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一出,二位姐姐的脸色就有些慌乱,满脸都是不赞同。
“容儿,之前你也说了。此事是皇上的主意,若你将此事告知她,那不是触了皇上的霉头?”眉姐姐先反应过来,不赞同的拉过我的手。
甄姐姐先是看了看四周,见并无不妥才接着眉姐姐的话说道:“正是,你自个之前还说,如今却兵行险招。”
我笑着拉了拉二位姐姐的手,让她二人放松一些,便接着说道:“姐姐听我解释。”
我说完这话,二位姐姐稍稍冷静下来,二脸看我怎样解释的样子,让我觉着好笑中又满心酸胀。
“姐姐们也知晓,如今西北战事吃紧,等那边结束,年羹尧功成名就的回来,那年妃怕是会被放出来。如今姐姐正有孕中,一个皇后便让我几人费心费力,再来一个,便更是难以应付。”
“若是我将此事告知年妃,让她二人斗起来。姐姐好歹能够松泛一些,只要等姐姐肚中这个小宝贝出来,便可。”等我说完,二位姐姐虽然有些松动,但还不是十分赞同,我便又接着开口,“更何况如今那几位太医被抓入狱,还有人在前头挡着,也查不到我身上。”
我原以为说到这份上,二位姐姐也会同意。但姐姐相视一眼,还是摇摇头,“容儿,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若是年妃将你说出去,那你不是……”
听过这话,我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愣怔。酸涩感充满心间,只好将自个的计划全盘托出,“若是我承诺能让年妃有孕呢?”
二位姐姐听过我的话,有些愣怔,又带着疑惑的看向我,“我之前得到一个方子,易让女子有孕,但其中凶险异常,不仅是母体还是孩子都不好。若是十月怀胎,母体易损,孩子体弱。生产也十分凶险,便是一命换一线生机。”
我小声的说完,便见二位姐姐有些被吓到,“这种易孕方子总是如此,故而我之前并未拿出。而我也不是故意拿出此物威胁年妃,只是将此拿出,让年妃自个选择。如今年妃受欢宜香已久,纵使知晓,怕身子也不太适宜有孕。”
但我知晓,年世兰自个却是十分想要一个孩子。而那方子,正是宜修前世给我的方子,想到这儿,我不禁摸了摸自个的腹部,我的孩子便是未能留下。
“这种方子,你是怎么知晓的?你可千万不能用到自个身上,你还这般年轻。”眉姐姐突然握住我的手说道,甄姐姐也是在一旁点头。
我瞧着她二人的样子,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不会。心中已经是满满的酸胀与欢喜。
“如此便好。”见我这般,二位姐姐才松口气般点点头。我只是笑的看着她二人,方才我所言,一时半会的姐姐们定是要仔细思考一番,但想来也不会太久。
果真,未过多久。二位姐姐对视一眼后,便冲着我点点头。我顿时喜笑颜开,“二位姐姐不必担忧,此事我定是会好好谋划。”
“我方才正是要说,如今你自个说出来也好。”眉姐姐说着还转头看向甄姐姐,“你也要知晓,我与嬛儿担忧着你。”
我笑着点头,嘴上似讨好一般的回道:“姐姐说的是,容儿今日提出便是想告知二位姐姐,但动起来,还是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正是,你到时想做什么,也可告知我二人。”甄姐姐将我的手拉过去,“俗话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你可万万要记得。”
见二位姐姐这般严谨,我心中更是对此事看中。毕竟此事成功与否,不仅仅是关乎着我一人,还与二位姐姐息息相关。
毕竟我三人在这宫中已经是一体,若是我一旦出了什么事,二位姐姐也难免被怀疑。
但我心中也是不惧,毕竟自我重生来便一直在想着如何对付宜修与年世兰二人,如今有这么一个法子,定是要仔细思考,那么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日两日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在心中笑了一声。宜修,往常只是你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如今终归是换成我三人了。这般久了,我倒也想体会一番那种滋味。
我又在姐姐这儿用了午膳,等准备回去的时候,甄姐姐那边的人来了,说是甄府送来了书信,姐姐觉着奇怪,便拿过来瞧了瞧。
这般才知晓,昨夜刘畚被抓一事竟是宫外之人的手笔,但信中也未说为何刘畚一进宫便倒豆子般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而我们这边的人也只是将巡防营的人引过去,抓住刘畚而已。这般一来,刘畚奇异之处,还是未被解释清楚,但我猜想,姐姐被陷害假孕一事,身后宜修本就参与,那刘畚究竟是年世兰的人还是宜修的人,这并不好说。
许是宜修许了什么,毕竟这样一来便是打击了年世兰。只是时候不对,若是刘畚被抓是西北战事结束后许久,年家没落,那这便是重击,就如前世一般。
只是今世不巧被我们之人引过去的巡防营抓住了。若是并未抓住,许是之后还能重击一番,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何况,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若是与我所猜相悖,那也坏事。
何况,如今有了新的计策。我也并不期望年世兰真的受了重罚,否则,我哪儿来的机会让他二人斗起来呢。
我又与二位姐姐说了一下猜想,姐姐们听过后,虽是为多言,但从面色来看,许是觉着我所言未错。
“要是欢宜香计策成功,年妃也有孕,怕是要苦了眉姐姐。”突地我想到了眉姐姐,眉姐姐前世十分恨年世兰,若是年世兰这般,姐姐心中想必会不好受。
但未成想,眉姐姐却是摇摇头,“有何苦的,说到来年妃也是一个苦命的。自我几人入宫来,哪一件事没有那位的参与,如此想来,我心中有些解气,又有些心疼年妃。更何况……”更何况还有欢宜香一事,我在心中默默补上眉姐姐的未尽之言。
如此想来,我也不得不一阵唏嘘。“但皇上对年妃之好,也是事实。”
“但这好,有几分是因着家世,又有几分是因着欢宜香呢?”我话音刚落,甄姐姐就接着我的话说道。
我瞧了瞧姐姐的样子,仔细斟酌一番才继续说道:“不管如何,年妃自嫁与皇上,受到的好处终归大于坏处。”不论怎般,皇上对她的好也不可磨灭。虽说这好不一定是纯粹的,但已经比大多数人好上许多,更何况,就我所知,皇上也是真的十分疼爱年世兰。
我说完后便一直看着甄姐姐,姐姐被我说的愣了好一会儿,才泄气般点点头。我并不需求姐姐与我想的一般,只是告诉二位姐姐,年世兰到如今这个地步,虽是可怜,但也可恨。
皇上对年世兰虽有防备,但也有真情。事情从不是只有黑与白,人心复杂难辨,不可一言概括。
不等我回去,秋雪却是来了,“小主,”秋雪手上还端着东西,“前些时日新做的酸梅子好了,奴婢做主就拿了过来。”
听到这话,我眼前一亮。第一回做的早就给姐姐送来了,姐姐颇是喜爱,故而我又做上了一些。如今姐姐正巧无甚胃口,用上一些也好。我连忙接过来,但正准备给眉姐姐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姐姐,昨夜太医说你动了胎气,这酸梅子不知道可不可用。不如请甄姐姐叫了温太医来瞧瞧吧。”说着我就将酸梅子放在桌上。
眉姐姐正伸出来拿酸梅子的手,听见我这般说也有些缩回去,“我瞧见便想用,还是快快请了温太医吧。”姐姐笑着,眼睛却是看着那酸梅子。
我与甄姐姐相视一笑,顿时方才那沉寂的感觉便不见。甄姐姐也连忙唤了浣碧去请温太医。
“姐姐,如今刘畚被抓,而你这儿还未有照顾的太医,不如去求了皇上,让温太医照顾你吧。”甄姐姐吩咐完浣碧,突然说道。
等到姐姐说完,我也才好似想到,眉姐姐如今并未有伺候的太医,若是有温太医在一旁照顾着,我也定会放心一些。
只是……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前世温太医与眉姐姐,我也有些担忧。虽是我望着姐姐好,但此事终归是大不敬之事,若姐姐与前世一般,若再有一日被皇上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又瞧了瞧眉姐姐,如今姐姐有孕,是否会有不同?将诶金额这般聪慧之人,想必为了孩子,为了沈家,应当不会这般做。
如今我们也只有温太医能够信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最后姐姐还是走向了那条路,我也只能想法子替她掩盖。
没多久,温太医便来了。仔细替姐姐把过脉,好在并无大事。酸梅子也可少用一些,倒也无妨。
我听过,放下心来。便回到自个宫中。当我回去的时候,年世兰那头已经布满禁军,密密麻麻,犹如天堑。
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动身回到自个院中。在院中,我还能远远的瞧见大门,严严实实,足以禁锢人的一生。
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远处小小的院墙,而远处有大大的院墙。进宫后,不也是被圈养在这小小的地方?我现下与年世兰,除却行动地方之大小,又有何不同?
前世我从未这般想过,但重生以来,想的多了,便甚是想念宫外的日子。不过,多思无益。我现下应当要想法子进去探望年世兰。
索性我这儿离得近些,也可用为年世兰送膳食之意去瞧瞧。
过了两日,皇上来了我这儿,说道我父亲那事如此已经调查清楚,让我尽可放心。
我暗暗瞧着皇上现下的样子,已经比前两日好上许多,便斟酌的开口,“皇上,”我稍稍显得有些犹豫,“如今臣妾这儿离年妃近,平日里是否臣妾要注意一些?”
我并未直说让皇上允了我去瞧年世兰,只是这般反问。果真,皇上听过我的话,有些愣怔,而后严肃的看向我,我之前在皇上面前便是一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见皇上这般,我倒也不怕,“虽说臣妾因着眉姐姐一事,心中有些不适。但臣妾想着,毕竟她也是皇上的妃子,故而有所一问。”
说完,我又笑着说道:“皇上您也知晓,臣妾一贯是有甚说甚,还望皇上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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