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暖暖病房出来往回走的路上昊雷和廖云聊起来。对于廖云看似轻松的回答,昊雷不知道她是否明白自己在生气什么。

    这是在医院的最后一晚,昊雷听从廖云的建议躺在了沙发上休息。昊雷躺下没有睡意,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时病床上的廖云轻声叫他:

    “阿雷,”

    “嗯?怎么了,小云?”

    “你冷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冷吗?疼吗?”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哦,没什么,就是好奇。”

    “具体什么感觉,过了这么久我也忘了。大概就像做了一场梦。”

    “是美梦还是噩梦?”

    “说不清楚,不好不坏吧。”

    “哦。”廖云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昊雷还以为小云会和自己再说些什么,可他没等一会儿便渐渐睡了过去。

    “阿雷,”

    “嗯?怎么了,小芸?”

    夜色阑珊,高大的落地窗玻璃映照出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男女。

    “你的廖秘书身边一直有个叫何亚的人,似乎对她格外好,你知道吗?”贺子芸躺在自己怀里,从被子里露出白皙温暖的香肩。

    “嗯,我知道。”昊雷在贺子芸的目光注视下平静地说道。

    “我觉得他俩的关系不一般。”

    “你瞎想什么,那是廖云的远房表哥,对她好是应该的。我见过这人,挺老实憨厚的。”

    “哦。对了,那天我去医院看朋友的时候碰见廖云了,她进了妇产科。”

    “她去那儿干什么?”

    “一个女人跑去妇产科能干什么。阿雷,她是你的助理,整天围着你身边转,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奥,可能最近太忙了,她也从来没和我说过。等忙完这阵儿我问问她。”

    昊雷强忍怒火与疑虑,低头却看到贺子芸仍然盯着自己,表情里有无法形容的意味: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生气了?从小到大一直以你为中心的廖云突然转移目标,还和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未婚先孕了,是不是很失落?”

    听到贺子芸这话,昊雷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他拿出自己被贺子芸枕着的胳膊,冷着脸说:

    “小芸,请你今后在不了解真实情况时不要对廖云做过多的评价。我去趟洗手间。”说完昊雷便起身离开。

    贺子芸看到昊雷面有愠色,便也坐起来靠在床头,不一会儿便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阿雷?阿雷?怎么了?”贺子芸紧张地探起身,仔细听急忙问,只见昊雷不紧不慢地走来躺回到床上,

    “哦,没事儿,你洗手间的镜柜也太不结实了,我轻轻一关镜子就裂了。”

    “你没事吧?划到手了吗?”贺子芸紧张地拿起昊雷的手仔细检查。

    “我没事,你明天找物业换个吧。”昊雷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手,他盖上被子,背对贺子芸,“早点睡吧,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

    “哦,好。”

    昊雷一夜无眠,那种他自己也无法说清道明的情绪搅扰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痛苦,又为什么会失落伤心。看着自己身边熟睡的贺子芸,他竟一时茫然。

    “昊雷!昊雷!”昊雷听到有人在不断叫自己,可沉如铅石的眼皮刚刚费力睁开一条缝便又难以控制闭住了。

    “昊雷!你快点儿!小云她”

    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昊雷脑子里突然清醒无比,他像全身触电一般猛然坐起,焦急地睁大双眼四下环顾,

    “小云怎么了!”

    “小云都收拾好了!昊雷,你怎么睡这么死,叫也叫不醒。”昊雷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贺子天,他对昊雷说:

    “你快起来吧。收拾一下咱们走,我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对了,昊雪说公司忙就不来了,让我先把你们送回家,还交代说让你在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不用着急去公司,有她在。”

    “哦,好。”昊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穿好鞋准备起身,可感觉浑身酸疼,右手生疼。他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梦里的情绪泛滥到现实,他疲倦极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面前站了人,抬头一看,是廖云,她已经精神饱满地整装待发,“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走吧,昊董。”

    “行。”昊雷揉了揉眼睛,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廖云:

    “小云,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好好的这样问。”

    “哦,没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吧,昊董?!大半夜的一拳就打在你旁边的茶几上,吓我一跳,叫你半天都没反应,还以为你梦游呢!怎么,梦见什么了?”

    “梦见玩儿网游升级打怪呢!”

    “切,这才几天没玩儿呀,做梦都在打游戏!都多大了还那么大网瘾。”

    “男人至死是少年!你懂什么!”昊雷说着慢慢起身往洗手间走,

    “你俩稍等一下,我洗个脸醒醒,很快。”昊雷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自己的手,他才明白其实自己心里一直有一个小云,只是那细水长流的感情被岁月洗涤得模糊粗糙,他理所应当地享有,又一次次地薄幸对待,没有回音的山谷,小云却总是纵身跃下,她遍体鳞伤。

    三人坐到车上,贺子天扭头问坐在后座的廖云:

    “小云,送你回哪儿?”

    “当然是回家了,咱们家,对吧,小云?”昊雷试探着问廖云。

    “嗯。”廖云平静地答应着,让昊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走吧,贺师傅!”昊雷拍了一下贺子天,还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二人心照不宣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咦?这是什么啊子天?好漂亮的礼盒。”没一会儿,坐在后面的廖云奇怪地问。

    “哦,是送你的,小云,打开看看。”贺子天一边开车一边说。

    廖云打开盒盖,就看见一件青绿色长袖旗袍。她轻轻地提起来看,这是一件改良的新式旗袍,绣工和裁剪都是一流,尤其是领口的手工盘扣更是做工精致,与整件衣服相得益彰。

    “哇哦,真好看!子天你在哪儿看上的,一定不便宜吧?”

    “这件旗袍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仅此一件。我说过你就放心和帅姐去砸场子,其余的我来负责。”

    “这么贵重啊,我都不敢穿了。这万一要是动起手来,别再和那件六万八的衣服一样先我而去了。”

    “不会,马叔的手艺没得说。我爸的西装一直都是在他那里做,都快四十来年了,连他做专访的时候都是穿马叔的衣服,记者和电视台都圈粉了。”

    “就那个老马制衣的马叔?”廖云吃惊地问。

    “嗯。”

    “那可是江湖传说里的人物啊!听说他家祖上还有人在内务府供过职专给皇上做衣服呢!因为政治斗争受到牵连就退隐归乡,到了他这辈儿连剪子都没人碰了。这个马叔一开始是个浪荡公子哥,不过最传奇的是他的夫人,这位出身烟花柳巷的姑娘竟和马叔相当投缘,聊着聊着就激发了马叔身体里的裁剪基因,马叔不仅替她赎了身,夫妻二人还潜心研究数年,凭着一套龙凤褂就炸响服装界,很多大佬排着队出多少钱都不一定能穿上他老人家做的衣服呢!”廖云一说起“江湖传闻”就来了兴致。

    “哦,是嘛。”贺子天听廖云说完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天儿啊,你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你反应就这么平平无奇?”廖云吃惊地往前探身把头靠在驾驶座位旁说。

    “那我该什么反应?”

    “起码来个语气感叹词啊?”

    “哇!”贺子天很配合,似乎又没有配合到。廖云也并不关心贺子天的反应,她马不停蹄地继续说:

    “你们知道吗?前一阵有个天王级别的明星娶老婆,穿的就是老马的手工褂皇,那金银线的密度,听说一件就要七百多万呢!啧啧啧!有钱人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廖云一边感叹一边坐回到后座里,可她突然又探起身靠在了昊雷坐着的副驾旁,

    “哎,昊董,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昊雷直视前方问。

    “我一套二层小别墅都出来了啊,还能带个小院!”

    昊雷终于忍无可忍,他转过身来生气地对廖云说:

    “廖助理啊,怎么总是这种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样子!不就是金银线吗,你要是嫁给我,我用纯金给你打套衣服出来!参加个喜宴还要动手,贺子天,你还就任由她和帅姐两个去胡闹?!行头都给她准备好了?!你这是助纣为虐!那我干脆锦上添花,给你们一人添一把砸场标配大砍刀,你去了见人就砍,多威风,多有派!”

    “昊董,那是管制刀具,市面上买不到。再说了,又不是冷兵器时代,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多不和谐”

    “那我给你俩配把机关枪,话不投机就突突他几个!”

    “呵呵,这个可以有哈,是吧,天儿!”

    “廖云!我原本以为刻意把智商降低一半会比较容易和你沟通,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昊雷越说越气。

    “昊雷,如果那次毕业舞会你在场的话就会支持我这么做了。”贺子天目视前方开车说道。

    “是吗?发生什么了?”昊雷问贺子天,这把贺子天的记忆拉回到了廖云毕业那年的舞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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