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入秦家陵园要挖开秦夫人的坟墓,来寻找秦家鲛珠的制作方法。
顾望嵩等人听到简直无法想象,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待到十一赶到秦家陵园之时,秦夫人的墓已经被毁了。苏家的年轻人和秦家的家丁拦不住这众多的武林人士,直到秦二出手,场面才得到控制。
早前秦二一直袖手旁观,被鲛珠冲昏了头脑的武林人士将他忘记,此刻见他出手,纷纷退后不敢再放肆,竹夫人见到此情此景闭眼神伤一瞬。
“各位侠士,秦夫人已仙去多年,我秦家也早已不做鲛珠生意了,恳请大家给秦夫人一个安息。”竹夫人说完鞠了一躬。
有不怕死的无耻之徒还跃跃欲试,被秦二一脚踹飞,周围人立即安静。就在这时,十一上前先对着秦夫人墓行了礼,竹夫人以为她只是告慰一下,没想到她接下来的会说出让整个江湖为之动荡之事。
“竹夫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夫人成全。”
竹夫人对上十一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总觉得会有难以掌控之事发生,而十一目光坚定,竹夫人知今日是难逃此劫,深深地叹了口气,“请讲。”
“请夫人打开秦大小姐秦初的墓。”
“什么?!”在场一片哗然,秦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瞪着十一,她坦然自若,秦二上前剑已出鞘,顾望嵩立即站在十一身边试图为她撑腰,她苦笑一番,拍拍顾望嵩的肩,示意芊芊拉顾望嵩离开。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秦二接到秦三的眼神,暂时退回原处,剑仍未收起,竹夫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转回头问十一,“这天下有何不得已之事要开我秦家大小姐的墓?”
十一直勾勾地盯着竹夫人的眼睛,说出了两个字,“玄门。”
当这两个字出现后,似乎空气都变得安静了,大家的脸上全是惊恐与不解。
“我乃曰林谷后人,是谷主捡回来的第十一个孩子,所以名为十一。六年前,玄门来到谷内,屠尽我全谷七十八人,只为一本《曰林传》,此书是祖上传下来的,里头记载着先辈外出历练时的所见所闻,师门里一直把这当作话本观看,从未想到会给曰林谷带来灭门之祸。”十一说到这里已经红了眼眶,强忍着眼泪不落下,她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曰林传》里有两篇文章,是先祖在东海的见闻,一篇写着东海的鲛人死后尸体不腐,若得血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可使其复生。”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众人再次议论,一时间雀喧鸠聚、喧声翻天,苏夙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什么,竹夫人和秦三见状看向十一,深知今日过后秦家将要被卷进一场浑水。
“还有一篇,记载着东海有一奇植,一种生长在海里的荷花,此海莲还有一处与普通莲花不同,它的莲蓬里只有一颗莲子,这莲子的莲心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
十一惨笑,“这只是记着先祖在外游历时听到的奇闻逸事的,一本,旧得发黄发烂的闲书。大家从未在意过它,玄门来找的时候,它还在厨房里垫桌脚呢……可谷里七十八条人命,就因为一本没有依据的破书,全死了。”
十一边说边揭开右手的护腕,“我因外出采购逃过一劫,回到谷里时,曰林谷的溪水都是红色,那铁锈般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曰林谷,钻进我的每一寸肌肤…”
“嗒。”是十一泪水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追上玄门的队伍,潜伏在他们的落脚营地附近,听到此生最荒谬的事情,我曰林七十八条人命只因为伍冉空听说过这本书,他要复活秦家大小姐秦初。”
十一笑出了声,眼泪顺着脸颊直流,眼眶有多红,笑声就有多苦涩,“为了得知这个理由,我付出的代价就是被废了右手,在十二月的冬天里被打下悬崖,一条寒江救了我的命,可是我心肺受损,右手手筋已断再也拿不起剑了。”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将那道狰狞的疤痕暴露在众人面前,那道疤横跨半个多手腕,再深点这只手将被砍断,可见当时伤势之重,疤痕下方还有一道同等长度的绿线。她知道大家的疑惑,解释了绿线的来历。
“刀上有毒,大夫说,此毒已深入心肺,药石罔效,若这绿线绕满一周,就是我的死期。而砍下这刀的人就是玄门刀使——姜!惟!”
全场哗然,议论纷纷,远远坐在秦初墓碑上的元烬听到最后两个字一脸震惊,他站直起来,欲要飘到十一身边来,却被十一的眼神制止了,他难以理解,但还是停下。在场一个白发老头站了出来,称自己略懂医术,想要验证下十一的病情,十一大方地伸出右手任其察看,但在老头枯瘦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嘴角非常小幅度地抽搐了下,强忍心中不快。
老头验证时,众多武林人士都围了上来,如此多的人向十一靠近,她的心中十分烦躁,但是到此地步只能强忍。
走近看了,更觉伤口狰狞,老头察看一番又把了脉,捋了捋胡子,叹着气摇摇头走开了,围观的众人立即跟着追上问怎样。老头回头看了十一一眼,惋惜地道:“这伤的确是玄门中人所为,这姑娘时日不多了。”
沐风穿过人群挤到十一旁边,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顾望嵩想要过来被芊芊拉住,十一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继而面向竹夫人,说出她的诉求。
“我时日不多,只希望能知道秦小姐的遗体是否在伍冉空手中?我曰林谷七十八条人命究竟为何丧命?”
“这…”竹夫人十分为难地看向秦三,这时突然狂风大作,秦夫人墓前出现一道白影,似是当日灵堂那道,有人惊呼,“秦夫人显灵了!”
这道白影,随着狂风摇曳,她似是哭泣,声音宛如天籁之音,虽悲伤至极却让人为之向往。
“快看!有鲛珠!”
“鲛人泣珠?!”
有人看到白影面前出现一些黑色珠子,这珠子顺着地势滚了下来,好奇之人捡起一看,“是鲛珠!”
秦家人三人皆面露惊讶,秦二欲上前查看,却被狂风吹开,这时天边惊起一道惊雷,天空下起雨来,一开始落下的是雨水,可后来白影哭声渐大,落下的竟然都是鲛珠!
十一伸手接下落下的鲛珠,心中有些心疼。
哭声越大,鲛珠雨也越下越大,原来看热闹的武林人士们早已蹲在地上漫山遍野地捡鲛珠去了。天空乍现一道白光,不一会儿一道闪电劈下,直中秦初墓碑,墓碑瞬间分为两半重重倒下,原本捡鲛珠的众人被这道闪电吓住,纷纷远离,不久又一道闪电劈下,电光火石中,秦初的棺柩被炸了出来,众人惊呆!上前一看,满地木屑,这棺柩中空无一物,根本没有秦初的遗体!
乌云散去,天又亮了起来,面前的一切为十一所说附上了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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