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寻刚出校门,与吴东莱说着话,迎面从人群里跑出一人。

    “哥,”陈泊钰笑着,“我来接你回家。”

    陈泊寻“呵”了声,想起早上的事:“也不知道是来接我,还是来接某人的小当家干脆面。”

    陈泊钰吐吐舌头,小声嘀咕:“都有。”

    吴东莱“呦呦呦”三声,打量着陈泊钰,道:“这不是我们的大可爱吗?”

    陈泊钰笑得更灿。

    陈泊寻却在旁:“可爱?送给你,你要不要?”

    吴东莱摆摆手:“那我不用了,谢谢寻哥好意。”

    “哥,”陈泊钰没懂这里面的话,指了指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姥姥在里面买东西,我们过去找她吧。”

    吴东莱在便利店买了份速食拌面,与兄妹两人分手。

    高广秀在调料区戴着老花镜看着食用碘盐上的详细说明,没空搭理这边两人。

    陈泊寻站在收银台旁的暖锅旁,看着一锅关东煮,想着吃什么好。

    陈泊钰轻扯他衣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冰柜里的酸奶。

    “只许喝一瓶,”陈泊寻像陈泊钰肚里的蛔虫,“顺便帮我拿一瓶冠益乳,要原味的,没有来瓶草莓的。”

    陈泊钰眯着眼高兴地朝冰柜跑去,依言拿瓶冠益乳后,徘徊在冰柜前思索喝什么好,正准备拿瓶香草味酸奶,却被人捷足先登。

    顺着那人看过去,入目即是,一位比她高出许多的姐姐,头发随意地扎着。

    “姐姐,”陈泊钰脱口而出,把酸奶这件事抛之脑后,“你长得真好看。”

    那人闻言愣住,不知所措。

    “买瓶酸奶还上头啊,陈泊钰,搞快点啊。”

    陈泊寻含着鱼丸朝冰柜走过来,见到熟人,道:“同桌,你也在啊。”

    “同桌?”陈泊钰听出意思,忙对阮柯可道:“漂亮姐姐,让我哥哥请你喝酸奶吧。”

    陈泊寻:“?”借花献佛。

    “你喊她漂亮姐姐?”陈泊寻咽下鱼丸,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喊我大帅比。”

    “因为你没有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帅,”陈泊钰说着,忙拽住准备离开的阮柯可,道:“漂亮姐姐,别走呗,留下来我们一起吃关东煮,我哥哥有钱,让他请我们吃。”

    陈泊寻闻声差点没被烫着,肉丸在嘴巴里推来推去,勉强咽下去,揶揄道:“你怎么不拿自己的压岁钱请这位漂亮姐姐吃?”

    “因为我想攒钱买芭比娃娃套盒,”陈泊钰不假思索,随后用恳切的眼神盯着阮柯可,示意着:“姐姐,行不行?”

    阮柯可没辙,校服被人紧紧拽住,对上陈泊钰视线,怕惹哭小孩,只能点头。

    高广秀因锅里还炖着肉,不能在便利店久待,留下一些备用钱离开。

    此时快十一点,锦城三中刚放学的热闹劲被冲散,零零散散的学生进入便利店,随手拿些东西离开,唯有玻璃窗前的三人,悠哉悠哉坐在那吃着关东煮。

    陈泊钰嫌烫,呆坐在位置上偏过头瞧着阮柯可,不觉抬起手,摸着人的头发,又想将那人头上的皮绳取下来,“姐姐,你的头发好长,扎小辫肯定很好看。”

    从记事开始,陈泊钰就是万年不变的学生头,她头发太厚,过长不容易打理,高广秀为了方便干脆给人剪个短发,断了陈泊钰长发飘飘的念头,为此还经常跟姥姥生气。

    “没礼貌啊,”陈泊寻在旁纠正,“怎么能随便碰别人的头发,你还没有问问你的漂亮姐姐允不允许。”

    “姐姐,”陈泊钰化身小白兔,跳下凳子,窝在阮柯可身边,瓮声瓮气道:“他凶我,我哥哥特别讨厌,一有事就知道凶我。”

    “woc,我俩到底谁讨厌?”陈泊寻没忍住,翻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没事拿着花里胡哨的皮绳,非要给我扎辫子,我头发本来就短,某人技术还不好,被薅的,天天洗头掉一小撮头发,你瞅我这头发,跟年级主任的有一拼。”

    陈泊钰蹭着阮柯可的校服,小手握住衣服,委屈道:“你看,姐姐,他又在凶我。”

    阮柯可莫知奈何,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泊钰,”陈泊寻放下纸杯,从抽盒里抽出纸擤鼻子,“你别把口水蹭在别人身上了,恶心死人,快过来吃鱼丸,已经不烫了。”

    陈泊钰看在鱼丸的面子上,忸怩着爬上高脚凳,拿起关东煮吃着。

    “不好意思,”陈泊寻说:“我妹妹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阮柯可礼貌回着,起身准备去结账,却被陈泊寻拦下:“别别别,我妹都说让我请了,你就别出钱了,再说我还欠你一包纸,记得吗?这份关东煮算我还你的。”

    陈泊寻没给人反应的机会,迅速掏钱。

    又跑去日用品区域,蹲下身仔细挑选。

    阮柯可家在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因顺路,陈泊寻推着车,后面坐着陈泊钰,三人一起回家。

    锦城三中周围的居民楼大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最高的不过五楼。

    陈泊寻送人到门口,又将书包里刚买的一打小包卫生纸塞给阮柯可,道:“没有原样的,按着原有牌子买的,你别介意。”

    阮柯可本想拒绝,还没开口,见人慌忙蹬上自行车,招手:“明天见,阮柯可。”

    陈泊钰跟着招手,笑道:“再见了,漂亮姐姐。”

    —

    早自习是英语,陈泊寻哈欠连天,昨晚回家打了把游戏,不觉到凌晨,今早起床没把高广秀吓一跳,眼睛跟熊猫似的。

    “陈泊寻,”陈秀书站在讲台上喊着,随之而来是精准投递的粉笔,“站起来背书。”

    陈泊寻拿着书本依言起身,半支着脑袋,腿打漂,不停晃动着,最后索性将凳子搬上桌子,见陈秀书出门忙趴在凳子上小憩一会儿。

    下课铃声响起,陈泊寻仿佛听到号角,忙将凳子放下准备呼呼大睡,却被收作业的声音吵着。

    “同桌,”陈泊寻闭着眼睛从抽屉里拿出作业,“帮我写个名字。”

    阮柯可接过练习册,翻开第一页,犹豫会儿,问道:“名字?”

    她对周遭事物反应迟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说旁边人三番五次同自己说话,但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嗯?”陈泊寻仿佛没听懂,以前走在哪都有人认识他,从未为介绍自己“烦恼”过,听人这么一说,支起脑袋,笑道:“陈冠希。”

    阮柯可:“……”

    吴东莱正朝这边走来,闻言笑出声,道:“寻哥,你要是陈冠希,我就是吴彦祖。”

    “可拉倒吧你,”陈泊寻瞧眼人的模样,个子不高外加中等偏胖的身材,摆手:“出门右转男厕所,麻烦去照照镜子,吴彦祖要是长成你这样,我直播吃翔。”

    “艹,”吴东莱不服,撇嘴怼道:“就你帅,帅出天际,锦城三中大帅比陈冠希。”

    “谢谢夸奖。”

    阮柯可对这套说辞丝毫不在意,重复:“名字。”

    陈泊寻继续:“陈冠希…”

    见同桌脸色,立马改口,正经道:“的堂弟陈泊寻。”

    阮柯可按着自己想法给人写上名字,吴东莱看着,夸赞:“学姐,你这个字写的真好看,就是三个字错了两个字,寻哥的名字不是这么写的。”

    “嗯?”陈泊寻拿过来看着,念着:“陈-博-巡。”

    他咳嗽一声,在旁边改掉其余两个字,“陈-泊-寻,是这三个字,记住了哈,同桌。”

    吴东莱瞥一眼,“啧啧”两声,“寻哥,你这个字在学姐字的旁边显得不伦不类。”

    陈泊寻一脸不愉:“就你的字好看,我就这个水平了,要是字好看点,也不至于回回作文才五十,至少五十五吧。”

    吴东莱:“……”有被装到。

    “你一口一个学姐,叫的比我妹都亲切,怎么准备扎根在学姐身边,没事练练书法?”陈泊寻问。

    “那我哪能。”吴东莱笑着,转移话题:“寻哥,听说今天下午的体育课冲了,去量校服尺寸。”

    陈泊寻喝口水,支着脑袋:“哦。”

    吴东莱正想说这人怎么这么淡定,预备上课铃声响了,忙跑去位置上坐好。

    其实不是陈泊寻淡定,而是他完全没睡醒,对一些事情是只过耳朵不过脑子。

    阮柯可整理英语书,正准备低下头滑动桌子底下的移动书箱换书,才发现陈泊寻的腿四仰八叉地伸着,脚堵住书箱的退路。

    她没出声,蹲下身换书。

    “怎么了?”陈泊寻问着,低下头,“同桌。”

    恰好阮柯可抬头,结结实实撞上陈泊寻的脸。

    “woc,”陈泊寻跟着第二遍正式铃声一起喊着,“陈冠希毁容了。”

    阮柯可:“……”

    抬头见人捂住鼻子,想说“没事吧”,话到嘴边改为:“对不起。”

    “小事小事,”陈泊寻掏出一卷卫生纸,擦着,“不碍事,没出血。”

    随后从抽屉里掏出小镜子,一看就是街上发的广告载体,背面印着医院的最新消息。

    校门口发的,陈泊寻接手的时候没注意,检查完鼻子翻面,才发现背面写着几个大字:无痛人|流,告别烦恼。

    虽未察觉到阮柯可异样的眼光,但心里忐忑,忙将镜子扔进后面的垃圾桶,尬聊道:“今天天儿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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