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柔哪想到宁千霜就是个贱人。
不当面揭穿,反而玩阴私。
“段公公,皇上是不是很生气?”宁千柔胆战心惊地问。
段公公压低声音,“侧妃娘娘别担心,东西是谁想出来的不打紧,重点看皇上想给谁。”
赤果果的暗示。
宁千柔心底有底了。
皇帝忌惮摄政王,宁千霜要在得一个赏赐,岂不是得上天?
揣着这念头,宁千柔手不抖了,脚不软了,说话也利索了。
“皇上。”
皇帝睨了她一眼,面上看不出息怒,示意段公公把图纸和宁千霜的信一道递过去。
一模一样的字迹。
宁千柔心跳的有些快。
“解释解释,字迹是怎么回事?水坝真的是你设计的吗?”
“是。”宁千柔道:“我有原稿,还是十岁的时候画的,姐姐看过,所以才画出了这一张,千柔想着,都是姐妹,功劳落谁头上都无所谓,可转念一想,不能欺君,所以就认了。”
“那你一开始怎么没解释字迹的事?”
宁千柔一副本来就是我的,别人剽窃我灵感,我为什么要解释的神色,“我以为姐姐不是那种抢功的人。”
“那信怎么解释?”
宁千柔道:“姐姐应该见皇上封了千柔县主,心生羡慕吧?”
“而且本就是为民谋福祉的事,姐姐应该也是想出点力,我不怪姐姐。”
善良,大方,温柔全部被她占了。
她最好,她才是正儿八经的县主。
再者,皇后和太后都会偏向她,百合也会替她作证,还有一些官员,殿下也会为自己打点,给她作证的。
再加上十岁就画的,假的都是真的。
至于图纸,还是刚才的说辞。
原理么,她没日没夜的看,全部弄懂了。
真的对峙,谁说不过谁,还不一定呢。
皇帝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他想了想,将错就错。
反正有宁千柔背锅。
再者,宁千霜也没正儿八经的说过是她设计出来的。
实在不行,装什么都不知道,装晕,说信被太监弄丢了,他压根没见过。
他不知道宁千霜字迹很正常。
摄政王府。
宁千霜当然也知道宁千柔被皇上叫去,而且皇帝没责罚她。
她宫里有人。
入画愤愤不平,“王妃,皇上也太过分了,一对比字迹,就该知道侧妃冒领了你功劳,竟然不声不响的。”
宁千霜没多在意,“找到秦子玉了吗?”
入画道:“馒头带着丐帮兄弟查出来了,秦子玉这几日在府里养伤,没出门。”
“好好盯着他和三皇子。”
“是。”
“王妃,白老将军和白将军来了,在王爷那儿。”侍书进来禀报。
宁千霜飞奔回寝殿,床榻边摆了两张椅子,空的。
桌子上还有喝剩下的茶,以及一包东西。
宁千霜“咦”了一声,“外祖父和舅舅呢?走了?”
“刚走。”君澜殇示意宁千霜打开包裹。
里面有药材,有果干,还有话本子。
“外祖父说,让我无聊的时候,找你给我念话本子。”
“外祖父还说,喝了药让你喂我吃果干,舅母自己做的,酸甜可口。”
“外祖父还说,虽是外伤,不过也要好好养着,将来不至于落下病根。”
宁千霜嘴角狠狠一抽。
这还是君澜殇吗?
怎么像小孩子得了礼物就着急找大人炫耀的既视感呢?
光影打在君澜殇身上,照的他整个人都暖暖的。
像白昼。
少了几分以前清冷寒霜的样子,颇有几分少年公子,鲜衣怒马,张扬恣意,又潇洒的感觉。
宁千霜一个没忍住,扒了个果干塞他嘴里,“外祖父和舅舅偏心,来王府只看你都不带看我。”
君澜殇轻笑出声,抓住她手,顿了好大一会儿才道:“霜儿,谢谢你。”
宁千霜当然懂他意思。
君澜殇的权势在大萧,受点伤来探望的人大把有。
可有几个是真心的?
抛开他光芒的外衣,他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年轻公子啊。
可她有点受不了这么煽情。
瘪着嘴道:“我不开心,你得哄哄我。”
君澜殇定定的看着她,忽的伸手把她抱进怀中。
很轻的一个拥抱。
却特戳宁千霜的心。
她甚少有的慌乱。
“我会努力想起,争取不让你那么辛苦。”君澜殇眸色深邃又潋滟。
宁千霜点头,埋进他怀里。
“太子设计你的罪证,你找到了吧?”
宁千霜问。
“找到了。”君澜殇眼底掩映了几分迷离。
她笑的像只狐狸,“这次应该会让他栽个大跟头吧?”
“他会失去太子之位。”
“好狠哦,我也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宁千柔。”宁千霜嘴上说狠,幸灾乐祸到不行。
君澜殇戳戳她脸,“还不够。”
早看他不顺眼了。
东宫。
自水坝的事解决了,宁千柔心情别提多好了。
一天四五次往箫慕楚那边跑。
她当然也察觉到箫慕楚不对劲,是被宁千霜打的,不过他谁都没说,倒让宁千柔觉得她家殿下走路那姿势,活脱脱像扯了蛋一样。
当然啦,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找了医女,当着箫慕楚的面把脉,改变脉象的药早就失效了,医女诊出来怀孕。
箫慕楚没多大意外。
淡声道:“孩子不能留。”
宁千柔愣了会儿,箫慕楚继续道:
“你有水坝的功劳,若是和宁千霜在一起,小产了,就证明,在水月庵的时候,有人动了手脚,虽不能揪出她,可你小产一事,她跑不掉。”
“父皇会处置宁千霜,皇叔必定会维护,那时候才是我的机会,父皇也会安抚你。”
“我已经布置好一切,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宁千柔心下骇然,忍住了,“可宁千霜狡诈,我不一定能算计的过她。”
“无妨,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只有你和她,她说不清楚。”
“可是……”
“千柔。”箫慕楚握住她的手,“孩子还会有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宁千柔咬唇,良久才道:“那太子妃呢?她会有殿下孩子吗?”
箫慕楚深深睨了她一眼,“不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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