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岑今语还挺可怜的,表明上是她打赢了,可实际上呢?站在那么强硬的立场,有谁会同情她呢?”
“当时要不是这酒阴错阳差的被你喝了,她今儿的局面会有多惨?啧啧啧……我不敢想。”
真令人唏嘘。
不过他们身处同样的环境,这种事见的也不少,什么豪门姐妹情、兄弟情,就是这么的不值钱。
“不过,”盛良宵还是好奇,“昨天晚上把你睡了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唐一悯的脸色变了变,感觉有股郁结之气从胸口处升起:“你什么关注点?”
盛良宵仔细看着,是欲求不满没错了,这种表情他太知道了,那女人居然能在强了阿悯后,还让他回味无穷?
这是什么骚操作?
唐一悯没再理他,本来想去洗个澡的,想到昨晚被迫冲了那么多次冷水澡,对浴室这玩意儿有种莫名的抗拒。
脑中闪过昨晚的一些画面,顿住的脚步一转,往大床不远处的小隔间走去。
这里很暗,没有窗户,墙壁上是小小的烛台,不过不是什么为了省电搞的,人家这是情趣,故意营造的昏暗氛围。
就点几根蜡烛,能有多亮?
小隔间里有一面硕大的镜子,同样的落地镜。
唐一悯目光掠过镜中的男人,这嘴唇,艳红艳红的,不止破了皮,还肿,比他平时的嘴肿了一圈儿,难怪盛良宵以为他被糟蹋了。
他看向昨晚上把岑今语整石化的抽屉排柜,心中好奇极了。
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玩意儿?能把她吓成那个样子?
她当时似乎还把他给恨上了。
盛良宵凑了上来,一看这装潢这氛围,身经百战的他立马“哟”了一声,满脸兴奋。
唐一悯当他面把抽屉拉开了。
这一拉,他愣住了。
衣服、道具……应有尽有。
盛良宵也愣住了,之后一把搂住兄弟脖子,挤眉弄眼的一副开了眼界的表情。
“没想到啊,你们俩还挺会玩。”
他说着,拎起掉落在地的半截小皮鞭甩啊甩。
唐一悯站在原地,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
他想起掏身份证给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姐姐很是兴奋地向他们推荐:“两位是第一次光临本店吧?本店最有特色的就是情侣主题套房,住过的都说好,保准回味无穷,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人给过差评。”
岑今语当时烦躁得很,手一扬甩出一张卡:“不管什么房,你快点儿就行。”
如今看来,这酒店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真是……特别的专业啊!
盛良宵推了他一把,表情变得很是古怪:“你这是还在回味?”
“……”
唐一悯横了他一眼,转身往浴室刷牙去了,样子还有些哀怨。
盛良宵又是个管不住嘴的,就跟在他后头叨叨。
“哎,我和你说,岑家今天可热闹了。”
唐一悯挑了挑眉,嘴里一口泡沫,没说话。
唐一悯的冷淡并不影响盛良宵发挥,他继续说:“我听我弟弟说,今儿早上全黎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往他们家去了。”
唐一悯似乎想到什么,目色微沉,沉吟一阵,问道:“程前和他爹呢?”
盛良宵嘿地笑了一声:“我正想说这个,程家爷俩也去了,岑今语估计要凉凉。”
唐一悯咕噜咕噜把泡沫一漱,洗了把脸套上衣服就走。
“哎哎哎,你去哪儿?”
“去岑家。”
“你车还在交警队没开回来呢。”
岑家。
气氛剑拔弩张。
岑明辉盯了岑今语半响,手掌一翻:“拿家法来。”
“老公!”霍曼珠,也是岑今语和岑莹莹的母亲,她此刻脸上写满担忧,葱白的小手狠狠拽住自家老公。
“老公,今语受了伤,她又和那么多人发生矛盾,身体怎么受得住家法呢?我看还是先把家庭医生叫来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岑明辉更是火冒三丈,挥舞着拳头便冲大女儿抡过去,旁人拉都拉不住。
啪地一声脆响,岑今语脸被打到一边。
岑莹莹被震得一抖,心口堵着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
她眼中漾着得逞的笑意,岑今语,我是打不过你,但有人治得了你。
岑今语捂着脸,满眼猩红,却没有哭,愤怒和委屈让她的声音寒到极致。
“爸,我叫您一声爸,是仗着您的养育之恩,这么多年,您对我不闻不问,很多次我都想问问您,是不是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现在我不想知道了,反正在您心目中,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只能忍让,只能受人欺压,永远不能反抗就对了。”
所有人看着两人对峙,有幸灾乐祸的,有默默沉思的,还有于心不忍的,更有暗呼痛快的。
而当事人之一的岑今语父亲,用比她更寒心的样子吸了口气,模样比她还要痛心疾首。
“事到如今你还在喊冤?你骨子里是个什么人我不比谁清楚吗?
凭心而论我帮你收拾过多少烂摊子?你看看你浑身上下一身匪气毫无优点,哪一点像个名门闺秀?
都怪我,太惯着你了。”
“老公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望女成凤才会对她格外严厉。今语生得乖巧,虽然工作上没什么建树,性格也颇为暴躁叛逆,但有咱们撑腰,她往后想嫁个好人家过过富太太的生活也不是难事,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呢?”
霍曼珠说到动情,生怕两人打起来,偷偷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岑明辉见她这样,狠狠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将人搂在怀中,眉头皱得拧了个结,觉得没有老脸面对自己这些个老兄弟老哥们。
两口子撒得一口好狗粮,其他那些人却坐不住了。
要知道黎城的豪门可几乎都在这儿了,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儿子年纪还跟岑今语差不多的,身子骨皆忍不住一哆嗦。
把这样的混世魔王女煞星娶进门,是嫌他们家日子太好过还是命太长了?
以岑今语现在的名声,大概率没有什么豪门敢要她,岑明辉会甘心把她嫁给一个草根平民?
万一岑老头脑袋发热……他们可就惨了。
那些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一时间纷纷胆怯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若干年后自己儿子被一个女人揍得哭唧唧,那女人踩在他们儿子背上嚣张狂笑,而自己只能凄惨地跨进棺材的画面,心中叫苦连天。
他们怕啊,怕岑家以烂为烂,随便找个“无颜面对,以身还债”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把岑今语硬塞给他们儿子。
这岑明辉太狡猾了,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来报复他们,好让他岑家一家独大,这可怎么行!?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一行人吓得脸都白了,拖着自家儿子闺女就走,看到岑今语时还特意往旁绕了几步,躲瘟疫似的避之不及。
岑今语乐得看见这场面,她压根不准备结婚谈恋爱了,这是最好的局面。
上一世她被程前虐得还不够惨吗?
她又不贱,还非要再找一个男人来虐自己。
“岑先生,又有客人来了。”管家通报,岑明辉刚刚好看一点的脸色又黑了。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两个身姿笔挺的男人披着日光走了进来。
一个刚正不阿,阳刚十足;一个风流雅致,谦谦如玉。
众人心惊不已。
这不是盛家和唐家的小子吗?
他们难道也被岑今语打了?
就唐家小子那身板,挨得住两下吗?
两人向屋里长辈行礼问候,礼貌谦逊,举止得宜,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哪里有那天在会所里的浪荡之气。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和谐,一屋子人言笑晏晏,像是在举办酒会似的。
而作为突然出现的焦点,唐一悯和盛良宵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往程前跟前一站,更衬得人端不上台面。
那一刻岑今语想,她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比程前优秀的男人多了,她怎么就盯着程前不放呢?
岑明辉云里雾里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俩今天来这是为了……?”
唐一悯非常礼貌的鞠了一躬,直起身时,目光往岑今语的方向停了一瞬。
四目相对。
岑今语莫名慌了一下,别开脸。
“我听说伯父近来身体不太好,特意带了些东西来拜访,没想到大家都在啊。”唐一悯说。
盛良宵一脸鄙视。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
其他人显然也不太信,你要是挑别的时候,这话都没毛病,可偏偏是这时候。
偏偏他不卑不亢,满脸真诚,如沐春风极了,让人挑不出毛病。
而且态度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只是一些我个人私藏的东西,不值什么钱,希望伯父伯母不要嫌弃。”
唐一悯话落,管家便带着一串佣人进来了,人手一个礼盒。
岑今语看着鱼贯而入的人,一阵心惊肉跳。
这人怎么回事?
是要当众曝光他俩的“光辉事迹”吗?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唐一悯莫名其妙带她飙车的事。
“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