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云卷云舒,太阳东升西落。
李栀和张孤桐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看着天地,看着云海,看着太阳。
“孤桐,你说那计都神君真的住在太阳上吗?”李栀眯着眼睛,直视阳光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张孤桐拍拍他的头。“白爷爷没和你说过没事别老看太阳?眼睛看瞎了!”
太阳的光芒灼热,炫目,如果一直盯着看,眼睛确实受不了。
李栀很委屈。“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暴力了许多?一点也不温柔了。”
张孤桐巧笑嫣然。“温柔看对什么人,我可是女孩子,对待外人,自然要端庄一些。”
言外之意,对待自家人,就可以随性了?
“孤桐。。。你的意思是。。。”李栀大喜过望,磕磕巴巴地说不全一句完整的话。
“少胡思乱想,对待无赖色狼,我也可以不端庄的!”
李栀差点把自己舌头咬到,又不敢说话了。
天边云霞渐渐染红,那轮明日西斜,隐入云层。
“喵呜!”小叮当在李栀怀里拉长了躯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很是惬意。
睡醒之后的小猫抬起爪子,在李栀的身上踩了几下,然后又带着一些不满地叫了声。
李栀已经和它默契十足,知道它是又要吃得了。
“这孩子养不起啊,每天吃这么多。”李栀抱怨着,早知道小叮当喜欢吃恶蛟的肉,当初就应该把荒三蛋的尸体要过来,留着给小叮当当口粮了。
荒一蛋的尸体沉入大海是不用想了,荒三蛋是被小叮当杀死的,那尸体本应是它的。
可惜当时李栀和张孤桐第一反应都是让小叮当藏起来,没有顾及到它的感受,而且他们事后还自作主张把恶蛟尸体送给了胡家。
“小叮当,听到了吗?你爸爸养不起你了。以后你就跟着妈妈吧,我还是养得起你的。我们不要这个爸爸了好不好呀?”张孤桐将小叮当抱了起来,揉着它的肚子。
猫咪的肚子软软的,挼起来很舒服。
猫咪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肚子被人挼有什么舒服的。
一道雷光从张孤桐手中亮起,那只黑色小猫消失无影。
“这孩子果然还是更喜欢爸爸,起码在我这里它没有逃跑。”李栀笑得很开心。
开心的后果就是,东坟山上一条水雾结成了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人在峡谷坠落。
这种玩法,在东渊叫做蹦极。
早上,李栀是坐着轮椅春光满面出门的。
晚上,李栀是手脚并用脸色阴沉回来的。
“你怎么。。。爬回来了?张师姐呢?”淤握奇虽然伤势已经好了,可是他不舍得这张床,还有李栀。所以他软磨硬泡,死乞白赖地求着刘茂仁允许他继续住在这里。
李栀眯着眼睛。“谁是张孤桐?我不认识。”
“你们两个有意思没意思啊?张师姐又把你怎么了?”淤握奇明显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李栀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只不过在我身上绑了条绳索,把我从东坟山上扔下去了而已。”
“啊?她真把你扔下山了?”
“对,美其名曰,东渊特色娱乐活动。”
淤握奇砸吧砸吧嘴。“听起来是挺有趣。”
又在病床躺了半个多月,眼看距离学宫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栀的伤也算是彻底好了。
“幸亏你们年轻,精血充沛,哪怕伤筋断骨,躺上半个月也好得差不多了。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如果换成我这一把老骨头,估计直接就归于鸿蒙了。”刘茂仁老爷子没个正经地调侃着。
他们两个这次受的伤都很严重,尤其是李栀后背那四道爪痕,几乎将其腰斩。
李栀虽然不至于被一刀两断,但是后腰也是留下了四道永久的伤痕。
“茂仁太爷爷,这伤疤不能祛除吗?我总觉得自己后背多了点什么东西,怪不自在的。”
刘茂仁哈哈大笑。“那不成,这是那娃娃用一枚恶蛟独角和我换的,她说了,必须把你的伤疤保留下来,给你留个教训,让你以后不要再胡作为非。嗯,这是她的原话。”
淤握奇在一边听得抓耳挠腮。“你们在夫子林里到底发生什么了?李栀,你就说给我听呗!我保证不会到处乱传。”
“你信他那嘴?老刘,你信吗?”
“不信,我宁可相信小叮当,我也不信他。”杨铭和刘伴溪在一边一唱一和,气得淤握奇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唐笑和张孤桐正好路过,张孤桐看了一眼淤握奇的腿。“打不断的狗腿,原来是真的。”
淤握奇吓得不敢再说话,他可不想瘸着回学宫。
“张姐姐,芋泥毕竟是国士,给他点面子呗。”
张孤桐看着李栀,似笑非笑。“国士?那也不如某些人藏头缩尾的厉害啊。”
李栀尴尬地咳嗽着,同样不敢说话。
时间不早,李栀、淤握奇、杨铭、刘伴溪、张孤桐和唐笑几人向衍圣公刘茂祖和其他几位长老请辞,准备出发回桓仁城。
这两个月来,简直物是人非。
修士在生死之间极易突破,此话果然不假。
离开学宫的时候,唐笑才是引炁境界,如今已经是衍炁境界。
张孤桐现在已经是和杨铭一样的通神境界。要知道在突破化炁境界之后,境界就很难再突破。而突破了定炁境界后,更是难如登天。
刘伴溪没有获得血凝草之前只是动神境界,用血凝草配置丹药之后,现在已经是凝精境界。
至于杨铭,那个人不能用常理论之。
淤握奇和李栀这一路走来不停厮杀,境界都提升到了培精境界,也算是收获颇丰。
离开了文宣王城,李栀再次站在了那净心岩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石头。
如果不是因为被这块石头让他突破到培精境界,自己也没有可能尝试炼炁,救下张孤桐。
几个人在解兵岩取回了自己的神兵装备,李栀忍不住握紧了屠荒,在空气之中挥舞了几下。“如果当时能带着屠荒就好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世上最没有用处的东西就是后悔,最无用的话就是早知道?”张孤桐微微含怒地瞪了他一眼。
李栀哑口无言,不敢多说一句话。
几个人眼看就要离开文宣王城,在他们身后,有一个人大声呼喊,手舞足蹈地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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