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等说完了这句话,她才惊觉自己的嗓子沙哑干涩。

    宋盈川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端了水过来,喂她喝完。然后用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把人牢牢地裹成粽子。

    手臂一用力,把人半搂在怀里,他用额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有些发抖:“我们回医院好不好。”

    人被推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开始不停地咳嗽,在咳嗽的间隔又不得不用力地喘息。

    方筝浓觉得耳朵里的嗡鸣要顺着耳道钻到脑袋里,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忍不住发出低声的尖叫。

    “浓浓,浓浓。”男人攥着她的手,只能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他小时候因为缺少父母的陪伴,在长大后显得格外冷漠。他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安安静静当一个极端的艺术家。

    渐渐地,他开始排斥陌生人的接触,甚至怀疑别人对自己抱有各种各样的恶意。

    保持着三米的安全距离,保持着一个人的生活。直到她的闯入,身披金光,就那么进入了他的世界。两个人互相依偎,生死相连。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已经牢牢和他交融在一起。如果她抽身离开,便得剐去他半身血肉。

    深夜,宋盈川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惨白的灯光让他一阵阵晕眩,胸膛里的那颗心躁动不安。

    “阿川。”

    骆名坐到他身边,把他颤抖着的手轻轻按下,十指像冰块一样寒冷。

    “是什么?”

    “哮喘。”骆名不忍心,但还是只能开口,“可能,需要很久才能痊愈,也许……”

    宋盈川觉得自己很病态,听到这个答案反倒觉得庆幸,幸好还有救,只要,只要还能救就好。

    “她的病最近一段时间只是稳定了,但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他打断好友的话:“会好的,只要没有恶化就有治好的希望,对不对?”

    骆名的表情很难看。

    “你说话啊,骆名,你说有希望,好吗?”

    骆名看到了他眼里的希冀,看到了里面深不见底的恐慌。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是呀。”

    但是他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并没有表现出安定,反倒愈发焦躁。

    女孩被推回病房的时候,戴上了呼吸机,在瘦弱的脸上占了大半,长长的乌黑眼睫盖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人像烟雾一样脆弱轻盈。

    他攥着她的手,在漆黑的房间里,低着头,一滴滴掉泪,又失声痛哭。

    第二天,骆名来查房的时候,看见了依赖地靠在女孩手臂上睡着的男人。

    方筝浓却早就醒了,她侧过脸来看他,乌黑的眼眸里是温柔的笑意。

    男人觉极浅,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让他戒备地惊醒,他抬头看见了醒来的女孩,才终于有点笑颜。

    骆名看见他下巴上的胡茬,和眼下的青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带嫂子去做个检查吧,今天要再开点药,防止药性相冲。”

    女孩现在很虚弱,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他把她扶到检查室门口,就只能让她自己进去了。

    给她做检查的是一个年长的女医生,她在检查仪上涂了凉凉的液体,在她的胸口扫来扫去,很长时间才把检查的内容做完,给了她一份报告。

    “方筝浓?”医生看着检查单上的名字,表情有点严肃。

    “是。”她有点紧张。

    医生扶了扶眼镜,目光往门口瞟了一下:“送你来的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我看你今年才22岁,不要被人轻易骗了。终究只有父母才是世界上唯一会对你无条件好的人。”

    “你什么意思?”她突然问到,声音很小,但是很坚定。

    “你的父母因为找不到你已经急疯了,求助了很多媒体,他们很爱你。再叛逆也该有个限度,多次离家出走对他们伤害很大。”

    “年轻轻轻,随便相信男人的话,被别人骗了,还被控制,限制人生自由,这对你的人生来说,也是很大伤害。”

    “他不是。”她的手在膝头攥紧了,“我的丈夫,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方筝浓说完这话,站起身就走。

    她用不上力气,差点摔倒,扶着床沿才稳定了身子。

    “哎!”

    她没有再理那个医生,只用力打开了门,看见了门口等待的宋盈川。

    “浓浓?”

    她扶着他的胳膊,不顾他的惊讶:“做完了,我们回去吧。”

    他看出她不太开心,但是很明显不想让他知道。宋盈川也只是点头应下,压下了所有探寻:“好。”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看见了抱着胳膊在那徘徊的宋幸。

    “宋盈川。”她上来截住了两人,“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的么,看看你做的好事,那些媒……”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愤怒,瞪着方筝浓的时候,好像她抢走了她的一千万。

    “够了。”

    宋盈川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把人推开,打开了门:“你先进去。”

    女孩顺从地走了进去,没有继续听下去。

    他把宋幸带到楼梯拐角,表情不善:“你想要做什么?”

    “你知道那个麻烦的精神病的父母把你告了么。他们现在闹得很大,说你诱拐了他们的女儿,说你乘人之危,对一个没有判断能力的精神病下手。”

    他睨起冷冽的眼眸:“你再说一句精神病,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宋幸抖了一下,露出羞愤的神情,但是她终归没有敢再说,因为她知道这狼崽子从来不开玩笑。

    她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点开了页面:“你知道这破事有多大影响么?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多少合作商来跟咱们解除合约,你的画很快就一文不值了。”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宋盈川嗤笑一声,“你不要真以为你有权利干涉我的事情,我之前对你已经够客气了。如果你再来对我的妻子说些什么,我保证,让你以后尝尝穷困潦倒的滋味。”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她一眼。

    “宋盈川!”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女孩正靠在床头看电影,但是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把人缓缓放平,替她掩好了被子角。

    他一偏头,看见了枕头边的平板。他用东西的时候有轻微强迫症,会把平板手机类电子设备摆正,用枕头压住一部分,防止会不小心掉下去,但是现在平板的位置,和他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了。

    他看了熟睡的女孩一眼,把平板拿起来,坐到另一张床上。

    打开后台,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

    他皱着眉,把用电详情打开了,排在电视软件,短视频软件和浏览器后面第四位的是一个新闻软件,但是他从来不看这个。

    打开后,里面的热搜词条直直地冲入他眼帘。

    知名画家猥亵多名幼女,拐骗精神病女孩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亏我之前还很喜欢宋盈川,还买过他的画。”

    “我已经烧了。”

    “+1”

    “楼上把打火机借我。”

    “长那么帅还要猥亵幼女,纯粹心理变态吗?”

    “要我说,那个精神病也有问题,抛弃父母和他在一块儿,活该得病。”

    “抛弃父母跟个野男人在一起,这不纯纯恋爱脑吗?”

    “听说是父母为了救病重的弟弟花光了积蓄,她怕会牵连到自己,才连夜跑的。”

    “细思极恐啊,这是什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不会她就是这个画家的帮凶吧,要不怎么能害那么多小女孩。”

    一条条评论,如同锥心刺骨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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