可能来的就是他,最不希望来的也是他,而他竟这么快就来了!
白子芩朝屋子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屋内跃出四人,持刀相向。四双漆黑的眼中有兴奋,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笑。
这奇怪的笑是什么意思?
嘲笑,讥讽,或许都有,或许都不是。
无论如何,定是不怀好意!
那应该是猎物落入陷阱的喜悦和兴奋!
看来,这一回他们的目标的确是他——蒙天义!
而她只是一个饵,一个诱使蒙天义落网的诱饵!
想到此处,再想到他们在她身上和囚车上撒得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液体和粉末,白子芩喊:“不许过来!”
此刻囚车中,白子芩一身白衣,血迹斑斑,十分狼狈!
蒙天义早已方寸大乱,哪里是她一声喊叫制止得了的。
看着蒙天义不顾一切往前,白子芩急道:“是陷阱!”
蒙天义面色冷峻,大喝道:“刀山火海一样闯!”
这一声气势磅礴,颇有遇神杀神,佛挡弑佛的气势。
虽然境况堪忧,白子芩看他这样,不免心中一动,有这样一个冷峻的男人愿意为了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她心中溢出丝丝的甜。
蒙天义凝气为剑,扫了迎面挡道的两人,两人被剑气弹开,像两片落叶一样飘向远处。再轻轻左右一挑,剩下两人也飞了出去。
然,这四人之后,更有四个蒙面人立刻补上,举盾挡住剑气,阻挡蒙天义的去路。
蒙天义手腕一转,化剑气为长绳,将四个人困在一起,吊在树上,恰如一串端午节的粽子。
蒙天义嘴角一勾,如此不堪一击,就算是陷阱又如何!
如今这天下,还有什么人可以挡住他蒙天义的脚步!他倒是想看看!
那些黑衣人在院子周围团团围了一圈,没有人朝前更近一步,似乎是被蒙天义的气势压住了,似乎又不是。
蒙天义却不管他们,只对白子芩喊:“离那锁链远一点!”
白子芩缩到角落里。
蒙天义手腕再次翻转,剑气凝练,一剑落下,那锁链却纹丝不动!
“是玄铁?真舍得下本钱!”蒙天义冷笑,是玄铁又如何,对白子芩道:“我把车劈开,你把脸护好。”
“义儿!不要!”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内力炸开,阻止了蒙天义向囚车靠近!
蒙天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贵妇人,母亲的记忆其实早已经模糊,有印象是因为父亲留下了的一张画像,这一张脸正是那画中人,而且这一张脸跟他如此的相似!想要认不出来,也很难!
他犹豫一下,叫出声:“母亲?”
“义儿,快回来!你有万千重担在身,岂能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涉险!”妇人的面色哀愁,语气中带着埋冤,当母亲的多半不想儿子为其他女人涉险。
“母亲!你还活着!这么些年,你怎么不来看我?”蒙天义疑惑,不解!
他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这是他这些年来的认知。如今突然发现他的母亲还在这个世上,蒙天义心中欣喜和怨怼并存。
“母亲有母亲不得已的苦衷,孩子,快回来!别去!”贵妇人朝他招手!
蒙天义看着两边的两个女人,左右为难。
摆在蒙天义面前的是大多数男人无法解答的命题,在母亲和媳妇中选一个的问题永远是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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