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床单是通体的黑色,浑身赤果的解漾被衬得更加雪白,细碎的头发散落在耳边,被一双大手轻柔的拂开,耳边是十分欠揍的轻笑,手掌拂过床面,难耐的抓紧身下的床单,一黑一白,十足的彰显颜色的极致差异,脸颊绯红,眉眼染欲,被迫回头和身后的人接吻,终于看清了梦中的另外一人是谁,解漾从梦中惊醒。
本是一个普通的早晨,确实是梦中两米宽的大床上,被窝隆起高高的一团,被子被里面的生物以洪荒之力甩开,然后从里边弹出一个美人,解漾睡觉不拉窗,已是正午时分,灿烂的阳光便从窗户透亮的玻璃照射进来,刚好落在被噩梦惊醒的解漾身上,染上一层金灿灿的光。
解漾小喘着,黑着一张脸,想到方才做的梦,心情颇不平静,自回来除却第一天,他也算是修身养性,在自家这张破床上睡得醉生梦死,看来是吃素太久了,做那种梦也就罢了,顶多算他最近欲求不满,梦里上赶着送屁股是怎么回事,还是给江舸送,还他妈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真是越想越生气,一场梦下来,解漾浑身潮湿,汗水黏腻,头发也黏在一起,他“啧”一声,对自己充满了嫌弃,翻身下床,脸色不耐的进了浴室。
收拾妥帖,解漾上工作室走了一遭,临近傍晚,去了温柔乡。
刚踏进酒吧的大门,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或炙热或讨好抑或其中还夹杂了几分玩味儿的打探,解漾一概忽略,木着一张脸径直走到前台,前台小哥似乎跟他很熟,解漾刚一落座,小哥就凑上来,“漾哥,来点什么,老规矩?”
可能是许久没来,音乐嘈杂,舞台中央酒池肉林,酒吧的喧嚣让解漾觉得他和这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把涌上心头的那点恶心感掩饰好,嘴角挂上完美的微笑,“一杯莫斯卡托。”
闻言前台小哥瞪大了眼睛,调酒的同时开口,语中诧异明显,“出国一趟,漾哥变的可真不少。”
解漾接过酒,并不急着喝,晃动酒杯,晦暗不明,“是么,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
说到这里,前台小哥打开了话匣子,“以前您可是喝最烈的酒。”说罢暧昧的笑两声,“当然上/的也是最烈的人,咱们这一片没有人不拜倒在您身下的,不过自打您五年前收山,许诺不再踏入酒吧半步,我们可是想念的紧,姐妹们眼巴巴的等着你回心转意,可惜再次听到您的消息便是”
解漾抬头望向前台小哥,眼睛微眯,明明还未沾染半滴酒水,却好似醉了一般,一双茶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竟让人有了满怀深情的错觉,一双手撑在下巴下方,语气带了□□惑,“便是什么?”
前台小哥红了脸颊,声音也小了几分,“漾哥被人甩了为治情伤远走他乡。”
听完小哥的故事,主人公低头笑了,笑声低沉,胸腔轻微震动,看似真的开心,“原来我还是个深情人设,不过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些我都忘了。”
解漾说的云淡风轻,不痛不痒,小哥只当他是拂不开面子又或是不想自揭伤疤,解漾低下头尝了一口手中的酒,酸酸甜甜的,眉头轻皱,对小哥口中最烈的酒动了心,抬头触上小哥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也懒得解释,真爱被甩奔走异乡疗伤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不管真假与否,他是真的忘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一杯甜腻的酒下肚,怀揣着能偶遇某人的心情来这儿,随着越来越多丑不拉几的人往上贴的时光流逝,解漾彻底失了乐趣,站起身准备走人,偏偏他的那位好友搂着一位身娇体软的美人朝这边走过来,见到解漾,眼睛都亮了。
“解漾,自那晚又是好几天没见了,这两天忙啥呢,都没空出来逍遥快活了。”
解漾被唐星耀搂进怀中,自是走不了了,抬眸对上唐星耀,目光凉薄,似笑非笑,“你也好意思提那晚的事?”
前台小哥一听那晚,瞬间竖直了耳朵,一脸八卦相。虽然距离那晚已经过了好几天,热度不似初闻时劲爆,但昔日top被整的下不来床一直在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口中相传,并未得到证实,如今被当事人再度提起,还是一脸怒容,难免让人想入非非,难不成他们口中所传都是真的!
唐星耀谄笑,“我那晚不是喝醉了吗,我以为你们独处一室干柴/烈火,谁知道江舸那厮竟然忍心把你扔在大街上睡一宿,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趁火打劫也好啊”唐星耀的话堙没在解漾如刀子似的眼神中。“嘿嘿,我这不是等着给你赔罪吗,谁让你好几天不来,我等的都望眼欲穿了。”
唐星耀说话时目光似有若无的飘到前台小哥身上,目的就在于借小哥之口破了这几天疯传的谣言,果然小哥在听了事情的真相之后,眼中的八卦之光都黯淡了几分。
解漾面色稍霁,他又不是真的生气,装个样子罢了,找了个理由解释自己几天不出现的原因,“刚回来倒时差。”
唐星耀揽着解漾肩膀重新回到前台坐下,“那今天好好玩玩,都记我账上,小李上酒,就上你们漾哥平常最爱点的。”
解漾似乎心思不在这里,目光落在他处,前台小哥当他默认,兴冲冲转过身给两位哥上酒。
又是一杯blueberry下肚,解漾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神朦胧,雾蒙蒙的,唐星耀还在他耳边吹气,“不是我说自打你进来这,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你,哪里还容得下我们这些臭鱼烂虾。”
解漾缓了缓,眼下恢复了清明,不客气的说,“你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唐星耀不在乎的大笑,“这么多人,有没有哪个相中的,许久未见,多说无益,你好歹用你的实力证明一下。”
解漾环顾四周,正如唐星耀所说,所有人眼里都是他,他绕了一圈,抬起手,点了个人,“我要他。”
唐星耀顺着解漾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惊讶,“那可是个oga!”
解漾只睡alpha,这是圈里众所周知的事,除了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睡alpha是他内心那点征服欲作祟,alpha是强大的象征,充满占有欲和控制欲,看着一个同样强大的人在自己身下臣服,无疑事件很爽的事,这是解漾的原话,唐星耀听了只觉得他有病。
解漾点点头,“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有问题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确定你还是解漾吗,不会是披了一张皮吧。”
说着就想上手摸一摸,解漾抬手无情打掉,被解漾点的男孩红着一张脸乖巧的站在解漾身边,解漾张开手搂上那把纤细的腰,确实不是alpha这种糙汉子能有的柔软,唐星耀委屈脸打量眼前的oga,对能入得了解漾眼的美貌很是好奇,细看一番,确实好看,只不过他呆在解漾身边太久,已经有了免疫,自认为世间找不出比解漾还漂亮的,问题得不到解答,只好再细细端详几番,总算看出了几分端倪,惊讶出声,“哎我怎么瞧着这人长得有点像”
解漾出声打断他,“你不觉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特别适合好好疼爱吗?”
唐星耀默,看着解漾又和那人做了对比,心里腹诽:如果非得论好看程度的话,你这张更适合上演美人落泪吧,当然想归想,说是肯定不敢说的,至少不能够当着解漾的面说。
解漾自然不知道唐星耀脑子里想了什么,留下一句先行一步便揽着人回房了。
这场总归是不尽兴的,那人温顺听话,外加或无意亦或是故意释放出来信息素,这还是解漾第一次接触oga,他的信息素都和本人一样香甜柔软,鼻尖全是这股味,扰得解漾更没了兴致,只来了一次便早早结束了。
百无聊赖,一晌贪欢,酒醒了八分,撇下晕倒在床上不省人事长得和江舸有几分相似的人,解漾驱车回了住处。
解漾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拉开车门下车,寒冷的空气萦绕周身,解漾嘴唇紧紧抿着,不爽两个大字写在脸上,锁好车,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一把扯下混杂着刚才oga甜腻气息的外套扔进了垃圾桶,呼吸着冷冽但还算清爽的空气,解漾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郁结少了几分。
没了外套蔽体,是有些冷的,解漾加快了进屋的步伐,推开大门,一股暖气袭来同时还嗅到一股子薄荷的芬香气息,心下腹诽,酒吧没闻到这味儿,自个家倒是闻上了,垂眸在屋子四周一瞥继而看到了西栋客厅中央出门时还不曾存在的行李箱,换上拖鞋,跨过别墅长长的走道,来到很少涉足的另一边,这人还真是不客气,他不过才离开半天,房子已经布满了新人的痕迹,门口不属于他的拖鞋,客厅摆放的新家具,烟灰缸里多了一张吃剩的柠檬糖纸,茶几上摆着一只很丑的纯色保温杯,阳台上一盆盛开的小雏菊,在月光的挥洒下称得上熠熠生辉,以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薄荷香气,无不提示着他的新室友到了。
解漾停在原地,抿了抿嘴,打招呼和装作不知道回卧室补觉让他有些难以抉择,在他纠结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卧室冲出来一个不速之客,那物高大凶猛,还未来得及做出应对的措施,就被掀翻在地。
一只成年的边牧骑/在解漾身上,很是兴奋,肆意的抖了抖耳朵,摇晃狗头,在解漾脸上又舔又亲,热情劲让莫名其妙被推倒的解漾瞬间忘记骂娘,这只大狗平常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一身横肉压/上他,他竟不能立马起来,只能感慨幸好地毯够厚,没把他摔死。
“不长眼!”听到主人呼唤的狗迅速从解漾身上离开,迈着洒脱的脚步向声音的源头奔去。
本想装作不知道的某人,在听到这声呼唤以后,脚不受控制的朝狗奔向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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