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芩,我们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孩子?不问自取是为偷,那些明明都是我们找到的!”蒙天义吃着热乎乎的扁食,心中还是不甘。
白子芩笑了笑:“或许我们遇到那只獐子就是为了救这个孩子和她的阿娘吧!”
不问自取是为偷,白子芩突然想起《踏云》也是他偷来的,也是偷得她的东西,可她为什么会把他放在身边呢?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怔怔地看着他。
“子芩,你怎么了?”
白子芩回过神来,看着他的俊脸,赞一句:“我们天义真好看!”
“我们天义真好看!”曾几何时,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蒙天义眼神迷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等他的眼神恢复清澈,他看着她,认真道:“子芩是个好人!”
这是给发好人卡,白子芩朝他嫣然一笑:“天义是不是又长大了?”
看他的眼神,似乎又长了一岁呢。
蒙天义扯了扯衣服,脸上有些羞捻。
这样的表情能在教主脸上看到,白子芩觉得很值:“走,带你买衣服去!”
再一次上路,白子芩有了更妥帖的安排。在这伏羲大陆游玩花销,她也算是心里有了底,一路北行,还算顺利。
只是并不是万无一失,不知是那一次白子芩拿倒了舆图,他们愣是走错了路。
恰是错有错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名曰桃坞寨。
所见正是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更有满山红遍,层林尽染。
白子芩一下就被这地方吸引,再也挪不动脚。
而到这时,蒙天义的记忆也已经恢复到十二三岁的样子了,出行果然是有效的,甚好。
入村子,发现村里有人嫁娶,乡人说新嫁娘是这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酿酒好手,白子芩对此甚感兴趣,更走不动道了。
三个开心的理由加在一起,白子芩决定在村子上留几天。
并且两人决定去噌一杯喜酒。
……
“怎么还没有来?”山坳密林中,一群黑衣人埋伏了两天两夜,还没有等到猎物的出现。
领头的一个道:“再等 等,此为去淮阳的必经之路!”
“这都两天两夜了,就算是个小脚的婆娘也该走到了!线报不是说他们骑马吗?”
确实,按照线报,那两人在昨日清晨就应该出现在此处,如何到此刻也不见踪影。
“或许是线报有误?”
“又或许是他们改道了!”
“难道是他们有所察觉?”
属下们七嘴八舌。
领头的沉默不语。
“要我说,撵上他们直接抓了岂不痛快,何必在这里埋伏,喂虫子!”
“看把你能耐的,要不是用计埋伏,如何能抓得住那魔王!”
“可不是,上一回教主和尊主计划了那么久,才好不容易抓住!”
“都别说了,再等一天,如若不出现,我们就撤……”
……
这些算计,是正在喝喜酒的白子芩不知道的。
也恰是因为她走错了路,是以没有进入这群黑衣人的埋伏。
真正是福星高照!
乡民们淳朴,又逢喜宴,看白子芩眼瞎,蒙天义又一副心智不全的样子,少不得掬一把同情泪,直把两人当成自家子侄一般照顾。
是夜,闹完洞房,他们两人在一家农户家借宿。
这新娘酿的酒,确是难得的好酒,带着桃花的清香,入口甘甜,却原来后劲十足。两人原本也算是好酒量的。闹洞房时微醺,这会儿也是有些醉了,双双倒在榻上。
蒙天义长臂一伸,搂白子芩入怀,问:“我们什么时候成的亲!”
这一问把白子芩问住了,早知道不扮夫妻了。
可蒙天义成天粘着她,还要同榻而眠一起休息,不扮夫妻也是各种不方便!就算说是兄妹,都这么大了也不能同榻而眠啊!
想着他如今已经恢复到十一二岁的样子,应该明事理了,白子芩推开他,转了个身,面对榻角落,没好气道:“我们还没有成亲!”
蒙天义不放开她,反而从背后将她抱得更紧:“我们没有成亲吗?那我姓蒙,你姓白,为何同榻而眠?”
白子芩:……
逻辑这么清楚,看来是不会傻了,白子芩应该高兴的,可却是高兴不起来!
实在找不到话回他,白 子芩甩了四个字:“问你自己!”
蒙天义愣了一下,少顷他嘴角一勾,双手撑起,一个挺身,蜂腰一提,轻巧翻越,愣是在榻角落挤出一点位置,与她四目相对,她的一双杏眼长得很美,可惜无神,不由得怜惜道:“想来是我委屈了你,到了都城给你补上可好?你这么好看,穿上嫁衣一定比今日的新娘还漂亮。你莫要生气!”
生气?
原本的确是该生气的,可他那时候孩提心性,她更担心他一世英雄变成个傻子。所以她其实担心多过生气,也就顺着他,这才勉强同意分了一半的床榻给他。
她原也不是这伏羲大陆的土著,同榻而眠又没发生什么,就因为这个就要非他不嫁?
可这哪跟哪儿,她什么时候同意嫁他了吗?
蒙天义看她不说话,想着她大概气得不轻。
想起今日闹洞房的情形,他捧起她的脸,找准那两瓣香软的嫣红,轻轻压了上去……
顿时记忆的潮水汹涌,山奈凤凰山,元荔密室,少林洗髓洞……
白子芩只觉唇上一热,一阵酥麻,灼热的气息带着酒香熏得她有些头晕。
这个家伙不是才恢复到十一二岁,怎么就……
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白子芩脑中警铃大作,不行,这样下去要出事的,这身体还小,哪里承受的起……
她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子芩你快看,我会武功,我有内力了!”本以为他被她踹了,会发脾气会生气,却没想到他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摔倒。反而是周身腾起了淡灰色的雾气,看着隐约像一条龙,他人一晃一动又没有了:“噫,没有了,感觉不到了!”
白子芩警惕地看着他,摸了摸双唇,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双修!”
殊不知白子芩这副模样反倒出卖了她,她也欢喜,她不生气!蒙天义漆黑如墨的眼中泛起笑意,深沉而缓慢地唤了一声:“子芩……”
白子芩浑身一抖,把自己裹得更加严实,双眼一闭,不再理会他。
蒙天义嘴角欢快地上扬,就地盘膝而坐,默默看了她好一会儿,打坐到天明……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