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娇瞟了微微阖眼,像是在闭目养神的燕宥琛一眼,定了定神。
顾若娇:“戊大老爷,程大人,难道你们真的觉得奴婢能伤到程公子吗?奴婢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抓,如何能伤到程公子呢。”
说着开始抹起并不存在的眼泪,将自己的柔弱表示得淋漓尽致。
端看她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真闹到衙门去也没法让人相信她能把程郜伤成那样。
别说她是个女人了,就算她是个男人好了,真打起来程公子能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动手吗?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
燕戊和程兴中表情微僵。
可程郜断了两根肋骨也是真。
即便不是她伤的,她也得出来认罪不可,否则程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程兴中打定主意,这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不可。
因此也不管事实到底是如何,直言:“小小贱婢还妄图狡辩,定是你伙同他人,先是引诱我儿索要钱财不成才将其打伤的!”
程郜闻言大声附和:“没错,正是如此!你个贱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以为爷会瞧得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顾若娇想也不想直接扑倒在地。
这一扑差点就碰到燕宥琛的鞋子,他额角不禁抽了抽,有种挪开脚的冲动。
就听她声声泣泣:“奴婢自知卑贱,却也知道自己是为侯爷做事,万不敢做出有辱侯府的事啊。”
这程兴中开口闭口一句句贱婢,虽然骂的是她,但她是侯府的人,骂她贱不就等于在骂燕宥琛吗。
所以顾若娇主动提醒在场的人,她再怎么不是,也是侯府的奴,不是他程兴中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
程兴中顿时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气的。
程郜这浪荡草包却没那个脑子,听不出顾若娇话里的意思。
都断了肋骨了不能乱动了,还坐在椅子上嚷嚷:“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若不是你主动接近,本公子又怎能瞧得上你。”
若是平常时候,这话倒也没什么不妥。
问题就在于顾若娇前面已经说了她是替侯府办事的,不会做出有损侯府的事来。
他却说她是故意接近,岂不是说这是侯府指使的。
程兴中差点就跳起来堵上程郜的嘴。
他忙道:“侯爷息怒,小儿是被这贱、这婢女恼极了,才口不择言的,还请侯爷恕罪。”
又连忙把原先的话头拉回来,非要攀扯是顾若娇与他人合谋害的程郜。
燕戊自然是帮着自己的姻亲的,闻言看向燕宥琛:“侄子你瞧,事情便是如此了。”
燕宥琛掀了掀眼皮,仍是没正眼看过谁:“小侄不太明白二堂伯的意思。”
程兴中上前作了个揖:“侯爷,此女狡诈油滑绝非善类,怕不是对家寻来搅弄风云的,下官以为当先投入大牢细细审问,不怕她不招!”
“哦?”燕宥琛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语气,“程大人觉得她是细作?”
程兴中倒是没那个意思,但他知道长平关一役,老侯爷之所以落入陷阱,便是因为军中混入了细作导致作战图泄露才惨死的,燕宥琛更是从那时候起极为厌恶细作。
从此以后但凡是落入他手中的细作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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