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是个沙漠,飞沙走石,气候干旱,环境十分恶劣,不适合百姓居住,但是出于防御需要,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了一个的哨亭。

    这些哨亭平时可以为巡逻兵提供歇息的地方,遇到敌情就燃起烽火,一个一个的传递下去,让叙州城能早做准备,叙州城接收到遇袭的信息后,也能燃起烽烟通知山海关,山海关的重兵才能迅速支援。

    山海关和叙州城,其实是相互依存缺一不可的关系,失去叙州城,山海关就成了瞎子,没有山海关的支援,叙州城这点兵力也支撑不住攻击。

    这种设计可以说是首尾相连,考虑得十分周全,林熠也以为只要回到叙州城,等到山海关的支援即可,所有人都没想到,叙州刺史叛变了。

    库帕一路横扫各个哨亭,遇人杀人,一个不留,烽火一座座的点起,就像是给他开路的明灯,他毫不在意的一脸沉静,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丝嘲讽,只因为他知道,叙州城的大门,一定会主动向他打开,这些徒劳燃起的烽火,只不过是对他胜利的提前庆祝。

    林熠回到叙州,衣服没来得及换,伤口没时间医治,就马不停蹄的安排开来。

    先是安排两个人去州府报敌情来袭,再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交由两个可靠的伙计回京城送给父亲再转交皇上。

    安排好后,还是不放心,怕去州府报敌情的伙计得不到重视,他想了下后,决定拿着金钱去找泰安,让他引荐自己去见泰刺史,亲自面呈利害关系,不得已的时候就自报身份,让他能有所顾忌。

    林熠骑上伙计牵来的马匹去找泰安。万兴不在商行,他用人十分不方便,亲自在城里转了一圈,才终于在一个酒楼找到正在喝酒的泰安。

    林熠的伤口崩裂后,鲜血将半边肩膀都染成红色,加上一路奔波几乎没有休息,眼睛满是红血丝,看上去就是一副杀气腾腾来寻仇的样子。

    泰安看到他这个模样,还以为是陈锦恩的事情暴露来找他算账的,被吓得连连后退,口里嚷道:“林兄弟,你听我解释,你家娘子就去我家转了一趟,毫发无损的回去了,我是看她一个人在家寂寞,就请她到我家散散心,没有别的意思,我真当她是亲兄弟媳妇、亲妹子,半根手指头都不敢动的。”

    要说泰安蠢呢,一串子的话不打自招,什么都说了,虽然无头无尾乱七八糟,但是林熠是听清楚了的。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心里猛然升起杀人的冲动,林熠手指动了动,差点拔出刀来,但是一想到此时情况危急,还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只能拼命控制自己,心想忍了这口气,待以后再加倍讨回来。

    泰安看到他眼里瞬间的凶光,吓得整个人一缩,正要叫人护着自己,林熠的脸上忽然又露出以往那种温和亲热的笑容。

    “泰衙内说什么呢,你我兄弟,我相信你是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我刚回来还没回家,并未听到夫人说起此事。”

    听到他这么说,泰安跳动的小心脏终于安稳下来,打着哈哈笑道:“那是那是------”

    然后好奇的用手指了指他的伤口,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路上遇到强盗了?”

    林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随着他的话说道:“是遇到苍国的军队了,苍国打过来了,不出半日必到城外,此次跑商,我探听到了些敌国的消息,需要告知刺史大人,泰兄可否帮兄弟引荐一下。”

    泰安楞了一下,他爹是十几年前那场大战之后走马上任的,他在叙州过的都是太平日子,所以对苍国的残暴无法感同身受,有限的猪脑袋里想不出什么危急来,只想到下午还约了青楼的小娘子,哪里有时间去见父亲。

    他呐呐的推脱道:“这-----父亲公务繁忙,我们不好去打扰吧,要不,你要说什么给我说,我让家丁去传个话。”

    林熠简直要被这猪头气笑,也不想跟他多话浪费时间,冲着后面的伙计一招手,伙计提着一个小匣子上前来,将它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一看,一排五个,一共四排,整整齐齐的二十个金锭子。

    泰安差点被这一片金光晃花了眼睛,贪婪的吞了吞口水,正要伸手去拿,忽然街面上传来一声高喝:“苍国军队打来了,泰刺史降了,正在开门迎敌,大家快逃啊。”

    平地一声惊雷,酒楼里立即就炸开了,像是在热锅里倒入一盆凉水,原本还热热闹闹推杯换盏的人们,有吓得惊叫的,有不敢置信的,有愤怒叫骂的,片刻的慌乱过后,人人争先恐后的跑出门去,一时间在门口挤成一团。

    林熠走到窗户口探出头去一看,街上也已经是乱成一锅粥,街面上的商品都没人照看,也无人有时间去起什么坏心思,各人都忙着回家收拾东西逃命。

    没想到苍国的军队行进速度如此之快,更没想到泰州刺史敢不打一仗就投降,林熠心里又气又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回头对随身的伙计冷酷的说,把衙内带来的人都给我杀了。

    伙计们也是带着一肚子的火,得了东家的命令,立即像猛虎般扑向泰安的随从。那些随从虽也有些武艺,但怎抵得上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手起刀落犹如切瓜切菜,瞬息之间十几个人倒了一地。

    泰安被突然翻脸的林熠吓得瘫倒在地,脸上的肥肉不由自主的抖得激烈,张口结舌的惊道:“你-----你敢------”

    林熠一步步向他走去,心里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留下他做个人质,但是想起这头肥猪居然敢肖想陈锦恩,再忍不住滔天的怒火,一道刀光闪过,随着“嘡”的一声钢刀回鞘的声音,泰安肥大的头颅掉落下来,大睁着的双眼还在诉说着不敢置信。

    杀完人,林熠带着人回了商号,商号的所有伙计都已经等在那里。

    林熠高声说道:“如今国难当头,有家有室的速速带着家人入关,万掌柜已经提前一步入关准备,大家一路寻找锦福号就可以找到他,他会接应大家。余下的人,不愿跟我的,也可以自行出关去找万兴,他会把工钱按约定的结给你们,愿意跟我的,跟我走。”

    苍国军队此次进攻,真的是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按道理这种时候就该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没想到东家还愿意管他们,并且给大家留了后路,众人感激之余,更加佩服,原本慌乱的众人立即平静了许多。

    最后除了少数有家室的需要回家照顾家人,没家室的都愿意追随林熠,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去。

    刚刚安排妥当,去州府报信的两个伙计回来了。

    两人报道:“东家,州府大门紧闭,我们悄悄翻墙进去看,那些官员全都被士兵刀剑逼着,捆在了一起,我们不敢再找刺史,就回来了。途中听说泰刺史已经投降,开了城门将敌军放了进来。”

    林熠点头,正要说话,出关送信的两个伙计带回了更加不好的消息,入关方向的城门已闭,守门的士兵告诫所有人不得出城,这就意味着,大家都出不去了。

    “烽火呢?”林熠问道,只能期望叙州的烽火能够燃起来,让山海关的守兵可以看到,可是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既然泰刺史能控制州府的所有官员,那么烽火台这么要紧的地方自然也会控制好。

    果然,下面的人回禀道,并未见烽火台的硝烟燃起。看来库帕是准备封锁叙州的消息,打山海关一个措手不及了。

    目前看来,暂时是无法出关了,只能等待机会。林熠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该怎么办,正在紧皱眉头烦恼的时候,门外吼声震天,各种叫骂、惨叫、哭泣、求饶的声音四起。

    门外有人哐哐的砸门,商行人多,平日里为了清货、练武,修了一个极大的校场,足够上百号人在里面练武,大门很结实,院墙修得足有两人高,任凭那些人拼命砸门,一时间也杀不进来。

    一个伙计跳上墙头探视一番,翻身下来回道:“东家,是苍国的狗杂种开始抢劫了,我们的院门口正有一队人在砸门。”

    “有多少人?”林熠问道。

    那伙计回道:“大概有三四十人。”

    “东家,跟他们拼了。”

    “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了。”

    剩下的七八十个伙计群情激昂,吐沫横飞的要想杀出去。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是退无可退,只有杀一个算一个了。

    听到里面乱哄哄,门外砸门的士兵更来劲了,幸好商行的大门有三四根碗口粗的横梁抵着,砸门也无济于事。

    林熠手一抬,底下人立即安静下来,都瞪着眼等待林熠的吩咐。

    商队的人,都是按甲乙丙丁分了队的,林熠立即分配人手,甲、乙、丙三队开门放人进来,边打边退,引诱他们深入,丁队在屋顶上观察并断后,将所有士兵赶进来并确定无人跟着,然后关门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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