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吵死了。”
龙马一边吐槽,一边十分主动地拿出球拍。
我还坐在沙发上喝茶,吃草莓。
他走到长廊门口,按住门,问:“要不要过来看我打网球?”
伦子阿姨笑着用新茶具泡了红茶,还端来切好的芒果,放到我面前。
“不如还是将小希稍微留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们女孩子专享下午茶时间。”
龙马板着脸,视线看向我:“你可以自己做主。”
“哎呀呀,这么关心女朋友啊。”
“妈!你真是够了。”
伦子阿姨摸了摸正处于两边都不想拒绝邀请的我的发顶,恰好菜菜子要回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只有我和伦子阿姨单独相处。
突然来男友家,当然要博取长辈的好感啊,我想了想选择跟伦子阿姨打好关系。
龙马也伸手揉了把我的发顶,酷酷的说了句走了,拿起网球拍和南次郎去庭院比赛。
我端起温度刚好的红茶,喝了口,幸福的眯起眼。
“好喝~”
伦子阿姨笑着将蜂蜜递过来,“可以搭配可丽饼一起吃哦。”
真是愉快的下午茶时间,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服装或者时报上的看法,总之天南地北的聊,伦子阿姨要比我想象中更知性,更有魅力,而且并非只懂如何烹饪这些事情。
而我唯一像一个黑道大小姐的地方,大概是揍人比较狠。
除此之外,几乎找不到哪个地方符合这样凶神恶煞背景让人害怕的特点。
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刚进家门口后菜菜子看到我,会有点局促不安。
我默默伸出手,然后摸卡鲁宾黑糊糊的jiojio。
胖乎乎的小团子一样,毛也蓬松得要命,一旦摸起来,根本不想停。
喵喵叫着要我陪它玩,在它扑腾逗猫棒的时刻,我咔嚓咔嚓不停拍照。
菜菜子坐到我身边试探着问:“你是最近歌坛的新星吧?太有辨识度了。”
“那都是公关啦,夸张的说法。”
“我朋友很喜欢你哦,可以麻烦你签个名吗?如果觉得困扰的话,可以拒绝,这本来就有点……”
“没事没事!”
原来不是因为黑道大小姐的身份被忌惮,我松了口气。
随着我们聊的一些对音乐圈的看法,加上伦子阿姨互动,加上女孩子聊天但凡话题感兴趣,一定可以很好的融入。
顺带,我豁出脸皮使出卖萌技能,这个千万不能被静香知道,否则会成为被嘲笑好多年的黑历史。
毕竟,我一向装作我是个成熟的大人一样,撒娇卖萌太幼稚。
小时候,只是在游乐场脸盲认错爸妈,静香实则拿着冰淇淋和老爸一起偷偷跟着看我出糗,这件事她就嘲笑了好多年。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短短三个小时过去。
也不知道龙马是怎么和伦子阿姨说的,到最后,我甚至住在这里。
在寺庙,龙马家,过夜。
泡澡结束,穿着舒服的oversizet恤,我在院子里悠闲的逛着。
这里太大了,而且日式古宅程度比外公家更夸张,有股莫名的历史沉寂感。
我坐在木质阶梯上,撑着腮帮看夜空。
“要不要去屋顶看看?”
龙马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身上带着清爽的柠檬气味,发丝也滴着水。
刚沐浴结束,水汽未消,没有白天那股拽酷,甚至还有点奶。
我笑眯眯看他:“啊咧咧,这是谁家的男朋友,真好看。”
他视线错开,没继续对视,无奈地坐下来。
“无聊。”
“哎呀,是害羞了吗。”
龙马忽闪的猫瞳从不适应到增添搞坏事的意味,我察觉不妙。
一把勾住他的手,不继续逗了,说回主题:“真的可以去屋顶吗?”
“那边有梯子,很方便,视野也更好。”
我们爬上屋顶,果然比起在院子里看到的月亮,屋顶上的还要更亮一点。
视野里都是星星,感觉自己只是身处浩瀚宇宙的一粒星屑尘埃。
倾斜的屋檐结构容易往下滑,我没看清脚边就是一个趔趄,龙马便及时拉住我的手:“小心一点,笨蛋。”
“笨蛋攻击反弹!”
我紧跟着他,坐到最高处。
从这里看过去,街区路灯像一排排有序的星星,天上地下各有风景。
夜风吹久了,钻进衣角凉丝丝的带走燥热。
龙马从口袋拿出果汁硬糖,
我撑了个懒腰,抱住膝盖。
“龙马,我感受不到蓝了。”我知道他的视线凝视在我身上,可我依旧看着天上依旧遥不可及的星星们,“本来以为我会藏在心底,可是好痛苦啊,可是说出来也没有多轻松。”
蓝几乎从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我身边,那天我醒来发现被窝里有颗花纹绮丽的蛋,还以为是静香为了复活节准备的恶作剧。
可蓝的出现,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或者说,她本身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不可或缺,不可剥夺。
所以现在,痛苦从心脏随着血液奔流到四肢,无力感又把这份痛苦带到顶端。
少年修长的指尖,擦过我的眼角。
龙马难得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她是在你请假的那天消失的?”
“我……”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坦白,外公的事。
他却轻轻带过我的肩,少年温热的身体近在咫尺,一个绅士又亲近的拥抱,不会过分亲密又恰到好处的安慰着我,我惊讶到说不出话。
“一切不会平白无故发生,应该有联系,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事情导致,如果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应该比较方便解决。”
我定下心神,是了,如果我还一味沉溺在痛苦里,这对怎么找回蓝一点帮助也没有。
龙马没有像往常那样,只要我不愿意开口就绝对不会再问。
他大概早就看出来我不对劲,只是选择默默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求助,否则也不会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的话。
我没再隐瞒,告诉了他那天失约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昏昏沉沉睡了整天,说起来就好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我平静到不可思议。
龙马听完,摊开手,有颗水果硬糖。
我拿起来放进手心,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角。
他沉吟片刻才说:“按照刚才说的情况来看,大概是你接收到外界的恶性影响太大,比方说就像超负荷运行的机器自身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才导致和你有紧密联系的蓝抵挡不住这份影响消失。”
“好像是这样。”
我对外公的安排,有深深的厌恶和抵触,这份心情从换衣像商品一样被拿去展示就已经开始恶化,黑色的阴影覆盖在灵魂的角落,一点点侵蚀。
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愤怒占据头脑,根本没有注意到。
追逐才展露的梦想,这是我对外公强压主义的反抗,却被轻而易举拍碎。
我以为通过我的反抗得到平等对待的权利,实际上外公还是我行我素。
等到揍到青山修一的脸上,我才稍微冷静了点,飞快离开,只是那份被污染的心灵没能因为暴力的终止结束。
它依旧腐蚀着每个角落,嘲笑我:
——看吧,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你啊,就是外公的操纵的木偶,他把在静香身上规划的没能完成的要求,全部按在你身上。
——你只能顺从。
——大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还没沉到黑色漩涡中,就被龙马安抚性拍着背,他清冷的声线在耳边响起:“那就暂时不要想糟糕的那些,先把心情修复好,打起精神才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遗留问题。”
龙马梳理出最佳解决问题的思路,明明不擅长安慰人,动作僵硬到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肺部吸入的冷风,让我终于清醒不少。
我反身抱住龙马,不像他刚才羽毛般轻柔的拥抱,而是紧紧圈在他的脖颈,下巴搭在他的肩膀。
闭着眼,特别流氓说道:“男朋友,你怎么这么好啊。”
龙马耳廓绯红,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漂亮的面容拽得不行,可是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这样的夏日夜晚,一定会成为我国中生活里,特别特别宝贵的回忆片段。
因为住在公寓,这样更加缩短了和经纪人还有助理沟通的时间,效率提高,我光是学校和赶通告两头跑,都忙不过来。
除去中午可以和龙马一起吃饭,四舍五入算作两人约会,其他时间甚至只能靠手机解决。
硬生生活成异地恋。
又是一个采访结束,我已经回到化妆室改妆,助理送来护嗓的饮料,还是温热的。
我苦着脸:“好想喝可乐啊。”
“不可以!女爱豆必须要控制体重,而且喝这些对身体很不好。”
“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别藏……我已经看见了!”
丽姐把小助理□□的太好,我厚着脸皮一顿输出,也还是没能喝到一口可乐。
我只好怒气冲冲地点开消息界面:
【是瑞希不是瑞迪:我要喝可乐,还要吃双层牛肉汉堡!】
【卡鲁宾:今天?】
【是瑞希不是瑞迪:对!】
【卡鲁宾:好,可能要晚点,我还在比赛。】
论男朋友如何用两句话,让我顺毛。
我其实并不是多在意身材还是别的什么,在我看来,一切达到我想要的理想状态就够了。
不是非要饿着不吃,也不是非要什么都狂吃,本人十分尊重节制和平衡。
之前丽姐饿过我一段时间,为了最快达到瘦身效果,然而坚持没多久丽姐败下阵来,我不愿意用挨饿的方法解决问题。
不健康还容易出问题,我宁愿多出一个小时跳舞或者健身来解决。
反正,龙马一定会支持。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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