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衣不紧不慢地说:“我卖你个人情,告诉你顾东流在幽县,也就是我拿来做悬赏那块地。你自己去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祁冬音稳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波动不要太大,他对叶雪衣说:“我会去找他的,但我和你之间的对决不能免。”
叶雪衣微微一笑,他抚了抚衣袖,说:“只看刚才你刺向我那一剑,我已经大概摸出你的实力。你很强,一定有旁人所不能及的奇遇。但你的气息很不稳定,并不是没有弱点。现在的你还胜不了我。咱们打个赌,赌你十招内是否能取我首级。你身上的伤,也只够你支撑十招的了。”
祁冬音利落地答道:“好,就赌十招。我十招之内杀不了你,自会走人。”
祁冬音和叶雪衣两人互相行了个抱拳礼,同时出手。
叶雪衣的武器是一把绝世宝剑长宁剑,他平时其实更喜欢用短刀,如果用剑,说明他有打算向对方使出绝技“沧海一剑”。
祁冬音吃了魔灵,力大无穷,蛟龙剑劈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剑痕。叶雪衣一一化解祁冬音的剑招,他瞟到祁冬音和魑魅蛇的配合,猜到祁冬音用的是魑魅蛇的眼睛,马上转而攻击魑魅蛇,这让祁冬音乱了阵脚。
一招,两招,三招,四招,五招,六招,七招过去了,叶雪衣结束了与魑魅蛇的缠斗,突然向阵脚大乱的祁冬音使出了“沧海一剑”。祁冬音始料未及,剑气在他胸口上狠狠地划出一个口子,要不是祁冬音有魔气护体,他就死了。
一招“沧海一剑”过后,叶雪衣马不停蹄地又使了一次“沧海一剑”。“沧海一剑”从来都是一招致命,叶雪衣从未有过连用两次的先例。
第二次“沧海一剑”让祁冬音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叶雪衣不敢怠慢,第三次使出了沧海一剑。
这一次,祁冬音没有躲,而是调整气息,他深吸一口气,举起蛟龙剑,正面接招。
魔气掀翻了屋顶。交手之后,祁冬音后退了几步,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猛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而叶雪衣还站在原地,他微笑着对祁冬音说:“这是第十招。你没有杀死我,反而被我逼得后退,你输了。”
祁冬音有些站不稳,心想:看这情形,自己如果还不走,就要死在这叶鼎宫里了。叶雪衣成名已久,今日交手,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还是太嫩了些。
于是祁冬音朗声道:“‘白发阎罗’名不虚传,祁冬音愿赌服输。不过,虽然今天以我的本事奈何不了叶家主,但明天、后天,就不一定了。我三哥这笔账,我会一直记在叶家头上的。”
说完,祁冬音跃上“黑将军”,魑魅蛇缠在他身上,祁冬音让马掉了个头,一夹马肚,离开了叶鼎宫。
祁冬音走后,叶雪衣整个人才敢松懈下来。他缓缓地倒了下去,艰难地用长宁剑撑住身体,“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叶紫鸢吓得脸色苍白,哭着喊着去叫人。
就在祁冬音血战淮南的同时,解青舟带着轩辕派的人,低调地出发前往东海。
途中,解青舟等人在茶馆歇脚,听到隔壁有两个人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祁冬音血洗叶鼎宫这一战。
柳长聆听到祁冬音的名字,脸色一变,对解青舟说:“这个祁冬音不是被赐二十七铁钉之刑了吗?怎么他没有变成废人,反倒挑了叶鼎宫?”
解青舟镇定自若地一边喝茶一边说:“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许是名字相同而已呢?”
柳长聆又偷听了隔壁桌的谈话一会,皱眉道:“不对,就是那个祁冬音。掌门师姐,你听,他们在说血洗叶鼎宫的,是曾经的祁家少主,他身边还跟着条魑魅蛇!”
这时南枝令说道:“我回凌雪峰,就听说掌门师妹收了个徒弟,我还在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入掌门师妹的眼,就又听说掌门师妹的徒弟祁冬音因为养魑魅蛇被赐了二十七铁钉之刑。我对这个祁冬音可是感兴趣得很呢。”
柳长聆说:“他是掌门师姐未经试炼就收下的。我觉得,掌门师姐待他不一般。”
解青舟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她不正经地一挑柳长聆的下巴,说:“什么待他不一般啊?我从来都只待长聆师弟不一般。”
柳长聆没心思跟解青舟开玩笑,表情凝重地说:“祁冬音和他养的那条魑魅蛇必须除去,掌门师姐,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摇响剑铃,告知唐师兄处理这件事情。”
解青舟心想:拜托,祁冬音是主角,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解青舟慢悠悠地用杯盖拨开茶杯的茶叶,说:“我赐他二十七铁钉之刑是真,把他逐出轩辕派也是真。人家不知道有了什么奇遇没变成废人,但既然人家都不是轩辕派弟子了,轩辕派还专门派人去料理他,是不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解青舟摆明了不想管祁冬音,柳长聆无奈地叹了声气,对南枝令一摊手,说:“南师兄,看到了吧,我就说掌门师姐待祁冬音不一般。”
南枝令笑道:“这样一来,我对那个祁冬音更加好奇了。”
解青舟百无聊赖地低头喝茶。突然,她猛地一抬头,肃然对身边的柳长聆和南枝令说:“我感觉到有一股真气笼罩了这座城池。”
南枝令显然也有所感觉,“是不是天宗在附近?”
解青舟否定道:“不会是天宗。上次我与温红湖一战,温红湖受了伤,少不得要调养好一段时间,天宗这会没工夫出来作妖。”
南枝令想了想,又道:“难道是许久没有音讯的禅宗?”
柳长聆也附和说:“对,说不定是禅宗。”
解青舟瞟了柳长聆一眼,觉得他脸色有异,心想这其中一定另有玄机,便道:“长聆师弟,你把地图拿出来看看。”
“是。”柳长聆把地图拿了出来,摊开在桌上,解青舟的目光一下锁定在离此地不远的一处叫留迦岛的小岛上,那里是重明宗的所在地。
解青舟的手指用力点在留迦岛上,“重明宗,是它。”
重明宗,输送柳长聆到解青舟身边当卧底、间接害死解青舟的一个门派,在原书中非常神秘。原书中没有写重明宗的来历和武功路数,可不知怎的,解青舟感受到这座城池上笼罩着与轩辕派真气如出一辙的真气,内心坚决地认定这股真气来自重明宗。
南枝令和柳长聆面面相觑,南枝令对解青舟说:“掌门师妹,你是不是搞错了,普天之下,除了轩辕派之外,没有哪个门派会真气的修炼法门,他们会的只是普通内力而已。”
解青舟转过头对南枝令说:“所以重明宗会,就奇怪呀。”
解青舟一脸肃然,她在脑中快速串联所有线索:轩辕派的真气是神所授,所以才如此特殊;假设笼罩在这座城池上的真气的确出自重明宗,这真气与轩辕派的如出一辙,那么,重明宗的真气也是神所授的咯?神为什么要把真气传授给重明宗?在原书里,弑神计划的主导者解青舟死于重明宗的算计,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真相就是神不满解青舟的忤逆,但又不便亲自对解青舟下杀手,所以一手栽培了重明宗,让重明宗来当自己的刀,除去解青舟。
“城池上笼罩的真气消退了。”南枝令忽然说。
果然,解青舟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真气。
柳长聆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刚才要么是天宗的人路过,要么是禅宗的人路过,反正怎么都不能是重明宗,重明宗不可能学会真气的修炼法门。”
解青舟笑眯眯地问柳长聆:“长聆师弟话说得这样肯定,难道跟重明宗很熟?”她的语调轻快,像是在开玩笑。
柳长聆面不改色地说:“掌门师姐你忘了吗,之前你让唐师兄派几个人盯着重明宗,后来这件事唐师兄转交给我去办了。”
解青舟拍了一下脑袋,“哎呀”一声,说:“是哦,我倒是忘了。”
解青舟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这里离留迦岛不远,我想去看看。这样,南师兄带着众弟子留在这里等我,长聆师弟跟我一起去。”
“没问题。”南枝令爽快地答应了。
柳长聆目光温柔地看着解青舟,说:“谨遵掌门师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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