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南腾的站了起来,怒视张翠梅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耻?这是吴蒙的房子,凭什么给你?你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话?”
张翠梅立刻就不高兴了,筷子直接砸在桌子上摔断成了几节。
“我无耻?我把你养这么大,要一套房子怎么了?你难道连一套房子也抵不上吗?”
说着,张翠梅把碗端起来重重的砸下去,哐当一声。
“如果不给房子,也行啊,我和你爹搬到这里来住,反正我们也没想着要回去,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你要负责养我们的老!”
安如南遇到这种人,真的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她被气哭了,转身离开了房间,我连忙追上去,看到她去了厕所,忍不住扶着台盆大声的哭了出来。
她嘶哑着喉咙说:“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她说把我养大,我听见这句话反而想笑,让我吃馊了的馒头,沾着洗锅水一起吃,这也叫养我吗?她还是不是人!”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如南拉着我的手,拽的紧紧的。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告她?或者我们干脆报警吧,我真的快崩溃了!”
我感觉她的情绪比较激动,显然这些年受的委屈,可能在张翠梅的刺激之下,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讲实话,报警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没有任何对不起别人的地方,如果报警的话,我们没有任何可以畏惧的地方。
相反,应该畏惧的是张翠梅、安老三和马洪军。
可是,报警毕竟是最后的无奈之举,如果有可能,我还是不想弄的那么僵硬,毕竟这是安如南的父母,我们闹得越僵硬,如南在中间就越难做。
我用手擦掉她的眼泪说:“你现在情绪比较激动,先冷静一下,报警毕竟是最后的方法,如果有可能,我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我好不容易和你有了一点点家的样子,却突然之间被搞成了这样子,我真的太难受了,吴蒙”她趴在我的身上,哭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说的事情也是我心理想的,但是我作为男人,现在应该想的是解决问题。
我也想发泄情绪,可是情况不允许。
等如南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我们回到房间,才刚刚回去,火气立刻腾的升了起来,安扩眼泪汪汪的坐在凳子上,手足无措的望着我和如南。
如南立刻把安扩护在身边,马洪军嗤笑一声说:“说几句就哭,你从阳拜村到了城里之后,也变得娇生惯养啦?哈哈哈哈”
我和安如南都是满脸的愤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冷静之后,安如南看着张翠梅,一字一句的说:“我和吴蒙商量过了,你说的房子,是绝对没可能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张翠梅脸都绿了,但安如南紧接着说:
“我还没说完,我们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会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的,如果你再这样死缠烂打,不要怪我走法律途径,之前你们和我断绝关系的协议,我手头还有一份呢,包括我每次寄钱给你们的存根,我也都留着,论打官司,你们打不赢的,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和你们吃的最后一顿饭,吃完之后,你们回去你们的阳拜村,我继续过我的生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破烂玩意儿,你”
张翠梅气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脏话和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如南,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呢?我们阳拜村出来的女孩就这么便宜?怎么我感觉你上赶着要嫁给这个小白脸似的?”马洪军嘴巴里面污言秽语。
安如南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着说:“我不知廉耻?是谁蹭吃蹭喝把别人的家当自己家似的不知廉耻?是谁跑到我学校拿着一张已经过时的婚约来找我不知廉耻?是谁自己没有半点本事,嘴巴吃了别人的还没有半点尊重的不知廉耻?”
她这一长串的反问,说的马洪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紧接着,安如南继续说:“是你,你才是不知廉耻的小人!再说我便宜或者不便宜,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要上赶着嫁给吴蒙,我就是便宜,我便宜也便宜了吴蒙,到死都不可能便宜了你。”
马洪军刚要说话,突然再一次被安如南打断了。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马洪军,很嫌弃的说。
“最后,不要叫我如南,你这样的称呼,第一我们不熟,第二你让我恶心。”
我真的对这个心肝小宝贝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得什么样的口才才能这样把人怼的体无完肤?马洪军脸色犹如猪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话语,骂来骂去都是一些脏话。
或许是张翠梅和马洪军的大声咆哮吓到了安扩,安扩从凳子上走下来,端着一杯水送到了马洪军的面前,怯怯的说:“二叔,你们不要吵架了”
按照辈分来讲,马洪军是安扩的二叔。
面对孩子的这种举动,马洪军突然暴起,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孩子的身上,他一巴掌把安扩手里的杯子打翻了,紧接着举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安扩的脸上。
“我踏马叫你多嘴!你这个倒霉玩意儿!”
安扩被他一巴掌抽了摔倒在旁边,脑袋磕在我旁边的柱子上,锋利的边缘立刻把安扩的脑袋撞出一道血痕,紧接着,安扩右边的脸颊高高的鼓起来,嘴巴里面有血水流淌出来。
眼看这种情况,这还怎么忍?
安如南眼疾手快,立刻从桌子上抄起一杯水,狠狠的泼在马洪军的脸上。
如果要说疼痛,马洪军绝对没有安扩那样的疼痛,可是这种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忍?嘴巴骂了一句不干不净的话,马洪军立刻从桌子旁边绕了过来,揪住了安如南的头发。
一个大老爷们,打架的时候竟然揪住了女人的头发?
整张桌子我们和张翠梅以及安老三马洪军是坐成了一边一个半圆的形状,而如南恰恰离马洪军比较近,这给了马洪军撒野的机会。
马洪军这种大男子主义,文化水平又低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有的人就是这样,脾气全部会撒到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身上,而面对比较危险的人,反而半个屁都不敢放了。
他暴跳如雷,冲过来就要动手。
这种情景之下,吃饭什么的就不提了,我连忙跳上了桌子,踩烂了一堆的碗筷,冲过去狠狠的一脚踹在马洪军的胸口上,马洪军被我重重的一脚踹的到跌出去,一屁股坐烂了旁边的凳子,摔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就在这个时候,张翠梅忽然揪住了我的衣服,哭天抢地的大喊:“打人啦!来人呐,打人啦!来人呐”
她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哭的比假的还真,就差弄点唾沫抹在自己深深的眼袋子上了。
不过不得不说,她这样不讲章法的胡搅蛮缠,的确起到了作用,房间的门被打开,经理一看到这个场面,立刻报了警。
服务员小姑娘看到房间里面的一地狼藉,也吓得不敢说话了。
马洪军还继续躺在那里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安如南立刻把扩扩扶起来,好在他是点皮外伤。
我一甩手甩开张翠梅的手,怒视她说:“别拿你肮脏的手碰我。”
我这一身火气无处发泄,看着躺在地上装模作样的马洪军说:“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咱们堂堂正正的打一架,欺负女人和孩子算什么东西?你刚才撒泼的劲儿哪儿去了?”
马洪军看我的眼神畏畏缩缩,偏过头去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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