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过我的话,眼神微微有些变化,而后便笑着说道:“你能这般想,这般做,朕心甚慰。”说完后又顿了顿,“若你不喜,不去也无妨。”
皇上说完后,便又问道我:“如今你父亲一事结束,朕打算赏赐些东西,你可要送些东西回去?”
听见皇上这般问,我连忙也跟着皇上的话,眼前一亮,连忙跪在一旁,“多谢皇上,臣妾正有些想要回去给父母亲,告诉她们,臣妾在这宫中过得很好。”
我说完,便瞧见皇上笑了,而后便拉着我起身。我也顺着皇上的手起身,又是一夜过去。
第二日,我正在伺候皇上穿衣,皇上展开手让我将腰带系好。“朕让人给你送来些点心。”
我抬头瞧了瞧皇上,一时间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等到皇上离开后,那盘点心送来,我才知晓为何。
是一盘蟹粉酥,而我从不用这个。
我站在院中,瞧了瞧那头年世兰住的地方。让秋雪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带着这一盘蟹粉酥到了那处。
皇上昨夜的话便是让我去照料一些,虽是让年世兰禁足,但因着总总原因,皇上心中还是有她,否则也不会让人送来一份蟹粉酥。
当然,让我猜想的话,这份蟹粉酥,许是还有安抚之意。想来,皇上心中也十分明白,年世兰禁足并不会太久,毕竟年羹尧还在外头。
但是让我前来,一是因着我离得近,二是我与二位姐姐交好,也算是考虑到了眉姐姐,毕竟外人不会知晓我对年世兰是否会照料周到。
皇上也是好算计,我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想笑。这一点倒是与宜修相配,原倒也是。
等我到年世兰宫门口,门外的禁军许是已经收到了皇上的命令,仔细看过我带来的东西后,便让我独自一人进去了。
我冲他们微微笑了笑,在这宫中,所有人都是需要好好对待的,否则不知晓什么时候会给你背后一刀,或是得到一些帮助。
等我到屋内的时候,只有年世兰一人在,我四周瞧了瞧,颂芝也是不见踪影。但我知晓颂芝一贯忠心,应当是有事去了。
“你怎么来了?”见我进来,年世兰原本是瘫坐在椅子上,一见到我便坐正了。
我将皇上赏的蟹粉酥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年妃娘娘安好。”我笑着行礼说道,并未多说些什么。
而年世兰却是只顾着对着蟹粉酥发呆,并无在意我说了什么。
我瞧着她现下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觉着泄愤,又有些可怜。
“蟹粉酥?”年世兰笑着冲着我说道,但瞧她那个样子,笑的十分勉强,有些辛酸又有些泄气。
“嗯。”我点点头,又将蟹粉酥推进一些,“用用吧,才赏下来。”话落,我便将装着一些衣物和其他常用的东西放在一旁。
而后转身在一旁坐下。从方才进来我便闻见了欢宜香的味道,好在我平常一贯注意,闻上一会儿也无大事。
我坐在一旁,瞧着年世兰捻起一块蟹粉酥用着,但用着用着,眼泪便留下来。
“皇上还记得本宫。”我听见好一会儿,才完完整整的听出这句话。一时之间也是满心酸胀,年世兰是真的喜爱皇上,倒是可惜这份真心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总觉着现下并不是说欢宜香一事的好时候,许是因着我二人都是女子罢,故而总是会多思一些。
见她稍稍冷静些许,我便斟酌的开口,“嫔妾闻见娘娘这儿点了欢宜香?”
听见我的问话,年世兰抬头看我,那一副样子,像是在说为何我还在此处。
但许是念着今日我给她送来了蟹粉酥,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说些什么。
我瞧她这般样子,靠的近些,“娘娘知晓嫔妾于香料一事甚是了解。”
“那有如何?”年世兰又捻起一块,“欢宜香可是皇上特赐,一般香料哪比的上。”
瞧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一时好气又好笑,等会儿不知晓她是否还能笑出声来。
“娘娘的物件,嫔妾等一般自是比不上。”我也微微刺了回去,但瞧她那副更得意的样子,便悠悠的开口,“毕竟那香料里头的东西,嫔妾是一丁点也不敢沾惹呢。”
听见我的话,年世兰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眼神也变得狠厉,看那样子许是觉着我在乱说话,我微微摇摇头,接着说道:“那里头的麝香,可是一点儿也不少。”
“你胡乱说些什么?”年世兰听见我的话,连忙站起身来,好歹她也知晓分寸,声音并不是很大,更何况,如今这儿无人,大声一些也无人知晓。
而我早就让菊青在外头候着,免得有人听了去。
“娘娘心中应当知晓,您入宫这般久,竟是一子也无,难道娘娘就无甚猜想?”我左右瞧了瞧,有默默桌上的茶杯,一壶冷茶。
便为自个倒上一杯,“娘娘这般聪慧,又何必嫔妾多言。若是不信,娘娘自是有手段让人查探一番。”
“若真是这般,那太医怎会不告知本宫?”年世兰狠厉的瞪我一眼,又重重的坐下。
而我听见,只是笑了一声,并不言语。
年世兰也不需要知晓我为何会笑,只是见我这般悠闲的模样,便有些颓唐。
“娘娘您应当明白,嫔妾与娘娘一贯不合,用这些骗您作甚?嫔妾话就在这儿了,娘娘信与不信便是娘娘自个的事情。”我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便打算起身走人。
等站起身来,我又转过身去,面向年世兰,“年妃娘娘,那日皇上那样子,您也是瞧见了,那三位太医被下狱,想必其中有些事情皇上要处理。今日之事,想必娘娘心中自有决断。”
说着我走了两步,“若是娘娘决定好了,下次嫔妾来看望您,您大可与嫔妾合作,毕竟我们可有共同的敌人呢。”背对着年世兰说完这话,我便不再在意年世兰的反应,迈步离去。
等我到了外头,菊青连忙迎上来,冲着我摇摇头。我便带着菊青一块儿出大门,临走时还让菊青给了赏赐,“若是年妃娘娘有需要,可来找我。也望各位大人,稍稍照料一些。”
我这也不是善心泛滥,不过是看清了形势。年世兰于皇上,或者说,年家于皇上还大有作用,如今还不是时候,我自是遵着皇上的意愿,多多照料一些。
那群禁军互相看了一眼,见我坚持,便点点头,行礼谢过。
等我再回到自个院中,秋雪迎了上来。我只是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心中一惊知晓她为何会这般。“年妃娘娘也是可怜,她那宫中除却颂芝几人,就没人伺候着。秋雪,你平日里可多多注意些,我也常去看望。”
秋雪一边听着我的话,一边为我扇风,在一旁点点头。看来是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但我想秋雪心中自有成算,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又如此过了几日,我再次到了年世兰宫中。今日的年世兰比不得前几日,前几日虽说是有些疲倦,但今日却好似心死。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看来年世兰已经确定了欢宜香,“年妃娘娘万福金安。”因着位份,我还是向她行礼。
“你来了啊。”年世兰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尽是落寞。眼看着泪水就掉了下来,眼睛也是红肿着,看来这几日并未少哭。
“年妃娘娘还是要注意自个的身子,好在如今一切都来的及。”我却是笑着坐在她一旁,我越是表现的胸有成竹,年世兰越是信我。
果真,年世兰听见我这般说,抬头定定的望向我。我也不惧,与她对视。最后还是她受不住,敛下眼睛。
我微微抚了抚额发,“想必娘娘心中清楚,这几日姿态是万万不可显于人前。”说完我便见年世兰微微低头,想来应当不会被皇上的人知晓。否则她又怎的跟我合作,我早就被皇上传唤了去。
“不知娘娘考虑的怎么样?是否?”不等她再回答,我又微微侧头问着她,今日我定是要得到一个答案的。
“呵,”年世兰用手抹了抹自个的眼泪,“你胆子倒是挺大,这般事就告知我了。”
我听见这话也是笑开了,“既然嫔妾敢告诉娘娘,嫔妾自有法子。娘娘若是与嫔妾合作,那嫔妾自是不惧,若是不合作,那狱中不是还有几人?”我把话敞开了说,向她表明一番诚意。
年世兰听过,并未记着搭话,只是又抬头看向我,“原倒是本宫小瞧了你几人。”突地,她冷笑的这般说道。
而我则不惧的面向她笑了,“这不正好,娘娘想必也不想与愚蠢之人合作吧。”
“你如何保证本宫定会与你合作?”年世兰许是见我这般傲然,自个也收敛神色,严肃的与我交谈。
我摸了摸茶壶,今日的茶水微凉,应当凉了好一会儿,便给自个倒上一杯茶水,“嫔妾并无大志,只是想保住姐姐这一胎。”我说着还一边看向她。
她愣了愣,良久才接着说道:“你们早就知晓惠嫔有孕吧。”
我喝下嘴里的茶水,笑出了声,点点头,这被她知晓也无事,本就是我与二位姐姐瓮中捉鳖。
“真是好计策啊。”年世兰感慨了一声,“今日之事你也算到了吧?”她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我只是微微侧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皇后是否知晓?”说到宜修的时候,年世兰眼中冒出一股狠厉。
我见她这般,心中有了猜想。许是那刘畚确是宜修之人,双面迎合?
“若是她知晓,那夜之事也不会这般。若是她不知晓,那夜之事还是不会这般。”这话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意思就是姐姐假孕一事,宜修早就知晓,不论是我三人还是年世兰,都在宜修的计策当中。
毕竟,她身为坐收渔翁之利之人,并不在乎我两方,究竟是谁受损。
年世兰听见我的话,笑出了声。瞧那样子,好似将所有都加注在宜修身上。
我也是理解,毕竟现下皇上并未对年家如何,年世兰找另一个人来恨,也是常理。但想来,年世兰对皇上之情,许也会有不同。
不过这些都是年世兰自个的事情,我并不好说,顶多是猜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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