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点点头,“快不快速速交待。”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苏培盛,嘴上一直说着冤枉,别的却是说不出来。

    “皇上,奴才带人去御膳房之时,此人正在屋内,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苏培盛见状,只好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交待一番。

    “奴才进去之后他便有些慌乱,”苏培盛斟酌着,好似已经确定此人便是下药粉之人,“因此奴才便叫人搜宫,却是什么也未找到。”

    这倒是稀奇,我又看了一眼那人,倒是有些奇怪。若是宜修想要做些什么,何必这般明目张胆就找负责启祥宫膳食的大厨。

    “皇上,奴才冤枉啊。”那大厨已经吓得满头大汗,却是只说着冤枉。

    “说!”皇上有些生气,“你独自一人在房中做何事?”

    那人更是慌乱,哭诉着喊道:“奴才,奴才……”说着说着又开始磕头,“方才奴才一人在房中,却是发现奴才衣服上有着一包药粉。”那人说着,有些混乱。

    “奴才自小便耳目较旁人灵便,便听见苏公公在搜寻着什么,因此一把拿起那药粉便吞下去,刚吞下,苏公公便带人进来了。”

    “皇上,”又是重重的一记磕头,“奴才是真的没有危害龙胎,还求皇上还奴才一个清白。”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一时间我也不知晓他说的是真是假,瞧那人的模样,倒是像真的。但,既然是宜修的计策,我却是不敢轻易相信是真。

    “朕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皇上低头看了一会,那人虽是颤颤巍巍的,却还是忍住了,倒是有点本事,龙威之下还能稳住。

    “奴才是负责整个启祥宫的膳食,但奴才做完膳食之后便回到屋内。皇上,”那人又在痛哭流涕,“奴才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是万万不敢做下大逆不道的事啊。”

    “容儿,”正当那儿哭诉的厉害的时候,甄姐姐轻轻的喊了我一声,我转头望去,就见姐姐示意我仔细看那御厨。

    见我还是有些不解,便附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方才一进门,那人便是一副慌乱得到模样,现下对着皇上却还能对答如流,甚至抗住皇上龙威怒视。”

    姐姐的话到这儿便结束,我却是明白了姐姐深层意思。此人一点儿也不简单,这一步步的好似是算计好的。

    “要照你所言,你都不知道那是何物,怎的就有那般大的胆子,一口吞下。”皇上招手冲着苏培盛耳语两句,苏培盛又回两句,好似在确定什么。

    “奴才确实不知晓,但奴才见苏公公那架势,怕是被抓住便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死奴才一人能够保全全族,奴才自然敢做。况且,况且。”那人做出一副懦弱的模样,“况且奴才也未想到这般快便到了奴才门口。”

    他这意思便是未料到他还未消除证据便被抓个正着,倒是有意思。一言一行都有意思,此人倒是十分聪慧。然而却遇上此事,也是麻烦。

    “温实初,”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喊来温实初,“你仔细搜查,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证据。”

    温实初应下,连忙走到那人身边,左右仔细看了一会儿。

    “回皇上,”一会儿后,温实初便跪在一旁,“此人领口确实有粉末状之物。”

    说着还拿下来一点儿,一旁的宫女连忙拿来一个盘子,其余太医受到皇上的旨意,也上前查看。

    最后确认此人说的是实话,但我瞧那副模样,虽是未说谎话,但也并不一定将事情全都交代清楚。

    而我更是好奇他之后会怎的做了。

    “你方才说是有人将粉末放在你那儿,这又有何依据?”皇上有这般问道。

    那人稍微踌躇了一番,似是在斟酌语句,“奴才家里世代在御膳房,手艺虽是说不上上层,但待得久了,便被吩咐给启祥宫做膳。”

    这算是交待家世背景,能够世代在御膳房做事的,也定然不会如他所言般手艺不上层。

    想到这儿,我倒是动了点心思。

    “自从得了这个好差事,奴才便被人记恨上,要不是丢了食材便是手边小徒弟被欺负。这些总是小事,等奴才回房看到那包粉末,便是知晓有人害我。”

    那人跪在皇上面前,声泪俱下。那可怜的模样,众人都静静的听他诉说。

    “哼!”皇上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仅是你一人之言,朕如何信你?”

    那人眼睛转了转,又接着说道:“皇上,奴才斗胆,还请皇上请了人来。”说着又将人说出来,这时年世兰的脸色却是变了。

    那人说完,知情的人都望向年世兰。好在秋荷在一旁跟我解释,我这才知晓他说的那人是负责给翊坤宫做膳的。也不是什么大厨,平日里负责跑跑腿。

    又看着年世兰稍微有些慌乱的样子,前世年世兰崩塌也是常理了。之前不过是皇上的制衡,往后只要还有人得宠,能够与宜修对抗,年世兰与年家怕是到头了。

    “苏公公去的急,之前奴才还瞧过身边并无可疑之物。想来陷害奴才之人也是匆忙将粉末放在奴才这儿。”

    此人可真是有意思,若是往常,这会儿怕是拖下去了。不过也是时机正巧,且他人聪慧。

    “苏培盛,去将人叫来。”皇上抬手吩咐,“再仔细搜查一番,若是有可疑之人,便一并带来。”

    苏培盛先是点头,又说道:“皇上,营造司那头来人了。”

    皇上点点头,让人进来。那人一进来便跪下,“皇上,奴才冤枉啊。”行礼之后便开始哭诉,“并未有人告知奴才宫中有有孕之人,奴才便放了这些。”

    章弥这时候也上前两步,“皇上,那墙中之物,会随着时日而散去,散去之后便无大碍。”

    皇上听过点点头,章弥是院判,说的自然是实话。可偏偏启祥宫有着我与眉姐姐,这并不是一句不知晓便可过得事情。

    “你说并未有人同你说?”宜修看着皇上的脸色开口,“惠嫔自圆明园行宫便诊出有孕,这事宫中人都知晓,你怎的不知?”

    “奴才,”那人抬手有衣袖擦汗,“奴才因着家中有事,并未事事用心,故而放手让徒弟负责。”

    瞧着满头大汗的模样,他所言的徒弟我是知晓的,修缮之时见过两面,瞧着是个老实的。

    “那内务府就没人同你说?”宜修又问。

    那人摇头,他那徒弟却是老实过了头,只顾着跪,不负责说。

    内务府的黄归全,也在外头候着。被唤进来,就看向年世兰,似是求救。

    “皇上,奴才冤枉啊。”黄归全进门便噗通跪下,跪行到皇上面前。

    “你们一个两个的来朕面前说着冤枉!”之前皇上心中便有气,“若是说谎,便是欺君大罪,当诛九族。”

    众人被吓了一跳,皇上自登基来,甚少这般气过。

    我仔细想想,之前我便求着皇上不将我有孕一事说出去,当时说的是胎象不稳。皇上也顾及,便同意了。

    而之前众人只是知晓眉姐姐有孕,便百般手段,更遑论知晓我二人皆有孕了。

    年世兰在一旁似是想说话,但被曹琴默与颂芝拦下。不管如何,黄归全定要落下个治理不严的罪过,这内务府大总管应当是保不住了。

    “皇上饶命,内务府诸事繁多,但奴才知晓启祥宫兹事体大,还叫了下边的徒弟仔仔细细与人说过。没成想出了事,却是冤枉奴才来了。”

    黄归全总归是做过大总管,比之旁人还是冷静一些。还指了指自个的徒弟,那人颤颤巍巍的,也是这般说。

    营造司的人瞬间便慌乱起来,那只顾着跪的小徒弟更是眼见的在抖。

    “皇上,”营造司的还是开口否认,“若是黄总管仔仔细细与奴才说过,奴才断不敢在墙中放置于有孕之人不妥之物啊!”

    “是啊,皇上。”宜修也接着开口,“被人知晓那便是大罪。”

    “皇上,奴才斗胆,想问营造司公公一些话。”宜修说完之后,场中变安静下来了,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后都并未说话。

    然而黄归全的徒弟却是突地开口,皇上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

    “奴才记得那日师傅叫奴才去与公公说明时,公公身上还带着酒味。那日奴才还等了一下,走时公公还招呼奴才喝酒。”

    “皇上,”那位公公一听,连忙告罪,“奴才有罪,前段时日宫中无事,奴才便……但是,这位小太监却是与奴才一块儿用酒。奴才也是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他与奴才说过启祥宫之事。”

    “哼,”年世兰愤恨的开口,“公公喝过酒,纵使说过又哪儿会记得。”

    年世兰定然是不想失去黄归全这个在内务府的大太监,如今替他说话也是常理。但皇上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对劲了。

    若是说皇上并不知晓黄归全是年世兰的人,那我也是不信。不过皇上只是脸色有变,并未说什么。也是难怪,毕竟在过几日年羹尧便要凯旋回朝了。

    营造司的公公听见年世兰这般说,张了张嘴,呐呐的似是想开口,但瞧着年世兰的模样,又被吓住。顿时便停了,这模样一瞧,就好似他被年世兰威胁了一般。

    宜修一贯的手段,今日之事表面上是冲着我与眉姐姐二人来的,实则还找了年世兰这个替罪羔羊。并且知晓最近年羹尧就要回朝,便将黄归全处置了。

    “哼,”皇上低头思索了一番,“正值之时饮酒误事,营造司有罪,内务府也难逃。”这是打算将所有人都罚一遍了?

    “虽是未造成伤害,但惠嫔与怡常在今日凶险,朕心中气愤难安。故涉嫌修缮体元殿者打入慎刑司三月,主事者打入慎刑司。”说着又指向黄归全的徒弟,“你,掌嘴六十,往后不准再入内务府。而黄归全,内务府失责失职,卸去内务府总管一职。”

    这算是方方面面都涉及到了,我看向营造司的人,他们好似松下一口气。特别是那个作证的徒弟,一副大难不死的模样。

    我与甄姐姐对视一眼,此事虽是这样就解决了,但是我几人心中总是有些不爽利。但若是近段时日之事与年世兰有关,皇上许是也不愿查的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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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之陵容涅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是kiki吖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102章 御膳房事,营造司认,甄嬛传之陵容涅槃,一本书并收藏甄嬛传之陵容涅槃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