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常念闷闷道。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嘴上是这么说,可凭借楚华蓥对常念的了解,她敢肯定常念现在是生气了的,但她又确实想不出来为什么。

    好在常念自我调节了一下以后问道:“你想找那种小郎君?”

    想找哪种?

    这个问题楚华蓥还真没细想过,不过常念一问,她便细细想了一下后,道:“首先要长的好看吧,然后最好多读些书,不用拘泥于后院,最好心中能有自己的见地,哦对了,还可以习些武,强身健体嘛……”

    越说楚华蓥越觉着不对劲,最符合她这些描述的小郎君,这会儿不就在她旁边蹲着吗?

    这突然回过神来吓得楚华蓥一激灵,常念居然是她的理想型???

    常念还在心中默数自己符合了几项,楚华蓥那边便没了声音,他瞬间疑惑地看了一眼楚华蓥。

    只见楚华蓥神情中隐隐带了些悲壮,道:“我突然觉得我还是不急。”

    首先她这思想就出问题了啊!常念都已经有意中人了,她怎么可能对常念下手呢?!

    挖墙脚这种事情,可一点也不女子!

    可除了常念,她又确实想不出来符合这样条件的小郎君了。

    唉,若是常念没有意中人就好了。

    楚华蓥有些悲伤地想。

    常念也不知道她那脑子转来转去到底想了些什么,但见她不提这事了,便也没再说话。

    夜色渐渐降临,天上的月亮也逐渐圆润了,村庄口守着的两个女人终于开始泛起困来。

    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朝着另外一个说道:“你先守会儿,我眯一下。”

    “就你要睡觉啊,”另一个十分不乐意,道:“老娘这眼皮子都打架了。”

    “那一起睡!”最先说话那女人道:“反正咱这都干了三年了,连个耗子都没进来过,怕什么。”

    另外一个女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她直接睡了过去,四下看了看,便也跟着睡了。

    楚华蓥跟常念赶紧抓住机会,像阵风似的溜进村庄。

    这村庄不大,看上去跟正常的村子没什么区别,若不是楚华蓥跟常念亲眼见到了那个商州来的铁匠进了这个村庄,只怕就算是找到这里乐也看不出来差别。

    两人走了一会儿,常念忽然拉了一下楚华蓥,道:“这些房子都没有烟囱,屋体也没有被熏黑的痕迹,而且好像过于整齐了。”

    确实,这里那么多房子,大小材质都是差不多的,而且就如常念所说,每个房子都没有烟囱。

    这就很奇怪,一般来说就算一个村里建筑风格统一,但因着村内贫富差距的原因,建筑不可能这么整齐。

    更何况每个房子都没有烟囱,难道这边每家人都不做饭的吗?

    又走了一会儿,楚华蓥忽然挡在了常念身前,道:“前面有动静。”

    她听到了一些很嘈杂的声音,还伴着咣当的铁具碰撞的声音。

    楚华蓥五感异于常人,这一点常念在幼时便知道了,毕竟这一能力在他四岁时还救过他的命。

    因此,他此刻就乖乖地待在楚华蓥身旁,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是铁具碰撞的声音,似乎还有很多人在说话。”楚华蓥道。

    果然,这个村庄问题大着呢,哪个村子会在大半夜聚集一堆人去打铁!

    顺着声音的方向,楚华蓥跟常念两个人接着往前走,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身形,生怕被人撞见。

    可惜天公不作美,在快要到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暗处伸出来,拽住了常念的腿。

    一声惊叫差点喊出来,楚华蓥及时捂住了常念的嘴,暗处那双手用了些力道,便将常念拉了进去。

    楚华蓥也赶紧追过去。

    手的主人是个枯瘦的女人,将常念拉进来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此刻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看着两人虚弱道:“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人?”

    这女子说话不是商州口音。

    楚华蓥怕有诈,装傻充愣道:“我们是来做工的,今天刚来你可能不认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学了一下商州口音。

    “你们不是!”女人瞬间激动起来,指着常念道:“他是个男人!哪有男人去当铁匠的!你们是官府的人对不对?”

    楚华蓥也没想到最终是因为这种方式露馅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女人却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挣扎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递到两人手上。

    常念接过来一看,是张图纸。

    “这是什么?”楚华蓥问道。

    “这是什么……”女人重复了一遍,忽然仰面朝天躺下笑了几声,带着些癫狂,指着前方,道:“这就是里面几千人都在造的东西!”

    几千人……

    楚华蓥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她发现了商州的铁匠流失严重,但她怎么也得没有想到居然有几千人这么多。

    商州的程太守,是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吗?

    这时候,常念已经细细地看了一眼那图纸,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忍不住瞳孔紧缩,惊愕道:“华,华蓥,你看这个。”

    虽然早就有了些心理预期,但是这东西真摆在面前,常念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楚华蓥接过来一看,也是一惊。

    这上面画着的,竟都是一些军用的兵器!

    “私造兵器,”楚华蓥再看向女人,眸中已经带上了历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女人声音带着恨意,道:“听说过杀鸡儆猴吗?我就是那只鸡,她们既然敢这样对我,就要做好我背叛的准备。”

    正要再问下去,却忽然又听到了脚步声,女人神色一变,道:“她们来了,你们赶紧走,带着这东西走。”

    她一边说,一边奋力的往外爬,似乎是想给两人打掩护。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跃上了离得最近的一间屋子的屋顶,然后趴下来缩小自己的身形。

    女人刚刚爬出几步便被发现了,十几个女人举着火把将她围起来,然后自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紫衣女人。

    火光照亮了那个女人的侧脸,紫衣女人蹲下来带着些高高在上地看着她,道:“你逃啊,你再怎么逃,不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会遭报应的,”女人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只能趴在地上,恨恨地看着紫衣女人,声音尖利道:“周夏月,你会遭报应的!”

    周?这个姓氏落入耳朵里,两人皆变了脸色。

    周是本朝的国姓,只有宗室子女才能用,像常念,他记在皇室玉牒上面的名字便是周常念,不过是因着身份尊贵一般没人连名带姓的叫他罢了。

    周夏月这个名字,楚华蓥也有印象,正是宣州王的长女。

    与女帝的专情不同,宣州王继承了先帝的花心,在还没娶正君前便有了长女,因此哪怕宣州王比女帝要小上两岁,但她的长女却是比常念要大上四岁,就连宣州王嫡女在家中排行第五的宣州王世女都比常念要大两岁,便可想而知宣州王在生育这件事上有多热衷了。

    周夏月闻言,靴子直接踩上女人的脸,勾唇道:“我遭不遭报应,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这条贱命吧。”

    “周夏月,”女人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泥土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猜若是宣州王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会怎么处置你呢?”

    周夏月眯着眼,脚下力道加重,道:“你在威胁我?”

    女人的脸被踩入泥土中,感觉嘴里都已经尝到了土腥味,如此狼狈,她却毫不在意,继续嘲讽道:“你猜猜看,为了那位在京中的世女的安全,宣州王是会将你五马分尸,还是说直接送到京中任女帝处置呢?”

    这话无疑是戳中了周夏月的痛处。

    她虽然是长女,却只是宣州王的一个通房所生,且她出生时恰逢先帝在为宣州王挑选正君。

    正君还未入门,庶长女便出生了,皇家一向好体面,当时的宣州王因着她的出生,被先帝骂了个狗血淋头,自然看她不顺眼极了。

    况且宣州王这人虽然不在乎长幼,但是极为重视嫡庶尊卑之分,即使宣州王世女四岁便入了京,但在宣州王心中,分量最重的永远是她。

    宣州王也经常在她们这些姐妹面前说,日后这封地是要留给宣州王世女的,她们都要服从宣州王世女的命令,也不要惹事生非,给远在京中的世女添麻烦,否则别怪她不顾母女之情。

    周夏月向来对这些话嗤之以鼻,都是宣州王的女儿,凭什么那世女不过是运气好从正君肚子里钻了出来,便生来就要高她们一等。

    因此她平生最恨的,便是旁人提起宣州王世女,旁人知晓她的忌讳,也很少在她面前说这事,骤然被女人这么一说,只觉得气血上涌。

    她从腰间抽出鞭子,狠狠地甩在女人脸上,道:“那个躲在京中的世女算什么,待我大业成,整个宣州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

    她这话已经不光是针对在京中的宣州王世女了,连她的母亲宣州王都被囊括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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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在女尊国当皇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铁锅在逃咸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38章 图纸-女主是女尊国女帝的小说,论在女尊国当皇后,一本书并收藏论在女尊国当皇后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