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个无人的小巷中,白狐收起扇子,边走边默念了句口诀,身上的黑衣变成了翩翩的白衣,脸上的胡须也不见了,露出个白净邪魅又异常俊美的脸庞来,虽然和元坤原来的面容一样好看,感觉却大不相同。
巷子中走出这样一个翩翩美少年,经过他身边年轻姑娘们,都羞红了脸;上了年纪的妇人们相互打听:这是哪家的美少年?就连男人们见了也要瞟上几眼。
白狐在街巷中得意的穿梭,享受着众人艳羡赞美的目光。
终于寻到一家看起来比较华贵的青楼:话本子里都说青楼是一掷千金的地方,得先过来弄点钱啊。白狐在门口站定,却不进去。门口的姑娘见这样标志的美少年,都争先恐后地过来拉扯。
白狐瞟她们一眼,不怒不笑,声调不高却满含冷厉,道:“让开!”
那帮姑娘们,见这少年美则美矣,但令人甚感阴狠,不禁都自觉没趣,散开了。
白狐的手又在袖中捏了个诀,一大把银票就到手了。媚眼望着面前的青楼,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露出一丝得意的邪笑,转身离开了。
这一路,元坤没做声,咋舌地感受着白狐干的好事。
二人找了家华丽些的客栈,住下了。
这是间比较大的客栈,一楼是饭堂,二楼三楼是客房,他们的客房就在三楼。房间比较大,有东西两间厢房,中间是正堂,可以接待或吃饭。
白狐一进正堂,“咣当”把门一关,“嗖——”地一道白烟连同元坤脖子上的狐毛披肩一起就从元坤身上离开了。白狐一落地,抖了抖全身的毛,头也不回的径直走进了东厢房。
猛然离开,弄得元坤晕眩了片刻,清醒过来,终于又自己是自己了。抬头只看见白狐的尾巴尖儿消失在的厢房门口。“呼——”元坤轻出了一口气,一甩袖子,朝着西厢房也进去了。
白狐他们上楼前,让店小二给他们东西两厢房各弄了一浴桶热水。小二奇怪的问:“客官不是一个人住店吗?为何要打两桶水?”
白狐低头斜睨着身上的狐狸毛,一只手扶上去轻轻抚摸,漫不经心的道:“一桶我用,一桶我的毛儿用!”
“哦——”小二莫名其妙的应道。
白狐进了东厢房,轻一点地,便跃上了木桶,而后一下钻入了水里,一滴水花也没有溅到地上。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白狐才从水里浮出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舒服啊!!”
又叹道:“使的不是自己的身子就是累啊!唉~”
然后又可惜道:“实是无奈啊,怎么就化不成人形呢?”
约一炷香后,元坤沐浴完,收拾停当,从西厢房中出来,白狐也几乎同时从东厢房中踱步出来。他见了元坤一句话不说,且一脸的不屑。
元坤似也找回了他高冷的寡言状态。漠然的走到矮桌旁的垫子上撩袍子坐下。
白狐落在了另一个垫子上,一盘尾巴也坐了。两人都朝前看,并不看对方。不过白狐,却感觉到了元坤手上拿了个眼熟的东西,不禁微微转头斜眼去看:只见元坤也正看向那把扇子,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元坤这家伙,又想他皇帝老爹了!”白狐心想。“明早我必上门去问扇子的来历。”想罢,脸转了回来,鼻子却发出“哼”的一声。
元坤也回应地撇了他一眼,鼻子也长哼出了一口气。
“啪啪啪!”有人敲门。“客官,您要的茶来了!”
两人同时对望一眼,白狐立时化做一缕青烟,元坤的身子又是白狐的了。
“进来吧!”白狐道。
门“吱呀”一声打来了,一个小厮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个拳头大小还算精致的瓷罐。走上前来,放到方桌上,道:“这是南边刚到的新茶,全是鲜绿的嫩芽儿,客官请慢用。”说罢,关门出去了。
一缕青烟落在垫子上,白狐又坐回了原处。他漫不经心的点燃桌边小灶,烧上水,两只前爪很娴熟的拿起瓷罐,打开放鼻子上轻嗅了嗅,闭上眼一脸陶醉道:“嗯,好茶!”
元坤斜睨他一眼,轻笑一声。心道:“一只狐狸而已,装的如此风雅!”
那边“咕噜咕噜”,水烧开了。这边白狐提起水壶烫了一下茶具,用茶匙轻拨了少量的茶叶到茶壶中,待开水稍稍降温后,徐徐冲入茶壶中,顿时,屋内清香袅袅,沁人心脾。白狐端起茶壶,再将茶水注入白瓷汤盅内,鲜嫩的淡黄色的茶汤,映着室内的莹莹烛光,再加上那诱人的香气,真是馋煞爱喝茶的白狐狸了!
白狐此时再无轻蔑的表情,十分用心的将茶斟到两个杯子里。
不用客气,两人同时端起茶杯,闻一闻。
“好茶!”元坤叹道。不禁缓缓饮下。
白狐再斟茶,两人再饮——
不讲话了,只饮茶。
此时两人才算有了点儿默契,心平气和了起来。
元坤便开口了:“在楼下用饭的大都是各地往来的客商,他们有南北不同的经历,我们下去用晚饭,或许能听到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白狐应道:“好!”
元坤起身便走,白狐又化为青烟跟上,出来门的已是白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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