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把“黑将军”送给祁冬音后,祁冬音骑着盘靓条顺的“黑将军”与钟然道别,前往淮南。送走祁冬音后,钟然忍着手臂的疼痛,回龙须崖找顾东流。
到了龙须崖崖顶,钟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五个立了碑的坟墓。中间那个是端木兄妹的合葬墓,剩下四个,碑上写着四勇士的名字。
钟然讶异地把顾东流留在石头上的信看完了,登时对四勇士生发出无限的敬佩。钟然道:“以前听说书人讲故事,讲到那些个忠仆义士,我特别向往,没想到今天我真的遇上了。这四位英雄,当真可叹可敬。”
说完,她面向坟墓,“咚咚咚”认真磕了三个响头。
钟然想念端木颜,便靠在端木颜和端木寻的墓碑前,自言自语说了好多话,说着说着就又流下泪来。
不知不觉,钟然靠着墓碑睡着了。醒来时,天色已暗,晚霞似血,挂在天边。钟然忽然悲从胸口蔓延,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端木颜和端木寻的名字,看了许久。
等到天完全暗下来,钟然才站起来,向端木颜和端木寻的合葬墓深深鞠了个躬,说:“阿颜,我要走啦,以后再来看你。这地方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你和端木公子,挺好的。”
钟然想了想自己该去哪,边想边自言自语:“唉,顾公子只说去找秦姐姐,却又不说秦姐姐在哪。想来一定是他太挂念秦姐姐了,才会有此疏漏。”
钟然扶着自己的手臂,心想自己应该回镇上,找个大夫好好治伤才行。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落寞地离开了龙须崖。
清晨,凌雪峰,掌门寝殿。
解青舟打着哈欠,穿着一袭红衣,披着张扬白狐裘,指尖挑着长烟斗,一步一摇走出了掌门寝殿。
她长相美艳,打扮和作派慵懒华贵,明明应该是一种颓靡妖冶的美,却偏偏怪异地混着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路上,弟子们见到解青舟,立即站正,恭恭敬敬地向解青舟问好。解青舟微笑着朝他们点头,态度和蔼。
柳长聆迎面走来,在解青舟面前停下,温柔地向解青舟打了声招呼。
解青舟站姿婀娜,轻佻又妩媚地用烟斗点了点柳长聆的肩膀,发出嘻嘻的笑声。
柳长聆知道她爱胡闹,不跟她计较,而是眼角一挑,暧昧地看着她。
“哟,一大早的就打情骂俏?”南枝令哈哈大笑地走了过来。
解青舟把烟斗一收,笑眯眯地看着南枝令,问他:“南师兄的身体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区区绿火,能奈我何?”南枝令豪气地说。
“哎哟,都在啊?”这时,唐可儒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端在身前,端端正正地朝解青舟三人走来。唐可儒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掌门师妹怎么起这么早?”
柳长聆微微一笑,“我刚刚也想问这个问题。”
解青舟亲昵又自然地挽着柳长聆,笑道:“我猜啊,今天早起的话,我能一下碰上你们三个,所以就起来咯。”
“哎呀,掌门师妹惦记着我们几个,那肯定没什么好事情。”南枝令把手一摊。
“是没什么好事情。”解青舟摇着烟斗说,“我在想,该怎么安排跟随我前往东海取黑极石的人选。”
“我正想跟掌门师妹说这件事呢。”说到正事,唐可儒严肃了起来,“前往东海找黑孔雀取黑极石,肯定需要一艘大船,还需要有人划桨。大船可在东海边找人购买,但随船划桨的却不好带上外人。我从弟子中选出了二十名出生在水边,熟水性、会划桨的人,可跟随掌门师妹一起前往东海。”
“唐师兄果然靠谱。”解青舟夸道。
柳长聆忽然郑重地朝解青舟一揖,说:“掌门师姐,这一次,请务必让我与你同行。”
“还有我。”南枝令说,他脸上酒窝一现,潇洒笑道:“这么有趣的事情,绝对不能撇下我。”
“好,那就这么定了。”解青舟是个果决的人,她当场拍板道:“南师兄和长聆师弟跟我一起,带着唐师兄选出的20名弟子,前往东海取黑极石。”接着她对唐可儒说:“唐师兄,我交予你一枚天山梅花印,我们走之后,轩辕派的事情由你带领其他几位高阶弟子做主。”
唐可儒郑重道:“是,一切听从掌门师妹安排。”
接下来几人各自做出行准备。解青舟带上贪驽,为了路上方便,她把头上繁复的发饰都取了,只留下一支祁冬音拼命插在她头上的白玉簪,衣服也换了更简单利落的。
南枝令好奇地打量解青舟头上的白玉簪,问:“掌门师妹,这根白玉簪日日见你戴,可是什么稀罕物吗?”
解青舟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挺合我心意的。”
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有个人啊被虐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还惦记着要我戴这支簪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物,但看他这么执着,那就戴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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