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饭堂面积不小,因住店的人多,饭堂里已是熙熙攘攘,小二穿梭其中,上菜上酒。
白狐找了个不太起眼地方坐下。点了一份白切鸡,几个小菜,一碗肉汤,并未点酒。酒喝多了,法术弄不好就会失效。
白狐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他略施小术,整个饭堂的谈话尽收耳底。
只听得,一个青年男子说:“哥,这北边来的客商不允许进城了,你说咋办?”
“约莫这两天就能到,我们从明天开始就出城去迎迎他们,直接在城外把货卸了便可。”一个粗嗓门的男子道。
“也只好这样了。就是觉得从郊外不大安全。”年轻男子道。
“那咋办?京城那边等的急,给的价又高,要不谁在这档口费这劲呢!”粗嗓门道。
“唉~你说这新皇帝为啥不许北边的人进京城呢?害的咱们跑到这青岳城来接货,这青岳城又不让进了,咱们还得去城外接,这是啥事儿啊!”年轻男子道。
“这不说吗?怕是北边的什么人是这新皇帝的忌讳吧?”粗嗓门道。
“新皇帝!”白狐和元坤同时抓住了这个词。
白狐恍然,元坤的皇帝老爹死了。
元坤亦是一惊,顿时想通了,心下一阵撕裂般的难受。父皇他,不在了吗?那么皇祖母呢?
白狐感觉到了元坤的隐隐哀痛,想出言安慰几句,却又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只好作罢。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吃着盘子里的菜,却食之无味儿。
这时身后桌子上的人大概酒喝的差不多了,有了点醉意,一个有点老的男子道:“嗨!如今这皇城不安稳呐!我劝公子这次出京就先别回去了。”
“我不回去,那父亲母亲都在京城,他们怎么办?”公子道。
“我找到三,三公子,告知他一切,让他好有个准备,有个打算,我就回京。”公子又道。
“可就怕你曾是三公子的伴读,大家都知道你和三公子交好,万一对你不利,可就——唉~实话说吧,这也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老者道。
“什么?父亲母亲的意思?他们不是都反对我出来找三公子吗?怎么会——”公子道。
“唉~,老爷夫人是害怕你和三公子一道儿了。将来三公子是死是活还不敢说,你跟了他,老爷怎能放得下心。就是在京城也不敢说,二公子会不会对你下手,躲出来也好,过几年安稳了,再回去。”老者说。
白狐从元坤的记忆里搜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慕容文轩,这个礼部慕容侍郎的儿子。慕容文轩可是个真正的斯文公子,太后当时把他选进宫当元坤的伴读就是看重他:沉稳好学,知书达理,小小年纪就已是文采四溢的玉枝才子了。
这次他来是找元坤的吗?要不要让他和元坤相认呢?还是先问问元坤吧!
元坤还在沉浸在伤心中,并未听到慕容文轩和老者的话。
“元坤!元坤!你伴读慕容文轩来找你了!见不见?”白狐对元坤道。
元坤没有反应。白狐又道:“慕容文轩来了!带来了京城的消息!见不见?”
“谁?文轩?在哪儿?”元坤似从梦中醒来,道。
“就在我身后,那一老一少。”白狐说着转了一下头。
这时,又听见文轩道:“我们先回客房吧,早点歇息,明天你去城门外盯着,我去四处打听,看看能否打听到他的消息。”
“是,是文轩!”元坤显然有些激动。但立刻冷静下来,道:“我们跟着他们,看看他住哪间房?看看情形再说。”
“好!”白狐同意,同时也很是佩服元坤,任何时候遇到任何事,都能很快镇定下来,从容不迫的做出最有利的打算。
慕容文轩和老者不一会儿就上了楼,他们也住在三楼,和元坤他们只隔着几个房间。
白狐他们随后也回到了房间。一进门,白狐就跳了出来,抖了一下毛,有点调侃意味地道:“我去打探一下?还是你去?”
元坤自然是不敢现身的。他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道:“我写个条子,你递与文轩。我约他找个僻静的地方见面,你看可好?”
白狐道:“你写吧,我去送!”心想:你的主意你自己拿,我才懒得费脑子呢!
元坤又道:“我现在还不想让文轩知道我们住在一处,万一哎!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说罢,坐下写字条。
白狐已探得慕容文轩睡哪间屋子,化作白烟,径直到了他的窗前,敲了敲窗棂,从窗缝里将字条塞了进去。
慕容文轩听到声音,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四下无人,却见一张纸条飘落到地上。他捡了起来,借着月光一看,惊喜万分,是三皇子的字迹:明晚戌时青香阁见,元三爷。
白狐见慕容文轩看到了字条,就放心的回去了。
青香阁正是白狐那日偷银票的妓院。元坤他们二人对这青岳城也不怎么熟,想来想去白狐说:“也就青香阁了,妓院人多又杂,万一有什么事,脱身方便。”于是见面地点便选了青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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