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嫂嫂,吉时已到,快出来啊!”还没完婚,球球急急改了称呼。
球球是个急性子,接亲的途中不知道有多开心,尤其到了门前,更是焦急的恨不得跑到房间里,一睹新娘子的芳容,幸好回连动作快,一把将小胖球扔了出去。
“小胖球,新娘子岂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看的?”溧阳打趣道。
“不就是看一眼吗,有什么关系。”小胖球不以为然,发出抗议。
“新郎官还没掀盖头,被你捷足先登看了去,传出去不得被人家笑话。”溧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
不行!帝华哥哥万万不能成为他人的笑柄!
小胖球握了握拳头,郑重其事道:“不行!帝华哥哥是最好的,不能被旁人笑了去!”
“这才像话嘛。”溧阳忍不住捏了捏肉嘟嘟的笑脸,这才让挽清等人把千叶接出来。
小胖球站在门前,垫着脚尖,翘首以望房间内的动向。
烽破和千叶交情匪浅,所以护花使者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领着迎亲队老老实实站在门前,脸上说不出的欢喜。
一路走来,他和千叶的交情,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千叶找到好的归宿,他比谁都开心。
“千叶!你怎么了!”耳畔忽然传来挽清的惊呼。
烽破神色一变,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白影快他一步冲了进去。
帝华一把抱起昏倒在地的千叶,放在床榻,摸了摸体温,神色大变。
千叶浑身冰冷,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可怕,帝华紧张喊道,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泽西!泽西!”
“来了来了!”小胖球神色紧张的为千叶把脉,脉象诡异,没有一点气息!他颤抖的去探千叶的鼻息,震惊的说不出话,“千叶嫂嫂她!”
“千叶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话呀!”回连急急慌慌问道。
“没有,没有——”球球双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是说没有脉象?”溧阳皱眉,话虽疑惑,语气却是肯定。
“嗯!”小胖球重重点头,努力镇定道,“千叶嫂嫂没有脉象!就像,就像——”
看到球球的反应,大伙登时猜到了下面的话,神色齐齐一变。
就像死了一样。
“是谁!竟然胆大包天,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加害千叶!”烽破手握成拳,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帝华神色凝重,再次为千叶把脉,脉象虚无,没有中毒迹象,但是脸色苍白,呼吸渐无告诉他,千叶的性命在流逝,无法抑制的流逝。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千惠宴迎接宾客。但今日一直心神不宁,便将迎接宾客的事交给流辉和凌默,独自一人赶了过来。
还没到门前,就听到挽清的惊呼,帝华想也没想冲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帝华的眸子越发沉重,寒冷。
尤其小胖球接下来的话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妄矢崎!肯定是妄矢崎!我听到他说千叶嫂嫂时日无多了!”
“怎么会?妄矢崎一直关押地牢,从未近身千叶,怎么可能谋害千叶?”溧阳提出心中疑惑,不知想到什么,假设道,“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人不在旁边,通过其他的渠道?比如下蛊?”
“我就说妄矢崎不是个好东西,该杀了才是,你们偏偏不信!这不,千叶又着了他的道!”烽破愤愤不平骂道。
“妄矢崎不是修为被废了吗?怎么加害千叶?”回连一脸不解。
“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自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办法!”烽破语气不善道。
千叶的死亡没有任何征兆,就像突然间被抽取三魂六魄。
挽清突然想起至冥玄说过的话,‘三界中不被允许的存在,迟早湮灭消亡,或无声无息,或痛苦难耐,这是命数,改变不了。’
她问,若是司命薄也改变不了吗?
那时的至冥玄是怎么回答的呢?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道,或可一试。
细想当初至冥玄无缘无故说的话,挽清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千叶的生死是命中注定的变数,生死未卜。
“司命薄!司命薄或许可以救千叶!”挽清忽然出声,此话一出,震惊在座。
“司命薄不是下落不明吗?怎么救千叶?”烽破焦急道。
“司命薄是什么?长什么样子?”回连一脸茫然,“长的圆的,能吃吗?”
“你可真笨,司命薄司命薄,竟然是薄子就说明是像书,像册子一样的东西。”溧阳解释道,忍不住吐槽自家小妹的智商。
“什么册子不册子的,光知道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用!”小胖球急的左三圈右三圈,忽然想起什么,道:“我想起来了!妄矢崎有册子!灰蒙蒙的册子!肯定是你们口中的册子!”
“你真的见过?”闻言,挽清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
“是的!妄矢崎就是看着册子说千叶姐姐时日无多了!”小胖球信誓旦旦道。
“我现在就去找妄矢崎!”烽破是个急性子,当即动身要去地牢。
帝华一把拦住了焦急的步伐,神色凝重道:“不,千叶交给你看管,我去。”
“此事莫要泄露,千惠宴照常举行。”
帝华如是说道,众人当然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族难得一次的宴会,岂能被他人轻易破坏了去。
众人应声,竭力掩饰眸中的慌张与不安。
帝华神色暗沉,快步朝囚室走去。
妄矢崎故意让球球传达千叶的讯息,无非就是想见自己一面。
见一面又如何?他应承便是。
他会告诉妄矢崎,千叶的性命不是用来换取自由的筹码。
挽清寸步不离的守在千叶身边,一边维持千叶的生命体征,一边观察千叶的反应。
流辉和凌默知道这事,飞快安稳好宾客,便急急慌慌跑了过来。
“该死的妄矢崎,竟然倒打一耙,为了自由不择手段!”凌默愤怒骂道。
“啊呸!亏我还以为他情深似海,对千叶念念不忘!”流辉啜了一口,道,“可真的是心心念念置千叶于死地!帝华呢?”
“帝华哥哥去找妄矢崎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溧阳一脸担忧,“能对心爱之人算计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转身就走,被流辉拦了下来,“行了,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妄矢崎既然有把握加害千叶,就有把握让帝华孤身前往。”
“可是帝华哥哥一个人,要是被算计了怎么办?”溧阳仍然不放心。
“你认识帝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帝华再不济还应付不了一个废人?”
“溧阳,你就听流辉的吧,妄矢崎心如城府,三师兄会小心应付的。”挽清忍不住开口道,话虽如此,她自己也担心不已,“希望妄矢崎能念旧情——”
“挽儿,妄矢崎若真是念旧情就不会加害千叶了。”流辉在于心不忍,也没法自欺欺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挽清禁不住红了眼眶,“千叶也不想与木妖兵刃相接。”
流辉安抚的拍了拍挽清的后背,道:“事与愿违,无可奈何。”他想起什么,对凌默道,“传令下去,严守苍炎谷,不放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是,我会加派人手,不放过任何一个逃出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挽清惊讶的发现。千叶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冰凉的躯体逐渐恢复体温。她探了探鼻息和把脉,呼吸平稳,脉象正常。不一会儿,眼帘颤动,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
“千叶!千叶!”挽清欣喜若狂,高兴的低唤着。
千叶茫然的看了挽清一眼,不解的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床上了?”说着,就要起身。
“千叶,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挽清红着眼眶将千叶扶起,确认脉象正常,才松一口气,“你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
千叶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老实回答:“就是有点晕。”
她瞅了一眼窗外,瞬间一个激灵,“糟了,我怎么在这时候睡了过去!帝华该等急了!”说着,精神抖擞的就要跳下床,被挽清一把拦下,她眉宇闪过郁色,安抚道,“没事,三师兄现在被宾客缠身,还顾及不到你睡着。”说着,拖着千叶的手,就去上妆。
一边上妆,一边把溧阳等人喊了过来,众人一阵反复确认,这才喜上眉梢,准备接亲。
千叶本是不解,后听说自己昏倒的事,眉头深深皱起。
“帝华,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正在房内换衣服。”流辉打趣道。
嗯,沾染了晦气,是该换套新衣服。
“那我们启程吧。”烽破笑眯眯的迎接千叶上轿。
也不知道帝华和妄矢崎说了什么,能顺利让妄矢崎松口,还千叶一线生机。
帝华没细说,他们也就没问,只要人平安无事就是。
敲锣打鼓声响起,千叶在挽清等人的簇拥下,勾着唇上了花轿。
“走咯!结婚去咯!”小胖球欢欢喜喜的撒花,欢呼着。
“哈哈哈,双喜临门,双喜临门!”流辉话中有话,笑眯眯道。
“什么双喜临门?”挽清不解的问。
“我来告诉你——”流辉低头和挽清咬耳朵,听得挽清红了脸。
身在地牢的清秀少年,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薄唇紧抿,眸色闪烁着沉郁之色。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