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饭店毕竟是三星级的饭店,我们的包间门口一下子突然多了好几个人。
我能看的出来的,最起码有三个大堂经理、两个服务员,我无意之间撇了一下,还发现了身穿保安制服的人。
显然,房间内的骚动已经让他们警惕起来,最起码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得保证我们不会搞出太大的乱子。
这里的包间一间连着一间,谁知道其他包间里面会不会有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们一个都得罪不起。
不过,因为大厅经理报警的缘故,我们几个也僵持了下来。
安如南把扩扩抱在怀里,坐在圆桌的一侧。
马洪军则躺在地上,不停的哎呦哎呦直叫唤。
张翠梅嘴里不干不净的,但估计是被刚才我那股气势给吓到,也只是干骂几声,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安老三抽着大烟袋子,不停的在叹气,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完全撕破脸了,我也不在乎什么别的了,老人说先礼后兵,礼数我已经做到了,但这些人明显油盐不进,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给他们面子。
张翠梅骂了几句,气氛挺怪的,她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来,不再骂了。
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突然间安静的只剩下了喘息声。
马洪军哎呦哎呦了几声,没人搭理他,他悄悄的从地上爬起来,屁股沾到了凳子上,坐在张翠梅跟安如南中间的位置,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恶狠狠地看着安如南,显然,他不敢把气撒在我的头上,只敢对着女人跟孩子撒气。
安如南冷冷的看了一眼马洪军,摸了摸安扩的头说:“扩扩,咱们不哭,你等着看好了,他敢对你动手,等警察叔叔来了,光是殴打小孩这种罪名,就足以让他蹲局子了。”
马洪军一听,眼神里泛着冷光,恶狠狠的瞪着安如南。
安扩止住了眼泪,很天真的问安如南说:“姐姐,什么是蹲局子呀?”
安如南摸了摸安扩的头,冷笑一声说:“蹲局子啊,就是警察叔叔会把坏人抓到监狱里面,用铁栏杆把他关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灵,每天吃的都是牢饭,早晨要出去干活,干到晚上才能回来,这就是蹲局子,必须要让坏人受到惩罚,否则他们就会肆无忌惮。”
张翠梅一听,顿时叫嚷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个赔钱玩意儿,我们大老远的过来看你,你要把我们送进监狱,你还是不是人呐?你还有没有人性?就可劲的欺负我跟你爸还有洪军是吗?我们都是乡下的老实人呀”
她哭嚷着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往上推三代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孽种?天性薄凉,犹如蛇蝎,一点血性都没有”
张翠梅还要说下去,安如南突然冷冷地打断了她:
“你说我是蛇蝎,说我冷血,说我没有人性,这些话我反过来送给你,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把我当人看了吗?你做的最多的也就是顶多叫我一声乖女儿,但实际上呢,你把我当成了一个造钱机器。”
“自己在家躺着抽大烟,标榜自己是农民,但实际连田都没有下过,你怎么好意思?“
张翠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想不到小的时候甚至都不敢顶嘴,完全不敢忤逆她意思的安如南,怎么长大了敢这样骂她。
她没有办法,只能大骂安如南:”你这个赔钱货、扫把星、破烂玩意儿”
我一看这件事情可能没法善了,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饶明。
他路子比较广,能找得到人,我让他给我找个律师。
没想到就在我低头发消息的功夫,一股警觉性突然泳涌了上来。
“当心!!!”
我猛地一声大吼,朝着安如南扑了过去。
就在我扑过去的一瞬间,红了眼的马洪军也许是受到了安如南话语中的刺激,冷不丁的把桌子上的暖水瓶朝着吵着安如南砸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抱住了安如南跟安扩,把整个被露给了马洪军。
马洪军的暖水瓶啪一声被他用力的砸在我的身上,里面的内胆直接碎裂开,热水洒了我满背,还有他满手。
他嗷的一声叫,紧接着,抬起脚重重的朝我踹了过来。
我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我没有挡住安如南和安扩,这些热水洒到她们的脸上和身上,究竟会怎么样。
马洪军已经红了眼,失去了理智。
我的背上估计已经通红一片,咬着牙忍着痛,结结实实的受了马洪军一脚,这孙子暴起之下,根本没有留手,一脚踹在我的肩膀上。
我没有着力点,抱着安如南跟安扩朝着旁边重重的摔倒下去。
这一幕似乎也出乎了张翠梅和安老三的意料之外。
我们三个倒在一旁,虽然我替安如南和安扩挡了马洪军的脚,但安如南的身体承担了大部分的重量,倾斜之下脑袋重重的磕在房间的墙壁上。
我听到一声闷响,她立刻摔倒在地上。
来不及反应。
但我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看到了马洪军眼睛里的浓浓的怨恨。
这种刁民骨子里都流淌着暴戾的鲜血。
扩扩吓得大哭起来。
眼看着我们三个倒在地上,马洪军还不满足,走过来一脚一脚的踹在我的身上,整个房间里面乱成一团,门外也慌乱了起来。
站在门外的人想要往里面冲,靠门旁边的那个服务生小姑娘被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连忙跑过来推了一把马洪军。
马洪军这会儿刚刚抬起脚,重心不稳,被那小姑娘一推之下,整个人倒了下去,让我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连忙把安如南扶起来。
她的后脑勺鼓起了一个大包。
扩扩在哭,但好像身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你的背怎么样了?”
安如南赶紧想扒开我的衣服,我连忙把她的手放在一边。
既然确定了他们俩没事,那我就该好好跟马洪军算一算这笔帐了。
我从桌子上抄起烟灰缸,大跨步走到马洪军的身边,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烟灰缸在我手里无比的趁手,我也几乎是下了死手。
我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钉在地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你竟然敢伤她,老子弄死你!”
张翠梅被吓坏了,在震惊之中缓和过来之后,连忙跑过来要拉着我,揪着我的头发。
我转过身狠狠地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她立刻趴在地上蜷缩起来,犹如虾公一样,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马洪军头上被我砸开了瓢,趴在地上不停的跟我求饶。
但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冲在他脸上又是一拳,紧接着把他钉在地上,丝毫没有给他还手的机会。
房间里面见了血,场面变得更乱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肾上腺素完全飙升了起来,冷不丁的听到身后一阵吵杂,我的手被人反手扭过来背在背上,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警察,不许动!都给我铐起来!”
房间里面冲进来三四个警察,把我控制住了,马洪军也被按倒在了地上,但是这孙子不老实,他不停的翻过身来想要解释。
“警察同志,我是好人呐,你们不要抓我,是他打的我。”
“你们看看,我的脑袋都已经被他砸开花了,你们要帮我主持公道呀。”
警察估计是被他说的烦了,忍不住喝斥道:“有什么话回警察局再说,不要多废话了,全部带走!”
马洪军不死心,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婚书,指着婚书上说:“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我媳妇儿,我跟她有娃娃亲的,可是他抢了我媳妇儿不算,还用烟灰缸把我的脑袋给砸开了花,你们要不帮我主持公道呀!青天大老爷”
马洪军揪着警察的衣服不放,警察估计是被他说的烦了,忍不住大声呵斥说:“好啦,闭嘴,现在不需要你说话,把你这些东西收起来,有什么话等会到警察局,我们自然会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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