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什么叫她没死?

    骆舒曼略带不满地回头,巧了,熟人。

    之前她从土地庙里醒来虽没有见到对原身施暴的几人,但原身的记忆里是有她们的存在的。

    正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这位,就是参与群殴原身并把人打死的罪魁祸首之一,骆苗苗。“见我这么打招呼,是你看见我死了?还是你杀死我?说来听听。”

    打死原身的有五个人,要是给她们细化分刑的话,面前看着不过十六七,却一副凶样面貌的女孩是祸首的祸首。

    群殴原身的谋划者,放到刑事案件里她就是主谋。

    可惜她替原身活了下来,不能告她个故意杀人罪,让她吃牢饭,命换命。

    但她也不会让原身走的遗憾,惩治人的方法又不只死这一种。

    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已经被她记在小本本上了,往后的日子慢慢算。

    她有的是时间。

    “你个大傻子乱说什么?”女孩,也就是骆苗苗,本来看到确认过没气的人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就够挑战心理的了。

    又被她当着众多人的面一连追问,更是慌神,开口扯着嗓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我们无冤无仇,我杀你干嘛?!”

    “这要问你自己啊,见面就问候我死了,不是你说的吗?”

    “我那是…那是…听别人说的。”骆苗苗磕磕巴巴地辩驳,没有一点说服力,任谁看了都觉得有鬼。

    “这个别人是你自己吧。”骆舒曼嗤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当事人加受害者?在我面前撒谎,真当我傻记不住你们的名字面貌?”

    “你不就是傻子。”骆苗苗想也没想地回。

    “苗苗,小曼不傻了。”这时一旁排着队也不耽误吃瓜的年轻嫂子插嘴,“咱们村里都传遍了,你不知道?”

    “什么?你不傻了!?”骆苗苗又拔高了一次嗓门儿。在土地庙里意识到杀了人后,她跑回家,躲在被窝里一下午,都没敢动弹。

    不是吃饭时间到了肚子饿,她还不愿冒头儿,也就错过了村里传遍了的骆舒曼不傻的消息。

    但,此刻,骆苗苗还是不信的。

    她大跨两步上前,近距离死死地盯着骆舒曼瞧,半晌,嘴里开始嘟囔,“看着是不傻了,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骆舒曼接道:“这还要感谢你和你的小姐妹们,把我围在土地庙里拳打脚踢到休克,差点死过去。好在命大,老天爷不收我,大难不死还不傻了。”

    骆苗苗听了低头看着自己双手双脚,大傻子被她们打的不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自言自语地骆苗苗,恍恍惚惚,严重怀疑人生。

    “得,刚好了一个,又傻了个。”刚刚插话的年轻嫂子看她这样,玩笑地说,“小曼,快拍她几下,别真傻了。”

    “还是不了,我怕被讹上。”骆舒曼也玩笑般地拒绝。

    骆苗苗在村子里的声誉和原身差不多,同样被大家背地里嫌弃,整天领着几个同样不学好的小年轻四处疯逛,欺负弱小。

    她已经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怎么不傻了,是用命换来的机缘。

    此时自己还是受害者的身份。

    若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骆苗苗为原身出气,怕是食堂的这群围观群众瞬间倒戈,说她和骆苗苗都不是好东西,骆苗苗可怜什么的。

    人就是这样,永远同情看到的那个“弱者”。不管对方之前做了多过分的事,只要卖卖惨或者在他人看到的地方遭点罪,弄个苦肉计什么的,多的是人为其开脱。

    她是想要教训骆苗苗几人,为原身报仇。

    但绝不是在能让她们卖惨的大庭广众之下。

    她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是机会。

    不着急,一个一个来。

    因为骆苗苗的打岔,等骆舒曼拿着碗去盛饭时几乎没有队了,当然,饭也见锅底了。

    苦涩难咽的野菜,喇嗓子的窝窝头,看不见米粒的稀粥,就这,已经是丰盛的晚餐了,每人盛的还是七分饱的量。

    打好饭的人有带回家吃的,比如卫彦青,为了吃自己从系统那兑换的好东西,都是回去吃。打饭只是掩护。

    不过,多数还是在木棚下或木棚附近找个干净的地方,或蹲着或站着,三五扎堆的边吃边聊。

    骆舒曼打好饭四处望了望,看到爷爷和庆叔他们在一起,遂走了过去。

    “叔,我真的不是很饿,倒给你些,不然就浪费了。”

    “别,我还不知你的饭量,赶紧吃吧,我碗里的这些就够了。”骆爷爷端着自己的碗一边躲一边说。

    骆舒曼走近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庆叔要给爷爷分吃他的饭菜,爷爷不愿意,躲着不让他给。

    “爷爷,你的饭怎么这么少?”也是走近了,骆舒曼才看清爷爷碗里并没有多少饭。

    爷爷的打饭时间并没有比她早多少,就是吃了,这吃的也太快了点。

    而且看庆叔的反映,明显不是吃的剩那么点儿。“是吗?庆叔。”

    因为粮食少,又是大锅饭,每个人大概吃多少都是有定量的。而且尽管都是七八分饱的饭量,但男人、女人和孩子,干活的与不干活的,有很大差距。

    爷爷这个干活出劳动力的,还没有她这个不干活的姑娘分到的饭多,这明显不正常。

    庆叔接到她的眼神询问,看了眼默默无声的骆爷爷才说道,“叔不是被革去职务了吗,之前只说惩罚挑粪一年,没想到今儿又加了个每顿饭饭量减半。”

    本来就是七八分饱的量,还减半,还要干重活儿,确定不是想整死人?骆舒曼看了眼手里的馍菜汤,直接不由分说地全部倒到了爷爷的碗里。

    骆爷爷心情不怎么好,正在低头扒饭,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反应过来要拒绝时,饭菜都在自己碗里,“囡囡,你这是做什么?我今晚…也没多少胃口,快把碗给我,我给你倒回去。”

    骆舒曼把空碗藏于身后,“事儿是因我而起,要饿肚子也是我饿,怎么能让爷爷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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