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我想让查理完成的任务,但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外套,表示他永远不会放手。总之,我不想让他离开我的视线直到战斗结束。
我不确定彼得会不会计划别的事情,因为他的第一个想法已经失败了。
其中一个新来的男孩——我想是萨姆——跑去找一块板子去了。
我痛苦地意识到新生和老男孩一样多——我们在最后一天失去了哈利和戴尔,剩下的只有我、诺德、福格、乔纳森、基特和艾德,其他人在那里待了不到一个星期。
知道这一点,知道他们对巴特尔一无所知,我就知道当彼得再次发言时,会发生什么。
“等nip治好了,你们中的一个要在战斗中与他决一死战,那么这场分歧就会永远结束了。”
“我会的。”在诺德或福格主动提出之前,我回答到。
他们都喜欢战斗,无论是战斗还是死亡,当然他们都比我更有理由战斗。他们把nip绑在木桩上的时候,我都不在那儿。但我命中注定要为孩子们着想,照顾他们。
诺德和福格都是好战士,但nip比他们大得多。这样他就有更多的理由去争取胜利,因为他会觉得自己诚实守信的名声岌岌可危。他身上还有一种狡猾的特质,这告诉我他会在一场战斗中争取任何有利条件。
诺德和福格不是鬼鬼祟祟的战士,但我是。
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们也是这样,nip和我。
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想再失去这对双胞胎了,在最后一天发生的事情之后。
“杰米,不要。”查理小声说,拉着我的外套。彼得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
“为什么你是那个人,杰米”
“刚开始的时候你都不在。”
“明白,”诺德说。
“应该是我。”
“不,”福格说,“应该是我。”
当然,预期的事情发生了,我大声叫喊,盖过了他们拳打脚踢、争吵的噪音。
“会是我,因为我是那个做出判断的人。”我说,他们不再试图伤害彼此,而是盯着我看。
“我代表所有的男孩。”
“但是,杰米——”福格说。
“不,”我说。
“是我。”
“他们都叹了口气。”
“我想这是公平的,因为你是法官,”诺德说。
“但是,杰米,我可以打败他,”福格说。
福格知道——或者自以为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摆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可以的,”我说。
“但那还是我。”nip眯着眼看了我一眼,我看得出他已经想出了杀死我的最好办法。
他的思想是如此清楚,任何人都可以毫不费力地读懂。
我什么也没给他看,我知道更好的。不管怎么说,他想杀我,可真不容易。我在岛上待的时间比他知道的要长得多。彼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诺德和福格,又看了看nip,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像他本来就不打算这样结束似的。
我要对付nip,他要用右手对付那个想取代我位置的男孩。
“很好,”他说,装出一副大人的腔调,每当他想要严肃起来的时候,他就用这种腔调。
“跟杰米一比,从现在起的第三十个晚上。萨姆,你负责标记日子。当你早上醒来的时候,用一块石头在木板上画一条线。”山姆点诺德。
他看起来很想参与其中,但很高兴他能扮演一个不涉及流血或死亡的有意义的角色。
男孩们的圈子散开了,似乎没有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比赛结束时,nip从绳子的一端踢到他不动为止。既然事情没有这样结束,没有一个男孩愿意正视nip的眼睛。我想知道在战斗日之前,nip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此之前,他从未在孩子们中间占有一席之地,现在看来也不太可能。
和一个想要绞死你的人交朋友是很难的。
戴尔的尸体躺在空地中央,彼得走过时假装它不在那里。
“谁想和美人鱼一起游泳”他喊道,好像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比利发出一声大声的“欢呼”,其他人也加入了欢呼。
彼得除了考虑最近发生的事情外,又给了他们一些事情做,他们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告诉他们,天快黑了,鲨鱼有时会在天黑后游到礁湖里,把美人鱼吓跑。
我并不是说孩子们刚从熊洞长途跋涉回来,需要睡觉和吃饭,这样他们就不会做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傻事了。
我什么也没说,尽管很明显彼得希望我这么做。他很想责备我,因为我溺爱他们,破坏了他们的乐趣,但我不会上当。
我看着他们走了,彼得走在前面,其他人已经把戴尔忘了。
不久,空地上就只剩下查理、nip和我三个男孩了。nip转过身,一瘸一拐地爬进树里,舔舐自己的伤口,就像一头熊——而且也一样危险。我拖起戴尔的尸体——他已经又冷又僵——把他抬到我埋葬我们死去的孩子们的地方。
查理跟在我后面,他是一只黄色羽毛的小鸭子。
当我把戴尔放在地上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哭得好像永远也停不下来似的。
……
男孩们直到将近早晨才回来。查理和我选择睡在外面炉火旁的空地上。nip已经严重受伤,不足以构成威胁,但我不会因为这个信念而拿查理冒险。
其他人都走了以后,离他远点才是明智的。
夜晚凉爽宜人,鸟儿们互相鸣叫着,唱着长长的歌。
查理像一只矮胖的虫子一样紧靠着我睡着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听着他的声音,听着周围的黑夜的呼吸,心里纳闷彼得怎么能够飞起来!
……
我以为我们可以坐船去小岛,但彼得带我去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非常秘密,一开始看起来什么都不像,我以为他在取笑我。
我们必须去城外,有一段很长的路,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我很累,很累,但彼得一直微笑着,拍着掌,告诉我这将是很奇妙的,所以我继续走,即使我想闭上眼睛,跌倒。
当我们到达那个秘密的地方时,那里有一棵大树,在伸出地面的两根粗大的树根之间有一个洞。
“在那里。”他说着,指了指。那时我确信他骗了我。
“那只不过是地上的一个洞,”我说,能听到我声音里的泪水。
“不,不,不是的!”他说,他是那么认真,我又相信他了。
“它很神奇,只有我们知道它在这里。”他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指着树顶。这棵树非常大,比城里的一些房子还大,树的正上方有两颗星星。其中一只非常亮,另一只比较小。
“这都是因为那颗星星,”他说。“右边第二颗星。那颗星照耀着我的岛,也照耀着这棵树,如果你走进去,你就会从另一边的岛出来。”
他一定是看到我在怀疑,于是说:“我先走,你跟在后面。”
我觉得这样好点了。如果他先走了,那就意味着他不会站在洞外,把土倒在我身上笑,这似乎是一种可能。他冲进洞里,飞快地往里溜,我几乎看不见他。我站在那里,不确定我是否应该跟随,因为似乎仍然有可能有一个诡计。他的头又像玩偶盒里的玩偶一样从洞里探了出来,绿色的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光。
“来吧,杰米,跟我来。跟我来,你就永远长不大了!”
我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然后我就进去了,大地似乎把我包围住了。
……
尖叫声先把我吵醒,然后风把大海的味道吹到他们前面。他们疯狂地从森林里滚了出来,许多人一看到那棵树就倒了下去。
我坐起来,抓住福格的脚踝,他跳着舞,唱着美人鱼的歌。
“彼得在哪里”
“去了另一个地方,”福格说。
"说他得再找几个男生来弥补哈里和戴尔"我放开了福格,他跪倒在地然后脸朝下趴着,鼻子还没碰到泥土就打呼噜了。
彼得又丢下我去了另一个地方——又一次。
上次他带nip回来,他知道我永远不会同意这个选择。现在很清楚了,这样做的原因是要找一个具备适当素质的男孩,一个不会为割破一个五岁孩子的喉咙而烦恼的男孩。
我再次安抚查理——孩子们回来的喧闹声让他坐起来揉着眼睛——很快他就像其他人一样睡着了。
空气中充满了孩子们熟睡时的呼吸,他们的梦被月光撒上了尘埃。
我整夜没睡,望着那冷冷的眼睛,心里琢磨着彼得这次会带着什么样的孩子回来。
……
他们有三个人,而不是两个来取代哈利和戴尔。
我发现,多出来的那一个是用来代替我们(nip或我)在战斗中失败的人,而彼得则试图走在前面,省得以后再跑一趟。
第一个叫乌鸦,他是“诺德福格”家族的一员——个子小,精力充沛,喜欢打闹。很快,他就成了他们游戏和打架的一部分,就好像他们生下来就是三个而不是两个。
不知不觉中,我们把“双胞胎”说成了“三胞胎”。
第二个男孩叫斯莱特利,我们这么叫他是因为他很瘦,说话慢,而且比彼得挑选的其他男孩更爱思考。
从长远来看,我们本可以利用斯莱特利这样的孩子,但他具备这些品质,不太可能坚持很久。
至少,这是我后来埋葬他时对自己说的。
第三个男孩是萨尔。萨尔戴着一顶棕色的帽子,头上留着黑色的短卷发,蓝色的眼睛总是在嘲笑我。
他们用千言万语告诉我,不要太严肃,要有更多的乐趣,这就是这个岛的意义。
然而,萨尔对所有的男孩都很好,尤其是查理,这使我喜欢他,因为其他人都不太喜欢查理。其他人不愿伤害他,但他跟不上他们,所以他们没有想到他。萨尔确实想起了他,并等着他,当小男孩害羞地指给他看挖蚯蚓最好的地方时,萨尔走在他的旁边。很快,萨尔就成了每个人的宠儿,因为他有一种让每个人都有归属感的方式。萨尔只要微笑就能让你感到快乐——那些闪烁的小白牙总是让我感到温暖。
我在岛上度过的一些最快乐的日子是在可怕的战斗日之前的那些日子,那时萨尔、查理和我会离开其他人,独自出去漫游。
彼得看着这一切,假装一切都好,对这个新来的男孩把我从他身边带走,甚至比查理带走的还要多,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甚至假装不太在意查理,他假装的,但我发现他在看。他看着萨尔和查理,就像在他的故事里偷偷摸摸、偷窥的鳄鱼一样,等待时机的到来。
彼得把萨尔带到岛上,萨尔永远地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一切,尽管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时我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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